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叼走逃婚小伯爵[星际](33)

作者:滚滚不会滚 时间:2018-12-11 12:25 标签:星际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机甲

  谢朗被气笑。
  怎么平时看上去很聪明的一个人,遇上这种事就傻了呢?
  “第一,我们放假没有作业。”他皮笑肉不笑,“第二,我想我们家的管家先生并不愿意让你和他争夺工作。第三,揍你我手疼。”
  凯因回头,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有个长相和蔼慈祥的老人站在他的身边。穿着燕尾服,打着黑色领结,手上套上白色丝绸手套。
  “少爷。”伯纳德朝着谢朗致礼。
  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区的小少爷,彰显出血脉中不可剥夺的贵气来。他微微抬起下颚,“伯纳德叔叔,把他带走。”
  “他打扰到我休息了。”谢朗说。
  “是的。”伯纳德颔首,接着对凯因说,“这位先生,请和我来。”
  君子不吃眼前亏。
  凯因没办法,只好和伯纳德离开,留下晚安。
  耳边终于清净了。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
  谢朗心情并不好。
  他合上门,后脑勺靠在门板上,闭目静静呆了会。睁开眼,谢朗扫视着房间,一如既往,毫无变动。桌上还贴心地放着刚刚从冰冻库拿出来不久的红酒与高脚杯,两个。伯纳德大概是以为凯因会和他一起吧。谢朗想。
  他把最亮的灯关掉,留下一盏带着黄昏颜色的灯。
  他走过去,站着启开红酒,往酒杯里倒了点,一半,没满。
  谢朗拿着酒杯,走到窗边,外面月亮就像他父亲临时写的诗里的一样,又大又圆。他脑子里一下想到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一下什么也没想到。
  谢朗抬起杯子,白皙的手在冷月的光下显得更甚。他轻轻晃动酒杯,月光从红色的液体里折射而出,叠加着黄昏的颜色,竟然就在谢朗的脸颊上透露出暗沉的猩红来。他随意地仰头,抬手,抿了一口,喉结滚动。
  然后,他听见,窗户边,传来树叶细细簌簌的躁动。不是风吹动的,而是某种动物经过后导致的。
  谢朗凝神看过去,凭借着精神力的加持,才在那幽深的黑夜之中,看到了一条长而蓬松的银白色的尾巴。那尾巴在幽暗的绿色中,变得和雪一样。谢朗再要仔细看,那东西竟然飞速地一跃离开了。
  什么时候艾泽亚有雪狼了?
  谢朗想着。脑子里忽然蹦出来另外一个念头。
  等等。
  如果说,凯因是凡尔修的王,那么,一定也是兽人。
  银白色的尾巴和银色的头发一下连接在一起。
  谢朗有了一个念头。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尽管千杯不醉,可酒这种东西,似乎也能给他某种暗示。谢朗那黑的眉眼在屋内的暖光与屋外月的冷的衬托下,变得比平常更骄矜神圣。他没什么表情,手却放在了自己的领带上。他对着窗外,对着那响动过的森林的一角,扯下了领带。然后,慢悠悠地,解开扣子。
  一颗,两颗。
  修长的脖梗,精致的锁骨。
  再往下——
  谢朗的精神力在不知不觉间铺陈而去。他感知着周围地一切。
  响动又传来了。
  果然。谢朗暗暗勾了勾唇角,又隐去笑意。他就这样裸/露出一半身子,轻轻开口,有些嘲讽,“还要躲吗?”
  他骂,“色狼。”
  话刚刚说完,一道白影就从他眼前闪过。
  谢朗有些错愕,因为他展开了精神力,居然都没办法捕捉到白影具体的动向。
  一双手,带着有些长的指甲,搭在了他的窗台。
  一对银雪般的狼耳,一双熟悉的眼眸,差别是从深蓝到冰蓝,再接着,就是那个他吻过无数次的双唇。
  凯因,此时此刻,就扒拉着他房间的窗户,像个可怜巴巴被发现的采花贼。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他解释。
  谢朗没说话,打量着他的耳朵。
  手,有点痒。
  他冷冷地看着凯因,“你还瞒了我什么?”
