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骷髅唱歌太奔放了(35)
谭梓风不敢置信摸着脸,他竟然被个女人打了一巴掌,气的骂了声娘就想打回来,结果手刚抬起人就轻飘飘飞了出去。
助理不干了,用力一推歌莉娅:“哎哎,你这女人怎么随便就打人啊。”
这时谭梓风爬了起来,愤怒让他忘记了思考,完全没想自己是怎么飞出去的,只想着加助理两个大老爷们打一个女人还不是轻轻松松,于是跳起来就是一个飞脚,他是有舞蹈功底的,这一脚带着呼呼风声直奔歌莉娅的胸部。
只可惜,他踢的是能空手接导弹的僵尸王。
歌莉娅冷冷看着踢向她平的宛如煎鸡蛋般的胸部的飞脚,忽然一个大劈叉,一脚对上谭梓风,一脚踢向助理。
两人同时捂住腿在地上嚎叫,助理脑子是清醒的,忍着痛拉起谭梓风一瘸一拐往休息室外面走,谭梓风犹不自知,他心中熊熊怒火之上多了层凄凉,为了出名付出的代价让他每日生不如死,可即使这样他也做不到能像白锦寅这样和评委对骂而依然能够晋级。
谭梓风悄悄悄悄拿出手机打开录音:“白锦寅,我打不过你,你仗着有秦松做后台这么为所欲为合适吗?”
白锦寅冷冷看他一眼没说话。
谭梓风挣脱开助理的拉扯,悄悄使了个颜色:“我无所谓,但这样对其他选手太不公平了,我知道唱歌比不上你,可罗天群老师是歌坛资深前辈,我们要尊重他,你看不起其他选手也就罢了,你二姐凭什么也这样,是不是和秦松也是这种关系?”
他说着,比划了个下流的手势。
白锦寅深吸一口气,他自然不知道谭梓风正在打的算盘,重生成人后,秦松所做的一切加上前生记忆潜移默化,在他心中是和白汝莲一样地位的存在,况且这句话还侮辱了共同在亡灵界生死与三年的二姐。
再忍,他妄为骷髅领主。
白锦寅冷冷一挥手:“二姐,打他嘴。”
歌莉娅早就忍不住了,听到白锦寅下了命令上去就是一巴掌。
谭梓风不躲不闪,口中大喊了一声“哎呀,救命啊”,然后竖起中指用口型骂了句脏话爬起来转身就跑。
舞台那边,比赛正在有条不絮进行,剩余六名选手分成了三组两两PK,胜者晋级,败者展开最好的淘汰赛争夺最后一个名额。
恰好一组选手演唱完毕,主持人正在玩煽情:“马上,马上有两名选手告别这个舞台,相信观众们此刻心情和我一样,比赛是残酷的,人生是无常的,这个多情而热烈的夜晚,啊!我快要控制不住情绪了,现在有请罗天群老师上台为选手鼓励打气。”
罗天群整了整衣服,表情严肃走上舞台:“不论今晚谁将离开,音乐之路都不会因为一场比赛而结束,你们是自己的冠军,是歌坛的未来,作为老前辈我会一直关注你们的发展,我承诺,有什么困难只要你们找到我,能做到的一定尽我所能......”
就在这时,舞台入口忽然跑来一个身影,他披头散发,脸上全是红印子,一边跑一边嗷嗷大喊:“救命啊,杀人了。”
没等罗天群反应过来,这人连滚带爬躲到他身后:“罗老师,救命。”
罗天群:“......你是谭梓风?”
没等被打的快看不出原样的谭梓风说话,歌莉娅气急败坏追了过来,指着正抱着瑟瑟发抖的罗天群大喊:“老头,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打。”
罗天群:“......放肆,光天化日没有王法了吗?”
歌莉娅:“你才放肆,此贱民辱骂本......本人。”
眼看俩人又要上演《情深深雨蒙蒙》的对话,钻天猴和助理相对无言凄凉一笑拿起对讲机:“亲,请进广告好吗?”
比赛第三次中断!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本大小姐的地雷加手榴弹,这名字让我想起了二姐。
PS:捂脸,神经病写神经病文,下章要正儿八经走走剧情了。
推文:人鱼要藏好尾巴。
作者:杨柳垂堤。
文案:蓝星上生活着人类和人鱼两个种族,主宰大陆的人类是单一性别,主宰大海的人鱼没有性别,两族偶有通婚,和平共处,直到某一天,人类悍然对人鱼发动了战争,人鱼战败,不得不上岸,接受了人类的圈养,从此不得自由。
郁默莫名其妙穿成了一只人鱼,从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一刻开始就必须小心谨慎,藏好自己的尾巴,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他是人鱼,因为这群天杀的人类为了生蛋什么都做得出来!
