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根[修真](20)
作者:夜拾
时间:2017-12-20 13:06
标签:灵异神怪
“能与宋真君同游,狄荣山三生有幸。”
“狄荣山。”说了这么久,宋怀尘终于知道对方的名字了,望着病弱的贵公子名字倒是大气,只可惜虽然修为不俗,但言谈间的刻意,配合着他满身混浊的脂粉味,多少给人一种形容猥琐的不快感,“狄真君,后会有期。”
茶楼雅致庭院里的状态和宋怀尘离开时并无太大变化,周围的闲人倒是都散去了。黄药师见他回来,打量了回他的表情,问:“解决了?”
这事还真不能算解决了:“差不多。”
见他这么说,黄药师也没多问,知道现在不是详谈的时候,简单说了下宋怀尘不在时发生的事:“白简没事了,朱衣姑娘帮他压制了暴动的灵气,我给他喂了颗药,过几天就能恢复,这孩子终于是迈过了练气一层的门槛。”
“倒是陆亭云,”黄药师示意宋怀尘看一眼剑修,“这回晋阶恐怕不会像结丹那么顺了。”
陆亭云结丹极快,一半是因为在生死关头拖不得,一半也因为他是重塑金丹,有经验,故而快。
修士修为越高晋阶越难,陆亭云在冲击新的高度,自然不会容易。
围绕着剑修的白色灵光已经散去,陆亭云周身灵力归于平静,但男人周围的空气极凝滞,头顶上的彤云也越发浓郁了。
盘腿而坐的男人额头上覆满冷汗,那汗凝成汗滴,划过他俊朗的眉目,绷成一线的薄唇,沿着下巴滴落,很快打湿了衣服前襟。
同时剑修后背也晕出湿迹,汗透重衣。
晋阶中的修士向来是狼狈的,狼狈中又含着一丝与天地相同的磅礴气势。
宋怀尘不期然的想起了第一次遇见陆亭云时对方的凄惨样,想这修士走到如今有自己的参与在其中,心情一时微妙。
男人传音黄药师:“你看啊,这里的人修行并不比我们轻松多少,每次境界的提升都是殊死一搏,”
黄药师淡淡道:“修仙毕竟是逆天而行。”
不管修士的修为再低弱,天道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这句话是传音:“就算以我们的修炼速度来看,陆亭云他提升的速度也快得惊人。”他转头看着宋怀尘,“他就是十洲要找的那个人吗?”
“如果真是他,我们的运气就太好了。我们根本没费心思找,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黄药师看见宋怀尘笑了起来,眼睛轻轻眯起,灼然的目光堪称热烈,他嘴角上扬,笑容也是热烈,像是艳红的象谷花成片盛开,浓烈得能点燃整个世界。
这笑容瓦解了宋怀尘眼角眉梢浸透着的冰凉,如同水中生火。
这笑容出现得突兀,消失得也快。
“这里我守着,你如果有其他事可以去了。”宋怀尘往陆亭云的方向走了两步,觉得距离差不多了,盘腿坐下,“有功夫去打探下平阳珍宝阁这次拍卖会上,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有朱衣和宋怀尘在,黄药师留在这里确实没什么必要,方丈山的药师对平阳的药材十分感兴趣,当下也不纠结,答应了声离开了。
闭目入定的陆亭云在晋阶关头,神识放得极广,他能察觉到嫩芽破土而出的动静,也能感受到昆虫震翅带来的风,他能听到街市上人声嘈杂,能看见修士比试间呼啸的灵力。他能窥见细微,也能总览广博,他的气息与天地相和,迷迷糊糊中自然也感觉到了宋怀尘坐到了自己身边。
沉甸甸坠在心头的不安陡然一轻,陆亭云只觉自己的灵识顺着天地间的那一线气机,直入九霄之上。
彤云浓厚,他眼前一片漆黑,无所观,却有所感。
软底鞋踩在坚硬平滑地面上的细微声响与厚重柔滑衣料的摩擦声一同响起,一道男声在宽广的空间中击出空旷的回响:“听说你要长亭暮晚?”
那是道温和的声音,却莫名的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感。
回话的人声音清朗,带点有求于人的谨慎小心:“无象殿不敢做主,让我直接来找青冥君。”
“你要长亭暮晚是为了过阑干海?”男人要做什么早已传开,青冥君要听他亲口确认,“你要下凡洲?”
“是。”
“纵然长亭暮晚能助你渡过阑干海,它也不能再载你回来了。做神仙不好吗?凡间有什么好的?”
