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人！（无限）(157)

　　忽地，温轻脸上多了一只手。
　　黑尾捏着他的下巴，强迫温轻扭头，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温轻茫然地抬眼，对上黑尾带着些许不满的眸子。
　　黑尾启唇，吐出一串话。
　　温轻没听明白，更茫然了。
　　下一秒，只见黑尾低头，朝着礁石处一只盯着他们的雄性人鱼呲牙。
　　雄性人鱼甩了甩尾巴，转身游走。
　　黑尾摩挲着温轻细嫩的皮肤，直勾勾地凝视着温轻眸子。
　　对视片刻，黑尾眼里的不满渐渐消失。
　　温轻慢吞吞的地明白了黑尾的心理。
　　吃醋了。
　　以为他在看别的人鱼。
　　温轻抿着唇，迟疑片刻，对黑尾说：“我没有看它们，我在找林霞。”
　　听着小雌性嘴里吐出的陌生词汇，黑尾有些迷惑。
　　见状，温轻一边抬手比划，一边放慢语速对黑尾说：“她是女生……额，雌性，头发到这儿，身高、身高比我稍微矮一点。”
　　“林霞是她的名字。”
　　想到黑尾应该根本不在意人类的名字，也听不懂，温轻顿了顿，着重号强调道：“是人类雌性。”
　　“前两天晚上，在海边不见的，你有见过吗？”
　　人类雌性。
　　黑尾点了点头，张嘴吐出一串奇异的音节。
　　温轻正想追问是什么意思，忽地，看到一只半人高的章鱼朝他们游了过来。
　　章鱼的身体是浅白的，硕大的触手是透明的，遍布着吸盘，看起来有些可怖。
　　章鱼逐渐逼近，温轻下意识往后躲，缩进了黑尾怀里。
　　他突然觉得黑尾还是挺好的。
　　至少长得好看。
　　他偏头看向黑尾，黑尾正看着章鱼。
　　这章鱼是黑尾叫来的。
　　章鱼径直游到黑尾面前，停了下来，硕大的黑眼睛转了转，落在温轻身上。
　　温轻紧张地掐着掌心。
　　黑尾张嘴，简单地吐出几个词汇，似乎在和章鱼交流。
　　一分钟后，黑尾垂眸，看着温轻，往下指了指。
　　温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人鱼居住的礁石。
　　范围太大，他不知道具体是哪个洞窟。
　　温轻茫然地看向黑尾：“在哪儿？”
　　黑尾盯着他看了会儿，意识到小雌性误会了，抬手摸了摸他的唇。
　　温轻本能地想躲开，但他脚下是虎鲸，面前是大章鱼，腰上还有黑尾的手，根本没法躲。
　　唯一能做的就是偏了偏头，不仅没有躲开黑尾的手，反倒让它的手指摸进了唇瓣。
　　黑尾屈起指尖，拨弄他的唇瓣，摩挲着齿关。
　　温轻默默地在心里安慰自己，摸摸嘴就摸摸嘴。
　　亲都亲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黑尾感受着小雌性口腔的温热，指腹轻轻抵他的牙齿上，慢慢地开口。
　　温轻迷茫地看着他。
　　黑尾再次抚摸着他的齿关。
　　温轻眼皮跳了跳，明白了。
　　黑尾的动作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他刚才在问黑尾林霞在哪儿……
　　林霞在嘴里……
　　温轻颤声问：“她、她被吃了吗？”
　　黑尾点了点头，平静地看着温轻，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人类雌性，被吃了再正常不过。
　　温轻脸色发白，想起了叶野说的那句话，在异怪副本中，人类是食物链的底层。
　　人鱼是吃人的。
　　黑尾不知道小雌性在想什么，他搂住温轻的腰，径直向海底游去。
　　章鱼游在前方带路，很快便停在一块礁石附近。
　　礁石周围随处可见是森森白骨，大大小小，一个骷髅头歪斜地倒着，眼眶的两个洞窟直勾勾地望着温轻。
　　温轻嘴唇失去了血色，下意识地往后退。
　　差点撞上了一旁的章鱼，他盯着章鱼透明的身体，猛地睁大眼睛。
　　那天林霞诡异的姿势，难道是这只章鱼拖着她？
　　正想着，温轻眼皮底下多了一个骷髅头。
　　黑尾拿着骷髅头，递了过来。
