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条男龙(79)
客栈里的人旁若无人地交谈,丝毫没有搭理他们。
应向沂胡乱摸出一颗夜明珠放在桌上,弯腰抱起迟迢,稳稳地往楼上去。
迟迢惊呼一声,克制着跳下来的冲动,将头埋进他颈窝里,暗暗在心里咒骂。
忍,忍过去这个人就是他的了,届时他想怎么抱回来都行。
应向沂抿了抿唇,目光落在怀中人红透的耳尖上。
这个幻境还是有破绽的,凭迟迢那般骄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被他公主抱。
随意撞开一扇房门,应向沂就近将人放在桌上。
即使在幻境里,他也没有丢掉羞耻心,回身将门关得严严实实,不忘上锁。
“迟迢。”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压抑的声音氲着化不开的情愫,滚烫的情绪好似岩浆,下一秒就要涌出身体。
忍到什么时候?做到什么地步?
迟迢正在思索这些事,猝不及防被攥住了手腕,对上一双藏着强烈占有欲的眼睛。
应向沂掰开他握紧的手,揉软了掌心,而后才落下一个吻:“要做我的小兔子吗?”
猎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明明不是最佳时机,但看到小兔子在陷阱边缘试探,他就忍不住伸出了手。
迟迢想起他曾告诉过自己的话。
——“我发现了一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兔子,你想看看吗?”
——“不过现在还不行,他还不是属于我的,等他变成我一个人的小兔子,再让你看。”
应向沂手心很烫,呼出来的气更烫:“做我一个人的小兔子,好不好?”
兔兔那么可爱,当然要吃掉了。
于是他冲可爱的小兔子伸出了手,发出了诱哄,将所有心思都藏起来,装成一副人畜无害的纯良模样。
迟迢蜷了蜷指尖,掌心痒得他连发出的声音都在颤抖,那一个单音节的「好」字被拖得变了调子,又被吞吃成模糊的呜咽。
于是幸运而费尽心思的猎人,抓住了他那只故意送上门的精明小兔子。
桌子很硬,硌得迟迢腿疼。
他不禁开始怀念妖殿里的软榻,还有他最爱的金丝软垫,无论变成人形还是原形,在上面滚来滚去都不会觉得硬。
略有些阴沉的声音从背后袭来:“你后悔答应我了吗?”
迟迢扭过头,压在肩骨上的手没有卸力,致使他这个动作异常费劲。
忍到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
迟迢勾了勾唇角,一改乖巧:“是啊,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凶。”
应向沂兴奋得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比起逆来顺受,他还是更喜欢看到骄傲的小兔子,连挑起的眼尾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就凶了?”应向沂在咬出来的牙印上吮了吮,轻笑,“接下来还有更重的呢。”
迟迢:“?”
他们沉浸在亲密的触碰之中,没有注意到,被关紧的门窗外,有无数眼睛在伺机而动。
那些眼睛贪婪地注视着房间,企图破门而入,吞食强大的力量。但它们又不敢靠近,仿佛那间屋子里有不容挑衅的存在。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基本常识应向沂还是有的,比如处男的第一次很容易坚持不了多久。
聪明机智的猎人想了一个办法,既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又能避免被笑话。
腿上的桎梏松了,迟迢长出一口气,自我安慰道:他以前在梦里也蹭过很多次,就当是还债了。
他撑着桌子转过身,天生的柔软令腰肢弯出不可思议的弧度:“行了吧?”
地上有溅落的斑驳痕迹,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旖梦绮思,微凉的遗留物顺着皮肤滑落,和地上的零星汇成惹人脸红的证据。
察觉到发生的事情之后,迟迢低下头,脸白了又黑,黑了又红。
应向沂闷声笑笑,在他眼皮上亲了亲,又将人扭过身,顺势按在桌上:“还不行。”
他胡乱捞了一把,趁迟迢没反应过来,将那些和纯洁搭不上边的东西送到了更合适的私密性去处。
迟迢:“!!”
