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抛型人设(159)
现在这个情况,就算宗衍不知道怎么回事,可降罪圣旨已经回荡在天地了,他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他正在思考的时候,忽然胸口的钥匙又泛起了熟悉的灼热温度。
“陛下有令,即刻实行。”
就在下一秒,方才那一道天际传来的声音又有了后续。
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刹那,这一方将仙台的气息也越发晦涩起来。
一方裹挟着浩瀚金色气息的流光从巍峨天宫之巅飞出,凑近了看,才能够看到内里金印和模糊不清的文字。
“是天帝印!”
周围的大小仙人们一个个惊呼出声。
那一方印记划破天际,降落到宗衍面前的将仙台上。
上面古朴神秘的文字纷纷在空中飘动起来,散发出辉煌金色。
它们一个接一个的注入了将仙台四周的铁凶兽体内,刹那间,这些凶兽都如同活过来了一般,原本用黑铁铸造的眼眸出染上了凶光,一齐朝着天空咆哮。
“完了完了,这回看来是半点余地都没有了。”
“可不是嘛,这可是天帝印啊。”另一位仙人看着那神光,只感觉眼眸隐隐作痛,连忙掐了个决,侧过眼去:“东皇陛下竟然将天帝印都出动了,看来这将仙台,也不仅仅是走个过场了,而是要激活那上古凶兽的意志啊!”
这等阵仗,他们还只在天宫刚刚建立之时,处决那些余孽时见过,又怎么会落到这位上神身上。
再说了,东皇陛下同云中上神的关系不是素来还算不错,后者到底是干了什么,才能够致使陛下用出如此手段?难不成是妄想谋权篡位?
排却这些后,他们内心都只剩下一个想法——云中君今日恐怕凶多吉少了。
可不是嘛,天帝印都出动了,现在那将仙台上又无法动用仙术,恐怕仙人铜筋铁骨也难以抵挡,少不得吃苦头了。
有一些看出门道的仙人更是连连摇头:“这云中君呐,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点,陛下竟然如此狠心。”
明明都要贬入凡间了,还把四头凶兽给激活,这就是存心要让云中君吃点苦头啊。
仙人们又遥遥望去。
那将仙台上的仙人依旧岿然不动,眼神无悲无喜,乌发无风自动,满身都是山河崩殂于前偏不色变的淡然。
“唉,这仙君也是太傲了些。”
他们都纷纷叹气。
云中君好歹也是一位上神,现在又是这么多仙人看着,若是他好好服一服软,在将仙台上向天帝陈情,未免不能免了这些皮肉之苦,搞不定还能减免一下这严重的责罚。
方才那道圣旨,可是许多人都听出门道来了,内里只说“未曾有丝毫悔过之意”,却并未提及到底所犯何事,想来也是暗示了陛下更为计较云中君的态度。
这些宗衍都不知晓了,当然了,就算是他知晓,他也不会向着一个莫名其妙的,他还不认识的人求情。
云中君站立在将仙台之中,四方凶兽纷纷被激活,目露凶光,张口欲要朝着他咬过来。
也正是这时,宗衍再也没有隐藏自己。
云中君宽大的袖袍一卷,修长冰冷的指尖直接握上了胸口的银钥匙。
刹那间,将仙台上所有的禁制全部都没了用处,浩瀚神力从云中君的身后涌出,只消片刻间,便将四周的黑铁凶兽们纷纷撕裂。
云中君,上古五位神君之一的神力有多么庞大可怖?
更何况宗衍这一击根本就没有任何留手。天地间所有的云雾都被卷集起来,和那深蓝色的神力一起,化作最致命的索命绳,把凶兽撕裂成千万快裂片。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周围围观的神仙们都还没有回过神来,云中君就已经悍然出手,庞大的气旋生成在天宫之间,让那沉默处决了无数神仙的将仙台毁于一旦。
正在他们目露惊愕的时候,天宫那边也有了异动。
首先就是天帝印金光大作,想要将这一切镇压下来。
深蓝色的雾气却也不闪不避,直接和天帝印撞在一起。
先前那一道传令的声音从天宫之内遥遥传来,内里还因为这无可匹敌的力量畏惧不已,却也结结巴巴说完:“大胆云中君,竟敢抗旨!我这就去请示陛下,拿你问罪!”
