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鲛人(111)

　　哪怕平时特殊部门里面的人也不多，可也没有像今天这样。
　　在场的都是知情人，十三也没有隐瞒说道：“因为青坊主的事情，大家都去忙了，而且还要从外地借调一些同事过来。”提到青坊主，十三对着沈俞比了个大拇指，“我同事花了不少功夫才从他肚子里把眼睛挖出来。”
　　沈俞挑眉：“挖出来干什么？”
　　十三解释道：“青坊主很大一部分能力都在第三只眼上，所以需要封印。”
　　沈俞哦了一声，问道：“青坊主这种实力的妖怪在小樱花国妖怪中能排的上名次吗？还有很多吗？和华国的妖怪相比，哪一方实力更强？”
　　十三以为沈俞只是好奇，解释道：“那边妖怪、阴阳师什么的和我们的修炼体系不太一样，他们在特定的场合或者时间段实力还会增加，有些离开了自己的领域就弱的和蚂蚁一样，至于青坊主的实力算是中上，大妖中比较垫底的。”
　　沈俞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打消了偷偷去樱花国把那些妖怪挨个揍一遍的打算，想到这里他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什么时候竟然这么膨胀了？华国妖怪多点危险的地方他都不敢去，他为什么会想要去樱花国，那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揍妖怪？那可是人家的地盘！
　　陈星婷见沈俞没有动，同样停了下来。
　　沈俞用手背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嘟囔道：“也没发烧啊，怎么就脑子不清醒了。”
　　十三疑惑地看向沈俞问道：“怎么了？”
　　沈俞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十三倒也没多问，带着沈俞他们进了办公室，打开里面的冰箱问道：“喝什么？”
　　沈俞看了眼要了冰可乐，他觉得自己需要喝点凉的冷静下。
　　陈星婷同样要了冰可乐，新鬼说了随便，十三索性也给他拿了冰可乐，把东西祭给他们后，才自己拿了一瓶打开喝了起来。
　　十三问道：“具体什么情况能说一下吗？”
　　新鬼看起来有些拘谨：“我叫李四，我不是自己喝多淹死的，是他们把我灌醉后扔到湖里的，那湖、那湖……二十年前就是那个湖淹死了我妈，我查到了我妈根本不是跟别的男人跑了，是我爸把她给卖了，他们把我妈祭河神了！”
　　十三神色严肃起来。
　　沈俞仔细观察着李四，他发现在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李四虽然情绪激动身上怨气也有些躁动，却不像之前那样失控：“我有个问题。”
　　十三和李四都看向沈俞。
　　沈俞问道：“那个不是湖吗？为什么是祭河神？”
　　十三：“……”
　　这还真是好问题。
　　李四犹豫了下改口道：“祭湖神。”
　　沈俞哦了一声。
　　十三仔细询问了李四出事的时间和位置，然后把这些信息发给同事：“先说一下你妈妈的事情。”
　　李四出生在一个比较贫穷的农村，他从小在爷爷奶奶家长大，爸妈一直在外打工，每年他爸妈都会回来，可是他八岁那边，他爸是自己回来的：“我晚上偷听到我爸和我爷奶说，什么卖掉、三万块钱，大师说她命好，可惜生过孩子要不然还能更贵点，第二天别人问起，他们却和别人说我妈跟有钱人跑了。”
　　二十年前的三万可不是小数目了，而且那个时候各方面条件都不发达，就算报案了也不一定能找到，更何况李四家这种根本没有报案的。
　　李四提起这段经历整个鬼都开始扭曲：“我爸拿着这笔钱做了小生意，赚了些钱娶了新老婆，接了爷爷奶奶去城里住却把我扔到老家被人欺负，他们都骂我是野种，是没人要的孩子，明明我有妈妈，是他们害死了我妈妈！我妈、如果我妈没有死，她是要接我去城里，说要送我去城里读书，做城里的小孩。”
　　十三眼见李四要暴走，当即取出了符箓，可是下一秒，他就看见沈俞一巴掌拍在了李四的头上，把他整个鬼打的差点扑倒地上。
　　沈俞警告道：“冷静。”
　　李四身上的怨气翻涌怒视着沈俞。
　　陈星婷当即起了兴趣。
　　可是李四在对上沈俞的眼神后，怨气凝滞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对不起。”