“凡间自然比不上仙界,但有人在等我,已经等了几世了。”
“看来你是非去不可了。”青冥君的声音带着些百无聊赖,“长亭暮晚给了你,就回不来了,这代价,可不低。”
“青冥君尽管开口。”
“替我造十艘木兰云舟,让凡间十一洲能互通有无,我就把长亭给你。”
“十艘木兰云。”对方沉吟了会儿,苦笑一声,“这代价确实……木兰云舟是用修为喂出来的,造成十艘,我这一身修为也就散了。”
“不正好能让你与那凡人白头偕老吗?”
“这么听上去我好像并不吃亏?可青冥君,我下凡后,你如何知道我有没有完成与你的约定呢?”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来人的目的达到,便不再久留,立刻告辞离去。
空气一时又沉寂下来。
太.安静了,安静到陆亭云感到了一丝不安。
他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唯有听觉灵敏,他听见衣料摩擦声,便知道是坐在主位上的青冥君侧了身,一只胳膊撑着扶手,从正襟危坐换成了斜倚的懒洋洋。
陆亭云不由自主的想,青冥君正襟危坐的接待上门求取长亭的小神仙,看上去对他很是重视。
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青冥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些笑意:“你还要在那儿躲多久?”
第 39 章
谁?
躲在哪儿?
陆亭云瞬间清醒了过来,从云端直坠而下, 咚一声撞进自己的肉身。
神识回归灵台, 陆亭云睁开了眼, 白色灵光如剑芒,在他眼中肆虐。
经脉拓宽的疼痛感仍在继续, 晋阶还未完成,他仿佛觉得整个人都被扯成了细细的碎片 ,唯有不断的疯狂吸收灵力,才能将自己粘合在一起。
平静的灵力又肆虐起来, 庭院中狂风呼啸,端坐的修士们的衣袍被吹得烈烈作响。
除了风声,庭院里再无其他声音。
陆亭云看见的世界与平日里的有所不同,狂风吹皱莲池, 卷起花瓣水雾, 每个人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 但陆亭云能清楚的看见他们身上的“气”。
刚入练气的白简最微弱, 护着他的朱衣极强烈, 化神期修士身上的气机已然与天地相通, 明耀不可逼视。
端坐一旁的越女修为参差,低至练气, 高为金丹。
院中草木身上亦覆盖着微弱的“气”,那些气在狂风中明明灭灭,如同摇摆的烛火,是与天争命的倔强。
这一刻陆亭云若有所悟, 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众生平等”四个字。
感慨的同时,陆亭云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视线一转,在宋怀尘身上停住不动了。
众生皆有气,宋怀尘也不例外,但他周身的气在风中岿然不动,如同一块顽石,几乎与周围景物融为一体,陆亭云差点就没看到他。
“你……不是元婴。”
宋怀尘专心的给陆亭云护着法,冷不防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自己的腕子,他被冰的打了个激灵,一侧头就看见了陆亭云。
白衣剑修晋阶未成,这一动让灵力风暴都紊乱了。
宋怀尘用另一只手按住他:“专心!”
陆亭云的下一句话同时出口:“谁封了你的修为?”
在陆亭云眼中,宋怀尘身上的气极浓厚,比朱衣更胜一筹,然而这股气被无形的罩子圈着,只能委屈的缩成一团。
那气太浓郁了,将罩子整个挤满,不留一点儿空隙,连让气机流动的空档都没挤出来,于是一眼望去便像块死气沉沉的硬石头。
宋怀尘被禁锢着的气浓郁的让人心惊,仿佛禁锢一破,就会爆炸似的的冲出来,将所过之处,将它包裹着的宋怀尘,炸成一片灰烬。
宋怀尘从陆亭云眼中看见了昭然的怒意,他不知道陆亭云是怎么看出自己的不对来,更不懂一个在晋阶关头的修士为什么会来关心他。
但被关心的感觉并不差,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仿佛能浇灌出一片花繁草盛的世界来。
宋怀尘加重了按着陆亭云的力道:“是我自己。”
陆亭云皱着眉,一半是因为身上疼的,一半是因为想不通,禁锢修为不是掩饰修为,后者不会改变你真实的境界,而前者……现在的宋怀尘确实只能发挥出元婴的实力:“我不明白。”
黄药师问宋怀尘修为为什么降低时,宋怀尘回答修为没有降,当时陆亭云沉浸在对他们修为之高深的震惊中,没有深想,而今看来,问题比自己想象的更复杂。
宋怀尘察觉到攥着自己的手在抖,晋阶中的修士不该和其他修士距离这么近,修士身上的气是玄之又玄的东西,稍有不慎,就会相互影响。就像白简被陆亭云影响,此刻宋怀尘能清晰的感觉到陆亭云晋阶的风暴正一丝丝把自己身上的气息抽过去。
“安心晋阶。”宋怀尘不信陆亭云没察觉到,手上用力就想把人推开。
可陆亭云不知发什么疯,死拽着他不松手:“为什么?”他甚至直觉得感到宋怀尘说了谎,“不是你自己封的,到底是谁?”
