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大人要逼婚?(17)
严潼张了张嘴,看了看季珩那张毫无波澜的脸,把到了嘴边的那句“你是不是有病”吞下去了。
他忘了,季珩真的有病。
他在云亭殿半年才七七八八翻了一些的东西,季珩要他在三天内完成!
虽然他以前一直修炼妖法也没怎么用心吧……
可是!季珩也太狠了……
严潼扯起两边嘴角,露出一个亮出白牙的微笑:“是,师尊。”
季珩丝毫没察觉到他的不满,满意的点点头让他先下去休息,明日早起开始练心法。
严潼咬牙切齿的往殿门外走,听见话痨的小道童又不怕死的去问季珩:“仙尊,那个‘严潼’到底是你什么人啊?半年前你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去了无有殿参加拜师礼,今日拜师听见这个名字又愣神,这是哪位故人的名字?”
季珩平静的看了眼小道童道:“不可妄言。”
小道童立刻就蔫了下去。
但衡君仙尊接下来说的话差点让他咬了自己舌头。
“她是我从小定下的未婚妻子,若我后来没来西岭,今日该是我们完婚之日。”季珩极平静的说完这番话,起了身往寝殿走。
刚走到大殿门口的严潼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严潼经过半年的摸索,已经很熟练的掌握了怎么利用心法做掩护,以妖力为支撑的修炼法子。
但是还有一个难关。
他背不下心法啊!
以前只是挑了些与自己的修炼契合的,如今要将全部的心法同自己体内的妖力融合,真的有困难啊。
但季珩已经给他定下了时限,他就不得不日夜不分的开始修炼心法。
第三日季珩来到严潼房间,就看见严潼倒在被子上呼呼大睡。
“严潼,起来了。”季珩有些无措的站在床边。
严潼支吾了一声眼睛睁开一条缝。
立马一个跟头坐起来,晕晕乎乎道:“师……师尊。”
季珩点点头,看了眼他床边倒趴着那本心法,面无表情道:“心法练的怎么样了?可有进益?”
严潼已经清醒了不少,使劲儿点了点头:“嗯,我已经完全背熟了,师尊。”
此时严潼还不知道,这句话将成为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季珩看了看他睡歪的头发一眼,虚咳一声:“收拾收拾到沁源庭来,从今天开始,我教你长风派入门功法。”
严潼累死累活三天三夜才啃完那套心法,求表扬的表情还没做完就被季珩一句话拍散在了乱风中。
他长长的哦了一声,很快打理好自己就去沁源庭找季珩了。
季珩教授功法的时候跟他冷冰冰的外表完全不符,没有那种拒人千里的气场,在严潼跟着他一起练习的时候他会把目光一直放在严潼身上,严潼哪怕出一点儿小小的差错他都会立刻纠正过来。
久而久之,严潼就有点理解季珩为什么一定要挑资质好天分高的弟子了。
以他这种教法,资质差一点的,最后不是弟子疯就是师尊疯。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应该可以甜很长一段时间啦~
第19章 师尊送的猫
某一天,严潼实在被季珩折腾的没脾气了,趴在沁源庭的石桌上装死。
季珩走过来叫他:“严潼,快起来,我昨日观你修习功法,发现你境界大有提升,再坚持几天,说不定就可以一脚迈进‘天’境了。”
严潼继续装死,他再也不想相信季珩的鬼话了。
从半个月前季珩就在说这句话!
季珩见这样说严潼也不肯起来了,想了想忽然道:“童童,你起来练功,我晚上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每次这样叫那个脾气大又很别扭的“小妻子”时,那个人就会变得像一只被顺了毛的猫,能乖个大半天。
严潼一下子惊坐起来,身上也不酸了,瞌睡也没了,简直精神抖擞到能绕青穹山跑十圈。“师尊?你叫我什么?”
在那一瞬间,他觉得季珩已经认出他了。
但对于季珩这种万年面瘫来说,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是不可能的。
所以严潼此刻看着季珩平静的脸,有种寒毛倒竖的感觉。
“童童,起来练功,我给你做饭。”季珩对严潼的反应有些迷茫,只能重复道。
严潼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最终大大的呼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这一放松,浑身的酸痛又立刻回程跑,爬满了他筋骨的每一寸。
严潼趴在桌上哀哀叫疼。
季珩无措的站在他身边,戳了戳他的背:“那我们回去,我给你做饭?”
严潼闷闷的笑起来。
相处了这么久,他发现季珩很温柔冷清,除了不爱笑,不明白他在高兴什么在生气什么,又天天在他耳边念叨“功法可有进益?”等等之外。
其实他是个内心相当柔软的人,只要自己一喊累他就会让他休息。又好哄,就算你在他耳边炸毛他也不会生气。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情绪。
还会心疼人,会亲自给他涂伤药,也会把那些别人求都求不到的丹药带给他。
只要他境界有所提升,功法有进益,季珩就会露出一点笑容。现在更好了,季珩还愿意给他做饭吃。
“师尊,走吧,咱们回家。”严潼一个跟头跳起来趴到季珩肩膀上嘟哝道。
季珩微微僵了一下,而后无奈的笑笑,摸了摸肩膀上的大脑袋:“你趴着我怎么走?快起来,好好走路。”
严潼摇摇头,声音小了一些:“不要,就这么走吧。师尊,我好累。”
季珩犹豫了一下,就这这个别扭的姿势一步一步往回挪。
无闻殿内温暖宁谧,殿外沉睡着一整园的夕阳。
季珩的厨艺很好,在他们还没来西岭,还没来长风派的时候严潼就问过他为什么厨艺这么好?
