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alpha(21)
心情挺好的,下飞机,坐车,一直都很好。
直到回到熟悉的小区,他光在外面就停了半个小时,保安几次出来看他,“你干什么?站这里半天。”
是不认识的保安,宿听舟摇了摇头,准备进去,保安拦住他,“诶诶,你是这小区的人吗?卡呢?”
宿听舟还真没有,保安立刻警惕了,“走啊,赶紧的,是不是小偷?”
这时候保安队长吃完饭回来了,听见他那大嗓门,喊了声,“注意我们小区的形象!”
他看到宿听舟,认出来了,“是你啊,这几天上哪儿了,都没见过你,不上学了啊?”一边说一边把小门给他打开了。
“收拾行李是吧,快去吧。”
宿听舟顿了下,连保安都知道了……
保安队长想说什么,看见宿听舟脸色不好,就没多说,叹了口气,“都是孩子。”
宿听舟还没察觉到,他走过小路,经过儿童娱乐设施,在别墅前停下,门锁已经换了,他只能按门铃,按了五声,里面的大门才打开,是个不认识的女人。
“你找谁啊?”
宿听舟皱眉,“沅沅呢?”
女人普通话很不标准,带着乡音,“沅沅是谁?俺不认识。”
宿听舟彻底冷下脸,胸口发凉,“宗沅,住这里的小孩儿。”
女人明白了,“你说他啊,走了,他爸带他走了,你是他什么人?”
宿听舟抓着铁门直接翻了进去,女人叫起来,“你是谁啊!”
宿听舟进到客厅,一眼看见堆在地板上的,他的东西,书本,衣服,很多,都是他的。
女人大概知道他是谁了,赶忙解释,“俺不是偷东西的,俺不是,这都是宗先生让俺烧的。”
“你是那个小男孩的哥哥吧?”
“他哭的好厉害咯,不让烧,他爸不管,直接让那么高的大汉,把他提起来,扔车里了,太凶了……”
宿听舟眼通红,捡起那件宗沅说很喜欢的衣服,问女人,“去哪儿了?”
女人:“俺不知道啊,俺就是个保姆,听说是送去爷爷那里了,你去学校问问?”
宿听舟转身要走,几步后停下,他缓了几口气,尽量平和,“这些东西,您帮我都收起来可以吗?我给你一千。”
女人摆手,“那不用,这本来就是你的,俺听说烧衣服的时候就觉得不好,这在俺们老家,是死人……不是不是,俺给你收拾好,你一会儿去完学校了回来拿行不行?”
宿听舟笑了下,“谢谢。”
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结果,但宿听舟还是跑去问了,果然老师跟同学也都不知道,都是说爷爷家,可爷爷家在哪里,还在这个城市吗?不知道。
有个平时跟宗沅玩的好的小男生拉着宿听舟的手,小声问:“哥哥,沅沅什么时候回来啊?”
宿听舟把兜里的糖全给了他。
打电话跟庄姨,空号,庄姨换号码了,像他一样。
宿听舟靠在石灰墙上,指背用力蹭在墙面,刮出一串血珠,真的,后悔,他为什么!为什么走!为什么不给宗沅留新手机的号码,更甚至,为什么换手机!
完全找不到人,他以为他还可以回来跟宗沅在一起,他以为他跟宗沅还可以好好的,他什么都考虑过,什么都想过,却唯独没想到,宗沅会走。
会去他一点儿也不知道的爷爷家。
他竟然不知道宗沅爷爷家在哪里。
一年,连这个都不知道。
下午六点,A市的天空很红,太阳落山了,余晖把天上的云彩照的通红,李文博哼着小曲下楼,今天他妈说吃红烧肉,他馋一下午了。
转过楼梯角,吓了一跳,“宿听舟!”
这楼做的很不错,安全通道也有窗户,很高,有点小,好像把天上那点仅剩的余晖,都集中起来,洒到宿听舟身上了。
他换了身衣服,黑色的卫衣,胸口是海贼王路飞的图像,修长的手指间拿着个五颜六色的糖纸。
李博文没好气,跳下来坐到宿听舟旁边,“吓我一跳,你回来了啊,这么快,沅沅怎么说?”
宿听舟转着糖纸,“没说什么。”这糖,是给宗沅的,没给到,给了他朋友,下了飞机,才发现兜里还有一颗,有点酸,宗沅很喜欢。
从A市到G市,来回一趟,只有一颗糖。
李博文哦了声,突然想起件事,掏出手机给宿听舟看,兴奋道:“我早上把你照片发群里了,说你是转学生,那些女生全追着我要你联系方式,还有校花呢,啧,艳福不浅啊兄弟,这校花身材特别好,我给你看她朋友圈……”
宿听舟:“我不看,你喜欢就追。”
李博文不可思议,“校花都不看?还让我追?”
