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草在猫星当皇家铲屎官的日子(7)
咣当。
袁奕典一愣,忙跳起来拍打浴室门:“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唔。”情况不是很好的样子。
打开门,一股浓郁的血腥扑鼻而来,袁奕典瞳孔微缩。
蔺景枭斜靠在地面,上半身光着,一道狰狞的伤横贯胸膛和后背。花洒还噼里啪啦落着水线,将他的发丝打湿黏在脸上,血水混合顺着身体滑到地上,渲染一片淡红的血色|区域。
蔺景枭单手捂着额头,兽瞳犀利的抬了抬,“出,去。”
他转个身,将狰狞的伤口掩藏在尾巴后。
耳朵都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皇子强弩之末还倔强装横,袁奕典觉得这只兽人又熊又可怜。
袁奕典指尖微微发抖:“殿下,我先帮您把伤口清理包扎一下吧。”
顺便看看他极不稳定的灵识。
并没哭。看了小植人一眼,蔺景枭垂下眼,尾巴烦躁又有气无力的拍打地面。
啪啪啪。带起一片水珠。
看到可怕的伤口,袁奕典心惊肉跳,动作不能更小心。
用了一个半小时,他清理好伤口喷上药包扎,期间还要缓慢浸漫兽人的暴躁精神体。
稍稍抚平灵识上的小缺口,袁奕典背后被汗浸湿。
紧绷的心弦松懈,袁奕典就很累。
鼻翼间好闻的气味愈发浓郁,蔺景枭脑袋没由来一阵轻松,盯着小植人的汗珠蠢蠢欲动。
很想给他舔舔头毛,蔺景枭抿直嘴唇,神色复杂。
这只小植人,很不同。刚刚,他敏感察觉到对方强大的安抚力,一遍遍抚慰他的精神。
很舒服,同样令他深藏体内的虫毒愈发深入骨髓。
额头落下了个滑嫩微凉的小手,蔺景枭瞳孔剧烈收缩,被虫毒激发勉强压制的兽性彻底破体。
蔺景枭从喉头溢出低低的吼声,身体蓦然化作一只雄壮的吊睛白虎。
老虎足有三米高,就像一堵带条纹的白毛墙,黑色的耳朵中央是两搓圆圆的白毛,胡须形成向前的弧线,虎嘴微微开合,露出四颗食肉动物的锐利的尖齿,光洁如白瓷。
大!脑!虎?!
“殿下??”袁奕典呆了呆。
作者有话要说:蔺景枭:【期待投喂摇尾巴.jpg】
袁奕典:殿下,这是仓鼠,我可爱的朋友。
仓鼠:主人!您最漂亮!
袁奕典:你最可爱。
蔺景枭:啪啪啪。【柠檬式甩尾巴.jpg】
袁奕典:殿下您也想摸摸小仓鼠吗?
仓鼠:nono!no!!
袁奕典搓摸仓鼠安抚ing。
蔺景枭化身大老虎:吼——【愤怒的炸毛.jpg】
袁奕典:哇,大脑虎!殿下?好想摸摸。
蔺景枭:嗯。【偷偷拍飞仓鼠精.gif】
————
仓鼠:本鼠已死,有事烧纸。
第6章 摸大猫猫毛吸肚皮
原来兽人皇子是虎妖。
殿下是可以变身野兽的呀。难怪叫兽人,半兽态的耳朵就很萌,化身大老虎,更毛茸茸的!
老虎他不吃素,袁奕典幸福感和安全感涌出来。
猫都不会吃我,还很喜欢我。
袁奕典惊喜的小绿芽摇来晃去:“我怎么这么好看,这么好看怎么办……”
“殿下,绷带崩开了,我给您重新包扎。”知道自己贼安全,袁奕典神气十足。
殿下变身后,灵识暴动进入缓和期,袁奕典尝试着修复。
与袁奕典骤升的喜悦不同,仓鼠能哭出一个G的流量。
老,老,老虎啊!
