[哈梅]Time travel(2)

“得了得了，你俩这是吹嘘呢，还是挖苦呢。”法布雷加斯受不了，直接抢过电话对阿隆索道，“你好好休息，别跟他瞎扯，哈维应该没什么事，放心吧。”

医生说哈维的伤没有恶化，普约尔连忙画十字架感谢上帝保佑。皮克找不到哈维在哪，打电话问，普约尔出门迎他们，医生把哈维拉到一旁小声说：“你右腿的伤虽然没事，但右膝韧带的撕裂伤可要小心。”
哈维一惊。
“如果再伤一次，恐怕就很难踢球了。”
哈维抚摸着右膝沉默不语。
“你今年三十岁了吧。”
哈维点头。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病历离开房间。

Trux跳上沙发钻进哈维怀里，仰面躺下露出肚皮。
哈维边帮他挠肚皮，边看新闻。
穆尼里奥在马德里开始了他上任以来的第一堂训练课。
对他的上任，向来低调的哈维高调评价。
法布雷加斯虽不是哈维的俱乐部队友，但自认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哈维如此及时高调的回应让他很费解。
“杰拉德，哈维为什么对穆尼里奥如此在意？”
皮克回道：“巴萨没人会对他不在意，他号称专克‘巴萨’，今年又执教皇马，明显跟我们过不去。”
“不不不，我总觉得哈维对穆里尼奥的感觉，和你们对他的不同。但是，不同在哪，我又说不出来。”
“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哈维不爱说话，我跟他虽然是队友，也很少交流。”
“卡尔斯（普约尔的名字）和他很熟，他说过哈维什么吗？”
“你想听？”
“想”
“那你回巴萨。”
法布雷加斯立刻给了个白眼，“你把我害得还不够惨吗？”
“你敢说你不想回来？”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杰拉德?皮克先生，你成熟点好不好。”
皮克猛地撞向法布雷加斯，小法捂着头喊道：“哎呦，你干吗呢！”
皮克呲着牙道：“你都说我不成熟了，我怎么也得配合一下。”
法布雷加斯一脚踹到他肚子上，皮克就势抱住将他掀翻在地。两人在沙滩上打闹起来，最终谁也没占上风，一起瘫倒在沙堆上。皮克气喘吁吁地说：“我和梅西还真特意问过有关哈维和穆尼里奥的故事。”
法布雷加斯侧转身看着皮克，一脸好奇地问：“他怎么说？”
“你来巴萨，我再告诉你！”
小法一脚踩在皮克脸上，皮克整张脸都变形了。

第二章

2004-2005年赛季，拥有小罗、德科、哈维、伊涅斯塔、埃托奥、梅西的巴萨拿到了阔别六年的联赛冠军。
所有人都在欢呼。
18岁的梅西得到了人生的第一个西甲冠军。
25岁的哈维得到了人生的第二个西甲冠军。他的第一个在遥远的1999年，那时他还不满20岁。
梅西抱着小罗的脖子，笑得像个孩子，哈维从拥挤的缝隙里看到了那个笑容。
他是那样快乐，开心得仿佛拥有了全世界，哈维双手捂脸，用力地搓了搓。
普约尔用力抱住他，“嗨，兄弟，祝贺我，我得了冠军，第一个冠军！”
哈维给了普约尔一个大大的拥抱，梅西离开小罗去拥抱德科。
普约尔看到了，笑道：“现在你该承认梅西是个天才了吧。”
哈维摇头。
普约尔狠狠地给了哈维一拳，“让你夸两句怎么就那么难！”

2005年12月2日，拉玛西亚训练场。
梅西接到德科传球，刚一转身，就听到急促的哨音，他停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普约尔绕过他飞速向后跑去。
小白最早发现哈维不对劲，小罗断球后，他并未积极反抢，小白补位围堵小罗，小罗仓促传给德科，传球线路并不刁钻，哈维却完全没有预判，眼睁睁看着球传给德科。小白边追边回头看哈维，哈维左腿缓慢地弯曲似乎想掌握平衡，最终身体一斜，跌坐在草坪上。
小白折身向哈维跑去，裁判鸣哨。
里杰卡尔德和队友冲向哈维。
哈维单手遮住眼睛躺倒在草地上，右膝附近的肌肉不停地抽搐，小白问他哪里痛，他答不上来，他怕他一张嘴，会忍不住喊出来。
医生来了，担架来了，哈维被抬上担架。
所有队员都紧张地看着哈维，哈维一句话没说，一句疼没喊。
梅西以为问题不大，可能只是抽筋而已。
第二天，普约尔告诉他，哈维右膝盖的韧带断了。
梅西的右膝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那得多疼啊，哈维居然一声都没吭。

哈维踢球多年，受过很多次伤，这次最严重。无论父亲怎么问，医生始终不肯吐口可以完全康复。
哈维住院期间，来了很多人。最初是队友、家人、主教练，后来是技术顾问，再后来连主席拉波尔塔都来了。
父亲很感动，一直感谢拉波尔塔。哈维在一旁默不作声，主席要他好好休息，哈维淡淡地笑了笑。
主席走后，父亲说，拉波尔塔先生真是个好人。
看着一脸兴奋的父亲，哈维实在是不愿告诉他，拉波尔塔来看他，意味着技术顾问已经告诉他自己伤势过于严重。作为主席的他需要权衡如果伤势无法好转，明年可以将自己卖多少钱。
2000年以后，哈维还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他不停地做梦梦见自己被卖，卖给AC、卖给尤文，甚至是卖给摩洛哥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联队。
手术很成功，剩下就是等待和复健。