处于风暴中心的云中君却充耳不闻。
宗衍低下头去,正好在那一片蒸腾的云雾玻璃中看到自己如今的样貌。
云中君的模样自然是俊美无比,这位神明的一举一动都清冷矜贵,就像是他的名字一般,宛如高高在上的冰冷孤云,不被任何东西所束缚停留。
不知道为什么,宗衍忽然觉得这张脸,还有阿波罗那张脸,都有同自己那张人类时候的脸有些微妙的相似。这种相似并不是全然表现在外貌上,更多的,像是一种灵魂上的相似。
他看着玻璃里那张陌生的面容,越发觉得手心里银钥匙的温度一直蔓延到了心口。
宗衍知道,这是它在指引着自己从这个陌生的世界离开。
虽然距离隔着很远很远,也许他的样貌也不复自己熟悉的模样,但那位时间与空间之主,一定,永远,不论他在何处,都会注视着他。
云中君忽然朝前踏了一步,惊地天空中那道声音都尖利地变了声。
他已经展示了自己足够的力量,破开将仙台的束缚,和天帝印硬抗丝毫不落于下风,周围的仙人纷纷退避,目露惊惶。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云中君并没有要打上天宫,直接谋权篡位的意思。
他而是朝着云端一跃而下。
无处不在的风和云雾托住他的身体,让这位孤高傲绝的神明降落。
宗衍手握钥匙,在半空中再一次穿越了熟悉的空间隔膜。
这一次,永不停歇的白昼化作了深沉无比的黑夜。
身穿风衣马甲的守夜人手持黑伞,踩着黑夜中的阴影,从天而降。
狂风将他束起的灰色长发掀起,露出背后那双猩红的不详双眸,黑色的告死鸟张开了双翼,稳稳停留在守夜人的肩头。
守夜人轻轻落到一座黑暗的塔楼尖顶,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脚下这座罪恶污浊,充满黑暗的城市。
远处,蒸汽机排出的烟雾在夜空中宣誓着存在感。
这里是伦敦,十九世纪,处于蒸汽时期的伦敦。
☆、第120、小陛下11
第120、小陛下11
十九世纪的伦敦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全地球的十九世纪,只有英伦三岛能够准确演绎出蒸汽时期那种独特而颓丧的美。
此时正是工业革命刚刚拉开序幕的时候,是旧社会同新思想高生产力的适应过程。火车扑哧扑哧在华美恢弘的白教堂区穿过,掠过新兴的街道,告别黑暗污浊的贫民区,进入满是齿轮的工业地。
狄更斯在《双城记》里描绘的正是这样一幅十九世纪的场景。
“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
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系列同样发生在这个背景之下。这样具有剧烈冲突的背景能够无限激活创作者的无限潜力。
守夜人站立在高高的塔楼尖顶,黑色的皮鞋踩在阴影凝聚起来的流动黑块上。
他修长的手指上带着半指黑色手套,漫不经心地抓着黑伞,食指扣在伞柄。
银白色的月亮从他的背后升起,将他的轮廓勾勒成浅淡的不详颜色。
细细的金色怀表链条从他身侧的暗袋里垂下,伴随着晚风,叮叮当当,和着飞扬的风衣下摆一起在空中飘动。
深灰的头发在礼帽下纠缠,守夜人猩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宛如西方传说里从地狱出来,为祸人间的恶魔。
告死鸟在他肩头蹦了一下,抬起一只爪子啄着自己的羽毛,鸟脸的瘟疫面具瞩目无比。
“伦敦啊”
宗衍眯着眼睛看向远处,在他视野所及之处,夜色掩盖里有无数庞大烟囱矗立,没有一刻停息地朝着天空中喷吐出工业废气。
现在的资本家可不会知道这些烟雾将来会给伦敦带来怎样的毁灭性打击,他们的眼里只有一把一把的金币,为此他们把那些童工们赶进工厂,用发了霉的黑面包收割着这些廉价生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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