猫星好可怕,妈妈我想回家。
食物链是酱紫的:木天蓼、大老虎、美食、仓鼠。
在夹缝中生长的仓鼠很伤。
中了虫毒的皇子殿下变身兽形,五感增强,可理智是飘走了。白虎闻到甜滋滋的蛊惑气味,凭着本能用力嗅闻,大脑的疼痛有所缓解,忙不迭望向散发诱人香气的源头。
兽人变身后虎纹遍布全身,脸上的疤痕依旧,隐藏爪勾的大爪子肉筋筋,逼人气势扑面而来。
看着虎头虎脑,依旧很有压迫感,乐颠颠的袁奕典又有点颤悠。
袁奕典瑟缩一下:“殿下……哎呀……”
大老虎缩着耳朵,一个头槌撞上来,两只蒲扇似的大爪子合围,揽住小植人的腰将人压在地上。湿漉漉的粉鼻头在袁奕典的身上一下一下,稀罕地深嗅,“嗷吼。”
大猫沉迷吸草,不可自拔。
他兽瞳眯起,长鞭似的尾巴保持尾巴尖尖上翘轻轻摇摆。
被撞翻在地,身上虚虚压着大脑虎,袁奕典险些内伤吐血。
冰凉潮湿的鼻子贴在肌肤上,引起袁奕典一阵战栗,鸡皮疙瘩冒出来:“殿,殿下!!”
袁奕典全力推拒,大老虎悍然不动,作乱的毛爪子扒拉他的新衣服,妄图挨得更近。
慌忙拉扯衣服,袁奕典很想保住:“别抓别抓。”
大猫的热情太可怕。袁奕典挣扎、挣扎,趁乱翻了个身继续蠕动。
大老虎被虫毒控制没什么理智,但骨子里不伤害植人的本性还在,所以他并没伸出爪勾,就是轻轻用肉垫刨两下,察觉到令他脑袋不疼的小不点扭来扭去,不满地低声吼了一声,前爪一拢,下巴垫在小植人身上了。
被压瘫在毛茸茸的大爪子上,袁奕典气喘吁吁,无语凝噎。
手掌下是大老虎毛茸茸的爪子,他摸到了粉粉的肉垫,下意识捏了捏,好软好嫩。
全程围观大老虎狩猎的仓鼠吓疯了,“吱吱吱,好可怕好可怕……”
圆耳朵立起,大老虎餍足的虎脸倏地暴戾,尾巴狠狠一扫。
躲在水杯里颤抖抹眼泪的仓鼠被猝不及防甩出来。
巨虎反身一爪准备拍碎这只臭烘烘的小老鼠,尾巴尖尖被忽然揪住,力度很小,却仿佛点了巨虎的穴位,他全身一软,一个激灵倏地炸了毛:“吼——嗷呜……”
“别杀!”袁奕典惶惶恐恐,软软糯糯。
巨虎维持伸爪勾的动作僵在原地,缓缓转头,呆呆地盯着尾巴上那一对小白手。
尾!巴!被!抓!住!了!
爪勾探进地面抓出几道抓痕,不想拍死好闻的小不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袁奕典触电似的收回手蜷缩在胸前,戒备的后退两步。
晃了晃没有了束缚尾巴,巨虎心尖尖冒出一点点失落。
“殿下,您刚刚答应不伤害仓鼠了……”袁奕典双手合十,又忐忑地往后磨蹭。
这家伙灵识暴动导致脑袋坏掉了,太让草闹心了。
巨虎不满,不高兴的虎吼一声。尾巴一甩,将越说越远的小植卷起来,妥善的控制在身边。这才看向贴在墙边战战兢兢快吓尿的仓鼠。不爽的喷出口热气,他其实很想一爪子踩扁,但求生欲让他觉得杀了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凶狠的巨虎犹犹豫豫,最终选择扒开落地窗,一爪子将仓鼠拍出他的地盘。
吧唧。仓鼠一头扎进沙堆,扑棱着两只短短的后腿,废了好大力气将胖嘟嘟的自己拔|出来。
劫后余生、喜极而泣。
妈妈,我竟然在大猫的爪子下苟下来了,主人真棒棒哒。
仓鼠心疼的抱住胖胖的自己.jpg。
处理了入侵者,巨虎甩甩毛,尾巴卷着小植人钻进主卧,在熟悉的地毯上抓了抓趴下来。
将小植人扒拉到怀里,巨虎就像是找到了完美的玩具抱住又蹭又闻。
巨虎低下头,嗅了嗅小植人脑袋上蔫嗒嗒的小嫩苗。
可香了。
猫咪的本能让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小植人的头毛,顺便掠过那两瓣翠绿绿的小叶子。
袁奕典剧烈一哆嗦,双手捂住伪苗控诉:“不要舔我的脑袋!”