第74章
谭梓风太过刻意的行为没能瞒住秦松, 能引起轩然大波的录音被删除掉并没能流出。
此后比赛顺顺利利进行,随着八进六最后一个名额的诞生,《他的声音》这个命运多舛的节目在又三次中断后热热闹闹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城市半梦半醒, 淡淡雾霾和繁星点缀着夜空, 就像希望总会伴随着磨难, 梦想不会一帆风顺,总会有那么几颗沙砾试图冲进眼睛。
秦松把俩人送到巷子口, 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白阿姨说想回家来看看, 明天一早我过去接,你在家等着吧。”
“明天吗?”白锦寅走下车停住, “我知道了。”
说完, 他没像往常那样礼貌跟秦松道别, 甚至没招呼歌莉娅, 就这么独自转身慢慢走远。
白汝莲要回家了?
灵魂同是不死一族,歌莉娅感受到白锦寅的灵魂之火此时犹如脱离了头盖骨□□在亡灵界冷冽寒风中摇曳,她还以为是自己今天惹了祸端, 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白锦寅打断。
回到家里, 白锦寅带着菊花和蛋蛋开始了大扫除, 房间里里外外, 细致到每一个角落, 连床底都不放过,水泥地面几乎擦秃噜了一层皮, 墙壁干净的苍蝇飞上去估计都站不稳,厨房和卫生间更不用说了,八四消毒液用了俩大瓶,正常人咋一进去能熏个跟头。
清晨时分,歌莉娅带着蛋蛋和菊花躲到不远处的高楼之上,白锦寅则穿的板板整整站在院子门口。
他没有刷微博的习惯,如果有的话就会知道在这个早上占据头条热搜的并不是昨晚再次中断了三次的比赛又或者是歌莉娅对骂评委以及谭梓风被打,而是另外一条——
#白锦寅贿赂工作人员十万块换来决赛资格#
新闻中爆了一段语音,里面是白汝莲和某男子的对话,大概内容是说准备好了十万块要账号。
这新闻一出几乎瞬间变便登上了头条,《他的声音》最近本身大热,白锦寅又是其中话题最多的选手,他鬼魅歌词和比赛中发生的事几乎每周都有那么几天出现在热搜前几。
曝光的媒体不是匿名小号,而是粉丝数百万的官方认证大V,且在上面特意注明,录音来源经过确认的确是白锦寅之母白汝莲。
网络社会,一个普通人可以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也可以让一个高高在上的明星褪去耀眼光环跌落云端。
围绕着此条录音的相关信息飞快疯长,从白锦寅预赛唱不着调的儿歌追溯到昨晚的广告霸屏,各种猜测和分析出炉,而昨晚被打的谭梓风第一时间干脆利落转发了此条微博,备注了一个鼓掌的表情,态度不言而喻。
真相到底如何,背后有没有隐情?如果此条信息属实的话,白锦寅即使后台在硬也堵不住悠悠众口,艺人之路基本可以判断就此终结。
媒体几乎倾巢而出,纷纷奔向白锦寅家门口,希望能够得到第一手资料。
风暴一触即发!
白锦寅毫无所知,站在门口默默等待着,他不知道很多老人在感觉到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会有回家看看的想法,但心中明白,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白汝莲从住院到现在,看似一切瞒的滴水不漏,普通人或许可以,可白锦寅有嘿嘿这个听觉异常发达的属下,如果真想知道,这个世界能瞒住他的事情不多。
不到九点,巷子口另一端,秦松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白汝莲缓缓走来,此时金色晨辉洒满大地,路两边矮墙上爬山虎郁郁葱葱,两人影子一高一矮,这一刻,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白锦寅听到了风从耳畔一掠而过。
白汝莲离的老远就高高举起手大声嚷嚷:“怎么站门口啊,起那么早做什么?”
离得近了,又满脸笑容说:“昨晚比赛我看了,唱的真好,歌名叫啥来着?”
秦松脸色一暗,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白汝莲全身,每时每刻都像野草般疯狂滋长,一点一滴掠夺原本就不多的光阴,这几天她一直昏昏沉沉,已经没有力气看比赛了。
白锦寅和秦松一起把轮椅抬过门槛,白汝莲攥着白锦寅衣襟的手忽然松开,指着小院大声问:“咱家这是咋了?又有贼来了?”
