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量子兽被量子兽告白了!?(4)
“我.....”见她气势汹汹,我还想再挣扎一下,就听到身旁的乐鸣泽突然说:
“学长,顾学长不愿意就算了,能不能换一个”
他的声音冷得可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我有些惊讶地看向乐鸣泽,只见他脸色铁青,一双眼扫视作为国王的常晏“其他要求你随便提,我尽量满足。”
“这,这个.......”常晏似乎被吓了一跳,神色踌躇后,又底气不足地从桌子下掏出两个罐子,说:“这游戏是第一局,你就反悔不太好,不然你把这两听白酒喝了,就当惩罚吧......”
“给我匀一瓶,”我一看那商标,心下暗道不好,这个厂家生产的酒后劲都挺猛的,像我这种千杯不倒的有时候都受不住,于是一个箭步上前开了一瓶灌下去,喝完抹一抹嘴说:“这酒度数不低,也不怕别人说你欺负学弟。”
“哎,老顾,哪有你那么耍赖的。”常晏叹气,却也没再说什么,那边乐鸣泽已然也咕嘟咕嘟地饮完一瓶,回到座位上,我望着他不太开心的侧脸,幸好没什么反应,看来他酒量还行。
“学长,你看着我干什么。”他冷不丁转过头来望着我,眼里竟然带着一丝委屈。
“没,没什么。”我急忙把脑袋转回去,不再跟他搭话。
这轮游戏就这么草草结束了,很快又重新洗牌进行下一轮,乐鸣泽运气挺不好的,总是被抽到做事,不过因为第一局的意外,之后的‘国王’都很有先见之明地提一些不过分的小要求。
气氛渐渐变得活跃起来,原本有些生疏的哨兵和向导因为游戏而连接,又是一轮结束,这一局终于我是国王了!我不怀好意地扫视了一下,正打算报一箭之仇,胳膊上就凑过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乐、乐鸣泽?”他整个人倒在桌上,显得软趴趴的。
不会,现在酒劲才上来吧?
11
乐鸣泽枕着我的胳膊,似乎睡得很香甜,我被他拖住,也没办法继续下去游戏。
“不然,你把他先送回去吧。”一个女哨兵眉头一挑,看着我说。
“要我去送他?”被点到的我顿时一愣,莫名其妙地看向安排这一切的女哨兵,问:“在场的哨兵不还很多吗?”
“你看看,现在气氛那么好,哨兵们怎么愿意走啊,”一旁的常晏插话道,他指了指周围玩得正欢的众人,拉着我的肩膀:“而今天乐学弟喝醉了,也是因为大冒险你不愿意亲他,让你去送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合情合理你妹啊。
我看着他们面上无言以对,看那一桌人不再理会,又开始玩起游戏,只能认命地把乐鸣泽架在肩膀上,一步步地拖出联谊会场。
许多人醉酒都是不一样的,乐鸣泽属于比较安静的类型了,他就这样半昏迷式地靠着我,温热的呼吸沉浮在我的脖颈间,醺得人有些痒。
“唔,疼.....”可能是磕碰到哪了,他突然发出一声呻吟般的痛呼,我赶忙给这位醉鬼老爷换了个姿势,又像哄小孩一样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看这个情况,估计是走不回去了,我心下叹了口气,搀着他挪到路边,叫了辆汽车。
“师傅,到哨兵宿舍那。”我直接对司机说,又把乐鸣泽塞上车后排,坐到他旁边。
“你们这些哨兵向导小青年,别整天就出去乱混,现在正是该好好上学的年纪知道吗?”师傅望了我们一眼,后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语重心长地说教道:“下次好好看着你男朋友,别让他喝这么多。”
冤枉啊,师傅,这不是我男朋友,还有,这是他自己喝的,我还帮他挡了一瓶啊!
然而这个情况下,我百口莫辩,只能哈哈哈哈地点头,胡乱搪塞过去。
现在应该已经入夜,街上行人车辆不是很多了,车子一路通行无阻。身旁的乐鸣泽开始还老老实实地靠在车座后背上,过了会竟像长虱子似的到处乱蹭,我嫌烦只能伸出一只胳膊把他压住,只听到他迷迷糊糊地说:“难受,好热......”