迟迢:“应向沂!你!”
“像真的一样。”应向沂小声咕哝,好脾气地亲亲他,温柔哄道,“小迟,宝贝……”
亲昵的称呼不要钱的往外吐,和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点灌进身体里。
迟迢又气又委屈,被一句「宝贝」喊得兴不起挣扎的心思:“人类果然不要脸!应向沂你不要脸!犯规!”
明明是你可爱到犯规了。
应向沂很不服气。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和迟迢想象过的位置分工有极端出入,他甚至没想好该说什么,就被压制住,连挣扎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只剩下本能反应。
应向沂不满地皱眉:“太紧了,勒得慌。”
迟迢气得在心里骂骂咧咧,被箍在怀里,不得不缓着气放松。
渡微州内的古怪气味变成了暖香,好似焚了十几个香炉,熏得人愈发头脑昏沉。
门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碰撞,扰人心神。
应向沂不悦地抬起眼,目光冷厉,在上了锁的门上刮了一遍。
下一秒,那声音竟真的消失了。
迟迢迷迷糊糊地抱怨,委屈巴巴:“桌子太硬了,肚子疼。”
应向沂反手摸了一把,发现他肚子上被硌出了一条很深的印子:“抱歉,我们换个地方。”
从桌子移动到床榻,很短的一段距离,两人踉踉跄跄的行进,更加亲密无间。
迟迢使不上劲,懒懒地靠在应向沂怀里,借着他的力气才勉强没有跌倒。
小兔子被强行摊开肚皮,暴露出最柔软的地方,本能的挣扎着。
应向沂收紧胳膊,接住他的不安,妥帖收藏好。
他说:“你可以抱着我。”
然后他掐着小兔子的肩膀,将人调转过来,面对面,张开了胳膊。
迟迢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你怎么不主动抱着我?”
都这种时候了,应向沂不该主动哄着他吗?
话音刚落,他便被拥进怀里,抱的很紧,令他觉得踏实。
应向沂心满意足地笑,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想听你说喜欢我。”
迟迢撑起身,强装矜持:“我没有说。”
应向沂不置可否,将人拉进怀里,拥得更紧更深。
你没有说,但你的眼睛、表情、动作、反应和身体都在告诉我。
你喜欢我。
身处弱势一方有失身份,迟迢自觉丢面子,不愿意说话,只在受不住的时候偶尔冒出点声音。
应向沂也没心思讲话,沉默的动作着,恨不得将小兔子连皮带骨,整个吞进肚子里。
沉默却热烈,房间里充盈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香气也越来越重。
但躁动的声音却再没有响起,在外面窥伺的东西也像惧怕一般,躲得远远的。
结束的时候,两人稍稍分开了一点距离,然后接了一个长长的吻,咬破的嘴唇流出血来,更加激发了占有欲。
应向沂神色痴狂,眉心有丝丝缕缕的黑气,若隐若现:“都说春梦了无痕,我醒来之后,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身体还没有缓过来,精神却在瞬间察觉到不对劲,迟迢一把扣住应向沂的脖颈,将他压在床上,同时点上他眉心,阻止那缕黑气的扩散。
一道魔气被牵引出来,应向沂怔了一会儿,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迟迢眯了眯眼,指尖交错,将之捏成了粉末。
是魅魔独有的气息,在渡微州作乱的东西,与魔界有关。
迟迢快速收拾好两人的衣服,环视四周,报复一般,抱着应向沂离开了客栈,往渡微州中心的州府而去。
州府是仙州的中心,州主及修士们居住修炼的地方,整个仙州最核心的地方。
越靠近州府,萦绕在周遭的香气越淡,那股能察觉到的古怪氛围也逐渐消失了。
迟迢试了一下,力量不像之前那样无法控制,他现在可以变回小蛇的形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