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求生之丧尸横行(31)
车是军用越野车型,通体暗哑内敛的深灰色,底盘足有半人多高,大概是考虑到他还有个儿子,车厢面积极大,配备了儿童座椅,后排座位放倒后直接当床睡都没问题。整体风格又悍又莽,活像是只威猛巨兽,相比之下,车边一米八几的沈十安被衬得甚为娇小。沈寻看起来那就更小了,双手举过头顶都碰不到车门。
范国平和万峰眼睛毒辣,看出来的门道更多:“防弹玻璃,特制级防爆钢材,顶级驱动和安全系统,啧,开着这辆车,别说普通车祸,撞火车都没问题。”
沈十安心中微动:他要给自己送车,原来是这样的用意。
助理从驾驶座下来,将车钥匙交到沈十安手里,连同车钥匙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个古色古香的紫檀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串墨玉雕成的莲花佛珠。跟沈十安原先的那串虽然不完全一样,但十分相似,乍看很难瞧出区别,可见是花费了不少功夫特意找来的。
“老板说祝沈先生生日快乐,还让我代他道声歉,本来是想亲自送过来的,但本家出了点事情无法抽’身,等过段时间没那么忙了,一定给沈先生补过生日。”
“不用。”沈十安盯着木匣子里的佛珠看了会儿,拿起来戴到右手上,正好遮住那圈佛莲刺青。浓密的睫毛抬起来,眸色温和柔软:“帮我跟他说声谢谢,他事务繁忙我能理解,让他不用介怀。”顿了顿又道:“忙归忙,身体健康最重要。”
助理笑着应下了:“哎,沈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如实转达的。哦对了,送给小公子的礼物就在后面,估计再有个十几分钟就到了。”
沈十安稍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小公子”指的是沈寻,而正如助理所言,十几分钟过后,三辆四米多高的大卡车缓缓开至小区楼下。
顾先生是个实在人,说要给沈寻送一房子的肉,果真就运来一房子的肉,牛肉干,猪肉脯,火腿香肠鸭脖鸡翅……整箱整箱应有尽有。沈十安的房子肯定放不下这么多东西,因此还特意把楼上一户没人住的房子买了下来,搬运人员推着推车来来回回搬了将近五个小时,将连同阳台在内的所有空间挤得满满当当严严实实。
沈寻乐疯了,恨不得就住在肉堆里,沈十安不得不抱了几箱肉回家,才把他从楼上引了下来。
目睹全程的云飞扬咂舌不已:有钱人呐,干事就是不一样。
除此之外,一并送来的还有沈寻的身份证明:和沈十安预想的不一样,顾先生并没有将沈寻作为他儿子纳入沈家户口,而是重新建立了一个跟沈十安完全没有关系的身份。
对此助理解释道:“小公子毕竟是个幼童,贸贸然录入沈家户口,有诱’拐贩’卖儿’童的嫌疑。身份上完全和沈家脱离关系的话,以后就算他亲生父母找上门想闹事,处理起来也更简单一点。”还有个原因顾先生没说,但助理猜到了:沈少爷还没成家呢,冷不丁多了个半大儿子,以后多影响姻缘啊。当然了,就算猜到老板用意,这话他也是绝对不会透露的。
沈十安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他的初衷本来就是给狗子精一个合法的人类身份,既然这个目的达到了,户口关系上是不是他儿子并不重要。
虽然顾先生没能出席,但沈十安的二十岁生日照样过得温馨热闹。云飞扬买了个大蛋糕,范国平下厨烤鸡翅,万锋讲参军时的故事,沈寻负责吃,一行五人欢声笑语十分尽兴。
生日过后,生活继续进行。对于沈十安而言,学业、功法、带孩子,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真要说有什么问题,那就是学校里感冒的人越来越多了。
这一波流感病毒似乎正好抓住了初春忽冷忽热的好时机,一下子感染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人,走在校园里随时随地都能听见咳嗽和擤鼻涕的声音。学校因此多次召开了“警惕流感病毒,预防感冒传染”的宣传大会,叮嘱学生注意保暖防寒,勤加锻炼增强抵抗能力。学生会还专门组织人员,在食堂门口免费派送板蓝根和三九感冒灵。
