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救世主(4)

　　徐敬澜捡起地上那把枪，看了一番，说：“好。”
　　他打开背包，装作从里面拿东西的样子，实际是从净化背包里拿出了伤药和绷带，递给女人，“用我帮忙吗？”
　　女人盯着他手中的伤药，眼神微微闪烁。她摇了摇头，接过伤药，转了个身给自己包扎起来。
　　徐敬澜也没看她，他蹲在死掉的那两个黑衣人面前。徐敬澜先摘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护目镜，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又将头套摘下来。
　　等看清男人面容，徐敬澜稍稍蹙了眉。
　　男人眉心一个血洞，不见子弹，伤口周围像被烧灼过一样，隐约传来焦糊味。
　　男人死不瞑目地睁着眼，但让徐敬澜蹙眉的不是血洞的异常，也不是男人的死状，而是男人脸上一个个发红的水泡。
　　徐敬澜把另一个黑衣人的头套也摘了，死状和他的同伴一样，但这个男人脸上的水泡更多，有些还都已经溃烂了。
　　徐敬澜又将两人的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的脖颈上也都有水泡。
　　身后传来动静，徐敬澜回头，就见女人已经将自己包扎完毕，正捡起地上的头套和护目镜往脸上戴。
　　女人似乎迟疑了一下，开口道：“这片区域V辐射已经超过了四级，你不做防护？”
　　徐敬澜眉心微动，之前他就发现这里的空气难闻刺鼻，明显存在异常。所以这三人将全身遮得不露一丝皮肤，是因为这种V辐射？
　　徐敬澜摇摇头。
　　女人就没再说什么，撑着受伤的身体，将这两人身上外面那层防护装备全部扒了下来。她扒得费力，又才受伤，徐敬澜还想从她那里打听一下这个位面的情况，出手帮了忙。
　　两个死去的男人身上被扒光，连藏起来的一小块饼干都被女人有些宝贝地放到了自己身上。之后，女人带着徐敬澜爬上了那架完好的无尾飞机上。
　　徐敬澜上飞机前，看了看那两具尸体，问：“不用处理？”
　　“会有东西帮忙处理干净。”女人低头在面前的驾驶台上操作，“快上来，再慢一点等会儿就走不掉了。”
　　驾驶舱前后两个位置，徐敬澜爬进去，按女人说的，将扒下来的装备随便扔在脚边。
　　徐敬澜坐在后面，就见女人在操作台上按了几下后，整个人便脱力一般靠在了椅背上，脑袋一歪，晕死过去。
　　但飞机平稳地垂直飞了起来。
　　飞起刚刚起飞，徐敬澜忽然听到下面传来一些声响。
　　他低头看去，就见下面的黄沙里忽然钻出了两条巨大的触手，几乎可以和电影里的深海巨怪相比拟。
　　那触手颜色棕黄，已经快和黄沙融为一体，它们伸上来，似乎想将飞机拽下去。
　　只不过在触手碰到之前，飞机轻微轰鸣，迅速上升了一大截。
　　触手没拽到飞机便缩了回去，然后对着那两具尸体一卷，将两具尸体拽入了黄沙之下。
　　触手缓慢消失，只余女人那架飞机还在原地冒着黑烟。飞机快速行驶后，黑烟也很快看不见了。
　　飞机无人驾驶地往前飞了差不多一小时，这期间他们在上空遭遇了几次体型不小的怪异鸟群的攻击。
　　在第一波鸟群撞上舱门之前，徐敬澜听到驾驶舱内响起一道提示：【识别进攻，歼灭模式已开启。】
　　操作台前方带着电子屏幕，屏幕360°地显示着机身四周，徐敬澜从屏幕上看到飞机露出枪口，几秒之间就将徘徊在周围的鸟群灭得一只不剩。
　　这期间，女人始终昏睡着，这一切都是飞机自己识别感应之下做出来的反应。
　　徐敬澜不懂飞机，但隐约可以感觉到，这架飞机的技术，似乎比他所在位面要先进一些。
　　飞机又往前飞了一阵，舱内再度传来提示：【已进入3级区域。】
　　徐敬澜大概理解为这个3级是那个所谓的V辐射等级，与此同时，他注意到下面的黄沙地慢慢被大片的废墟取代。
　　这些废墟残留着钢筋混凝土结构，破败不堪，看不到一栋完好的房子。