热?现在是十月份啊,怎么会热?
我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冰冰凉凉的,没有一点烫手的感觉,估计是酒喝多了,体温中枢出问题了吧。
不过,看在他难受得动来动去的份上,我以手作扇挥了挥,权当给他降温。
从礼堂到宿舍不算很远,汽车走了大概十分钟就到了,司机师傅嘴上不饶人地又叮嘱了几句,只象征性地收了我几块钱车费,便飞驰而去。
我费劲地拖着乐鸣泽,走到一幢幢林立的公寓前,他的头枕着我的肩膀,他棕红色的长发搔着我的侧脸,突然,一种很特殊的气息钻入我的鼻腔。
那是一丝很淡很淡,似有若无的甜味,又恍若是一团火苗,沿着头顶蔓延到全身。我感到一种无所适从的怪异,但身体却有如注射了兴奋剂一般,一股难以遏制的原始悸动涌上心头,每一寸皮肤都像在叫嚣,一种不满足的膨胀感几乎将人撕裂。
我突然觉得脸上火烧一般地灼热,本能地深吸一口气,幸好夜色足够深沉,所有隐秘都被一层黑暗掩盖,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然将乐鸣泽抱在怀中,脑袋贴着他的脖颈,像是渴求更多香气。
“......嗯?”耳边传来他迷迷瞪瞪的声音,像是还没睡醒。
哇——我惊得一颤,立马双手一伸,和他拉开距离,他半睁着眼睛,神色很是迷离,我心里生出一种猥亵无知少年的负罪感,登时尴尬地别过脸,掩饰般地打岔:“我.......我还不知道你住那楼,几号。”
“.....就是这栋,206。”他摇摇晃晃地指了指眼前的公寓,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我。
“知、知道了。”我从他手里接过钥匙,继续扶着他上楼,私下里注意不要让他和我挨得太近,还好是二层,短短的路程很幸运地没有碰上一个哨兵。
“啪嗒”等到打开了宿舍的门,我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转过头来,我想把肩上的醉鬼放下,却迎面对上乐鸣泽凑近的面孔。
“学长,你......讨厌我吗?”浓烈的香味扑面而来,像是自暴自弃一般,他死死地揪着我的衣服,使了力气把我往下拽,双脚顿时承受不住多度的重量,我腿一软,一下子被他扯着砸在地板上。
“嘭咚。”两个男人的重量实实在在地压在我背上,脊椎骨简直像要断了似的发疼,我禁不住痛哼一声,抬眼对上罪魁祸首。
屋子里没有开灯,黯淡的月光从门缝里透出,洒在上方的乐鸣泽身上,一头红发曳地,恍若从地府爬出的艳鬼,深灰色的眼中闪着情动的光彩,他的唇齿间弥漫出酒气和异香,极端又契合地缠绵在一起,像是某种无声的邀请。
“没,没有。”我咽下一口唾沫,看着有些陌生的乐鸣泽,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这是........结合热?不应该啊......
迷蒙之间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随后意识却越发涣散,刚刚那种诡异的灼热感洗卷全身,像是受到诱惑般,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抚上他的侧脸,周遭的空气变得暧昧,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交替响起。
拥抱他吧,做你想做的事情。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邪恶又缥缈,像是一道指示,又像是引诱,乐鸣泽的轮廓模糊起来,唇色却分明地娇艳欲滴。
我抬起头靠近他,似是只差一点就可以贴合,突然肩上一痛。
“啊啊啊啊——”乐鸣泽不知怎的满脸惊慌,惨叫一声,啪地一下按住我,飞一般地起身缩在墙角,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颤抖着手指着我。
“唔,”可真是把我的魂都打回来了,什么意乱情迷啊、结合热啊都在这一按里碎成了渣渣。
不过......我估计得感谢乐鸣泽这一下来得及时,幸好还没犯错....
