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23)
方柠也这回是真急了,小脸涨的通红,任凭陆康南掐着自己的下巴,手上还在陆康南的胸口抚了抚,怕他生气再病的严重。
“不,不是的,我绝对没有那么想过,你也不许那么想,你很快会好的。”
陆康南放开方柠也,又把他手里那碗鳕鱼粥拿过来放到床头柜上,紧接着他抓着方柠也的胳膊,猛地把人带到自己胸前。
还不等方柠也反应过来,陆康南低头就吻了下去。
这个吻极其粗暴和凶猛,灵巧的舌头在方柠也温热的口腔中舔舐,方柠也毫无反抗之力,他感觉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部,憋闷的面红耳赤,额头都微微出汗了。
直到感觉到方柠也真的喘不过,发出呜呜的求饶声,陆康南才满意的松开方柠也。
方柠也刚喘了口气,整个人就天旋地转,又被陆康南压在了床上。
“血,针头回血了。”方柠也眼看着陆康南因为手部用力抬起造成了血液回流进了输液管。
陆康南不为所动,压着方柠也就是不让他动:“你以为我生病就奈何不了你了是吗?你敢试试吗?照样让你下不了床。”
“许医生说你现在不能碰我。”方柠也两只手抓紧自己的裤子,一脸视死如归,就是不让陆康南碰。
陆康南还没退烧,到底身子虚,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额头上也沁着些细密的汗。
但听到方柠也的话,他哼笑了一声,目光往下一扫,揶揄道:“方柠也,我是没打算碰你,现在是你硌着我了。小流氓,趁我病着,就想对我图谋不轨。”
方柠也从脸到脖子,轰的一下,红的直冒烟:“你……你你……,我这是……。”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什么?你这是想要了吧,你每次都又哭又喊的,是故意的吧,我看你就是太舒服。”
陆康南太了解方柠也的反应,一个热吻,几句话就能让他难以自持。
调戏完,陆康南撑着床起身,依然靠在床头上,用手抵着胸口,喘的有点急,到底还是病着,就算他想做什么也没办法。
方柠也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躺在那看着天花板玩装死大法,一动都不想动。
陆康南抿着嘴想笑,他轻轻踹了方柠也一脚,把那碗鳕鱼粥拿在手里晃了晃说:“起来,喂我吃饭。”
“哦,你刚才手上可有劲儿了,这会儿电量就用完了呀,好快……”方柠也乖乖坐起来,装死大法失败。
陆康南听出这是方柠也对自己的揶揄,他看着方柠也一言不发,但方柠也从陆康南的眼中看到了一句话:等我退烧了会让你三天三夜别想下床。
小菜鸡吓得头发都立起来了,连滚带爬的过去端起鳕鱼粥,一勺一勺吹凉了伺候陆大总裁吃早饭。
磕磕绊绊的总算把早饭吃完了,陆康南高烧一夜出了不少汗,身上难受想洗澡,方柠也想问问许岩可不可以,被陆康南用一个吻镇压了。
没办法,小菜鸡屈服于大灰狼的淫威,方柠也扶着陆康南,两个人简单的洗了个澡。
果然,一出浴室陆康南的热度就又上来了,方柠也给他吹头发的时候,他已经支撑不住,只能把头靠在方柠也的胸前,难受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方柠也隔着T恤都能感觉到陆康南的额头滚烫滚烫的,三下两下吹完头发,他扶着陆康南躺回床上。
陆康南半睡不睡的,一直看着方柠也。
方柠也正在死命的回想他的妈妈是怎么哄他睡觉的,这时,就听窗外闹哄哄的。
陆康南喜欢安静,齐叔特意交代过,所以家里的厨师和家政阿姨平时绝对不会吵吵嚷嚷的,更别说是陆康南现在病着,家里现在安静的掉根针都听的见。
陆康南烦躁的把一个抱枕往窗边一扔,按着额头问:“外面怎么了?再吵全部开除。”
方柠也趴到窗边往外看了看,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女人在别墅大门口扒着围栏喊着什么。
别墅的窗子隔音效果都很好,他听不清具体在喊些什么。
