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类转世处[无限](53)
程砚也确实不打算让池雾多到b区晃悠,自己来反而方便很多。
他俩买了很多东西,回娘家似的,没一只手空着,出超市门的时候实实在在吸了一波仇恨。
有些人在天梯里住了几年了,一共用过的钱都不如他们这一次的购物经费。
所以在再次经过b区旅馆群的时候,他俩又难免被人评头品足一番。
“还去交易市场吗?”程砚问。
池雾抱着大个纸袋:“不去了,他们今天可能被气到不卖东西给我们。”
“那说说审判者?”程砚问。
池雾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审判者就是字面意思。”他靠近程砚一点儿,脚步放慢,“手酸。”
“给我。”程砚换了更轻的牛奶给他,自己单手抱起纸袋放在臂弯里。
池雾:“第三世界里也不是说完全没有秩序的,审判者就是管那些鸡毛蒜皮的人。”
“他有什么特权?”程砚问。
池雾:“裁决权,如果他认为某个人有罪,可以处罚那个人,甚至杀死他,没有人可以反抗他的决定,这是天梯给的绝对权力。”
程砚眉头轻蹙:“这样的权利是不是太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秀娥日记:老婆今天好奇我猛不猛(这道题难道还有别的回答吗?
第38章
进入a区清净了很多,池雾自动离程砚远些,看上去不再那么战战兢兢,他边走边说:“天梯里的任何事物都需要付出代价。”
程砚看向他,和每一次听他解答一样认真。
“审判者会在第三世界里待很长时间,处理大小事务,你也看到了,b区到底有多少乱七八糟的事。”
程砚:“很长时间是多长?”
池雾摇摇头:“我进第三世界那一年,正好审判者交接,新上任的审判者就是现在的审判者,这十几年都没换过。”
“审判者是非人类,还是第三世界的npc?”程砚问。
“他们是被天梯选中的闯关者,和我们一样。当然,能不能被选中,也不是他们自己能控制的,有些人情愿,有些人不情愿。”池雾说,“好处就是任期结束之后,天梯会让他们自由选择是否成为人类,不再需要通过九层天梯。”
程砚挑眉:“审判者应该不是随机选择出来的。”
池雾点头:“不是。”
程砚问:“标准是什么?”
“也许是最适合天梯的非人类,也许是天梯认为能力最强的,通关概率最大的。”池雾说,“说不清,但一般都挺厉害。”
程砚看池雾脑袋后面扎着的小揪揪,好奇被池雾称为厉害的人,到底是怎样的。
他们到楼底下的时候,见到了一路上讨论的审判者。
那人直直站在入口一侧,稍比池雾高半个头,宽大的黑色斗篷罩在身上,整张脸被帽檐遮住,成为阳光下的一片黑色。
程砚下意识挡在池雾身前,停住脚步。
那人慢悠悠转了半个身体,提高了些声音问:“你是程砚?”
程砚和池雾拎着手里的东西,和对面站着的审判者格格不入。
“你找我?”程砚问他,语气平淡地好像是说了句借过。
黑色阴影里发出一声叹息,那人将斗篷的帽子摘下来,露出完整脸庞,程砚有些意外。
审判者面貌清秀,嘴角轻轻勾着,完全读不出审判者该有的威严。
“说吧,是不是又是你惹事儿了。”那人说。
程砚顺着他目光一转,发现他是在和池雾说话。
站在后面的池雾慢慢走出来,挨着程砚,语气没变,反而问道:“你说帮我抓偷内裤的贼,抓了三个月了,贼呢?”
“你家不是已经装防盗窗了吗。”那人打了个哈欠,溜达着到他们边上,手搭住池雾的肩,“既然有人操心了,我就省事儿了。”
程砚不动声色地将池雾拉过来一些,那人的手就悬空了。
“哦,忘记正事儿了。”那人转向程砚,从斗篷里摸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歪七扭八的文字,“程砚,收到群众举报,说你在第三世界b区旅馆群西街蓄意伤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程砚:“没什么要说,人是我打伤的。”
那人冲池雾耸肩,示意他如果程砚这样,他可就帮不了他了。
池雾倒是笑了。
除了在自己这儿,他还没见程砚在谁那儿吃亏。
“你确定不为自己辩驳是吗?”审判者问。
“不用了。”程砚将臂弯里的纸袋往上捧了一点儿,“不过我也举报。”
审判者睁大眼睛:“你要举报什么?”
“我举报他们——聚众围殴我。”
池雾噗呲一声笑了,笑到双手抱着牛奶,无法平衡的情况下,靠在了程砚胳膊边。
“当时围观的少说有百来个人,你可以去调查,然后顺便把我刚才的蓄意伤人认定为正当防卫。”程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审判者目光从程砚身上移回池雾那儿,池雾回敬了他一个耸肩。
“那看来是没结果了。”审判者把纸条随手扔了,“悬案,悬案啊。”
池雾吐槽一句:“你的悬案还少吗?”他用手肘挨了程砚,“他是路景园。”
路景园笑着给自己戴上帽子:“早就等着见程砚了,今天终于有机会。”
他走到他们身边,看了看纸袋里露出来的菜,又看了看米:“看起来好丰盛……”
池雾不让他看:“不会有人请你吃饭的。”
“算了算了不吃了,我还有几桩案没查完。”路景园挥挥手,到池雾身边的时候突然问,“他在床上真的很厉害哦?”
池雾无趣地打开他的手。
他倒没放弃,问:“没做啊?”
池雾懒得理他,在后头推着程砚的后背,弄他上楼。
路景园喋喋不休:“这都不抓紧机会上,你老铁树哪年能开花……”
程砚噙着笑打开房门,说:“看来是我坏了你的名声。”
“嗯?”池雾放下牛奶问他,“什么?”
程砚放好米,蹲着解上面的热压口,说:“在我之前,你好像至少是个清白的处男。”
池雾:“……”
难得噎了池雾一次,程砚心情颇好。
米缸倒满的时候,程砚看见池雾蹲在角落里喝牛奶。
“池雾,你到底多少岁啊?”他从后面捏了捏他的肩。
池雾扭开脖子说很痒,然后说不知道。
“你不是说自己成年了吗?”程砚问。
池雾:“我在这里面住了十几年,这都不算成年了吗?”他起身,垫脚把喝空的牛奶盒子放在程砚肩膀上,稳住以后说,“至少比你年纪大。”
程砚:“……”他拿下肩头空空的牛奶瓶,放在手心里,“等这六瓶喝完了再给你买新的吧,有保质期。”
“不要,后天就喝完了。”池雾说,“你今天就要买。”
程砚无奈地笑:“知道了。”
吃过午饭,程砚回去自己家,而池雾也终于见到了顾燃。
顾燃进来的时候穿了件针织毛衣,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刚醒过来,他不客气地直接坐在池雾旁边的沙发上:“开会儿空调吧。”
“就为了吹空调,没别的事做了吗?”池雾问。
顾燃仰着脖子,轻轻闭上眼睛:“有点累,又有点缺钱。”
“行吧。”池雾开了客厅的空调,和以前一样,同顾燃在客厅里度过天梯里每一个无趣的下午。
很久,到隔壁房门被人敲响,池雾才提出:“也许你需要向我倾诉一些事。”
顾燃睁开眼:“可是我听见脚步声了。”
“他敲的是程砚家。”池雾说,“跟我们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