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41)
玄真哈哈大笑道:“这没什么不好说的,便是金陵巨富虞家......”
*
谢舒和虞楚息跟随着小沙弥去用膳。
谢舒之前从未在寺庙中吃过素斋,如今方才知道原来素斋也可以这样美味。
这里的素斋多用深山野生菌类、新鲜瓜果以及当地野菜制作,其中精雕细琢,费心费力的程度不亚于酒楼饭店。
看来这素斋也是这栖霞寺的一绝。
用过素斋,欣赏完落日山景后,天色便黯淡下去,该是就寝的时候了。
而两人所入住的这座禅房在一处偏院里,苍松翠竹,院落幽静。禅房里全是清一色的檀木家具,窗明几净,一层不染。
谢舒进去后,却有些无处落脚的感觉,因为清修的缘故,房间里的陈设十分简约,只有一张床,一把桌椅。
好在现在风荷她们也在这里,谢舒还没有那么不自在。
这边风荷正为郎君梳洗打理,趁着无人注意,她偷偷在郎君的手中塞了一盒药膏。
拿到那药膏的一瞬间,虞楚息差点失手摔出去。
风荷见此着急不已,趁着谢相公还没注意,赶紧让郎君藏好。
虞楚息脸色变了数变,勉勉强强收了回去,这才压低声音道:“给我这个干什么?”
风荷一脸得意地附耳解释道:“郎君,您今天走了那么多的路,肯定很累,等会可以叫谢相公帮您用药膏揉揉腿啊!”
风荷也是刚才翻行囊的时候,看到这治疗跌打损伤的凝骨膏才想起来,幸好自己这次什么东西都带上了,否则郎君不知道要疼多久呢......
而且正好可以让谢相公帮忙,这样郎君不就可以借机亲近谢相公了吗?
风荷说完后,便等待着郎君夸奖。
虞楚息的眼神也由一开始的复杂转为赞赏,这个方法很好......
不过等到了晚上,虞楚息就发现实际情况不如他想的那般顺利。
首先这禅房的木榻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虞楚息睡到里面后,谢舒也穿着中衣躺上来,他似乎刻意和自己保持着距离,不仅睡在外侧的边缘不说,还一动不动。
如此一来,虞楚息又怎么好霸占过去?
其次,这药膏他倒是想拿出来,可是自己真要对方上,未免太过刻意......
一直到月明星稀,万籁俱寂,虞楚息都没能踏出第一步,反而因为今天爬山,过度使用腿脚的后遗症来了,又酸又胀,难受的要命。
虞楚息呼吸越发不稳起来,他实在睡不着,在夜色里,悄悄翻了个身,就这样侧着脸注视着谢舒。
只见谢舒依旧没什么动静,他双目闭合,胸膛不快不慢地轻轻起伏,明明平躺在他的旁边,却又感觉到那么地遥远。
谢舒不敢睁开眼睛,他能够感觉到郎君在看着自己,他闻得到他身上发出的淡淡甜香,在帐幔中氤氲辗转,他的气息不可忽视,若有若无地在寂静的夜里勾缠。
就在这时,谢舒忽然感觉到一种娇软温热的触感从他身侧这边蹭了过来,郎君声音闷闷的,有些委屈:“谢舒,我腿疼。”
作者有话要说:
第033章
这一刻, 谢舒的呼吸忽然一滞。
当郎君的声音轻轻拂过他的耳根,当郎君的身体慢慢贴近他的肌.肤,谢舒浑身都僵硬了一下, 他再也不能装作睡着了。
谢舒几乎是刹那间睁开了眼睛。
在空灵寂静的夜里, 很难看清什么东西, 但谢舒却看到了郎君如秋水般的眼睛。
这时谢舒方才想起一件事来, 他不免十分自责, 他居然忘了告诉郎君,过度运动后,肌肉很容易酸痛, 难怪郎君久久未曾入睡......
