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有人(13)
海绵往他的工位上凑了凑，“嗯嗯，他确实老是看你，好几次我都看到了，他还在你背后做这个姿势。”海绵说完伸出左右两根手指放在眼尾往后拉。
“我操他……”珂牧为脱口而出的脏话在半人惊讶地眼神中消了声，看来自己给对方带去了不小的震撼，难道正是因为自己表现得太友善才被某些有种族优越感的人类看轻了？
这会背后的人不在，珂牧为跟海绵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个手势所代表的含义及其背后艰辛的历史原因，他虽然离开了地球，但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并不会那么容易消失。
“竟然是这样。”海绵对人类过去的历史并不怎么了解，应该说除了专门的研究者，大部分半人对那个陌生的世界都缺乏认识，大家也并不太在意这个。“那他确实太过分了，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
“哼，傲慢的白人。”特指身后这个，珂牧为没有地图炮的意思，但他确实很冒火，现在就去跟对方争辩只会得到无意义的争吵，他需要做些准备。
下班后，珂牧为逛遍了网络商城和交互平台，发现想网购隐藏式录像设备很难，包括其他窃听设备，联盟在这方面管得很严，无奈之下他还是问上了苏木，对方虽然是个自由职业者，但对半人社会了解很深，或许会有什么办法。
苏木接到电话，本来还好奇对方的用处，但珂牧为支支吾吾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多问了，“这方面找华琅最合适，他认识的人多，应该能搞来。”
珂牧为挂了电话手环，有些犹豫，这本来只是他自己的一点小事，现在却要去麻烦华琅，他其实有些不愿意。
第二天，当海绵告诉他对方还在背后对他做那个动作，并且在被海绵发现后还对着他笑了笑，对方估计以为半人不懂这个，珂牧为觉得更恶心了，他正要给华琅打电话，对方的信息就发了过来，“我在你公司楼下，出来一下吧。”说完还附带一个小蜘蛛的表情，看起来跟苏木的是一套。
珂牧为弯了弯嘴角，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起身出门。
“怎么这个时候来啦？”珂牧为好奇的靠近对方。
“给你送东西。”他递到人类面前。
“嗯？”珂牧为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哦！竟然是微型摄像机！他赶忙放回袋子里。“你怎么知道我……”还没说完他就反应过来，肯定是苏木，这个好心的大嘴巴。
华琅见对方拍着脑门一脸懊恼，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不过只要能帮上忙就行。
“谢谢。”珂牧为很感动，他拉着对方的西装外套往下扯，踮脚仰头凑到对方的下巴处，还好这个半人很识趣，主动弯下腰，于是就亲到了脸颊。
在外面还是收敛一点，公众场合亲一下已经是珂牧为的底线，虽然大街上随时可见热恋接吻的情侣，嗯，今天的领带是细条纹的。
华琅抱了抱人，满足的离开。
珂牧为则跑进了厕所隔间，拿出装在巴掌大盒子里的微型摄影机啧啧称奇，外形神似镶钻耳钉的饰品真的是个摄像机？这都快隐形了吧？
他按照说明书看了一遍操作，只需要打开耳夹戴到耳朵上，再捏一下特定位置，摄像机就开始工作了。想要停止摄影只需要再按一下，采用超微电池的摄像机工作一周才需要换一次电池，而且这个小东西竟然还自带双面镜头，前后都能录下来，也太厉害了吧。
”这肯定不便宜……“珂牧为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他带在右耳垂上，在镜子前看了看，就像戴了一个闪亮亮的饰品，上面的钻石光泽里隐藏着镜头。
摄像机还可以连接到手环上进行实时监测，但珂牧为怕打草惊蛇所以没连，晚上回家才连上手环翻看。
不知道是不是海绵的回头让他警惕起来，这一整天竟然都没有做动作，不过脸上那轻蔑的表情却是拍的很清楚。他把这些画面全部保存，准备第二天再战，他有的是耐心。
下午，临下班还有半小时，珂牧为和海绵共同负责的项目终于完成了，两人放松的拿来小零食边吃边闲聊。
“这个耳钉在哪里买的，好漂亮。”海绵指着他的耳朵问。
珂牧为微微侧脸，“男……朋友送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买的。”
“到底是男朋友还是朋友呀？嗯？”海绵打趣道。
珂牧为羞赧地低头，“现在还只是朋友。”
“那他对你可真好，这么大的钻石肯定要花不少钱。”海绵羡慕的说道。
珂牧为忍住笑，不等他说话就见对方的表情微变，然后低下头突然开始找其他话题。
珂牧为瞬间懂了，看来这次能够有所收获。
第23章
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后，珂牧为在休息时叫住了对方，“我们谈谈。”
说话间他当着对方的面取下手环放进抽屉，并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白人男性也取下手环，两人来到无人的置物间。
“你想说什么？”来人双手抱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珂牧为看了眼对方的工牌，“乔纳？基于你这几天的无礼行为，我希望你在办公室跟我正式道歉。”
乔纳翻了个白眼，“我什么都没干，为什么要和你道歉，神经病！”
“这就是你的回答？很好。”通过这几天的观察，珂牧为已经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也不过是走个流程。
乔纳见珂牧为一脸的气定神闲，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准备找你的那个蜘蛛怪物过来？不得不说你的喜好真让人恶心！为了钱跟那种东西上床，你真可怜！”
珂牧为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他十分清楚对方用言语激怒自己的目的，但是……妈的，他不打算忍了。
珂牧为没打过架，从小到大他看得最多的就是他父母打架，他爸擅长拿东西砸人，他妈喜欢咬人挖脸。
对方看起来比他高，也更有力气，所以他第一时间就闷头撞到对方心口，导致那人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珂牧为再顺手操起置物架上的箱子砸到对方脸上，他拳头力量不够，就伸腿踢对方膝盖和小腿骨。
“啊！”乔纳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他没想到对方一声不吭就打过来，回过神的他也扑身过去。
置物间的声音很快引来其他同事，大家看到缠斗到一起的人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过去把两人拉开。
珂牧为死死咬住对方的手背，拉扯间还撕下来一块皮肉，“疯，疯子！这就是个疯子！”乔纳又惊又疼，眼眶很快就蓄出了泪水。
厌烦这种做派的珂牧为不用别人搀扶，自己爬起来，对着那人竖起中指，“蠢货，知道人类事务综合处理中心么？我在那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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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解员看着面前三人以及他们各自的笔录，“所以，你坚称他对你进行了言语和行为上的种族歧视？”
“不仅是我，他还侮辱了我的朋友。”珂牧为着重强调，虽然笔录已经写得很清楚。
“我也可以为我刚才说的话负责。”海绵见调解员看过来说道，他是作为证人过来的，因为位置的原因，能看到乔纳有这种行为的人就只有他了，对方很谨慎，除了在珂牧为背后做这些小动作，其他时候都表现得很正常。
“不！他们在撒谎！”乔纳眼睛都肿了，他用包裹着纱布的那只手擦了擦眼角，“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他们看不顺眼，要编造这些谎言来诬蔑我！你们看看，他都把我打成什么样了！他还咬人，简直像疯狗一样！”
看着概不承认且十分情绪化的乔纳，海绵很生气，珂牧为很淡定，他问调解员，“这件事如果最终认定为他确实对我进行了人格侮辱，那么他需要做什么，我又需要做些什么？”
珂牧为虽然知道人类事务综合处理中心是专门处理人类之间纠纷的地方，但他并没看过具体的案例，不知道这里的工作风格，他可不想跟对方和稀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