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物理降妖除魔(10)
胡白梨拢了拢披肩,焦急地看着面前闪烁着的电梯灯,时不时回头望一眼长长的走廊。
可不知怎么的,这电梯迟迟不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踏着细细的高跟鞋就走向了旁边的消防通道。
楼梯口,“消防通道”这四个字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胡白梨对此毫无知觉,伸手要推开厚重的安全门,可安全门牢牢的锁在那里,纹丝不动,怎么也打不开。
她用力砸了一下安全门,突然猛地回过头。与此同时,一道白光划过,发出尖锐的破空声,从她耳边擦过,直直插入了身后的门板上。
一缕秀发缓缓飘落。
胡白梨睁大眼睛,看着一道身影从角落中拐了出来。
江可乐抬手,那没入门板中的十字镖重新回到了手中,利器乖乖地套在了指尖上,化作了精致的装饰。
胡白梨后退一步,背部贴上了冰冷的门板,秀气小巧的手指微微屈起,圆润的指甲“唰”得一声拉长,变得锋利无比。
她抬起头,眸中冒出丝丝红光。
江可乐指尖的十字镖旋转了一圈,变换成了一对指虎,服帖地套在了手指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出手。
胡白梨的裙摆在风中扬起,又缓缓落下。
利爪与指虎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隐隐还能见到火光四溅。
两人一触即离,互换了位置。
江可乐站在了安全门前,而胡白梨则是落在了走廊出口。
胡白梨半蹲在地上,以手撑地,身后裙摆高扬,从裙底下伸出了三条白绒绒的尾巴。
她张口,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狐狸吼叫。
三条尾巴向后一甩,纤细的身影悬浮在了半空中,双臂一扬,指尖冒出了尖锐的光芒,一副要放大招的模样。
江可乐见状,顿时提起了警惕心,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
可胡白梨只是声势浩大,在虚晃一招后,转身就跑向了走廊中,连脚上的高跟鞋都踢掉了,一点也不顾形象。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跑出走廊,就听见一道破空声从身侧传来,接着一条鞭尾灵活地缠上了她的腰肢。
胡白梨抓着腰上的鞭子想要解开,但反而越缠越紧。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胡白梨自觉没有逃脱的可能了,咬牙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她白皙的脸上冒出了点点绒毛,隐约能看出狐狸的嘴脸,“我只是路过而已!”
“路过?”江可乐保持怀疑,“那你为什么要跑?”
“我……”
胡白梨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人要死抓着自己不放,没好气地说:“我好歹也是新晋小花,被人拍到和命案有牵扯,对事业有影响。”
她拉了拉鞭子,撒娇道:“快点把我放开啦。”
江可乐不为所动:“就这些?”
胡白梨与他对视了片刻,只能实话实说:“我好歹是个狐狸精,要是在命案现场的话,是个人都会怀疑我的好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妖族隐藏身份在人类之中讨个生活也不容易。”
江可乐有点相信胡白梨所说的话了,但他还是问了一句:“真的不是你?”
“真不是我。”胡白梨叹了口气,“我们狐族杀人都会掏心的,这人死得这么干净,肯定和我没有关系。”
江可乐回想了一下死在房间里面的富翁,浑身看不出一点伤痕,连点血迹都没有。再看了眼胡白梨,她身上没有一丝血气,是没伤过人命的妖怪。
他松开了鞭子:“那会是谁?”
胡白梨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裙,随口道:“好像隔壁还住个地缚灵。”
*
贵妇还在垂泣,好像要哭到她老公活回来为止。
其间两位八卦记者尝试了十几次拨打电话,通通拨打不出去。敲旁边紧闭的门,也没人把门打开,整个酒店好像是沉睡了一般,只有他们几个活人。
青年用力拍了一下手机,嘀咕道:“这信号什么时候能好。”
大叔拍了一下他,压低了声音说:“你刚才没听顾总说吗?可能是遇上灵异事件了,说不定是狐狸精在作祟。”
话音落下,恰好一阵阴风吹过,吹得两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不会吧。”青年好歹是学过唯物主义的,犹豫地开口,“所有灵异事件都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就像《走进科学》一样。”
大叔见多识广一些,也撞见过一两次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他瞥了青年一眼:“安静就完事了。”
大叔瞅瞅走廊,刚刚跑出去的小哥还没回来,他想起恐怖片里面的“掉队必死”情节,大着胆子说:“顾总,我们一直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要不一起出去看看……”
站在一旁的顾闻宗抬起眼皮,正要回话,房间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女人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里面只有一个女人,就是那个刚死了老公的贵妇,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不可能笑得出来,那么……
大叔和青年同时看向了里面,一个穿着今春奢侈品高定裙子的女人从更衣间中走了出来。她的身材很好,笔直细长的小腿,盈盈一握的腰肢,胸前也是饱满的突起,只是有一点瑕疵,她……没有脸……
随着高跟鞋摇曳,女人的右手手腕上更是滴滴答答地落下殷红的血迹。
大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生涩:“听说……嘉华酒店……曾经有人割腕自杀……”
刚刚还在信着唯物主义的青年,更是两眼翻白,干脆利落地倒在了地上。
房间里面的贵妇更是被吓得连眼泪都收回去了。
女人,不……女鬼身姿摇曳,缓缓地走了过来。
大叔顿时觉得浑身冰凉,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鬼越靠越近。
就在大叔都能感觉女鬼身上的凉气的时候,高跟鞋一转,女鬼朝着一旁的顾闻宗走了过去。
大叔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冷汗。
是了……
就算是女鬼也看不上他这样的社畜。
顾闻宗倒是一点也不害怕,还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蹬蹬蹬——
细长的高跟鞋磕上瓷砖,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好像是死神的预告,越来越清晰。
女鬼抬起了手,明明没有五官,却发出了声音:“我……”
“顾总!”
