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病小区保卫战(64)
他现在有些不敢看凌青的脸,心里有点委屈也有点心虚,不知道梦里的事自己应不应该负责,也不敢想自己究竟对凌青做了什么。
可以确定是一些热辣滚烫以至于让凌青被自己碰一下反应都很大……
易成礼一顿,突然想起最近凌青好像对自己碰触没有那么大反应了。
“你的头又开始疼了?”凌青见他一直沉默,主动开口问:“需要我叫孟医生过来再给你看看吗?”
“不用不用,我头已经不疼了。”易成礼表示布洛芬已经发挥作用,他现在根本感觉不到痛。
凌青见他没有追问的意思,稍微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那你先休息会吧,我提桶去外面打个水。”
“打水?打什么水?”易成礼疑惑,“家里不是还有水吗?而且小区里也没有水井啊,难道说我们出门一趟,他们自己挖出地下水了?”
凌青:……
凌青:“如果真的在没有专业工具和指导的情况下挖出地下水,我们曼哈屯业主这种不怕吃苦的精神,不上个感动中国我都不同意。”
他道:“家里的水要留着洗澡洗漱洗衣服,直接冲厕所太浪费了,所以我提桶去人工湖里打点水,用来冲厕所。”
易成礼一听立刻说:“我去,今天是我冲的厕所用的水,应该我去提水。”
他现在急需换个地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成为变态的可能性,一听凌青这个话,立刻起身冲到厕所门口准备提桶跑。
“你的头真的没事吗?”凌青站在门口看他穿鞋,皱起眉道:“我去就行了,你别又摔跤磕到头了。”
易成礼表示一个人不会两次掉进同一条河里,那么自己也不会一天被狗撞倒两次,肯定没有问题。
提着两个空桶飞快下了楼梯,推开单元门确定自己已经远离凌青的视线之后,易成礼才长长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朝着湖边慢慢走,开始思考凌青和自己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化学反应,能让自己变成了狼人模样,然后开始了一段狼爱上羊啊爱得疯狂的禁忌故事。
但是凌青也不是什么温顺的小绵羊,是一羊角能把敌人肚子顶穿的头羊,怎么可能会就那么简单被自己强迫呢?
易成礼一顿,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想——
会不会是凌青是因为在梦里被自己迫害之后才变成这样呢?
他脚步一顿停在原地,有些不敢继续再想下去,正在这个时候右肩上突然拍上一只手,吓得易成礼大叫一声。
连德华被他吓得脚下连蹦带跳,嘴里叽哩哇啦巴拉巴拉,用了十几秒才冷静下来,拍着胸口问:“易哥,你提两个桶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心里有鬼的易成礼喘了两口气说:“没事,我准备去湖边提点冲厕所的水去。”
“哦哦,我刚听别人说你撞着头了,看你站在这里不动还以为你病情恶化了。”老大受伤,作为精神跟班的连德华必须前来表达一下他的关心。
“谢谢你,但是病情恶化纯属捏造,不信谣不传谣。”易成礼顿了顿问:“上午我不在小区没有出什么事情吧?”
连德华作为易成礼的眼睛耳朵,一秒钟进入工作扮演状态,压低声音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两家人因为楼房不隔音吵了两句,楼下说要报警把楼上抓走,楼上说让他快点打,电话能接通他倒立转花手。”
易成礼:“这个只要两家人没打起来就不用管,还有别的吗?”
“哦,不知道是谁缺德,家里没水冲厕所跑小区里草地上拉野屎,被出来健身的肖阿姨踩到了,鸡飞狗跳骂了一上午了。”连德华道。
易成礼:……
易成礼:“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狗狗拉了主人没有捡起来呢?”
连德华:“可是那时候狗狗都还没有出来散步啊,大家每条狗都去问了,狗主人都对天发誓说绝对不是自己家里的狗,如果是他们把狗屎吃了。”
易成礼:“其实也不用发这么毒的誓。”
但他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沉默了两秒问:“后面怎么办的?颜帅没出来说话吗?”
