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两条咸鱼被迫翻身(25)
展煜的脑袋还被这位小盟友吵的嗡嗡响,懵懵的看向他,“什么莲花蜡烛?”
孔淮殊说:“我小学时的手工课作业,图纸从旧书里翻出来的,改天找出来给你看。”
草坪上已经有人在布置场地了,褚然正在指挥家里的摆放鲜花,远远的看见站在这边的两个人,抬手打了个招呼,目光长久的在展煜身上停留,最后温和的笑了笑。
展煜大大方方的任由褚然打量,孔淮殊却觉得有点别扭,对着褚然指了指自己房间窗户的方向,示意自己先上去换衣服。
他问展煜:“你是和我上去,还是在下面等我?一会儿人应该也就到齐了。”
展煜当然选择一起上去,孔淮殊进衣帽间换衣服时,他就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孔淮殊的房间。
孔少爷房产颇多,常住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江边平层,一个就是哥嫂的这栋别墅,江边平层交通便利,但生活痕迹却不多,是孔淮殊需要独处时才去的落脚点,而这里,才更像是“家”。
孔淮殊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西装,浅灰色带条纹的三件套,从衣帽间出来时顺手把展煜上次借他的大衣拎着,出来就看到展煜正站在角落的展示柜前,安静的注视着里面陈设的东西。
孔淮殊诧异的挑眉。
套间的客厅里,展示柜有两三个,有游戏角色的手办和各种限量款模型,都比那个不起眼的柜子有吸引力的多,展煜却偏偏隔着暗色玻璃看着里面的东西,看的很专注。
“你的大衣。”孔淮殊走过去,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展煜:“找专人洗过了,你要是不穿别人穿过的,我再给你买件同款新的。”
展煜知道有些人确实有这种习惯,也不是有洁癖,纯粹是不缺钱,但他没有,他脑子里甚至掠过一个模糊的画面,高挑清瘦的少年穿着单薄破烂的衣服在凛冽风雪里艰难跋涉,路过一个穿着军装棉衣的尸体,他立刻把那件棉花外翻的衣服扒了下来……
他想看清那少年的长相,却只觉得头疼欲裂,一阵阵的眩晕恶心,灵魂像被扔进了黑洞拉扯着,就在他要被扯成碎片之际,龙舌兰酒清冽的味道涌入鼻腔……
他贪婪的呼吸一口,骤然回神。
“展煜?!”孔淮殊在叫他的名字,声音焦急。
谁知道看着壮的像个电线杆一样的人会突然摇晃着要摔倒,孔淮殊想扶他都扶不住,只能将人抱住,一手揽着展煜劲瘦的腰,一手扶着他的背,几乎把人圈在怀里。
展煜线条感分明的下颌就搭在孔淮殊肩上,鼻尖轻触着墨绿微凉的发丝,他缓了一口气,哑声道:“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
听到他意识清醒,孔淮殊松了口气,这才察觉到两个人姿势实在过于亲昵,于是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展煜的背脊:“没事就站直了,好重,压得我快站不稳了。”
展煜轻声说:“头晕……”
“你这柔弱多病的样子到底能不能完成联姻啊?”孔淮殊戳戳他结实的背肌,戳戳戳,边戳边皱着好看的眉质疑:“不会是被你那丑鸟大哥给下了什么药吧?联姻后出事了好栽赃给我家那种。”
他戳的很痒,痒的展煜都顾不上他话里的八百个槽点,神色无奈的站直了,清了清嗓子说:“我觉得我没事了,完全能完成联姻这项光荣的任务。”
孔淮殊嘴上不靠谱,但还是把人扶到了沙发上坐下,担心他是血糖低,又给他热了一份甜牛奶。
展煜低头安静的喝完,孔淮殊坐在沙发另一侧等着,看他喝完牛奶才问:“你今天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或者就别下去了,我给你找个客房睡一觉。”
他顿了顿,略微坐直了身体,凑近展煜压低声音说:“我建议你自己做个体检,没有离间你们兄弟感情的意思,只是说一个客观事实……”
他顿了顿,点到即止,“你这个哥哥,之前和你的感情很‘一般’,不知道你还记得多少。”