　　虽然不知道李四做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可是做鬼后明显能屈能伸。
　　陈星婷撇嘴，心中不屑觉得李四真给鬼丢脸。
　　十三心中感叹，不愧是能让长蛇吃亏的不能提名字的男人，对了，现在沈俞的壮举还要加上一条抠了青坊主的眼睛喂给青坊主，真是一条丧心病狂的小鲛人，看来也只有秦师能降得住了：“你和秦师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一定要长长久久。”
　　沈俞不知道十三心中的想法，听到这样的祝福却很高兴：“我也这样觉得，你记得帮我多宣传一下，免得不长眼的打玄知哥的主意。”
　　十三下意识地说道：“青坊主倒是长了三只眼，可……”没什么用处，恐怕青坊主第一次后悔有三只眼吧。
　　沈俞看向李四问道：“那你怎么确定你妈妈是被祭湖神了？而且你是怎么查到的？”
　　李四说道：“因为我妈死的太惨，他们已经镇压不住了，所以他们需要我。”
　　沈俞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他对这方面并不了解，所以就没有贸然插嘴。
　　十三却在李四说完这句话后放下了可乐，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杀了你？”
　　李四脸上又出现了浓郁的恨意：“他们把我灌醉，然后扔到了湖里，我要报仇。”这次没等十三问，他就接着说道，“可是我找不到杀我的人，我找不到他们，我也找不到我的家在哪里，我明明应该记得，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
　　十三掐诀确定了一下李四的情况说道：“你被下了咒，肯定想不起来。”
　　沈俞看着李四，直言道：“既然对你下手了，那你母亲的事情应该已经解决了。”
　　李四咬牙整张脸都带着扭曲的恨意：“对，他们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这个词用的就有意思了。
　　沈俞点了下头：“所以你知道那些人害死了你的母亲，还是选择和他们合作，等解决了你母亲的事情后，就被他们杀人灭口了。”
　　李四握紧拳头：“我能怎么办？我不和他们合作，我就会死，你们这样的人怎么会懂我这种普通人的悲哀！”
　　沈俞挑眉：“首先我也是普通人，其次你有自己选择的自由，只是你为什么要引导我们去猜测，你是因为查到母亲的死因才被害的？”
　　李四给不出解释。
　　沈俞已经知道了大概，说道：“我当初说谁提供线索，我能答应他一件事，你想要的是报仇，查案子的事情特殊部门更专业，等查到凶手和真相，我会帮你报仇的。”
　　李四觉得沈俞是在糊弄自己：“我说的就是真相，我是被杀的。”
　　沈俞说道：“你也不记得都是谁害得你，查清楚免得有遗漏，而且最重要的不是幕后主使和参与这些事情的大师吗？如果让他们逃脱了，你会甘心吗？”
　　李四被沈俞的话安抚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沈俞看向十三，问道：“他先留在你们这里，还是我带走？”
　　十三闻言说道：“先留在我这里，这个案子有进展了我会联系你。”
　　沈俞道谢后，就带着陈星婷先离开了。
　　陈星婷发现沈俞是往楼上走，问道：“你不相信李四的话？”
　　沈俞反问道：“你猜为什么会有鬼话连篇这个词的出现？”
　　陈星婷总觉得沈俞这话也是在警告自己，嘟囔道：“其实我觉得李四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还真要为他报仇？”
　　“他现在是鬼了。”沈俞看向陈星婷说道：“答应的事情肯定是要做到的，而且我把人送到监狱也是帮他报仇了。”
　　他可没有说是哪一种报仇。
　　陈星婷觉得还是沈俞奸诈：“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沈俞又看了下手机短信上面的楼层，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去找司徒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