伪苗很脆弱,是弱点也是敏感处。
巨虎耸动鼻翼,闻闻两只小手,上面残留着臭烘烘的老鼠味,便不爽的舔起来。
直到那双手完全被他的气味覆盖,巨虎才心满意足。
舔了舔嘴巴,满口腔甜蜜滋味,巨虎喷了个响鼻,拢住小草精胡乱舔起来。
“哎呦,脸疼,别别别!”袁奕典嗷嗷叫。
巨虎对着喋喋不休的嘴舔了一下,又舔舔鼻头,可口的味道更浓,愉悦的上翘尾尖。
“唔,噗!”袁奕典灵魂出窍.jpg。
低下头嗅闻僵硬的小不点,巨虎本能喜欢那胡乱挥舞的小手,舔了几下便用牙齿轻轻磨蹭。
袁奕典心跳加速:“别咬千万别咬,快住口!”
直到嫩嫩的皮肤被尖牙不经意蹭了个小口子,巨虎蓦然一僵,忽然如同磕了药,抱住小植人原地打滚,脑袋沉醉地蹭着地毯,喉咙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嗷吼……”
袁奕典犹如坐过山车,晕晕乎乎快吐。
不过还好大老虎没折腾多久就消停下来,身体弯着,将他圈在怀里舔舔伤口闭上眼。
袁奕典摸摸被倒刺刮的发红的手背,泄愤的撸猫。
“呼噜噜。”巨虎勉强睁开眼,抖了抖耳朵。
袁奕典:“…………”
卖萌是可耻的。听到猫咪独有的呼噜噜声,手下是毛茸茸的触感,所有的恼火消失殆尽。
他跟一只脑袋坏掉的大猫较劲什么,在大老虎用身体圈出的小地方里对着老虎上下其手。捏捏肉垫,摸摸胡须,挠挠下巴,撸撸尾巴。巨虎只是偶尔困倦地抬抬眼,便放任他了。
不清楚大猫习不习惯被搓毛,袁小草是真的撸了个爽,尤其想到这是森林之王就嘚瑟,脑袋上的小绿芽摇来晃去。他突然想将脑袋埋进大猫软乎乎毛茸茸的肚皮吸个够。
老猫那傲娇又熊的,总一脸遗憾地气他,说等他渡劫幻化后给他摸,谁让他不会变身!
现在他不稀罕多尾猫咪了,他有大老虎可以撸可以吸。
确认大老虎的灵识彻底安定下来,袁奕典便想起身看看小仓鼠,可他一只脚丫刚踏出包围圈,大老虎就睁开眼,爪子轻轻一扒拉,将人带回来。几次偷跑都被抓包,大老虎直接用尾巴卷住袁奕典的腰,将他塞进软乎乎暖洋洋的肚皮下了。
袁奕典一边吸肚皮一边恍恍惚惚的想:这太堕落了。
蔺景枭这一觉睡的非常好,没有如影随形的疼痛与烦躁,从梦中清醒,嗅闻到甜滋滋的气味,虎躯蓦然一僵。他缓缓低下头,小小的植人蜷缩在他肚皮上睡的正香,手背上是个浅浅的伤口并没处理。毛茸茸的衣服已经破损,那是属于他的抓痕。
而他的尾巴赫然卷着小植人的腰,以占有保护的姿势。
脑袋嗡嗡作响,昨夜凌乱的画面一帧一帧回放,大老虎已经彻底僵成石头,俊脸裂了。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蔺景枭抿抿唇化作半兽态,无声起了身,悄悄给小植人盖上被子钻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