严潼记得当时还很喜欢“装”的季珩扯着两边嘴角,笑的有点滑稽,但是莫名让严潼觉得有点窝心。
季珩说:“母亲自小教诲,让我不要理‘君子远庖厨’那一套,男儿不仅要业有所成,还要懂得疼惜妻儿,所以我十二岁就开始学习厨艺了。”
严潼边吃着他来衡君殿后季珩给他做的第一顿饭,一边想着这些往事。忽然觉得心里无比的安宁,他微微倾身吻了一下季珩的嘴角,一点即分,然后低下头若无其事的扒饭吃。
季珩愣了一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确定严潼那一下不是自己的幻觉,看向严潼疑惑道:“你干嘛亲我?”
严潼呛住,闷咳了几声脸憋的通红,眼泪都逼出来了。
为什么忽然被自己徒弟亲会是这个反应?!
严潼看着眼中有些迷茫困惑的季珩,有些无语的想:季珩果然不是凡人。
季珩往他面前推了一杯水,平静道:“慢点吃,厨房还有。”
严潼差点又被这口水呛道。
他缓了一会儿,也学季珩摆个僵尸脸,平静道:“没什么,我家乡的风俗而已,嗯……尊敬谁就要这样子亲他。”
季珩看着他顿了顿道:“嗯,在无闻殿这样没事,不会有人说你。但到外面还是要注意一下,毕竟每个地方的风俗不一样。西岭……是没有这种风俗的,所以,你不要亲别人。”
严潼哭笑不得,迅速的在季珩另一边嘴角亲了一下道:“我不亲别人,只亲师尊。”
季珩满意的点点头,八风不动的继续吃饭。
日子像清风从百花香里过,柔软平静,连长梦都香甜。
严潼趴在衡君殿屋顶上正晒着月亮,一只全身通白的猫“喵呜”一声在他手边找了个位置舒服的躺了下来,拿爪子噌噌自己的脸,又在严潼脸上巴拉几下。
严潼被它的毛弄的鼻子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白猫被他的喷嚏声扰的眯起了眼睛,往后缩着脖子远远的瞪着严潼,看样子十分不满。
严潼揪起它的尾巴在屋顶的瓦缝里一下一下扫着,尾巴上的白毛很快就变成了灰毛。
白猫气的撅起屁股弓着身子把尾巴解救出来,高高的竖着尾巴和严潼脸冲脸的瞪着,长长的“喵呜”了一声。
严潼一咕噜坐起来,又一把把白猫捉起来抱进怀里,一下一下的顺着毛。
白猫舒服了,十分享受的窝在严潼怀里一动不动。
看着白猫日渐庞大的身躯和日渐肥大的猫脸。
严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随后越笑越大声。白猫转过肥脸瞪他,他就把白猫举起来看着它笑。
月光清寒,照着这一人一猫却分外温柔。
“严潼,别逗小黑了。它现在胖,可经不起摔了。”耳边响起季珩的传声。
严潼望着白猫又无声的笑笑,现在季珩就睡在屋顶下的主殿里。也许正躺在床上,也许还在沐浴,也许在想明天该带他练哪一部功法,也许什么都没做,也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一片清辉。
想到这些,严潼就莫名的想笑。
“师尊,你也上来看看吧,今晚的月亮好圆啊。”严潼笑了笑,又加了一句:“小黑也好肥啊~”
严潼很喜欢用传声的方式和季珩说话。
就像两个人贴着耳朵讲秘密一样,既让人脸红心跳又让人觉得熨帖无比。
“我……睡下了。”季珩顿了顿道。
严潼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随即又惊喜地笑起来:“师尊!我给你装了一袋子的月光,给你拿屋里来好不好?”
季珩愣了一下,看向窗外疑惑道:“月光?”
严潼重重的嗯了一声,季珩就听到屋顶上有人下来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敲门的声音,季珩坐起来,理了理衣襟去开门。
严潼刚想抬脚走进去,结果在看见季珩的那一刻,却怎么都迈不动步子了。
季珩身上只穿了一件月白色里衣,露出一点儿瓷白的胸口,头发用发带简单的束在背上,赤着双足站在严潼面前。
严潼一肚子的话一股脑全被抛到了九天之外,看着眼前的季珩不知所措。
季珩甩手在他眼睛前面晃了晃平静道:“你准备的月光呢?”
严潼突然很想吻季珩,他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最后还是拼命克制住了这股冲动。
“月……月光啊……”严潼低下头不去看季珩的脸,却又看见了他的赤足。
他叹了一口气干脆又抬起头来看季珩笑道:“在袋子里。”
季珩放侧身让他进来又关上房门,疑惑的看着他手里抱着的大大的绢布口袋。
严潼把那绢布口袋放到地上,那袋子就开始四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