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菜鸟成了农学教授(96)
那人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蠢话, 闭口不言了。
之前王凤广的高血压被治好之后,小泽村的村民就知道张长苏的医术都很厉害了。
后来他们村里的村医张承志去跟张长苏学医,县里还想要安排更多人来学, 村民们才知道张长苏的父亲是全国有名的国医圣手,对他的医术更加信任。
刚刚这个村民也就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之前争辩半天, 也是担心“老郑”的情况, 怕耽误了时间, 既然有张长苏这个既是玄门修士又是厉害中医的人在,让他给看看再适合不过。
张长苏也不推拒,就着村民们让开的通道, 带着刘星泽、张承志走进了人群之中。
人群中间被五花大绑的是大概看起来年纪挺大的老人,张长苏并不认识他,应该不是云来宫的香客, 他的体型很胖, 在这个年纪的老人之中也是比较罕见的。
周围人群的声音安静下来之后, 张长苏他们可以听到这个老人在奋力挣扎的同时口中一直在发出嘶吼,他并没有在说话,发出的声音与其说是人类的声音,倒不如说更像是野兽的吼叫,也难怪村里人会觉得他中邪了。
但张长苏一直很确定,他并非中邪,应该是生病了,实际上现在这个时代,真正的灵异事件是很少的,大多数所谓的灵异事件都是当事人自己想太多或者故意想要制造噱头。
张长苏蹲下来给肥胖老人做检查的时候,刘星泽正在询问王凤广具体的事由。
王凤广此时也跟着他们来到了人群中心的位置,说道:“这是我们村子里的郑璞玉,他老伴早几年就没了,家里的小辈都在城里生活,跟我一样也是一个人在村子里住。
“之前他也一直都挺好的,他年轻的时候是很当厨师的,虽然是胖了点,但身体不错的,昨天我还和他一起散步聊天呢,他说他感觉最近可能吃太辣了,有点上火。
“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前吧,老郑邻居说他突然从家里冲了出来,而且还一直发出奇怪的吼叫声,就跟现在这样叫。他担心老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就喊他。”
说到这里,王凤广的脸色变得有点古怪,继续说道:“不叫还好,这一叫老郑就冲着邻居过去了,把邻居扑倒在地上,用指甲抓,还用牙咬,把人给吓得不轻。幸好附近有其他村民看到了,把邻居给救了出来。
“但是老郑还是继续发狂,在村子里到处跑,我们没办法就只能去追,好不容易追到了人,怕他再跑了也怕他发狂伤人,只好先把他绑起来了。”
刘星泽听了问道:“那那位邻居在哪?”
王凤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邻居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他被老郑推到扭伤了腰,腿好像也摔到了,不知道有没有骨折。还有就是……脸上被咬伤了,也得赶紧处理。”
刘星泽:“……”
扭伤腰摔伤退都还算正常,脸上被啃咬受伤……他想象也感觉挺渗人的,这也未必是丧尸啊?
他倒是听说过有一种违禁品的吸食者,有出现过啃脸行为的,不过老爷子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不至于这么新潮吧?
而且这体型看起来也不像是瘾君子啊。
张长苏看了一眼表情明显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的刘星泽,没搭理他,看向和自己一起给郑璞玉老人做了检查的张承志,询问道:“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其实张承志听了王凤广的话,又看了郑璞玉老人的症状,第一反应就是谵妄。
主要他以前是做村医的,村子里都是老年人,他对老年人常得的病更了解一些,谵妄就是一种容易在老年人身上发生但又很容易被人忽视的疾病。
而从中医的角度,张承志也有自己的判断,这段时间在上清镇一直跟着王祥乐实践,张承志对自己的诊断也多了许多自然,他没有什么迟疑道:“应该是痰热内扰所致。”
那边,刘星泽还在询问王凤广昨天和郑璞玉散步聊天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又什么症状或者他自己有没有说过具体症状。
王凤广想了想,说道:“当时我看老郑喝了不少水,他自己说他总是觉得口干口苦,还有些便秘,胸口也有点闷闷的不舒服。哦,对了,我看到他还有打嗝,打了蛮久的一直不停。”
刘星泽也听到了张承志的判断,说道:“痰热犯胃,导致胃失和降于是呃逆;痰热上扰心神,导致神智失常;痰热内阻,导致气机运行不畅,因而胸闷。”
张长苏听他们说完,又问道:“如何治疗?”