小院几十多平方,中间用红砖简单铺了条小路,两侧空地上原本种着蔬菜和花花草草,可惜在和黑衣人大战时给破坏的不成样子,昨晚打扫卫生时,白锦寅生怕白汝莲看到多想,干脆来了个彻底清理,此时别说花花草草了,连块青苔都别想看到,干净的寸草不生。
白锦寅一摸脑袋正想解释,就听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数十名扛着□□短炮的记者涌进来,见到三人后个个情绪激动连珠炮般发问——
“白先生,请问您对那段录音有什么想说的吗?”
“秦松评委怎么也在?”
“这位是白汝莲女士吧,录音中是您本人吗?”
……
“什么录音?”白锦寅把白汝莲护在身后脸色一冷。
“你和白阿姨先进屋,”秦松叹了口气,转身面向众记者,“各位,请跟我到门外好吗?我来接受大家的采访。”
白汝莲却忽然开了口:“不用,我来说吧。”
来的路上,秦松看到微博后没有隐瞒白汝莲,就像很多评论担心的那样,贿赂工作人员的事一旦落实,白锦寅想再翻身就难了。
白汝莲从轮椅上一倾身子,微微喘着气环顾众记者:“没错,录音里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们想问什么?”
众人没想到当事人如此干脆利落承认,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您是说,的确送了十万块钱对吗?”
“请问钱送给谁了?”
“秦松老师,您和白锦寅是什么关系?”
“白锦寅先生,我们有注意到昨晚节目广告代言人几乎全部换成了您,是不是也送了好处费?”
“都听我说,”白汝莲按住白锦寅,用力一挥一挥手,“我问你们,我儿子唱歌怎么样?”
众人不假思索纷纷点头,白锦寅四场比赛下来的表现有目共睹,唱功在选手中数一数二,更难得是他的原创,《嘘嘘世界》和《命运来吧,我们打一架》两首歌曲令人过耳不忘。
“那我再问你们,”白汝莲大口喘了几口气,拔高声音,“他有没有资格进决赛?”
众记者再度沉默,片刻后大部分点点头,六强不好说,如果说这般实力都进不了决赛,绝对让人不信服。
白汝莲对众人这个表现很满意,她饱经风霜的脸上有抹狡黠一闪而过,然后长长叹了口气:“我儿子的表现大家都看到了,为什么要送钱?那是因为太穷了!我是个没什么本事的裁缝,做件上衣三十块,做条裤子二十五块,你们知道十万块是什么概念吗?折合成衣服的话要三千多件,用的线能围绕地球半圈,那是血汗钱啊!可是不送——我儿子就进不了决赛,人家要上门,不给就要被淘汰,我能怎么办?锦寅是个好孩子,死活不同意,说这样是对艺术的亵渎,最后,我偷偷摸摸瞒着他去送的钱。”
白汝莲眯起眼,一番煽情让气氛压抑下来,她声音悠悠:“我是个将死之人,没几天活头了,老话说的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各位记者大人,贫穷人家的孩子不容易,锦寅他走到现在吃的苦你们根本想不出,我不懂娱乐圈,但我知道甭管是什么圈,有好人也有坏人,你们都上过大学对吧,大道理肯定比我这个文盲懂得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这段录音爆出来,目的是什么?”
“妈,别说了,”白锦寅蹲下,轻轻握着白汝莲的手,“你先回屋,我把他们赶走就过来陪你。”
“没事,妈说最后一句,你可不许和人起争执。”白汝莲点点头,阳光撒在她的脸上,那笑容,近似不朽,她向秦松使了个眼色,“小秦,你来说吧。”
秦松面色阴沉一点头,冷然看向拿着录音笔想继续发问的众记者:“各位,我是比赛的评委,和你们一样也是刚得知这件事,真相到底如何白汝莲女士已经说了,十万块送给了谁,谁在操纵比赛现在还不得知,收取贿赂人的账号和手机号码白汝莲女士已经交给了我,现在,我转发给你们。”
第75章
事实上, 白汝莲真不知道钱给了谁,白锦寅本尊不知道从哪里找的路子,姓名和职位一无所知,白汝莲那天陪着重生后的白锦寅参加预赛, 按照那人吩咐发了参赛号码, 从此再无交集。
谁也没想到, 时隔这么久之后这件事以这么种方式浮出水面。
能录音的人只有一个——收取贿赂的人。
收取了贿赂,在白锦寅晋级六强的节骨眼站出来爆料, 答案只可能是这样做能得到更大的好处。
秦松手机号码和账号交给众记者,一指正大口喘气的白汝莲:“白汝莲女士今天得知这事, 特意从医院赶来给大家个交代,现在该说的都说了, 各位, 是不是应该给母子俩一点个人空间?”