宿听舟收起糖纸,站起身,“嗯,你追吧。”
李博文觉得不对,“你又怎么了?不是都见到沅沅了吗?”他抬起头看宿听舟,视线移过手,这才发现他的手指关节流血了。
宿听舟语气很淡,“没找到。”
他害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连个道别都没有。无疾而终。
“以后别发我照片了。”
李博文站起来,“为什么?”
宿听舟好像状态不好极了,半耷拉着眼,走下楼梯,“没什么,答应他的总要做到一件。”
李博文一脸懵,追上去,“做到什么?”
不早恋。
他答应的那么多事里,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一件。
作者有话要说: 长的我都不敢信!这谁敢信,唏嘘
分开的时间不长!真的!很快的!
大家晚上好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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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
鞠躬,爱大家。
第29章
29
宗沅在宿听舟走之后第三天就被宗父带去B市爷爷家了,宗沅当时哭着不肯走,宗父坐在车里根本没下去,让保镖把他塞到了车里。
宗父冷着声音,“你再哭一声我把你扔出去,多大了,还哭。”
宗沅在保镖手里挣扎,哭的上不来气,“我不走,我要等哥哥回来,我不走……”
“哥哥会回来的,我不走,呜……”
宗父气的脸色铁青,吼保镖,“把他嘴堵上!会不会!”
保镖用尽了力气推拒,他哭的厉害,眼睛都肿了,宗父忍无可忍,扭过身在他脖子上狠狠拧了一下,“还哭不哭了!一个野孩子你一口一个哥哥!我白养活你了是吧。”
宗沅吃疼,好像脖子烂了,流着血,他哭着躲到保镖怀里,“呜……”
保镖不明显地护住宗沅,“先生,去机场快迟到了。”
宗父让司机开车。
宗沅突然又挣扎起来,要下车,门早就打开了儿童锁,他从里面打不开,“爸爸,不要烧哥哥的东西好不好,我不要了……也不哭了,不要烧哥哥的东西好不好?”
保镖连忙捂住宗沅的嘴,宗沅一直流眼泪,落到保镖手上,他担心宗沅又挨打,捂得很用力,宗沅逐渐不挣扎了,只无声地哭。
宗沅浑身发抖,保镖松了点力气,他也不敢安慰宗沅,只能坐了回去。
宗沅的爷爷奶奶都六十多岁了,听说宗父要把宗沅交给他们,抱怨了好几天,“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给你照顾孩子?你怎么想的你。”
宗父耐着性子,“他很懂事的,而且都上小学了,不是二三岁。”
奶奶大呼小叫,“上小学就不用费劲了?真是的,你自己再娶个老婆给你带不就好了吗?”
说到娶老婆,奶奶又碎碎念,“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这些年做的糊涂事,娶的都是什么东西!一个比一个短命!这都是败我们家的福缘……”
宗父打断奶奶,“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奶奶:“不吃个饭再走啊?”
宗父脸色不好,看起来凶神恶煞,“不吃了。”
宗沅在厨房里躲着,不敢出声。
他听着爷爷奶奶在外面说话,天黑了,奶奶才想起他,满院子喊人,“沅沅,你人呢?”
打开厨房门,看见缩在角落里的宗沅,奶奶皱着眉,过去拉他,“你蹲在这里干什么,脏不脏啊?”
宗沅肚子饿,没力气,低着头,“奶奶。”
奶奶看到宗沅脖子上已经干了的血,把他拉去给爷爷看,“这孩子流血了也不说,我老花眼,看不清,你给他收拾收拾。”
爷爷一辈子没怎么干过活,他也懒,慢悠悠给宗沅找棉签,找不到,“没有啊,你上回放哪儿了?”
奶奶烦死了,“没酒精了!你弄别的给他消毒,我做饭呢,别吵我。”
最后爷爷用盐水给宗沅消毒的,笑呵呵,“疼吧,忍忍,这消毒的最好。”
宗沅疼的背都僵硬了,眼眶很红,乖乖的,“嗯。”
在家里呆到二月份开学,宗沅才去上下学期,爷爷说掏了很多钱,本来都打算让他等九月份再上一次一年级了。
“去学校好好学习啊,跟同学们玩,交点朋友。”
爷爷奶奶对宗沅其实还行,给饭吃,给地方睡,给零花钱用,给交学费,也不打骂他。宗沅很听话,帮做家务,买东西,他很乖,从来不闹脾气,不哭,唯一一点,他不交朋友。
奶奶第一次让他交朋友,他应了,第二次,他没说话,第三次,他执拗又倔地说不。
奶奶每次吃完饭搬个椅子坐在院门口跟十几个婆婆说话,就要叹着气说宗沅,“我就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交朋友,他在学校不孤单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