陆亭云觉得宋怀尘不说是在维护封了他修为的人,这个认知让白衣剑修非常不快。他回想起来对方境界突变是在归园田居现世之后,而那时一起去的修士却都与他陆亭云在一起。
“归园田居里有其他人?你到底在归园田居里交换了什么?”
彤云深处游过一道紫雷,轰隆闷响声让朱衣骤然抬头。
“结婴雷?!”
雷是冲着宋怀尘去的,但他已经是元婴,还结什么婴?!
宋怀尘也在看,他当然不认得那是结婴雷,但朱衣喊出来了,他自然也就知道了。
他修为在元婴,体内却没有元婴,鬼知道那雷劈下来到底是什么样子,云中亮光频闪,宋怀尘硬生生把陆亭云的手指掰开:“离远些。”
他语气沉静,眉眼却已肃起,陆亭云一时被他气势震慑,就那么被推远了。
紫雷骤然落下,直直砸在宋怀尘身上!
轰隆一声,地上激起三丈浮尘,霎时挡住了众人视线。
结婴雷的威力对宋怀尘来说不足为惧,但它就像黄药师的毒.药,入口甘柔,后劲却让人痛不欲生。
宋怀尘只觉内腑翻腾,聚集灵力真元的内海掀起惊天骇浪,隐有分崩离析之势。
内海是十洲修士根本所在,这儿出了问题,实在是要人命。
紫雷透入内海,劈在灵液巨浪之上,刹那间就将巨浪打碎。
按理说元婴雷不该有如此的威力,但剧痛之中,宋怀尘实在没力气去想这么是为什么。
破碎的巨浪向两边排开,中心处形成一道旋涡,旋涡旋转,压缩着灵液,最深处,灵液滴聚拢渐渐成为金光璀璨的固体圆珠。
金色圆珠十分眼熟,宋怀尘认识,那是金丹。
元婴雷辟出了颗金丹?
宋怀尘想笑,却连嘴角都扯不动。
内海翻天覆地的动静触及了封印修为的禁止,来自无象殿的威能与天道抗衡,两者俱不是修士肉体能承受的,宋怀尘的灵力运转已经完全乱了,要单手撑地才能保证自己不趴伏下去。
无象殿和海外十洲的修炼体系是相同的,皆以十品论,不过有大十品、小十品的区分。宋怀尘从未接触过金丹,金色圆珠出自自身,他却控制不了它。
金丹异常活泼,成型后飞出旋涡,去撞无象殿的禁制,宋怀尘胡乱调动灵力护体,剧痛仍然得不到丝毫缓解。
可莫名其妙的,明明都痛得发蒙了,他却还有心思去看陆亭云,看那不知何时结束了晋阶的修士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想过来又不敢过来。
不知何时结束了晋阶?
宋怀尘混沌的脑海中划过一丝清明。
到底过了多久了?他挨了几道雷了?
金丹又是一跳,宋怀尘胸口一闷,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无象殿禁制这一回没能拦住,让金色圆珠跳了出去。
离开禁锢,金丹欢呼雀跃,宋怀尘终于感到了自己与它之间的一线联系。而后他看着那珠子胀大一圈,在紫色雷光中渐渐生出五官四肢,成为个婴儿模样。
婴儿成型,口中吐出青气,眼睛却没能睁开。
宋怀尘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和它的联系,并且察觉到了没法更进一步了。
这婴儿的眼睛睁不开。
即使内海辟出丹田,他依然结不出真正的元婴。
雷云散去,天光复明。
宋怀尘说不清压塌自己肩膀的,是失望还是疼痛。
本该降给元婴修士的那道紫气并未出现,在场的人都知道宋怀尘失败了。
在场的只剩陆亭云一个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结婴雷劈一个元婴,传出去绝没有好话。朱衣早早带走了越女,黄药师又将结界竖了起来,自己也回避了。
唯有陆亭云执拗的留了下来。
“总得有个人看着他。”急需巩固境界的剑修是这么对劝他离开的黄药师说的,“我晋阶金丹后期之时,隐约看到了你们修为的不同寻常,”他从宋怀尘的境界,意识到了他或许不是隐世门派弟子那么简单,“如今劈下来的是元婴雷,我比你知道的多。”
晋阶时对宋怀尘隐瞒的恼火已然被担忧替代,陆亭云是此间修士,自然能看出宋怀尘的晋阶非常不顺,失败的可能比成功要大太多。
他果然失败了。
紫气未至,好在人没出事,看来是结了假婴,境界在金丹之上,元婴之下,不尴不尬。
“宋兄。”陆亭云伸手去扶宋怀尘,感觉到男人身体是僵的,细微的打着颤。
陆亭云很熟悉,这是累过了头,稍动一下,整个人都会软倒的状态。
修士晋阶受罪,相应的回报也大,但前提是你得晋阶成功。
陆亭云手上一拉,宋怀尘果然浑身无力的倒向了自己,他就势将人拽到身上,拍着对方后背安慰:“宋兄……怀尘,没事的。”