白锦寅已经失去了耐心, 重生成人后他一直在适应这个世界的法则环境, 试着学习社交礼仪和复杂的人生百态,然而娱乐圈比普通市井复杂了何止十倍。每一场比赛下来,他都会被动陷入舆论风暴, 此前也就罢了, 但现在连病在膏肓的白汝莲也陷了进来。
众记者并没有因为秦松一番话而放弃, 做娱记的, 什么场面没见过, 别说白汝莲好好站在这里,就是已经变成了黑白照片也会照样采访, 有人站出来继续提问——
“请问白女士得的是什么病?”
“秦松老师,您今天来是以私人身份还是代表节目组?”
“昨晚比赛信号中断之前,您的二姐歌莉娅似乎正在暴打谭梓风,请问发生了什么?”
“节目各广告商纷纷请您当代言人,代言费方便透漏吗?”
……
就在这时,白汝莲忽然拉住白锦寅的胳膊,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众记者齐齐吓了一跳,不待反应过来就被秦松“礼貌”赶出门外,等他们磨磨蹭蹭不甘就这样结束采访出了巷子口,个个傻了眼,只见停在路边的一溜采访车个个爆了胎,金属轮毂上面全是一个个小洞,跟刚被啄木鸟啄了个大洞的木头一样。
院子内,大门关上的同时白汝莲睁开眼得意一笑,然后拍拍白锦寅的手,示意把轮椅推到屋里。
屋里比院子外还要干净,原本泛黄的墙壁愣是擦出了一层白色,老式家具泛着油光,甚至连灯泡等摘下来擦了一遍,白汝莲用目光一寸寸贪婪抚摸着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她要烙印在脑子里,记忆在灵魂深处
黄泉路远迢迢,生离离离别家乡,孤单单单身在他方,唯有念想。
白汝莲像只年老的狮子用最后的力气巡视完领地,又回到了医院。
这一天,她陷入半昏半醒之中,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一直到午夜十二点忽然清醒了过来,她眼神对焦了半天吃力抬起手:“儿子,妈就要走了。”
白锦寅把脸贴到白汝莲手上摇摇头:“不会,我可以……我能复活你。”
“不要,不要复活妈,”白汝莲眼神悠远,轻轻摸着白锦寅的脸,“很早之前妈就知道你不是原先那个白锦寅了,一开始我很恨你,可是后来又想,或许我儿子和你一样到了别人的身体里,我好好对你,说不准某个地方也会有人一样好好疼我儿子,再后来,不知不觉把你当成了亲儿子。”
说到这里,白汝莲干瘪的眼眶里全是泪水,却不曾有一滴落下:“有天晚上,我看到你屋里有骷髅猫和尸体走动……不要复活妈,妈累了,想去看看另外一个儿子,可是妈也放不下你……秦松我观察过了,人品绝对没问题,又时时刻刻把你放心上,答应妈,好好和他过,凡事多听他的好不好?”
白锦寅麻木点头,对于骷髅领主来说,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生,在得知白汝莲真正病情后就做了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复活,哪怕被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复活。
白汝莲的拒绝让他陷入迷茫之中,直到摸着他脸颊那温暖的手忽然慢慢滑落,一朵新生的灵魂之火出现在感知中。
医生和秦松闻讯而来,病床旁边监护器拉出声长长的尖叫,如白汝莲一生山峦起伏般的心电图变成了一根平而直的鲜红终止线
白汝莲,这个有着一手漂亮针线活,偶像是东方不败,可以飞针刺苍蝇的黑瘦女人,走完了她平凡的一生。
她是心满意足笑着走的!
白锦寅,灵魂是骷髅领主,他看遍生生死死,三年来魂飞烟灭的属下不知道有多少,可从来没有一种离别是这种感觉。
他心跳加速,好像中了巫妖的吼叫迷迷糊糊,片刻一种撕心裂肺的的痛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慌乱,他想抓住,想不顾一切复活白汝莲。
然而触摸到灵魂之火的刹那,白汝莲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不要复活妈,妈累了,想去看看另外一个儿子。”
死亡,真的是种解脱吗?
本地风俗,慈母亡要守灵五天五夜方可出殡,白锦寅犹如梦游般披麻戴孝由秦松搀扶着跪在院子里搭建的灵棚中。
来送白汝莲最后一程的大都是邻里街坊,个个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哭以后去哪里做衣服,哭自己已经岁月不多的余生。
夜深人静,秦松熬不住混混睡去之时,歌莉娅穿了身不知道从哪里搞的白布做的白袍,拿着一大捧白色仙人球花,面色郑重在灵棚前大礼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