孔淮殊从来就不是个多事的人,能主动提起这事可见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展煜原本因头痛而皱起的眉都舒展了几分,点头答应下来。
在这件事上,他们想法一致,展煜也并不想稀里糊涂的活着。
……
半个小时后,隐约能听见楼下悠扬而起的钢琴曲,展煜的头晕来的快去的也快,两个人乘电梯下楼参加这场家庭聚会。
电梯门向两侧滑开,外面觥筹交错的人听见动静,纷纷停下交谈看过来,孔淮殊倒是没什么不习惯的,笑着和外面的人打招呼,堂哥、表姐、小叔、小姑……
一口气叫了个遍。
展煜跟在他身后,走出电梯直面众人的一刹那,他脚步一顿,不是他社恐突然发作,只是这一张张脸太有冲击力。
大厅里衣香鬓影,每个人都优雅得体,孔雀家族标志性的美貌让这场合不像个家族聚会,反而像是什么大型明星活动现场,看过去的每一张脸,都算的上顶流。
展煜第一次因为自己长得还行这件事而感到庆幸,这一对比,老独眼和展书达父子确实长得“随心所欲”。
孔淮安既然允许孔淮殊带着展煜在家族内部公然露面,就说明联姻这件事已经敲定,孔家众人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但面上倒是一团和气。
基本上每个人都打过招呼了,孔淮殊拉着展煜跑到二楼的地方露台躲清静,两个人对视一眼,看到彼此脸上僵硬的假笑,都有点不忍直视,默契的移开视线。
孔淮殊揉了揉笑僵了的脸,倚着栏杆笑骂了一声,“我小时候,最怕走亲戚,我觉得他们长得都一样,看多了眼花,还要分清楚谁是谁,简直是对眼睛和脑子的双重折磨,我其实至今都分不清我三叔和四叔。”
展煜回想了一下那两个人,低声和孔淮殊说:“四叔比三叔高两指左右,三叔肩宽不如四叔,他垫了肩垫。”
孔淮殊:???
他来了点兴趣,又问了几个人,展煜一一说出了这几个人的特征。
孔淮殊沉默半晌,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展煜,“你真的是在外花天酒地的过了六年?而不是进了特工培训班之类的?据我所知也就那些搞情报的会下意识的记住见过的人有什么特征。”
“是吗?”展煜倚着栏杆,和他并肩而立,隔着一层朦胧垂落的纱帘,望着那边未尽的觥筹交错,画面模糊的像记忆里那些浮光掠影,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声说:“我自己也不能确定,但记忆里确实没有这种经历。”
“嘶~”孔淮殊捏着下巴思索片刻,又看向身边的人:“我其实有点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展家的那个老二。”
不等展煜回答,他又摇头,“算了,别往下聊了,再聊下去有点没分寸了。”
想想,如果他是原装展二,那么错乱的记忆真的是脑子受伤导致的吗?如果他不是,那能偷天换日的只有展灼,展灼为什么要这么做?容貌上可以作假,展灼去哪里找了一副和展二一模一样的基因?
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后面的原因错综复杂,知道别人的秘密并不是件好事,即便婚期在即,他们也不是真正的配偶关系,再探究下去难保展煜不会觉得他“越界”了。
就像展煜今天在那一柜子的奖状、证书、奖牌前面长久驻足,却也没问他,为什么曾经天之骄子般的少年,后来却成了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他正这样想,就听见展煜闷闷的出声:“好,不聊这个,聊聊你那一柜子奖状和证书。”
孔淮殊:???
转头就看见展煜垂着视线,俊朗的一张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线条利落的下颌线紧绷着。
孔淮殊:……
为什么觉得这沙雕在生闷气?是错觉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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