一声呼唤打断了女鬼的话。
江可乐停在了不远处,以手撑着膝盖,喘了口气。他的目光在顾闻宗和女鬼身上扫了一个来回,愤怒道:“竟然敢吓我们顾总!”
话音落下,一道鞭子破空而去,甩在了女鬼的身上。
这女鬼看起来吓人,但实际上是个纸糊的,被甩了两鞭,就被吓得嘤嘤嘤了。
她缩在了角落里瑟瑟发抖:“别打我别打我,我没想吓人……”
大叔本来还在害怕,但看这女鬼如此不堪一击,恐怖感顿时消失不见,他小声说了一句:“还没想吓人,脸都没有了。”
女鬼耳朵尖,听见了大叔的吐槽,连忙解释:“我只是没化好妆,不好意思显出脸来。”
一边说,一边伸手抹了一把脸,露出了一张化妆化了一半的脸,眉毛都只有一条,还歪歪扭扭和个毛毛虫一样。
她哆嗦道:“我本来还在房间里面化妆呢,这女的突然冲进来尖叫一声,吓得我连眉毛都画歪了。”
“别废话了。”江可乐不耐烦道,“人是你杀的吗?”
“不、不……”女鬼直摇头,“我遵纪守法,活着的时候还扶老奶奶过马路,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会去杀人?”
江可乐用鞭子轻轻敲打着手心,质疑道:“可你是地缚灵。”
地缚灵都是因为执念过深,日复一日地徘徊在死去的地方,不能投胎,只有找到替死鬼才能解放出来了投胎转世。
“地缚灵怎么了?”女鬼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难道死得不一样还要被歧视的?”
江可乐:“……”
女鬼反应过来了:“哦、哦,你说是找替身的事啊。我在这里过得好好的,干嘛要去找替身啊?五星级酒店总统套间住着,酒店每逢清明、冬至还给我烧点东西,偶尔还能见见小鲜肉,这不比活着舒服多了。”
说着说着,女鬼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要知道我活着的时候被我前男友骗钱,还被骗着用身份证欠下了几千万的高利贷,吃不饱穿不暖,比当鬼苦多了……”
大叔见女鬼一清清秀秀的姑娘,忍不住冒出了同情心:“什么人这么人渣?妹子你和我说,我回头曝光他!”
女鬼一想起往事就哭得更加凄惨了:“他真不是个好东西,用着我的钱包着别的女人……你是记者吧?一定要帮我曝光他!”
大叔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你真是好人,要是我活着的时候遇到你这样的好人,说不定就不用死了。”女鬼哽咽着说。
“行了,先打住。”江可乐抬手指向了女鬼,“既然不是你杀的,你干嘛出来吓人?”
女鬼停下了眼泪:“我……我想出来告诉你们……是谁杀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科普时间:
可乐的武器叫“随变”,平时是戴在脖子上的一个八卦锁,可以随心变成任何东西。
可乐曾经让“随变”变成一只手机,可是,变换出来的只有手机的模型,没有任何功能。
第11章
按照女鬼所说,她一直待在房间里,如果房间里面真的发生了命案,她肯定是全程围观的。
“是谁?”
女鬼回忆:“我刚刚还在涂保湿精华,这个男的就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他应该是有病,要去找药,可是放药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了,他抽搐了两下就断气了。”
说完后,女鬼连忙解释:“我是想帮忙的,只是我又碰不到电话与呼叫铃,只能看着他发病……”
大叔仔细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衣衫不整,确实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再看看他青白的脸,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不是卖煤炭的老板吗?他的一个小情人是前段时间小火过的女明星,我蹲过他的点——我记得他是有哮喘来着,天天带着药的。”
江可乐想了想,问:“你有没有见过谁拿走了他的药?”
房间里的贵妇脸色一变。
女鬼回想了一番:“这个房间里来来去去的也就这么几个人,服务员、清洁阿姨还有……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