那年圣诞节，已经许久不去教堂的哈维，被Oscar拉去教堂祈祷。Oscar带了一大盒巧克力，偷偷藏在椅子下面。哈维觉得哥哥幼稚。
Oscar悄声说：“上帝最爱巧克力，我用巧克力许的所有愿望都实现了。我有了一个弟弟，一个会踢球的弟弟。今天，我要求上帝让你康复，让你踢得更好。要得到西甲冠军、国王杯冠军、冠军杯冠军、西班牙超级杯冠军、欧洲超级杯冠军、世俱杯冠军，还有欧洲杯冠军、世界杯冠军！”
哈维笑道：“哪有这样完美的事，西班牙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人。”
“哈维，你就是这样的人！”Oscar大声地说，“你一定会实现西班牙史无前例的大满贯。”
哈维摸着膝盖，心里一片冰凉。
Oscar将他的头揽在怀里，低声说：“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你是上帝赐给我的弟弟，你一定会好的！”
哈维用力抱紧哥哥。

2006年伊始，哈维开始艰苦卓绝的复健训练。
2月22日，斯坦福桥球场，霍内对梅西犯规被红牌罚下，穆尼里奥勃然大怒，大骂梅西表演技艺高超，并讽刺巴塞罗那充满艺术气息，戏剧尤其深入人心。
哈维听说后，立刻寄去一张《李尔王》的戏票，并上书以下大字：考狄利娅、肯特、爱德蒙等演员皆已到位，恭请李尔王穆尼里奥先生。
可惜，帮忙寄信的护士写错了地址，这封信泥牛入海，再难寻觅，不然穆尼里奥和哈维的口水仗在所难免。
3月7日，第二回合，梅西大腿受伤提前退场。

第二天，哈维在医院见到梅西。梅西问哈维的膝盖怎么样，哈维说：“还好，你呢？”
梅西沮丧地说：“医生说要三个月。”
“放心，很快就过去了。”
“要三个月不能踢球！”梅西特别强调了时间，三个月可是一点都不短。
哈维淡淡地笑道：“我已经四个月没踢球了。”
梅西尴尬得手足无措，又是揉眉角又是摸鼻子，不知该怎么接话。
哈维看着，忽然很想逗逗他，于是他说道：“想康复得快，我有个小窍门，你想听吗？”
梅西连忙点头。
“你可以去医院的小教堂祈祷，记着，带盒巧克力。”

哈维对谁说这句话，那人都不会当真，除了梅西。
谁对梅西说这句话，梅西都觉得是开玩笑，除了哈维。
为什么？
因为梅西太单纯，他以为那个从不开玩笑的哈维，绝对不会逗他。
小教堂里，梅西一边吃巧克力，一边向上帝祷告，求他让自己的伤快点好。
哈维路过教堂，看到不停吃巧克力的梅西，差点没笑出声。
哈维有点后悔，他觉得自己应该告诉梅西，巧克力是给上帝吃的。如果这么说了，梅西盯着巧克力，一面咽口水一面祈祷，肯定更有意思。

哈维复健，梅西养伤，时常有见面的机会。
梅西不善言辞，哈维习惯沉默，两人呆一上午也说不了几句话。
中午吃饭时，看到梅西的托盘，哈维皱起眉。可乐、烤肉、炸牛排、冰激凌满满堆了一盘。
这些食物不要说对运动员，就是对普通人也不算什么健康食品。哈维看了半天，没发现一样说得过去的。如果普约尔吃这些，哈维二话不说，直接端起来扔掉。如果小白吃，嗯，这种可能基本没有，小白很听话，吃的东西和哈维一模一样。哈维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诫梅西，但他和梅西实在不算很熟。对别人的食物指指点点，礼貌上说不过去。哈维想还是算了吧。
梅西吃饭极快，不一会儿食物就下去大半，看得哈维心惊肉跳。
“最左边的摊位有沙拉，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哈维最终还是没忍住。
“我不爱吃蔬菜。”梅西回答得很干脆。
“不吃蔬菜容易缺乏维生素。”哈维觉得自己的口气像哄孩子。
梅西笑道：“没关系，我可以吃维生素片。”
哈维心道，宁可吃药都不吃蔬菜，这是哪个妈妈教出来的。
“蔬菜和维生素片不一样，蔬菜是天然的，有维生素片没有的营养。”如此苦口婆心的话语从哈维口中说出，可谓前所未有。
奈何梅西根本不在意，只对哈维笑了笑，继续大快朵颐。别说哈维，就是赫尔斯和塞利娅对儿子不肯吃蔬菜也没办法。
哈维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梅西不吃蔬菜到底是根本就讨厌，还是青春期叛逆，不喜欢听老人家的意见。不管是什么，哈维和梅西杠上了。
吃完饭，两人各回房间午睡，临分开前，哈维故作漫不经心地说：“你第一次养这么长时间的伤，有件事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