那女人看起来五六十岁的年纪,齐叔和厨师正在跟那女人交涉着,看起来是想要赶她走,齐叔举着电话应该是在叫园区保安。
方柠也回到床边,给陆康南掖了掖背角:“是个女人,年纪挺大了,她好像有什么事情,我出去看看,你躺着别动。”
方柠也刚站起来要往外走,就被陆康南拉住了手腕:“你别去,把电话给我。”
陆康南强撑着坐起来,拨了齐叔的电话。
“陆总……。”
“门口怎么回事?”陆康南问。
“有个女人闹事,说什么他儿子是无辜的,想求您把他儿子放了,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我已经叫了保安。”齐叔不明所以,只能学着那女人的话。
“你告诉她,不管是谁指使她来闹,让她立刻就走,如果再敢来,我保证让他儿子一辈子也出不了看守所。”说完,陆康南果断挂了电话。
“那人是谁呀?”方柠也又趴到窗边,看着齐叔跟那女人说了句什么,那女人更加激动了,又哭又喊的。
这时保安赶到,拖着那个女人往外拽,但那女人死命的抓着围栏不肯走,看起来很可怜。
方柠也把窗子打开了一个小缝隙,那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立刻传进了卧室:“陆总,您行行好,我儿子年纪还小,一时糊涂,您就放过他吧,他要是坐了牢,我也活不成了……。
紧接着,两个保安一起把那女人的手指一根一根从围栏上的扒开。
但那女人好像抱着必死的决心,只要能救他的儿子,脸面尊严都可以踩进泥巴里,保安扒他的手指,她就整个人都抱紧围栏,就是不走。
寒冷的北风吹掉了那女人的棕色毛线帽子,露出一看就未梳理过的蓬乱头发和满是泪痕的粗糙的老脸,她抓着别墅的围栏不甘心的大哭着。
“关窗。”陆康南深吸了口气,强打精神对方柠也说:“你还记得前阵子盛业无人机桨叶脱落事故吗?那女人是无人机机主的母亲,机主联合伤者家属诬告盛业,给公司名誉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这期间损失也不小,盛业以诈骗罪起诉了他,那人现在还在看守所里。”
“那伤者家属也在看守所里?”方柠也关上窗,但没回头,一直盯着那个痛哭的女人。
“就是伤者家属举报了他,不然我们也不会起诉成功。”陆康南说。
“为什么举报他?”方柠也天真的问。
陆康南看着方柠也的背影,说:“因为我告诉伤者家属,盛业只会给一方赔偿金,所以伤者立刻举报了无人机机主,说无人机机主威胁他们合伙污蔑盛业,不答应就不给医药费。”
“万一伤者家属是撒谎呢?”方柠也问。
陆康南的语气毫无起伏的说:“我不是法官,我只管盛业的生意不受影响就好,我不管他们谁撒了谎。”
方柠也没再说话,一直看着远处那女人佝偻的身影,她还是被保安拉拽着往后拖走了,直到没了人影,还能听到那女人的哭声。
方柠也十二岁就没了母亲,所以看到别人的母亲受苦,也会有些难受,儿子犯的错,却要一个年老的女人承担痛苦。
方柠也轻轻叹了口气。
陆康南敏感的察觉到了方柠也细微的情绪变化,他冷着脸,寒声问:“怎么?你同情她?”
方柠也迟钝,没发现陆康南看他的目光已然发生了改变,点了点头说:“我只是觉得那阿姨也没什么错,怪可怜的。”
陆康南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说:“方柠也,你过来。”
方柠也走过去,冷不防的被陆康南一把掐住了脖子,血液回流进输液管陆康南也视而不见,他紧盯着方柠也的眼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男人的公司被人污蔑,无良媒体收钱办事,对我穷追猛打,要致我于死地。我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挽回损失,累成现在这个样子,差点他妈的过劳死了,你居然同情害我的人?方柠也,我真没想到你的同情心这么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