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装A法则(11)
凌倡看起来显然也很想要赶进度,将手里的册子往下翻了一页,没等阎桥下场就直接宣布道:“下一个,金云择。”
当那头醒目的金发从人群中走出的时候,阎桥才意识到门口见过的那个金毛孔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过来跟新生们集合了。
就是单从表情当中不难看出,这人出列得极度心不甘情不愿。
凌倡看起来对这幅墨迹的样子很是不满:“速度一点!”
金云择举了举手:“报告导员,我有一个问题。”
凌倡:“说!”
“我可以原地认输吗?”
“……”
凌倡顿了许久才确定自己没有幻听,“你再说一次?”
“我说,可以原地认输吗?”金云择的表情倒确实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从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星系过来的,整整跨了三个系呢,真的打不动了。”
凌倡:“……”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笑着朝金云择招了招手:“你先过来。”
金云择期待地靠近:“嗯?”
凌倡凑到金云择的耳边,酝酿了几秒后,咆哮出声:“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行——!”
转眼间,他手里甚至多了一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教棍:“要么滚上去,要么被我打残,选一个,懂!?”
金云择差点被吼聋,可怜巴巴地避开了作势就要挥过来的一棍,捂着耳朵蹿到了台上:“不行就不行,凶什么凶嘛。”
凌倡:“……”
阎桥刚如愿以偿地离开了擂台区,目不斜视地跨过了战后区那一个个在接受医疗援助的新生们,抱着身子靠在墙边。
他算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可以自己走下场来的新生了,所有人都哼哼唧唧地躺在地上,让他所站的地方视野极好,抬眼看去的时候正是导员被气到近乎失语的画面。
闹归闹,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金云择在整个过程中居然保持住了每一次举手投足中都透露着的优雅。
连阎桥都感到有些佩服。
“你好,我来帮你看下伤口,有哪里受伤吗?”有医疗部的人过来例行询问。
“应该不用管我了,谢谢。”阎桥笑着摆了摆手,态度友好地拒绝了。
他本来就是顺水推舟走个下场流程,砸在地上的那一下看似沉重,但实际上也并没有造成什么重伤。反倒是进行检查这个事情,很可能会带来更大的麻烦,毕竟在检查的过程中很容易暴露腺体的存在。
打发走了医疗人员,阎桥不动声色地将后领口拉高了几分,将视线再次投向场上。
只是这一瞥,恰好捕捉到了高年级生发起进攻的瞬间。
很猛烈的攻势,角度也很刁钻,倒是这个金毛孔雀虽然说着不想上场,真的被迫交手,还是没半点掩饰身法的意思,精妙无比地侧身闪开了。
阎桥双手交叉地抱在身前,正想闲散地好好当一回擂台观众,便见金云择在避开的瞬间又微微侧了下身子,然后双手抱着对方的拳头往前方一带,在自己的胸口上轻轻地碰了一下。
“啊——!”敷衍至极的一声呼喊。
下一秒,他就以一个不可置信的力量腾空而起,然后轻飘飘,轻飘飘地,一路落到了擂台外面。
整个过程仪态保持得相当完美,不带走一片云彩地安稳着地。
甚至还不忘在落地的时候硬凹了一个儒雅的造型。
阎桥:“……”
谢谢,有被骚到。
猝不及防地分出了胜负,相比起从容无比的金云择,反倒是打了他一“拳”的高年级生至今还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显然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金云择神态期待地看向了凌倡:“导员,现在我总算是被淘汰了吧?”
凌倡:“……”
很难想象是怎样惊人的自控能力,让这位导员到底没有用自己手里的教棍招呼过去。
现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平静。
这次的情况显然与阎桥登场时候的惊艳截然不同。
此时此刻,所有人无一不是深深地折服在了那厚如城墙的脸皮之下。
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踏马搁这玩碰瓷是吧!?
作者有话说:
桥宝表示原来还有这种操作方式,可惜不好学,毕竟他还要脸~(?
第9章 他的三个舍友岂不就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阎桥感到那个金云择在跟导员讨价还价的时候,不易觉察地朝他这边挤了一下眼睛。
直到金云择如愿以偿地在一片嘘声当中华丽退场,然后在一片更大的嘘声中凑到了他的身边,阎桥才确定自己确实没有看错。
“有事?”阎桥挑了下眉。
他自始至终并不打算跟这边的Alpha攀上太多的关系,特别是这种过分引人注目的存在,只会在将来给他带来麻烦。
“别这么警惕嘛,阎溪同学。”金云择只是站在那里微微带笑的时候,确实很有一种人畜无害的迷惑性,这个时候歪头看着阎桥,狭长的眉眼弯成了月牙,“很高兴可以遇到同道中人,特地过来交流一下。”
阎桥:“谁跟你是同道中人?”
金云择不可置信地看着阎桥,一副你怎么可以这样翻脸不认人的表情,仿佛面对的是一个薄情寡性的负心汉。
“你刚刚在那里……”他指了指擂台的方向,用双手十分利落地重演了一下阎桥在对战樊子安的走位,然后比了一个麻利跑路的动作,最后讳莫如深地拖长尾音“嗯~”了一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
阎桥:“……”
顿了一下,他诚挚地发问:“你有没有思考过,有一种操作叫做杀人灭口?”
金云择修长的两指紧捏,快速地拉过嘴上不存在的拉链,笑道:“别嘛,我嘴巴很严的。”
他见阎桥的表情中依旧充满了怀疑,凑过去压低声音道:“我就是单纯对偷懒这方面的事情天赋异禀特别敏锐,你尽管放心,就连导员都没有发现你那些小操作,就算我真说出去了,也没有人会信的。当然,你要是愿意下次传授我一些这种掩人耳目的小技巧,我保证守口如瓶。”
阎桥眯起了眼睛:“我可以把这理解成威胁吗?”
金云择在这样逼迫的注视下终于缓缓地直起身子拉开了距离,略微思考了一下:“我愿意称之为虚心请教。”
短暂的对视后,阎桥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我倒是觉得,你刚才那套炉火纯青的碰瓷技术挺好用的。”
金云择低低地清了清嗓子:“是好用,但是我也怕用的次数多了,被导员——”
拉长的尾音下,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还象征性地吐了吐舌头作嗝屁状。
原来你也知道啊!
阎桥无言以对。
顿了下,用鼻腔低低地哼笑了一声:“我考虑一下吧。”
“哎呀,同学一场的,别这么冷酷无情嘛。”金云择眼看着就想要继续使用死缠烂打之术,视线往台上一扫,语音忽然微微地拉长了几分,“哦——!看样子抢你风头的人就要来了。”
看得出来作为导员的凌倡刚才确实被气得够呛,这个时候也才终于想起来喊下一名新生上场。
在点名之后,白空溟从队列里走了出来。
大概算是金云择带来的条件反射,见到白空溟出列后站在那里没动,凌倡略有心理阴影地问道:“怎么了,你也想申请弃权吗?”
“当然不,我的字典里面从来就没有放弃这个词。”白空溟轻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面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朝着救治区的方向扫过,“导员,我就是想单纯的确认一下,我可以申请只进行五场挑战吗?”
“只五场指的是什么?”凌倡握笔的动作顿住,“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会是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