“出来了啊,但是他就是打圆场呗,让大家都尽量少喝水少拉屎。”连德华说着一顿,“对了,他刚刚还找你呢,就是说要严肃讨论停水以后大家上厕所的问题。”
上厕所的问题再严肃讨论,那该拉还得拉,天要下雨人要拉屎,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活动,难道还能扼杀掉人类的天性?
易成礼一听也没工夫纠结自己和凌青那段七型的爱了,让连德华去跟颜帅说一声自己马上就来,火速冲到湖边提了两桶子水就往回走,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凌青拿着根扁担站在门口。
两人对视两秒,易成礼问:“你拿根扁担站门口干什么?”
不会是想拿这个打我吧?
“两桶水手提容易撒,准备给你去送扁担的。”凌青比划了一下,“但是没想到你就这么提着回来了。”
易成礼脱了鞋把水桶搬回厕所,用湿纸巾擦了擦手说:“刚刚连翰来跟我说了几句话,现在我要去和颜帅开会,讨论一下大家上厕所的事。”
凌青愣了愣,随即想到这的确是个问题,严肃起来说:“要是下水道堵了,水漫金山大家都别想好过,确实应该讨论一下。”
易成礼用了一秒钟去理解水漫金山的含义,然后下一秒就后悔自己反应太快,已经闻到了味道了,脑子里立刻拉响警报,匆匆往外走。
这次凌青跟着一起出了门,作为曼哈屯业主的一员,这么重要的问题讨论他必须在场参与,而且最重要的是刚刚被易成礼一刺激,颜帅发的物资他还没有拿。
等易成礼和凌青赶到的时候,肖阿姨还坐在旁边长吁短叹,跟身边的阿姨们强调这是她新年第一天特意穿出来的新鞋,结果有效期不到二十分钟就遭了大重,她心里苦啊命也好苦。
“我现在看谁都感觉不对,看谁都有嫌疑。”肖阿姨跟凌青反应情况,虽然她的美鞋已经擦干净了,但是心上的伤痕擦不去,不把这个罪犯找出来她怒火难消。
凌青连忙安慰阿姨,还给她手上塞了个苹果说:“我非常能理解阿姨您的心情,这个人我们能找出来,就一定把他找出来给您道歉。”
“可以,我也不是要他赔什么,就是想让他道歉,让他知道以后都不能这么做了。”肖阿姨严肃表示自己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跟凌青说了一通之后摆摆手说:“行了,你们忙吧,我先回去了。”
旁边有阿姨见她要走,连忙问今天白天还跳不跳舞了,肖阿姨手一摆:“不跳了,伤心了。”
凌青送着阿姨走了一段才转身回来,看着同业主们站成一圈的颜帅和易成礼耸了耸肩问:“你们找到那个人了吗?”
大家纷纷摇头,颜帅道:“问了,但是没有人承认。这种事如果没有监控的话,很少能够抓到的。”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唢呐哥感叹,“怎么会随地大小便呢?就是家里没水了也不能这样干啊。”
易成礼清了清嗓子道:“我们暂时可以从湖里提点水冲厕所,待会大家互相通知一下。现在我们开会呢,就是要解决这个停水之后上厕所的问题。”
“不光是上厕所,现在小区的垃圾处理问题也要注意下,因为现在没有人收垃圾了,垃圾桶快满出来了。”颜帅看着大家说:“我的想法呢,是能废物利用的就废物利用,不能的就烧了,烧也烧不掉的就埋了。”
有个业主举手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他,就见这个鸡窝头的小伙道:“我们可以把垃圾袋扔出去,眼不见为净。”
凌青:……
凌青:“你坦白吧,是不是你把肖阿姨的鞋弄脏的?”
缺德小伙的提议被直接否决,大家甚至对这种行为表示强烈谴责,完全没有考虑到路被垃圾堵死,车进不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