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回溯后成为救世主[无限](66)
容乐眯了眯眼,此时眼眸里没有往常的慵懒,只有绝对的冷静。
教堂里留下了这么多怪物,恰恰说明费尔莱特并不在这里,此时教堂对他来说空门大开,正是难得的大好时机,正适合到核心的地方去搜查。
他抬起头,看向顶层的方向。
容乐能预感到,在哪里,绝对有他需要的东西。
教堂虽说上次被他们顺手搜查了一番,但并没有接触到核心部位。
一是如果想要深入探索,就必定会惊动教堂里的人,对行动搜查不利,再是和本次目标并没有直接联系,没必要大费周章的去探索所有秘密。
而现在趁着眼下局势混乱,正是合适的搜查时机。
教堂绝对还有容乐没有接触到的更深层的秘密,或许正和眼下的局面有关。
容乐快步来到顶层,所过之处周围的禁制全部破解,他逐一进去搜查,果真被他发现了一些东西。
在一个画满了圣印和法阵图案的房间里,容乐从桌上找到了几页手册,上面详细记载了将人类转化成怪物的阵法,正是眼前这个房间的图案。
启动阵法的媒介除了祭品和举行仪式的人外,还需要祭品吞服邪神的血肉将其污染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吞服血肉的人都会变成邪神最忠诚的信徒,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被彻底污染,成为了真正的异教徒。
容乐想起费尔莱特曾经说过自己身上有着神明的一部分。
这句话或许是在代指些什么。
直播间此时也惊叹的看着这一切:
“原来这才是教堂隐藏着的秘密,凎,我说为什么有一次我被追杀跑进教堂,直接被关进小黑屋导致任务失败。”
“楼上是开拓者?你还好吗?”
“幸好扮演度勉强够,在剧情杀之前脱离模组,不然就交代了,教堂这里是真黑暗!”
容乐离开这个房间继续搜集,最后又一次回到了费尔莱特的房间门口,他思考了两秒,就推门进去。
这一次他有更充足的余裕来观察这个房间。
房间看起来十分平常,整洁中又充满了生活气息,他走进去打量着周围,目光落到书桌上大大咧咧摆放着的盒子上。
“……”
容乐眯着眼看着它。
“要打开吗?现在扮演度和SAN值都有点危险,一旦搞不好说不定会挂上短暂的疯狂症状,这里头估计没什么好东西。”
“但是来都来到了,花费这么长时间,不打开岂不是白跑一趟?”
“话说里面的东西要是打开了,我们这些屏幕外的人会不会也被污染?”
“……千万别看,提前高能预警!”
弹幕纷纷说道。
容乐走到盒子面前。
他看着上面挂着的精巧小锁头若有所思,手指捏着铁丝轻轻转动几下,上面的禁制便轻松打开,发出“啪嗒”的声响。
此时弹幕已经是一片高能预警,覆盖了大半个屏幕。
盒子被容乐轻轻打开,他沉静的凝视着盒中的东西。
那是一块奇形怪状的不明肉块,似乎还存在着生命,在盒子里微微的蠕动着,它的表面没有任何毛孔和口鼻,却仿佛在呼吸一般一张一缩。
整个场景怪诞的无法描述,容乐脚步微微一晃,熟悉的眩晕感逐渐侵蚀大脑。
在尚且存在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听见脑海中的一道声音响起。
【您已发现模组核心道具,世界线篡改度:65%】
他微微咧开嘴。
……
“容容,容容。”
“老师,你醒醒。”
“别睡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耳边一声声呼唤让容乐的神智逐渐清晰。
百越的声音,还有缇娜他们……他这是被他们找到了?
他刚想睁开眼,眼睫一颤,却没有睁开。
容乐的心如同秤砣般沉重,冰冷的麻意从四肢百骸中传来。
不,不对。
他分明已经给他们安排了任务,此时这些人都有事要忙,大家都在战场上,怎么会一股脑围在他周围?
在他身边说话的……是什么东西?
然而此时周围的声音逐渐变大,显得有些吵闹,声音越来越近,到最后几乎是贴在他耳边在说:
“他眼睛眨了!”
“他醒了!”
“快醒醒,我们没时间了!!”
容乐脸色难看的睁眼。
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十分正常的场景。
神色如常的托尔站在他旁边,有些困惑的看着他的表情:“容乐先生,你怎么了?”
百越轻哼一声:“就知道乱跑,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缇娜微微皱眉,沉沉的说道:“老师,下次有什么计划,务必带上我一起!”
这些人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几乎能让人陷入自我怀疑。
难道刚刚是自己听错了?
容乐面无表情,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耳边还能听见空气中传来细碎的喁喁私语:
“他发现了。”
“他没发现。”
“他发现了。”
“他没发现。”
“他发现了!!”
有什么东西尖叫一声,像是小动物般一哄而散,容乐头痛欲裂,脸色越发难看。
幻觉的频频出现说明他的精神已经来到了一个并不健康的程度,但想要通关模组,推进世界线篡改度是必不可少的。
从托尔那里开启了世界线篡改度后,容乐就在思考,什么样的特定存在会导致世界线篡改度。
答案是特殊的,会对模组的走向造成巨大影响的存在。
对于一个庞大的,运行完善的模组而言,过于微小的改变并不能引起剧情的走向,即使蝴蝶扇动翅膀,迷雾之城也会在它酝酿出更大偏差时将其修正。
所以,能够影响到剧情的存在,才会推进世界线篡改度。
眼下自己的状态容乐并不意外,作为想要篡改剧情的既定走向,通关模组的玩家来说,必定会受到整个模组意识的针对。
而他,必须在彻底疯掉之前通关模组。
容乐关掉手中装着肉块的盒子,匆匆离开了教堂,刚走出去没多久,眼前再次出现了幻觉。
他浑身都被束缚在了病床上,束缚带将他牢牢绑住,他无法行动,嘴里也被塞着东西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容乐用眼角余光能看到旁边立着的苍白窗帘,上面有两个人影,他被束缚在了医院的病房,狭隘的空间里,医生和护士的交谈声清晰可闻。
没等他思考眼下的情况,帘子被人掀开,黑泽一如既往的穿着白大褂,脸色有些憔悴,几乎和这个晦暗的病房融合在了一起。
“病人的状态太狂躁了,用药吧。”
护士从托盘中取出一剂装有淡绿色液体的针管递过来,黑泽戴上口罩,套着医用手套的手上,淡绿色的液体仿佛还有着诡异的气泡。
“按住他。”
黑泽说。
他好像并不认得病床上的人是谁,漆黑的瞳孔中是一片淡漠的神色,握着针管的黑泽此刻显得十分冷酷。
容乐下意识的挣扎着,却不可避免的看着针尖离他的脖颈越来越近,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看着越来越近的针尖,精神紧绷到极限!
眼前的景象顿时消失,未等他放松,就发现自己此时正跪伏在地,坐在费尔莱特的房间地板上,捧着不断蠕动的不明肉块大口吞咽着。
他从来没有离开教堂,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真正的他早在见到盒中肉块的那一刻就丧失了理智,不受控制的吞食着!
不,等等,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也是幻觉!
这一切都是他濒死前的臆想,真实的他已经被黑泽注射了药物,等待命运的审判。
容乐跌跌撞撞的起身,发现自己又身处于那个病房,此时周围一片猩红,迸射的血迹溅了满地满墙,他看着地上躺倒在地的黑泽和护士,又恍恍惚惚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