宋怀尘深吸一口气,想从他身上起来,奈何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力气。
他晋阶失败,心情低落,却莫名的有点满足。已经很久,没能在虚弱的时候,像这样放任自己颓废一会儿了。
成功晋阶了金丹后期的剑修身上很暖和,有一种与他这晋阶失败了的家伙决然相反的勃勃生气。
宋怀尘放任自己在陆亭云身上靠了会儿,积攒了些力气,勉强把自己撑起来:“行了,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巩固境界去吧。”
第 40 章
离开陆亭云的肩膀,宋怀尘晃晃悠悠站起来, 等他站稳了, 又变回了映山湖中那个高深莫测的教书先生。
宋怀尘经了一次雷劫, 就结果而言,修为不升反降。他收起那身不尴不尬的假婴气势, 脸上也已经没了失落神色。
陆亭云看得挺不是滋味,他想说我们都这么熟了,你没必要在我面前强撑着,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如果换做是自己,就算在亲近的人面前,他也不会容许自己沉浸在低落的情绪中。
示弱毫无意义,不过让亲者痛, 仇者快。
“回去吧。”宋怀尘微微弯了唇, 露出一如既往的笑意。
很多时候, 男人脸上的笑容是种伪装, 是面具, 相处的时间长了, 陆亭云多少能分辨出来,这一回宋怀尘的笑容里, 是有温度的。
陆亭云于是也笑,宋怀尘的笑容让他从心底暖起来:“好,我们回去。”
回的是陆亭云名下——现在应当算是宋怀尘名下的铺子。
黄药师和白简都不在,前者出去鼓捣药材, 不放心白简一个人在家,就把他送去了越女班,三天的时间,足够黄药师取得朱衣的信任,获悉她和白简的渊源。
三天时间,也足够后院种下的种子发芽了。
一片新绿,看着心情舒畅。
宋怀尘简单粗暴的将陆亭云按在了被绿意围绕的平石上,即使是假婴,他的修为仍比金丹的陆亭云高,后者没法反抗,也没想反抗,就势被他按坐下去。
随即剑修看见宋怀尘打出结界将满院子的小嫩芽都罩了起来:“我去取定做的东西,你好好在这儿巩固修为,顺便看家。”
顺便看家?
最后四个字让陆亭云哑然失笑,然而男人嘴上说出的仍只有一个“好”字。
三天时间足够木工店将宋怀尘定做的东西打磨好,男人取东西顺利,在店里耽搁的时间极短,来回路上倒花了不少时间。
满街的人都在谈论越女,谈论她们登台一舞,天地失色,也有消息灵通的人看见了越女队伍中的白简,引起了千奇百怪的猜测,他们谈论着白简,时不时便将宋怀尘、黄药师、陆亭云三个大人拉扯进去,奇奇怪怪的言论更是没边没际。
宋怀尘光明正大的听着,听得津津有味,那些说着闲话的人竟没一个认得他就是被讨论的一员。
“说起来,你们有没有听说,平阳城里进了采花大盗了。”话题突然转了个方向。
“还有这回事?”
“我也不确定啊,毕竟女儿家遭殃了这种事说出来丢脸,能捂着就捂着嘛,但我看最近几个世家都派了亲兵在城里巡逻,说什么维护治安……你们说说,你们看出平阳不安稳来了吗?再者这些亲兵查的都是外来的人——”说到这里他陡然住了嘴,颇有些心虚的瞄了眼宋怀尘。
宋怀尘不得不开口:“如果我是,还呆在这里听你说这个,也太胆大了吧?平阳每日来去的外人可不少啊,他们查得过来吗?”
说话的修士讪讪笑了:“说得也是,严格说来,我还不能算平阳人呢,道友不要往心里去啊。再者采花大盗的事也是我道听途说,做不得准。”
宋怀尘很想问他是从哪里听到的,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不过对方都明晃晃表示怀疑了,现在问这个不是时候。
一群人聚在一起很难冷场,这头闹了尴尬,那头马上接上:“采花大盗……如果真的有采花大盗,你们说他会不会盯上越女?”
“我觉得不太可能,世家护院虽多,但也不是没有疏漏,至今没有闹得尽人皆知,一方面是为了小姐名声着想,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因为被害的小姐修为不高,名声不显。越女则不然,她们以女子之身走遍大江南北,你以为她们是好欺负的?”
宋怀尘又听了会儿,见没什么实质性消息,沽了二两酒,又切了半斤酱肉,假装自己是个热衷喝酒吃肉的闲汉,而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