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柔弱”师弟HE了(12)
“无需客气。”他再次说道,见谢孤悬走到旁边软塌上躺好,还用小臂遮住脸,想了想,他抬手掌风扫过,帐里的明珠光芒就熄了。
修士目力本就好,夜里可运起法力视物,不过用明珠照亮是大多数人的习惯。
他只是打坐调息,不做其他,黑暗也无妨。
耳旁传来谢孤悬翻身的声音,不多久就听到一声小小的“师兄。”
“嗯。”
沈修瑾淡淡应了句,依旧闭着眼睛。
才短短一日,他竟已能分清谢孤悬有时候叫他,不是有事,只是纯粹想喊一声。
黑暗中,别处时不时传来话语,他俩在的帐篷里十分安静,仿佛另一片天地,却也和谐。
功法运转,打坐状态渐入佳境。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帐篷外传来虫鸣声,像是夜里催人入睡的曲子。
而软塌上,原本闭上眼睛睡觉的人静静睁开眼。
一簇细微绿火从他眼中闪过。
谢孤悬唇角微弯,是个不带温度的冷笑,很快就恢复正常,他暂时没有去管识海中那抹以为瞒天过海的残魂。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柔弱感也随之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黑暗的掩饰,定会让看见他这幅模样的人感到惊讶。
静静躺着,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谢孤悬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
元一开出的那些筹码,沈修瑾连动心都没有,只想救他。
残魂夺舍他确实没想到,谁会想到有人会将神魂一点点分离,藏在口诀之中。
这些年修为无法精进,他只能另辟蹊径,从神魂着手。只是从未有过练手的人,自己也不知道神魂到底修炼得如何。
直到碰到元一残魂。
和一个存在了四五千年的残魂互相吞噬确实耗费心神,可这不代表他斗不过对方。
只是因为密室中还有沈修瑾在,他又有私心,想看看这个师兄到底会如何做,便佯装不敌,处在弱势。
沈修瑾让他惊讶的同时,却又没有那么惊讶。
这是他一开始就看上的人。
并非邪念,只是因为对方也是天生剑骨,他只是想看看,天生剑骨的剑修,修为到了金丹期巅峰,到底是什么样的。
如果他剑骨完好,是不是也会像沈修瑾一样。
而他所看到的一切都带着未曾想过的愉快。
他一开始就知道,沈修瑾不敢看他,只是看似冰冷。
正如那张没有表情的俊脸一样,冰冷却干净。
其实在谢孤悬看来,沈修瑾可能较为古板,所以才在密室之中提醒他,要不要上报宗门,但准备好的说辞在对方干脆利落说出“不报”的时候就卡住了,他心中着实有些惊讶。
师兄还对他说不要慌张,那张没表情的俊脸坦然到极点,根本没有他曾想过的任何一种情绪,仿佛私藏通天神树,是再正经不过的事情。
想起这些,他没有波澜的眼中终于有了些笑意。
跟着沈修瑾还算不错,起码没有人缠着他。
师兄。
这个称呼在心里转了又转,他想,师兄既然对他好,那他也会对师兄好,而不是单纯在这里给自己找个能打的金丹期修士。
思及此,他想看看那个劲瘦挺直的身影,但最终还是压下了。
谢孤悬闭上眼睛,静静的,好像从来没有睁开眼一样。
只是他依旧睡不着,又想起被拉住手时的沈修瑾。
那双修长的手天生就是握剑的,温热有力。
右手微蜷,似乎还能想起触碰过后的余温。
他当然发现了陆羽他们,只是装作不知道,受到惊吓也是故意的。
因为师兄一旦被他抓住手,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闭上眼睛的谢孤悬不自居露出个笑,心情不错。
然而这份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阵声音打破了。
“谢师弟,师弟。”一个略显焦急的声音由远至近。
在黑暗中睁开眼,谢孤悬脸上划过一抹不耐。
帐外有人到了,打坐的沈修瑾睁开眼睛。
外面那人要进来,却被他的禁制挡住,便又喊起来:“师弟,你在吗?”