云飞扬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照样时不时光着膀子在操场上打篮球。“都说这次的流感病毒是变异菌种特别厉害,照我看其实就是学生太虚了,整天宿舍寝室两点一线,一有时间就宅起来打游戏,抵抗力能不差么。”他指着沈十安又指指自己,“你看咱们怎么一点事没有呢,万哥范哥也没事,就连你家沈寻都好好的,啧,抵抗力比孩子都不如,他们不感冒谁感冒。”
沈十安接住他扔过来的篮球,虚晃几下后绕过他的防守,箭步上前飞跃而起,矫健的身姿划过一道弧线,对着篮筐就是一个完美而标准的扣篮。不得不承认,他觉得云飞扬说的有些道理。但保险起见,在送给万范二人包括云飞扬的番茄汁里都悄悄加入了灵泉水。
谁都没想到,流行感冒依旧越演越烈,不只是抵抗力相对较弱的学生,也不只是温差变化大的中北部地区,整个华国所有省份和地区,似乎都被卷入这场“流行”之中。其中就包括范国平的妻子。
等到三月底,云飞扬寝室里一共四个人,除他之外另外三个人都有了感冒的迹象。沈十安不放心,“你搬出来到我这儿住吧,就算抵抗力再好,整天跟病源待在一起恐怕也够呛。”
云飞扬同意了。倒不是对于自己的强健体魄有了怀疑,但他还有瑞宝呢,这小东西去年才做过一场大手术,万一生病那就麻烦了。
2019年3月31日,周末。云飞扬在沈十安的帮助下搬出寝室,当晚便住在了沈十安家里。
而此时,距离病毒完全爆发还有两天零11个小时。
第19章
电话铃声响起时沈十安猛地一惊,立刻睁开了眼睛。探身拿过手机才发现是闹钟,一边关掉铃声,一边在身旁暖乎乎的小团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了多少次,不要乱动我手机里的东西。”
沈寻的拼音学得差不多了,整本菜谱大全都念了个遍。为了让他学以致用,沈十安开始教他用手机的拼音输入法打字,跟QQ机器人聊天。
没想到这狗崽子字不好好打,倒是对琢磨手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每每趁他不注意把手机偷过去折腾,混乱了来电铃声和闹钟铃声还是小问题,前天竟然给班群里的一位男同学发了“喜欢你”三个字外加一连串乱码,要不是那天正好是愚人节,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小孩儿屁股受袭,迷迷糊糊伸手揉了两下,下意识往沈十安怀里钻:“安安……”叫完之后吧唧吧唧嘴,又睡着了。
沈十安拿开他抱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轻手轻脚下了床。走进卫生间掩上门开了灯,站在洗手池边弯下腰往脸上泼了两把冷水。
他昨晚睡得不是特别好,后半夜一直陷于某个冗长而混乱的梦境之中,被梦境里光怪陆离的画面来回拉扯,睡不熟又醒不了,整个人疲惫至极,这才没能延续往日的生物钟,在闹钟铃声响起之前醒过来。
镜子里的青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黑发被冷水打湿,凌乱贴在额头上,水珠顺着浓密的睫毛渐次滚落,划过高挺的鼻梁和受冷水刺激越发红艳的嘴唇,最后沿着下颌滚入领口中消失不见。
他隐约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但每每次尝试去回忆时,却又像是隔着一层厚厚雾障,无论怎么努力都想不起任何细节。
沈十安盯着镜子里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看了会儿,长呼一口气,反手将湿发全部撸上去,露出光洁如玉的额头。想不起来就算了,总归他有空间在身又有功法护体,就算梦境当真预示着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下楼围绕小区跑了两圈,拎着早餐回来时云飞扬已经醒了,趿拉着拖鞋哈欠连天:“我的娘诶,好好的非得提前半小时到校开早会,有这时间给我们补觉多好啊,睡眠不足哪儿来的抵抗力。”
他跟沈十安今天上午都是满课,前两节还是一起上的,按照H大的课程时间,第一节 课从八点半开始,但受最近感染范围越来越大的流感病毒影响,学校要求每个专业都要在课前半小时抵达,由各班辅导员组织召开预防提醒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