　　温轻吓得连连后退。
　　黑尾疑惑地看着他，张嘴吐出一句话。
　　温轻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但听见这话里有两个字的发音很像林霞。
　　他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林霞的骨头吗？”
　　黑尾点头，又将骷髅头递给温轻。
　　温轻摇头道：“我、我不要……”
　　黑尾看了看温轻，又看了看手里的骷髅头。
　　它以为小雌性想把这个带回巢穴。
　　黑尾随手将骷髅头扔到一旁，搂住温轻的腰，重新回到虎鲸背上。
　　温轻恍惚地看着海水。
　　林霞的死了。
　　他抿紧了唇，再次意识到了人鱼的危险性。
　　外表迷人，可以操控其他海洋生物。
　　对它们来说，人类只是食物。
　　温轻这下除了要担心自己的屁股，还要担心生命危险。
　　他掐着掌心，强迫自己赶紧想进阶任务。
　　一段时间后，虎鲸跃出海面。
　　温轻视野里再次出现了天空、陆地。
　　虎鲸沿着海岸缓缓向前游动，前方闪烁着隐隐的光亮，是休息处的灯光。
　　温轻抿了抿唇，偏头看向森林。
　　夜里，有些动物比白天更加瞩目，林间闪烁着一双双莹莹的绿眼，朝着休息处的方向挪动，它们也又去看人类了。
　　很快，温轻视野看见了休息处的透明屋。
　　大概是因为这一次温轻说看人类，所以虎鲸靠的比较近。
　　温轻可以清楚地看到透明屋内的东西，床、桌子等等，唯独没有人。
　　这间屋子的是女生住的，现在大概是是去和别人一起住了。
　　温轻眨了眨眼余光瞥见了休息处外聚着几只小动物。
　　光线昏暗，他勉强可以分辨出最前面的是两只小金丝猴，它们跳到树上，探头探脑地看向透明屋。
　　忽地，其中一只小金丝猴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根香蕉，边吃边看，像在看什么节目似的，看得目不转睛，吃的有滋有味。
　　温轻怔了怔，扫视一圈肉眼看得见的动物们。
　　没有一只戴着红绳，它们都是普通的动物，都是来看人类的。
　　休息处似乎有什么限制，这些动物无法靠近，只能远远地在外看着。
　　温轻正要挪开视线，目光一顿。
　　那只吃香蕉的小猴子把香蕉皮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温轻怔怔地看着它蹦蹦跳跳的离开，脑海里跳出观光客须知。
　　第三条：【自觉维护园内环境卫生，将废弃物丢至垃圾箱，不乱扔垃圾、不随地大小便。】
　　动物们作为观光客，要遵守这些规则。
　　但黑尾乱扔垃圾，攻击人类，人鱼群甚至在吃人类……
　　封闭的海洋馆，骗人的规则……
　　温轻抿紧了唇，海洋动物不需要遵守观光客须知，不须要遵守规则。
　　所以海洋馆是封闭的。
　　它们应该不是观光客。
　　可它们也在看人类……
　　除了观光客还有什么？
　　温轻低下头，对着起起伏伏的海水出神。
　　想着想着，他感受到黑尾放在他腰上的手开始不对劲了。
　　温轻偏头，只见黑尾紧紧贴着他，鱼尾蹭着他的腿，想做什么一目了然。
　　黑尾刚刚一直在盯着小雌性看，见小雌性低头，心想，这应该看完了人类吧？
　　看完了人类，就该做正经事了。
　　黑尾低下头，嗅着小雌性身上的香味，呼吸逐渐重了几分，它舔了舔小雌性的下巴，顺着脖颈往下舔舐。
　　温轻脖颈泛起一阵痒意，连忙推开黑尾的脸：“不要。”
　　黑尾动作顿了顿，眼巴巴地盯着他，缓缓吐出一个字：“要。”
　　温轻一愣，没想到黑尾的学习速度这么快。
　　在某方面的学习速度。
　　他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地对黑尾说：“我不要。”
　　黑尾覆在他的腰间的手轻轻摩挲，娴熟的抚摸软肉，继续说：“要。”
　　温轻身体情不自禁地颤了颤，声音也开始发抖：“我、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