周围的人这是都听明白了,知道是生病而不是中邪,那些因为担心被牵连离得比较远的人也凑上来看稀奇了,这样的病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呢。
什么痰热内扰他们听不懂,但是郑璞玉的症状吧,他们觉得和疯子差不多,怀疑郑璞玉是不是得精神病了,围在旁边议论纷纷。
之前陪着无妄之灾的邻居一起去医院的村医也就是那个县里给张承志安排的助理回来了,被周围的村民看到还被追问郑璞玉是不是得了精神病。
助理小哥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他也不是学中医的,张承志和刘星泽说的这些他完全没懂啊,不过还真别说,他也觉得郑璞玉这情况挺像精神分裂症的。
至于说谵妄,不好意思,谵妄实际上并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综合征,有很多原因都会表现出谵妄的症状。
刘星泽谦虚地把机会让给张承志,张承志也不推让,思索了一番道:“既然是痰热内扰,应当清热化痰。”
在上清镇的时候,刘星泽和张承志有都过不少次给病人开方的经历,虽然开的方子都要经过王祥乐的审核才能用,不过到后面他们开的方子已经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可以直接用了。
此时,张承志也不怯场,沉吟了一会儿口头开了一个方子,请张长苏指正。
张长苏听后,没有更改张承志使用的药材,但做了适当的增减,只是做了修改之后,他又道:“但村子里并没有足够的中药材储备,把人送到山上去不适合,现在去外面买药时间也太长了,还有别的办法吗?”
张承志还是在方剂方面比较有心得,别的治疗方案倒也不至于是他的知识盲区,这段时间他们在上清镇那边还是学了不少东西的,但……确实没那么有把握了。
他沉吟了一下,道:“若是汤药来不及,可以行针刺治疗,使用平补平泻法。”
认真思索了一番,张承志不太确定地报出了几个穴位的名字。
这次张长苏没有评价,抬头对周围的村民道:“来两个人帮忙,把他抬到卫生室去。”
村民们互相看了看,对郑璞玉还是有些忌惮的,不过想到他都已经被绑起来了,没办法再伤人,还是有三个相对来说身强体健的村民出来,合力一起把郑璞玉抬到了村里的卫生室去,放到了卫生室里唯一一张病床上。
张承志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帮忙把郑璞玉用束缚带给固定在了床上。
张长苏拿出随身携带的针具,消毒之后开始进针,一边针刺一边给张承志和刘星泽讲解手法以及注意要点,至于穴位就不需要他解释了,学针刺手法如果连穴位都认不全还学什么?
平补平泻法是先泻后补,就针刺手法来说,本身是属于比较简单的,当然要掌握还是需要足够的练习。
村民们挤在窗外看着,看见郑璞玉身上被扎了那么多针,顿时感觉有点幻痛。
然而随着针刺治疗的进行,慢慢的一直在奋力挣扎的郑璞玉还真平静了下来,最后似乎是睡着了一般。
留针十五分钟左右,张长苏就取了针,回头看向旁边的村长,询问道:“患者家属呢?回来了吗?”
他之前也听到了王凤广说的,知道郑璞玉是村子里的独居老人,后代都在外面生活,但老人出了这么大事,肯定也得有人赶回来处理吧?
村长抹了把汗说道:“早就通知他儿子了,他大儿子住在县城,说是马上赶回来,现在应该快到了吧。”
张长苏收起针具的时候,刘星泽和张承志已经一起解开了郑璞玉身上的束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