比起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了,他声音也越大。
在谢孤悬揉着眼睛坐起来时,帐内明珠亮了起来。
“是萧师兄。”
听他迷迷糊糊开口,沈修瑾就知道是谁了,怪不得听声音还有点熟悉,因为不常接触没有立刻想起来。
“萧师兄,你有事吗?”谢孤悬穿好锦靴走了出去。
“师弟,你没事吧?”萧元徵见人走出来,眼神一亮,便献起了殷勤,十分关切地问道。
“进来之前我本打算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没想到却被他人登先。”
萧元徵说话时,还看了眼帐篷,明显对沈修瑾不满。
他下意识忽略了,根本就是谢孤悬自己找的沈修瑾。
帐内,听萧元徵说完,沈修瑾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依旧盘腿坐在那里,运转着体内功法。
“萧师兄,时候不早了,明日还有事情,累了一天了,要不萧师兄先去歇息。”
谢孤悬声音弱弱,一如既往。
他微仰起脸看人时,潋滟桃花眼轻眨,无情也能看出有情来。
“师弟,我带了仙宫来,何必屈居于小小帐篷,跟师兄来仙宫住。”
他这仙宫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天阶法宝,可自行聚灵气,修行起来十分称心,有多少人想搭上他住进去都没法子。
提起自己的仙宫,萧元徵英俊的脸上露出个笑,只是他盯着谢孤悬的脸,眼神中有隐秘难耐的贪婪。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修改了一下,情节大体没动,修改了几个小点
第10章
谢孤悬垂眸,似乎是在思考,就连垂眸静思的模样,都透着柔弱。
尽管萧元徵克制得很好,可人一旦动了异样心思,再掩饰也会传递出某种情绪。
他察觉到那个黏腻恶心的眼神,心下一阵厌恶。
“可是萧师兄,我既已拜托沈师兄,还是不麻烦萧师兄了,不然,不然我也难做。”
谢孤悬抬头看着萧元徵,语气胆怯柔弱,十分为难。
一般人听了这话,都该给个面子,顺着这个台阶就下了。
可萧元徵往日里在宗门中威风惯了,争抢个东西都少有人敢说什么。
更何况,在云岚宗的时候,他无论是约谢孤悬出去游玩,还是摆了灵宴相约小酌,十次里能叫到一次都是好的。
人就是这般,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谢孤悬越是推拒,他便越发不甘心。
再者,他多次当着众人面邀约谢孤悬,总是被他柔柔推拒,次数多了,旁人不当着他面说什么,可私底下他不是没有听过几句闲话,着实丢了脸面。
就算美人再美,说话再娇娇弱弱,萧元徵还是恼了,甚至动过强行将人带去灵宴的念头。
可也是自打那次,被谢孤悬那几个师兄师姐拦下后,那几人防他更甚,谢孤悬在宗门里也开始躲着他了。
这让从出生就顺风顺水的萧元徵一度羞恼至极,他要什么没有,却屡次栽在谢孤悬手里,让他被人暗地里嘲笑。
他曾怒气冲冲,要去找谢孤悬算账,但看见那张脸后,一半的火都消了,也是去年,满了十五岁的谢孤悬忽然有一天就抽条长开了,美艳动人。
恰巧那段时日他随着门中弟子下山,到青楼偷尝过情l事美妙,开了窍,于是剩下的那些火,看到谢孤悬藏在白衣下的纤细腰肢时,化为更隐秘的冲动,在心中不断滋生。
即便现在在黑夜中,借着帐中一点明珠微光,也能看见谢孤悬细腰素手,即便手腕藏在宽大衣袖之中,可他曾见过那样的白皙纤细,最适合捏在手中把玩摩挲。
萧元徵不用去打量,都知道谢孤悬多适合跟着他,推拒的话他只当听不懂,自顾开口道:“师弟莫怕,师兄这就与他说,往后这几日你跟着我走。”
说完他看着帐篷,站在帐前半天,沈修瑾始终没出来,心下便有些不悦,只是暂时不好发作,毕竟对方师父同样是门中长老,两人平日里也没打过多少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