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冥婚,了解一下?(19)
顾雪今隐隐约约看到了被割了舌头的那大叔的鬼影,大叔临走时对着他们几人挥了挥手。他很快就化为光圈,和其他小光圈一起,像结伴前行的萤火虫一般飘远。
顾雪今轻轻“啊”了一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说道:“好烫。”
此时,雪今手腕上那只玉箫正散发着碧绿的幽光,比世上任何玉石的光泽都要迷人。
陆殊的手掌在离顾雪今手腕三厘米处探了探,说道:“这灵器的灵力比方才还要强许多。”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等出山之后,我带你见个人。”陆殊说,“也许他会知道关于这玉箫的事。”
顾雪今点了点头,说道:“好。”
同陆殊和叶助一起下山的路上,天逐渐放晴,阳光自云雾而出,洒了一地。
顾雪今跟在陆殊身后,这才发现陆殊的右手掌心竟在向下滴血,似乎是方才受伤了,而且伤口还很深。
难不成是刚刚挡在他身前那一下吗?
算上这一次和冥界那一次,陆殊已经救了他两次了。若是因为他受伤,顾雪今心里也有几分亏欠。
没一会儿,几人就到了唐家村村口,顾雪今一打眼就看到了陶戚。
陶戚像个忧心忡忡的老父亲,他见顾雪今三人一身泥泞,有些惊愕道:“你们这是去哪儿了?衣服上怎么都是泥?”
“哈哈,我们刚在山里摔了一跤。”叶助笑眯眯摆摆手,“别担心,人都没事,你家雪今宝宝也没事。”
陆殊回眸看向顾雪今,见顾雪今眼神忧虑,陆殊还以为他是对厉鬼假扮的陶戚心有余悸,便低声道:“没事了,跟你助去换身衣服吧。”
顾雪今“哦”了一声,眼神又不由自主地看向陆殊的手。
他随陶戚去保姆车上换上了干净的衣物,然后在拆了块抹茶巧克力吃,边嚼边问陶戚:“陶戚,咱们的医药箱里有碘酒吗?”
陶戚连忙找出来,说到:“有的,宝,你刚刚摔到哪里了吗?”
顾雪今接过处伤口的小药箱,急匆匆推门下车,说道:“我用一下。”
陶戚疑惑地看向窗外:“啊?好,你慢点啊!”
顾雪今大步流星,很快就走到了陆殊保姆车前,轻轻敲了敲陆殊的车门。
陆殊打开了门,抬眼看向披着宽大棕色格子衫的顾雪今。
“怎么了?”
陆殊车里只有他自己,他刚换了一条黑色西裤,身上的白衬衣松松垮垮的扣了两颗扣子,胸肌隐隐若显。
此时,他正在看自己受伤的手掌,似乎也正打算处伤口。
顾雪今坐到了陆殊对面,从药箱里拿出了碘伏和棉棒,说道:“手不疼吗?”
顾雪今垂着眼用棉棒沾取碘伏,长长的眼睫便如同黑色的蝴蝶,扑闪起来让人心动。
他穿素色的衣服学生气就很重,雪白的脸藏在格子衫的衣领里,看起来很清纯。
“不疼。”陆殊打趣道,“顾老师竟然会担心我?”
顾雪今嘟囔道:“呵呵,不涂就算了,谁管你。”
他转身就走,陆殊却用这只受伤的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车内空间狭小,陆殊挡在门前的手臂让顾雪今离他更近。两个人离得这样近,顾雪今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漂亮的眼睛扑闪了好几下。
陆殊松开手,说道:“那有劳了。”
顾雪今愣了一瞬,坐到了陆殊对面,凶巴巴道:“伸手。”
陆殊便很听话的将手伸给顾雪今,他手上的伤口不宽,但很深,碘酒刚刚沾到伤口上,陆殊的手就反射性地动了。
顾雪今立刻抬起头,他捧着陆殊的右手,关切道:“很疼吗?”
“本来不疼,现在疼。”陆殊勾起嘴角,“你是不是没给人涂过药?”