而这一瞬间,当谢舒偏头看过来的时候,虞楚息心慌意乱,其实刚才他并不知道谢舒到底睡没睡着, 只是心中实在有些委屈, 于是一时忍不住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可看到他那么快地睁开了眼睛, 虞楚息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羞恼。
但很快,虞楚息就发现, 他的神色仍然平静, 毫无动作, 只是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些。
他好像无动于衷。
虞楚息这一刻忽然想退却了。
他不是不明白, 对方即使在这种情况下, 也不愿意做出越矩的举动,这说明他对自己并无情意。
曾经,虞楚息也不是没有想过试着再努力一次, 可一次两次还好, 到了第三次呢?
而这样的拒绝, 虞楚息其实并不觉得是一种羞辱。
他清楚他喜欢的这个人不是那些话本里或是传闻中,负心薄幸的男子,他即便看出来自己的心意,也不会自负更不会以此来轻贱自己,可虞楚息还是觉得有些难堪。
他不是没皮没脸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痴缠着对方,明知道这个人性情温和,就算拒绝也是这样,保留了彼此足够的情面。
只是到了这时,虞楚息终究还是觉得心灰意冷。
虞楚息忍着心头的涩意以及全身酸疼,别过脸,想重新翻转过身子,再也不要被他用这样的目光看着。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温柔地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地按住了他即将要抽回的小腿。
谢舒不再犹豫,刚才郎君将腿伸过来的时候,便这样轻轻巧巧地贴在自己的身侧,但当时,谢舒只觉得触感温软,却不知道原来等他真正握在手里,即使隔着一层轻薄的衣物,也能感觉到何等细腻。
不过当谢舒发现郎君似乎在自己的掌中挣扎了一下的时候,他不由得低声解释道:“郎君,莫怕,你腿疼还是因为过度运动,肌肉紧张的缘故,现在来不及热敷,我帮你揉开会好一点。”
说完后,谢舒看着郎君已经偏过头,又轻哄道:“郎君,你把两只腿都放到我上面来。”
虞楚息浑身都颤了颤,他再次回过头去看他,在这样沉如静水的夜色里,他看到了谢舒的眼睛,原来里面并不是完全的毫无波动,其中带着几分怜惜。
即便只是怜惜,虞楚息也难以拒绝。
仿佛被他所蛊惑,虞楚息下意识地照他的话做了。
他的手好像烙铁一般滚烫,覆盖的每一处都可以引起肌.肤的重重战栗。
但很快当一阵酸痛传来的时候,虞楚息就想不起更多了,他疼的眉心微蹙,唇角紧抿。
谢舒看在眼里,轻声安抚道:“郎君,没事的,等揉开就好了。”
然而虞楚息哪能等到这个时候,之前的痛,只是酸酸胀胀的疼,可现在被谢舒这么一按,简直跟针扎一样!但偏偏男人的力气又大,他一只腿都逃不开了!
虞楚息气喘不已,终于忍不住哽声道:“谢舒,你轻一点不行吗?”
谢舒为难地看着他,温声道:“可是不重一点,郎君明天还会痛。”
虞楚息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其实他这时也可以拿出之前风荷给他的药膏来,但他并没有。
虞楚息只是睁开已经微微湿润的长睫看着他:“我就要你轻轻的。”
谢舒眼含无奈,最终点点头,他手上的力道放的很轻,像眼前的月光般柔和。
过了一会儿,谢舒发现郎君睡着了,他整个人不知何时已经靠他很近,他如绸缎般顺滑的乌发松松地披散在肩膀处,眼角挂着一丝残留的泪痕,两颊泛着浅浅的红晕。
谢舒垂眸注视着他微微一笑,慢慢地将他的被角拢好。
*
第二天一早,熹光微亮,窗外便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在树林间跳动,极其婉转动听。
谢舒从梦中苏醒过后,感觉到身侧一片温热,不免低头看去。
这时虞楚息也悠悠醒转,他浓睫轻颤,睁开眼睛,正好落入了一道清澈静雅的视线里,虞楚息微微一呆,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耳根发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时只听到谢舒轻声询问道:“郎君,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闻言,虞楚息动了动被褥下的双足,仍然感觉酸软无力,不过总算比昨晚要好些。
观察郎君的神情,谢舒也猜得到是什么情况。
但谢舒不想说教郎君昨晚怕痛的行为,况且自己也有没照顾周全的责任。
因此谢舒只是道:“明天我们才回去,郎君今天不如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