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喜欢的梗(6)
一把揽着陈东的腰直接扛在肩上,“唔哇啊!”陈东重心不稳地到处抓瞎,吓得身上的瞌睡虫也迅速消失了。
“噗通!”被陆远集直接扔进水里的陈东一脸委屈。
陆公公十分淡然,“要我伺候你洗么?”
陈东立马摇头:“不敢不敢,您先去暖被窝,我一会儿就来。”
“……”陆远集无言以对,拿了块长巾回到床边。
陈东一出来就看到这么个画面,实在有些震撼,杀人不眨眼的陆公公一个人坐在床头……擦头发?
他挺直了身板,垂眼看着手里的头发绞了又绞,陈东觉得这样的陆远集,真的挺崩人设的,不是有那么多服侍的人吗,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弄,看着还怪可怜的。
心疼人的陈大厨赶忙上去接过这活儿,从头开始擦了起来,陈东对自己从来都是一阵狂擦乱抹,毕竟短发干的快,对方这一头黑直长光看着就让人忍不住要小心翼翼对待。
陆远集闭目养神,由着他动作。陈东轻柔缓慢地擦着,还仿若珍宝地低头亲吻了发尾。陆远集似有所感的睁了眼,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禁若有所思。
如果这厨子知道自己曾因为侍奉的人弄断了一根头发而砍掉对方一双手,不知还会不会露出这般模样?
等重新躺下,天都快亮了,陈东打着呵欠缩进被窝,“今天可以多睡会吗?”有大腿抱的人就想要偷懒。
陆远集看他已经眼皮打架还撑着问自己,“想睡便睡。”多大点事呢。
一觉到天亮,床上只剩陈东一个人,他爬起来都快吃午饭了。
正打算离开的他被一直守在门外的人拦了下来,说陆中贵吩咐了让他吃完饭再走。
一直给温着的早饭没吃上,午饭是必须得吃的,不然做饭的厨子还不知道会不会被罚。
陈东还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当然点头同意,“人手够吗?要不要我去帮忙?”
陆远集的手下忙摇头,“都已经备好了,只等您起了用饭。”
陈东笑嘻嘻地移步厢房,他已经知道这整个甘泉宫都是对方的地盘。
待坐下看着饭菜上桌,陈东差点笑出猪叫。桌上九道菜品无一不是有品级的佳肴,可是却被摆成了心形。
之前陈东虽弄了这个造型,可他并没有向陆远集解释含义,这形状绝对是对方专门吩咐过的,只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陈东笑过之后就端碗吃饭,红梅珠香,龙井竹荪,山珍刺龙芽,都是他曾见别人做过自己却从没机会吃的御菜。
酒足饭饱后,陈东摸摸微鼓的肚子,真想把这些菜都打包带走啊!
“中贵吩咐,您若是不想出去,可去誊阁看看书,或去南光楼看风景,甘泉宫的地界很大,有不少观景台。”
陈东摸摸脑袋,书阁他不感兴趣,都是竖行的文言文看着难受,也就一些画册还能看进去,他记得以前看过一本海错图很有意思,不知道这边有没有类似的,他也懒得去找。
亭台楼阁什么的他又看不懂,赏花看鸟那都是养在深闺的女孩才喜欢干的事,他才坐不住呢,“我还是回尚食局吧,你不用带了,我晓得路。”
随从弯腰行礼,将陈东送到了宫门口。
回到在尚食局的卧房,陈东从上锁的箱子里掏出一个布袋,里边存着他几乎所有的月银,一共二百多两。
他记得还有不到一月就是陆远集的生辰,他想置办些东西,正好过两天沐休,可以出宫一趟。
陈东按例做完糕点,天还没黑就又被叫了过去,到了甘泉宫才发现陆远集端坐于桌旁,已经在等他一起用饭了。
搞得陈东忍不住想,昨夜那股精水来得真是时候,直接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咳咳,今天中午那道招积鲍鱼盏很好吃,明天可以再吃一次吗?”陈东试探地问到。
陆远集刚净完手,擦手指的动作一顿,“要吃什么同奉御讲,他自会安排。”
陈东点点头,起身站到对方身旁布菜,刚才他挥退了一众仆人,这会儿也只能陈东自己上前服侍。“我过两天沐休,可以出宫,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他一开始是打算偷偷出去最后给对方一个惊喜,后来又考虑到陆远集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万一搞得弄巧成拙就不好了。反正只要自己不说出来,他应该不会猜到吧?
陆远集闻言道:“你怎么突然想出宫去?”据他所知,陈东以往的沐休之日都在宫里,并不外出。
“嘿嘿,这不是现在有你了嘛,可以陪我到处看看买点东西,这帝城的街市我还没怎么逛过呢。”
陆远集没有回答,只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道,“行了,坐下吃吧。”
陈东甚少跟陆远集一同吃饭,自然不知道哪怕是布菜也有讲究,每一筷夹多少,每盘菜最多只能夹几次,哪些是陆远集爱吃的哪些是对方不怎么用的。所以他几乎是每盘都夹了一点,在陈东看来种类丰富营养才均衡,这么都是好菜自然都要对方尝尝。
一些他认为好的甚至一夹就是一大筷子,陆远集碗里的菜已经冒出了头,让他有种陈东仿佛是在担心他吃不饱的错觉。
此时的陆远集自然不知道,有一种饿,叫你对象觉得你饿。
“虽然我是做点心的,但大灶也上过,哪天给你炒几个家常菜,就我们俩,再添点小酒,啧啧,那滋味一定不错!”陈东美滋滋地说。
陆远集看着面前的碗,突然微不可查地弯了弯嘴角,可惜陈东还陷在对未来的计划,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明天下午罢,我也沐休,正好去外面住上几日。”陆远集举筷消化着碗里的饭菜,这会儿倒是一点不挑了。
陈东点头,有陆远集在,什么时候沐休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夜里陈东照旧去蹭对方,陆公公很是好心的帮他“疏导”,有了对方的“仔细照顾”,陈东再没有将精液弄到床单上了。
当然,他也曾伸手去摸陆远集下面,依然是被挡开了,于是只得作罢,专心致志去对付陆公公身上的其他地方。
08
到了出宫这日,陈东跟着陆远集先回到陆府,这次他有备而来,带了好几套换洗的衣服。陈东在侵室又换了身常服,走出屏风正好看到陆远集推门而入,对方也换了衣衫,腰间珩珰佩环。
看着这人的身姿,陈东恍然间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书,说古代男子的佩玉分左右两组,即为“佩玉必双”,会随着人行走的动作而相互撞击发出脆响。
实际上,佩玉撞击并不是为了悦耳,而是起一种提示作用,提醒佩玉男子的行止必须从容适度。走快了,佩玉的撞击声非但不悦耳,而且会很乱;走慢了,力度不够,佩玉就不会发出撞击声;只有不疾不徐,从容适度,佩玉才会发出悦耳的声音,人在起坐时也是如此。
所以这是一种通过外在手段强化男子修养的方式,佩玉的道德作用远远大于美观作用,听起来更像是在说君子,可陆远集看起来似乎跟常人理解的君子并不沾边。
“在想什么?”被注目的人此时已经坐在桌边饮茶。
“哦,第一次见你穿得这么闲适,看呆了。”陈东现在脸皮够厚,反正是什么都敢说,“咳咳,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陆远集闻言起身,“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