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社会，文明驱邪(298)

　　他身上的毛就这么炸着，那双总是骨碌碌转蓝绿色的狐狸眼，现在也转不动了，甚至在眼神中透出了些麻木。
　　九尾狐丝毫没反应过来楚非翊的意思，那张狐狸脸上甚至都带上了些生无可恋。
　　他被楚哥看了三次。
　　甚至就连现在，楚非翊也时不时地瞥自己一眼，像是在看自己的反应。
　　已经炸毛成“九尾球”的小狐狸，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狐生怕不是要结束了。
　　“你怎么了？”就在九尾狐正在怀疑狐生的时候，身边响起起了樟柳神的声音。
　　樟柳神一边说着，一边用已经长出来的新鲜的枝条戳了戳九尾狐像是静电一般，完全炸成球了的九尾狐。
　　听到樟柳神的声音，前面已经把芝士瀑布锅快要分完了的销魂工作室的鬼们，也都纷纷转头看向了九尾狐。
　　不看不要紧。
　　看吓一跳。
　　销魂工作室看到九尾狐的模样后，直接愣住了。
　　因为所有的毛都竖起来了，在销魂工作室的鬼们的眼中，九尾狐就像一个巨大无比的白色雪球。
　　还是会移动的那种。
　　一时间，销魂工作室的人人鬼鬼们难得愣了一下。
　　面前这个雪白色的大球……居然是九尾狐？
　　如果不是樟柳神提前认了出来，还叫了名字，销魂工作室的鬼们甚至感觉还有些不太敢认。
　　“你怎么了？”
　　“就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销魂工作室的人人鬼鬼们甚至停下了吃东西，表情中带着惊讶。
　　被问的九尾狐：……
　　九尾狐看着因为沉迷于芝士瀑布，什么都没听到的其他销魂工作室的鬼们，那已经看不清表情了的狐狸脸上带上了羡慕。
　　“这是胡乱摸到什么了，”封和玉一边帮九尾狐压着毛，一边有些不理解地小声嘀咕着，“怎么都没碰，就静电这么多。”
　　“这毛都炸成这样了……”
　　“压一压这边。”
　　“等等，那边又起来了……”
　　“还有那边，别忘了压一压……”
　　……
　　销魂工作室的人人鬼鬼们也正在七嘴八舌地帮着九尾狐顺毛，甚至樟柳神都用自己那边长了的枝条，帮着九尾狐“梳毛”。
　　“这冬天都过了挺久了，怎么还起静电。”有鬼一边帮九尾狐顺着毛，一边有些不理解地小声说着。
　　“就是，最近空气的湿度也还行，”另一个鬼小声点头应和着，“不应该静电啊……”
　　“确实有点奇怪……”
　　销魂工作室的人人鬼鬼们一边帮着九尾狐，一边小声讨论着。
　　九尾狐：“。”
　　九尾狐沉默了一下。
　　他刚想解释些什么，就感受到背后那犹如实质性的冰冷目光。
　　那刚刚被竖下去的毛，再次有种想要炸开的冲动。
　　——突然就觉得，自己似乎在这个不该承受这些的年纪承受了太多。
　　九尾狐一边努力压着自己那想要炸开的毛，一边在心中戚戚地想着。
　　不远处的楚非翊看着九尾狐被销魂工作室的鬼们“包围”了的画面，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比他想象预设的……速度还要快。
　　想到很快大家都能知道自己和林天零之间的关系，楚非翊垂了垂眼，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
　　就在楚非翊点了点头，满意地露出了一个笑的时候，突然看着九尾狐转头看向了自己。
　　楚非翊的笑容一僵，心中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
　　下一秒，楚非翊就看到九尾狐对着自己，一连严肃地点了点头。
　　九尾狐对着楚非翊露出了一个“你放心”的表情，紧接着举起了自己的爪子，然后用手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楚非翊看到九尾狐无声的张嘴，用那狐狸嘴唇对自己说着。
　　楚非翊沉默了一下。
　　“打死都不说出去。”看楚非翊沉默了的表情，九尾狐难得慌了一下，有些害怕对方不相信自己，又补充了一句。
　　楚非翊：……
　　楚非翊彻底沉默了。
　　因为是背对着大家，林天零一直没注意到一人一狐之间之前的眉眼官司，他看着九尾狐那还有些炸的毛发，和刚刚对着他们方向做的动作，有些迷茫地地眨了眨眼。