  “没有了。”凯因发誓。
  吹来一阵风,凯因的狼耳朵抖了抖。
  “谢朗。”他说,“要不,咱们进屋说话?”
  谢朗哼了一声,像是看尽他的心思,往后退。凯因麻溜地立刻爬进屋子里,关上了窗。
  他怕谢朗着凉。
  谢朗坐在了桌边,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说吧。”他端起架子,“为什么是我?”
  “什么?”
  “订婚。”谢朗放下酒杯,“凡尔修为什么要花那么大代价。别说你喜欢我。”谢朗很冷静,他从没这么冷静过,“我们根本不认识。”
  没辙,凯因只好把灵魂歌者那一套说法讲出来。
  看着谢朗的表情,凯因以为,他根本就没信,以为他又在说谎。他正纠葛着要如何辩解,谢朗拽了把他的尾巴,直接把他扯到身边。
  不痛,可是很敏感。
  谢朗温热的手一碰那绵软,凯因就觉得他前面的兄弟硬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狼化的缘故,凯因的整个人的形态,也变得和动物有些类似。他此刻蹲坐在谢朗的脚边。
  谢朗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凯因。
  “你喜欢我?”他问。
  凯因毫不犹豫,“当然。”
  “吻我。”他看着凯因的眼睛,说。
  光是看着那双眼,凯因就知道,谢朗此刻的情绪很复杂。他亲了亲谢朗的手背,靠近了他些,伸手,把他圈在桌椅和他的胸膛之间。
  他低头,吻上眉梢。
  “谢朗。”他的声音喑哑,“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人像你一样了。”
  吻落在了谢朗颤动的眼皮上。
  “没有人可以像你一样,轻而易举挑起我的欲望。”
  他亲了亲谢朗的眼角,伸舌舔了下。
  “不管你是谢·奥休斯,还是谢朗。”他凝视着谢朗的眼,“我都爱你。”
  他知道了。
  谢朗想。
  他知道我在焦虑什么了。
  谢朗叹了口气,“我可还没原谅你,凯因。”
  凯因有些失落。
  “但是。”谢朗狡黠地揉了揉凯因的狼耳,“我允许你向我展示,灵魂歌者的意义。”
  “啊?”
  他以为谢朗会纠结于灵魂歌者。比如他以前还不是国王的时候听到的那些传闻,那些用来消遣的故事,总会有关于这方面的争执。国王的爱人会疑惑,你究竟是爱我,还是因为这玩意儿。
  谢朗看透凯因想什么,他根本不在意这个。为什么要去在意究竟是怎么开始相爱的呢?人类的相爱难道就有足够的理由了吗?重要的是,这之后的事情啊。
  “告诉我你究竟有多爱我。”谢朗哑着嗓子说。
  接着,昏暗的光,摇曳的影子,散落一地的衣裳。
  谢朗在最迷离的状态,看着天花板,望进一片黑暗。
  他抓住身上的这个男人,如同抓住最后的稻草。
  秘密在身后窥探。而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他们彼此的存在。
  帝国之雀啊。
  喘息着叫出来的那一瞬,谢朗脑子里全部想的都是这四个字。
  他要弄明白。
  不然白活这二十年。
  最后凯因居然记仇地问了一句,“现在,知道接触兽人是什么感觉了吗?”