我清醒地望向乐鸣泽,他仍是那要哭不哭的惊恐相,手指一点一点地,我觉得脸上好像真有些痒痒的,像有什么东西在爬一样,于是用手一抹,还真逮住个什么东西,翻开手心一看,
这是小、小蜘蛛!?
12
“学弟,难道你你....”我抓着手中的小蜘蛛,从地上爬起来,不可思议地望着乐鸣泽。
“呜,别......别过来!”他像是酒还没有醒透一样,说话舌头还打着结,见我走进又把身子缩了缩,紧张地闭起了眼睛。
看来是真的害怕啊.......
我呼出一口气,随手把蜘蛛从门缝中抛出去,再干净利落地关上门。回过头来,乐鸣泽仍哆哆嗦嗦地在墙角缩成一团,我走近他,把手张开示意说:“没事的,已经丢掉了。”
“要洗手。”他看了看我,抗拒地摇头,小声嘟囔着。
呵,这货还蹬鼻子上脸了。
突然产生一种带小孩的无奈感,我摇摇头去盥洗室洗了一下手,刚刚进门的时候正好打量了一下,乐鸣泽这间宿舍估计是单人间,空间不大但是设备还挺齐全的,不愧是给未来传奇哨兵开的小灶。
我用力搓着肥皂,冲完后甩了甩手,还没出来就听到外面噼里啪啦又是一阵响声。
“乐鸣泽,你又作什么了!?”我急忙跑出去,就看见他抱着垃圾桶,半跪在地上,似乎是后劲上来了,他一阵狂咳,却因为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只呕出一点清水。
“唉,”看这架势,我把地上的碎玻璃渣扫垃圾桶,又去厨房翻出一个杯子给他倒了点水,乐鸣泽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只好蹲下来把水喂到他嘴边,伸手一下下地顺着他的后背。
乐鸣泽好像还是不舒服,面色潮红,皱着眉蜻蜓点水地撮了一小口,然后继续哼哼唧唧地缩着。
看他那么难受,没照顾过醉酒的人的我心里有点急,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下周好像有精神疏导考试?我灵机一动地伸出精神触手,贴向乐鸣泽的额头。
果不出所料,此刻他的精神网锁得死死的,根本不漏一点缝隙,我心下一叹,伸出双臂拍了拍他。
“乖,放松。”我安抚性地说,又伸出触手碰了碰乐鸣泽的精神网,原先死死收紧的地方,似乎有了一点松动,于是我加把劲,放轻声音说:“没事,就帮你理一下,会舒服一些的。”
我悄悄地把触手拉长,缓缓地抚上,他的精神网终是一点点地呈现在我面前,那是一个特别狭小又拥挤的空间,各种纷杂的情绪像是积灰的家具随意摆放着,让人难以落脚。
忍耐,疲倦,痛苦.....一系列强烈负面的感觉缠绕上我的精神触手,令人不由心下一沉,乐鸣泽平日里活得那么累吗.....
我无声望着面前的人,他是那么强大且冷漠,明明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资和可期的未来,但是,似乎这一切光芒下仍存在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这一切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唔,”乐鸣泽又开始支吾,我想起本来的目的,于是继续探出触手,放轻动作,把那些无法抹去的巨大悲伤,摆放到难以触及的地方;而那些细小的难过,则是细细地碾碎,清扫出来。
他的呻吟声渐渐歇下去,呼吸也变得平缓,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抵靠着,他的崎岖凹凸的精神图被我一丝丝地捋平,像是在洗净一张陈年的地毯,突然,在挪走又一个沉重的情绪后,一种温暖且舒适的感觉缠绕上来。
这是什么?它在这一众冰冷沉闷的情感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我有些讶异地伸出触手戳了戳,它像是个闪着彩虹的肥皂泡一样,调皮地弹了弹,又锲而不舍地贴上我的触手。
这种情感就想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我无奈地放任他粘着我的触手,转身又投入到清扫的行动中,它倒也不闹腾,就安静地贴着我,直到我把所有负面感情都整理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