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474)
若是能唤醒“风枕眠”,他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风枕眠站在他身旁,看着晏清伤痕累累的身体,手指轻轻抚上那些伤口,“一定很疼吧?”
之后的几天暴君都没有踏足地牢。
晏清身上的伤口无法愈合,鲜血不断往外流,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就在晏清以为自己要死在这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只有一个人,应该不是曲清尧他们。
晏清费力地抬起头,想看清楚来的人是谁,可他实在是太虚弱了,只看见了一片模糊的黑影。
“眠眠……”晏清小声叫了一声,下一秒,一个瓶子被抵在他唇边。
苦涩的药水大部分灌进他喉咙里,还有不少都顺着嘴角流了出去。
“你别浪费啊!”陌生的声音响起,“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灵药。”
不是“风枕眠”,也不是曲清尧他们。
晏清下意识想挣扎,但他实在是太虚弱了,那点微弱的挣扎很快就被那人给镇压下去。
直到瓶子里的药被灌完,那人才松开手。
晏清咳嗽了好一阵,眼角都咳出了眼泪。他沙哑着嗓子开口问:“你是谁?”
“我?”男人笑了笑,“我是一个时间修正者,你可以叫我卡维林。”
晏清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一旁的风枕眠却是瞪大了眼睛。
“卡维林?”他盯着那人,“这不是天恩的名字吗?”
所以说,天恩曾经穿越到过这条时间线里?但他并没有成功组织这场灾难,所以又穿越到了更早的时间线,也就是他现在所处的时空……
风枕眠心里“咯噔”了一下,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想做什么?”晏清感觉一股温和的灵力在自己身体里流转,身上那些伤口在他们的作用下缓缓愈合。
“我来自未来。”卡维林说:“未来的世界生灵涂炭,人类因为长期的压迫几乎快灭绝了……为了推翻暴君的暴政我们决定回到过去,找到解决办法。”
他看着晏清,“听说你是暴君的爱人,还是精灵一族的王……这世上,只有你能组织暴君了。”
没等晏清说话,他又继续说道:“以我的修为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可能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我就想试试……很快我就会离开这里,说不定还会忘记这一段记忆,可我总得做点什么。”
他自顾自说了一大堆话,而后停下来看着晏清问:“你觉得,我是不是有点可笑啊?”
明知道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还是冒险来了这个时间线。
“你很勇敢。”晏清回他,“但是,你找错人了。”
少年略带稚气的脸上满是惊讶,还没等他问出为什么,晏清又低下头,“你不该找我的。”
他说:“我不会对他动手的。”
“可是他要毁灭世界!”卡维林音调拔高,“不对,是他正在毁灭世界!”
“那又如何?”晏清反问他,“你也说了,他是我的爱人,我始终是和他站在一条线上的。”
“如果他要毁灭世界,那我一定是给他递刀的人。”
卡维林可怜的三观被晏清这几句话击得粉碎,他正想说些什么,一阵鼓掌声忽然从身后传来。
紧接着,暴君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他嘴角噙着笑,那双眸子里满是暴戾,“阿晏终于学乖了啊,想要什么奖励吗?”
第二九零章
暴君出现的瞬间, 卡维林被恐惧淹没。他几乎是说不出一个字,身体也变得十分僵硬。
这张脸比未来暴君的脸看上去要和善很多,但依旧令人恐惧。
好在卡维林现在的修为的确不高, 此刻刚好也到了他穿越时空的极限。
银光一闪,他整个人消失在空气中。
暴君挑了挑眉, 抬手揉着晏清的脑袋, “他是阿晏找来的救兵吗?”
“不是。”晏清的头发被暴君拉住,脑袋被迫后仰, “我不认识他。”
“是吗?”暴君笑了笑,语气根本听不出情绪。他的手指依旧在晏清的头皮上摩擦,那股压迫感也越来越强。
就在晏清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 暴君忽然松开手, 指尖顺着晏清的鼻梁往下,在干裂的嘴唇上轻轻按了按,又经过胸膛。
最后落在了晏清的心口处。
“阿晏最好不是在说话, 不然……我会很生气的。”他轻轻一摁,晏清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一次裂开。
鲜血顺着暴君的指尖滴落, 他看着晏清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笑了, “阿晏这么喜欢我,不如把心挖出来给我吧。”
他语气很温柔,“阿晏的心脏,一定很好看。”
刚刚暴君的手指几乎快戳到晏清的心脏了,他现在疼得厉害,根本听不清这人在说什么。
暴君看了一会, 觉得无趣,掏出手帕将指尖的血擦干净后, 头也不回的转头离了开。
走之前,还不忘留下句,“你还是开头那几天看上去最乖。”
晏清呼吸一滞,这下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开头那几天……是他被暴君关起来,当禁-脔的那段时间。
那段回忆太过痛苦,晏清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供暴君发泄的东西,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刻下一道道伤痕。
他当时想了很多东西,甚至想过了结自己,都没想过对暴君下手。
但没想到这样的行为,却令暴君感到无趣。
又是一夜疯狂,晏清累得睁不开眼,偏偏暴君扯着他的头发,头皮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晏清。”暴君叫他。
晏清从未听过暴君连名带姓地叫自己,一时间有些茫然。
他睁开眼,眸子里多了几分无措。
“你好像一只狗啊。”暴君忽然说:“一只被驯化的狗。”
他的手指揉搓着晏清的头皮,明明是个极其暧昧亲昵的动作,却让晏清遍体生寒。
“你……说什么?”晏清嗓子疼得厉害,声音沙哑。
“我说,你好像一只被驯化的狗啊。”暴君笑吟吟看着他,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晏清觉得自己像是被谁推进了寒潭,四肢都变得僵硬。
也是那天,晏清头一次出手伤了暴君。
这段日子晏清都表现得太过温顺,以至于暴君没对他提起半分防备。
突如其来的反抗打了暴君个措手不及。
他看着自己胸口那个血淋淋的窟窿,笑了。
“看来不是只被驯化的狗呢。”暴君舔舔唇,那张脸上的邪气又多了几分,“正好,我还可以重新驯化你一次。”
暴君好像找到了什么乐趣,晏清也倔强地不肯低头。
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却又因为自身强悍的修复力而治愈。
最开始暴君还觉得好玩,但时间一长,他又觉得无趣。
那天,暴君用锁链贯穿了晏清的琵琶骨,然后再次拉着晏清的头发让他仰起头,“乖,叫两声。”
这个叫两声,自然指的狗叫。
晏清死死咬着唇,漂亮的紫色眸子变得猩红。他看着暴君,很是受伤。
“再这么看着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暴君冷冰冰开口,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晏清。
可晏清只是那么看着他,眼角逐渐湿润,过了好一会,他才哽咽着开口说:“眠眠,我好疼啊。”
这是晏清被折腾这么久以来,头一次服软。
“眠眠……”眼泪顺着眼角啪嗒啪嗒往下掉,晏清抽噎着,“我好疼啊……”
暴君一下呆住了。
他似乎是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又似乎在与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抗争,捂着头往后退了好几步。
“啊……”喉间发出些痛苦的低吼,暴君按着额角,表情狰狞,“阿……阿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