　　“九尾狐怎么了？”
　　林天零看着楚非翊，用空着的手拽了拽对方的衣角：“它刚刚……是要跟我们说什么？”
　　林天零问着楚非翊，视线再看到九尾狐以后，眼睛一亮，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一些九尾狐的面粉味阴气。
　　听到林天零的问话后，楚非翊忍不住闭了闭眼。
　　他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林天零。
　　因为取出的是面粉味的阴气，又是在室外，时不时会有些风，虽然林天零用阴气护着，但还是有丝丝缕缕的阴气顺着风的方向飘到了林天零的身上。
　　楚非翊没什么犹豫，看了一眼销魂工作室的鬼们，距离林天零又近了一步。
　　他伸手，帮林天零把这些阴气依次打散，明明是站着不动，全可以靠阴气操作，但楚非翊偏偏一定要手触碰到阴气再打散吞噬。
　　丝丝缕缕的阴气在骨节修长的那双手中全部吞噬，画面赏心悦目，像极了在炫技。
　　林天零不疑有他，但楚非翊却是不动声色地看了那边销魂工作室的鬼一眼。
　　九尾狐不暗示。
　　那他亲自出手暗示。
　　楚非翊面无表情地想着。
　　而选帮林天零弄面粉的这个动作，看起来简单，但却是楚非翊经过深思熟虑后选出来的。
　　拉手之类的太过于石锤明显，其他的又不够暧昧和浮想联翩。
　　而且这个动作幅度够大，销魂工作室的鬼们总能注意到。
　　也不出楚非翊所料，销魂工作室的鬼们确实注意到了楚非翊和林天零的互动。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愣了一下。
　　“楚哥什么时候跟林哥这么熟了？”销魂工作室的鬼们相互看了一眼，表情中浮现出了一丝怀疑。
　　九尾狐听到身边的鬼们这么问以后，内心一紧。
　　“应该……一直挺熟的。”九尾狐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溜走撇清关系。
　　“能不熟么，”黑无常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九尾狐一眼，“他俩……可太熟了。”
　　毕竟林天零可是嫂子。
　　“就是，”听到了黑无常的话，萧邺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黑无常，点了点头，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帮他补充着，“楚哥和林哥一直关系都很好。”
　　“他们肯定特别有有共同语言。”
　　比如说讨论灭世。
　　“他们还有那么多相似之处。”
　　比如说都让鬼崇拜。
　　“他们还……”
　　萧邺就滔滔不绝地说着，销魂工作室的鬼们也了然地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想到两人经常凑在一起，给他们做吃的，又想到林天零不少厨具都是楚非翊送的，觉得萧邺说的对。
　　但他们又看了眼那边的林天零楚非翊，又觉得萧邺说的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们两人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但他们还是跟着赞同地点了点头。
　　而萧邺说完，看着面前那群点头的销魂工作室的人人鬼鬼们，满意地点了点头。
　　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萧邺看着那面粉，有些好奇地问着林天零，语气中带着期待：“对了，林哥，这是准备做什么好吃的？”
　　林天零一边把面粉放进已经分好的蛋黄里，做成蛋黄糊，一边笑了笑，看着那边的已经暴走成芝士瀑布的魔：“这么多芝士，不做点甜品也可惜了。”
　　销魂工作室的鬼：！！！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听到林天零的话后，关注点瞬间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