  谢朗没力气地瞪他,一脚把他踹开。
  得了便宜还卖乖。
  滚。
  ——
  39
  那一天之后,凯因好像一夜被唤醒了某种奇妙的基因。或者说,谢朗仿佛把他骨子里跟哈士奇同宗同源的那一部分彻底打开了,他变得格外的,黏人。黏人到谢朗的父亲,柯菲尔·奥休斯实在觉得双目不可忍,私下找到谢朗,谈起这件事。
  这是谢朗回家后父子的第一次的对话。
  地点在柯菲尔的阁楼书房。
  奥休斯家有很多书房,谢朗几乎都去过。
  但柯菲尔很少让谢朗进入他的书房,在谢朗的记忆中,他年幼时被训斥的记忆都和这个隐蔽的阁楼书房有关——只要他靠近就会迎来父亲劈头盖脸的训斥。现在,柯菲尔居然把聊天的地点选在这,着实让谢朗有些诧异。
  谢朗敲了敲门,听到请进后,推开漆红的门。
  入目的书房还是原来的模样,陈列着无数书目的架子,一张书桌,背后是雕花石壁。落地窗被窗帘遮住了一半。他的父亲就站在窗边,影子因为光角度的原因,被拉得很小。
  谢朗生出一种不习惯。
  “父亲。”他喊。
  柯菲尔从窗边回头,“你来了。”
  谢朗点头。
  柯菲尔让谢朗坐在书桌对面,自己绕道书桌后坐下,随意翻了翻桌面的书籍,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他,怎么样?”
  “凯因?”
  柯菲尔摩挲着纸张的角,“这些天。”他笑了下,“你们很恩爱。”
  谢朗盯着桌面上的笔筒,看着那笔尖锐利。
  他没有回答柯菲尔的话,转而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
  “关于我的母亲,帝国之雀。”谢朗沉声道。
  柯菲尔手上的动作顿住,“谁告诉你这些的?”
  谢朗不甘示弱,“她是叛变者吗?”
  柯菲尔整个人默然了。
  谢朗还在问,他仿佛要把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所有的疑问都讲出来,“我身上的封印,是怎么来的?”
  他问了三个问题,可他的父亲一直沉默着,垂着头。
  谢朗在他身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老态。
  他有些残酷的快感,又有些无法言说的心疼。
  “你说话啊!!”谢朗从椅子上起身,双手撑着书桌,“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他咬牙切齿地说,“我活了二十年,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柯菲尔·奥休斯!”谢朗直接喊出自己父亲的名字。
  柯菲尔低低咳嗽两声,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他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悲切的哀伤与愤怒,他最后一次低声请求着,“那是我的母亲。”柯菲尔听见他说,“这是我的人生。”
  “父亲,求求你。”
  柯菲尔长长地叹了口气,就在谢朗失望以为什么也得不到的时候,起身松手准备离开的时候,柯菲尔拉开了书桌右边的抽屉,扭动了放在抽屉中的墨水。
  随着齿轮合吻的咔嚓声不断响起,谢朗回头,发现那雕花石壁陡然转开,挪移出的空间形成一道暗门。
  柯菲尔站在那,被阴影掩盖住一半的身子。
  “走吧。”他说,“我给你想要的答案。”
  ——
  谢朗跟随着柯菲尔往里走,那条道路幽深没有尽头。。
  直到,柯菲尔停住了脚步,然后按开了墙壁上的灯。
  随着光亮的出现,谢朗惊呆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房间。明显的少妇风格,流苏帘,梳妆台,衣柜里繁复的礼服。房间里有一面墙放着奖杯,另一面墙,挂满了她的画像。
  这是谢朗第一次见到他的母亲。
  看着那黑发黑眼笑容灿烂的女人,谢朗感受到一种来自血脉中的牵引。
  他在这房间里又感知到了那种,曾经在那一场梦中感受过的母亲的精神力。
  谢朗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话。他看到自己的父亲,柯菲尔·奥休斯走到一张小圆矮桌前,伸手抚摸那桌沿。“这是你母亲最爱的木桌。”柯菲尔说,“她最喜欢坐在这,喝下午茶,或者和我下棋。”
  谢朗注意到,那边沿已经光滑得不能再光滑,仿佛被人抚摸过千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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