“是又怎样!有人给你涂就不错了。”顾雪今凶巴巴道,“疼死你算了。”
他这样说着,动作却更加轻柔,似乎真的怕弄疼陆殊。
他专心致志的涂着陆殊的伤口,期间未曾抬头,陆殊的眼神却没从顾雪今的脸移开。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直凝视着顾雪今,可顾雪今却并没有抬眼看他。
顾雪今握着陆殊的手,认真涂了两遍药,又从小盒子里找出了一小块纱布,问道:“你想缠纱布,还是想贴两个创可贴?”
陆殊看着顾雪今握住自己受伤手掌的那只雪白的手,没回答顾雪今。
顾雪今瞪了他一眼,说道:“快点选!”
陆殊看着顾雪今捧着他手的模样,说道:“那你给我选。”
“你这人烦死了!”
顾雪今飞快地给陆殊贴上了奶牛猫创可贴,准备推门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顾雪今原本抓着陆殊的那只手掌却被陆殊轻轻拽了一把,让顾雪今重新跌回了座位。
顾雪今回眸:“干嘛。”
陆殊看向顾雪今的眼睛宛若深不见底的幽谭,他用未受伤的左手扯开自己的衬衣,露出左胸口的一道新伤:“这里也要涂。”
第14章 直播 半夜三点不睡觉是不是意味着宝没……
陆殊饱满的胸肌自衬衣里露出了大半,他长腿微屈,肌肉在质地精良的西装裤里紧绷着,像是蓄势而发的豹子,危险而迷人。
但顾雪今顾不上欣赏眼前的美色,盘踞在陆殊左胸的伤口长约三公分,伤口不深,但已经在渗血了。
顾雪今皱了下眉,这狗东西,受了伤也一声不吭,这么能忍吗。
见顾雪今迟迟没有动作,陆殊举起来自己刚被包扎好的右手,低声道:“惯用手受伤,不方便。”
顾雪今凶巴巴地“哦”了一声,一边说烦死了,一边用棉棒蘸取了碘酒。
无论怎样,陆殊是因为他才受伤的。
顾雪今垂眸靠近了陆殊,说道:“不要动!”
棉棒碰到陆殊微微起伏的胸口,顾雪今为陆殊擦药的手顿了一下。
这伤若是再深几分,就要伤到陆殊的心脏了。
为了方便涂药,他把陆殊的衬衣向外扯了扯,另一只扯着陆殊衣服的手指也不小心碰到了胸口饱满的肌肉。
他的手就这样轻轻放在陆殊胸口,直到陆殊的呼吸声比方才重,他才后知后觉地收回了那只手,问道:“呃……我又弄疼你了?”
这姿势太过亲密了,甚至像是在做什么坏事,气氛也奇奇怪怪的。
陆殊还没回答,顾雪今便低下头收拾了自己的小药箱,说道:“涂好了,以后捉鬼小心点!”
他正想要抬头,一旁的陆殊却俯下身对他伸出了手。
有那么一瞬间,顾雪今以为陆殊要捧起他的脸。
但陆殊只是轻轻摘下了一片藏在他发丝间的小树叶,似笑非笑地低声道:“顾雪今,你这么凶,能找到对象吗。”
顾雪今顿时像炸了锅的热水壶:“担心我不如担心自己,整天冷冰冰的,哪里有人肯跟你处对象!”
说罢,顾雪今拉开车门,提溜着小药箱快步离开。
他离开时带起的风藏着淡淡的洗衣液香气,拎着药箱回来的叶助只来得及看到顾雪今气呼呼离去的背影,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顾雪今已经跑得没影了。
叶助回过头,看向坐姿都没变的陆殊,好奇道:“陆哥,你又怎么惹顾老师了?”
陆殊用左手系上了衣领最上面一颗的扣子,此时他衣冠楚楚,恢复了平时冷冰冰的样子。
“没什么。”
陆殊垂眸看向了自己手掌的奶牛花创可贴,似乎心情很好。
顺着陆殊的视线,叶助看向陆殊掌心的创可贴,突然间明白了方才发生的一切。一时间,他宛若被一吨正主发的糖淹没,眼睛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
入教吧,子民们,殊雪终将会变成真的!
另一边,顾雪今拎着药箱回到自己的保姆车,发现节目组的导演正和陶戚聊天。
两个人不知在交流什么,神色都很开心。末了,导演还给了陶戚一面锦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