　　能将一座巨大的城市摧毁成这样，除了大地震，就只有激烈的战争才能做到。
　　飞机进入废墟，停在一栋被摧毁了一半的建筑前，以前似乎是个商场。
　　飞机一停下，女人也悠悠转醒。
　　拿上扒下来的战利品，徐敬澜跟着女人下了飞机，进入商场，顺着还完好的楼梯上了三楼，走进拐角处的一间房。
　　房间空旷，堆积着灰尘。角落的地方放着一块木板，上面铺着一块有些破烂的布，还算干净。除了木板，就还有一张歪歪斜斜的椅子放在旁边。
　　看得出这里是女人的临时落脚点。
　　进来这一路，已经又将女人昏睡期间攒起来的力气耗尽，她坐在木板上，对徐敬澜道：“请自便。”
　　徐敬澜背着手走到缺失了玻璃的窗户边往外看了看。这个位面的天空灰蒙蒙的，空气中无处不飘散着虽细微却肉眼可见的灰尘。这一路过来，徐敬澜注意到无论是黄杀地还是这片废墟，都不见半点绿色。
　　目之所见，没有任何植物。
　　转过身，徐敬澜问女人：“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东西？”
　　“枪，或者下面的飞机。”女人道，“我看你对他们很感兴趣。”
　　徐敬澜扬唇，女人在糊弄他。之前女人口中的‘东西’绝对不是枪和飞机，而是另外的什么，这或许和黑衣人追击她的原因有关。女人之前说可以给他，无非是想活命。
　　用完他就想反悔，女人的行为算是过河拆桥，不过徐敬澜也不介意就是。他对这个位面还在初探阶段，总需要一个人来帮着他切入这里。
　　徐敬澜问女人：“如果我下次想见你，该去哪里找你？”
　　女人捂着伤口的手一动，道：“这里就可以。”
　　徐敬澜便点点头，借着背包的遮挡，将一套防护装备和两把枪放进净化背包里，而后对女人道：“那么，我们下次见。”
　　在女人略微惊讶的视线中，徐敬澜抱着东西走出房间。上了四层，确定女人没有跟上来后，徐敬澜使用了一张穿梭券，离开了这个位面。
　　徐敬澜重新出现在本位面自己的房间里，而后再站不住，后退一步坐倒在地。
　　并非他不想继续留在那个位面了解更多信息，他这身体虽然不痛了，但病痛三年留下的虚弱不是短短几天就能养好的。
　　徐敬澜休息了一阵，换了一身衣服。
　　他的衣服上还残留着从那个位面带回来的风沙，他身上也会携带两个位面的有害物质，但是系统会帮着净化，所以除了脏一点，并没有什么危害。
　　从他现有获取的信息来看，那个位面应该是充满了所谓的V辐射，不同区域含有的辐射量不同。那两个黑衣男人满脸水泡，倒挺像被严重辐射后会出现的表征之一。
　　随后，徐敬澜拿出带回来的防护装备和枪。装备另说，单说这枪，徐敬澜不会用。他不想暴露自己太多信息，所以也没问女人。
　　得找个地方试试枪


第4章
　　徐敬澜看了会儿枪和防护装备，就把东西收进净化背包。
　　刚收好就传来敲门声。
　　“敬澜，醒着吗？”门外传来程舒卉的声音。
　　徐敬澜躺上床，回道：“醒着。”
　　程舒卉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大婶，“刘婶过来收拾卫生间。”
　　半年前他们刚搬到这里时，用的还是从老宅带过来的一位帮佣。结果那帮佣被老宅收买，竟然在他们的饭食里掺杂含有暗物质的食材。那之后程舒卉就谁都不信任了，将那帮佣告去坐牢，之后一直用钟点工，每次盯着对方打扫。
　　刘婶每天固定时间过来打扫清洁，已经持续半年。
　　刘婶开始忙碌，程舒卉去把窗户关小了一些，关窗的时候，程舒卉看着远方的密林，脸上带出忧虑的神色。
　　徐敬澜见状，问：“怎么了？”
　　程舒卉微微一叹，“刚才接到巡逻士兵发过来的通知，说附近的变异植物又往外扩张了不少。昨天还有变异动物穿过防护网闯入这一片，虽然被他们及时击杀了，没伤到人，但这边已经不太安全了。过两天上面会来这边做一个安全评估，如果评估不过，我们就得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