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丝(4)
化缧的下身如刀割般剧痛,将脸贴在池若枫的胸膛上泪如泉涌。
闻到那再熟悉不过的味道,靠在那坚实的怀中,纵然身心俱创,却终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地方。
“瑾王府向来持善治家,狩猎到温驯些的小动物都从不加害。他虽说是我捉来养着玩的东西,终究是条命,也不能就这样由着性子胡闹。”池若枫淡淡扫了一眼被吓得全部噤声的人群,“这难看的场面传出去,二世子和三世子又该落下什麽样的名声?”
化缧的心忽然间就凉了,抬起眼望向池若枫,无法抑止身体的颤抖,泪水迅速在眼角风干。
原来在池若枫心中,他只是个养着玩的东西。
“是,大哥。我和三弟只是一时好奇贪新,知道这次玩得过了分,下回再不敢了。”二世子见池若枫没有太过责备的意思,连忙大着胆子,上前态度诚恳的低头认错。
池若枫点头接受他的道歉,抱着化缧转身离开。
这种伤,对痊愈力极佳的化缧来说应该不算什麽。
若化缧是人类女子,就算身份再怎麽卑微下贱,也总能想办法给他名份,将他名正言顺的留在身边。
但他偏偏是男子,又身为异类。
只有让所有人都知道,化缧是他从海外带回来的心爱宠物,才能周全王府名声,同时也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化缧。
如同娘养的那只绿鹦哥,如同爹过去在战场上所骑的,如今一步三喘,却仍在马圈中被精心照料的老战马。
*
池若枫为化缧专门在王府内盖了一间小小的“蚕室”。里面家具物什一应俱全,几乎永远锁着门,没有窗,每天都有新鲜的桑叶送进去。
京城不比呕丝之野,这里的冬季没有桑叶。好在瑾王府地下有个很大的冰窖,到了秋季桑木快要落叶时,池若枫会令家仆将桑叶送进冰窖储藏,要的时候再拿暖炉化冻,确保化缧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桑叶。
自此之後,化缧的话越来越少,每每看见池若枫也是一脸畏缩惊惧的神情。
就这样,三年光阴过去。
不知如今何年何月,白天黑夜只能从门隙处透进来的天光判断,化缧像是没有任何思想的活尸,在小小蚕室内苟延残喘。
在呕丝之野度过的百年转瞬而逝,这三年却比太古洪荒更加漫长。
蚕室里,化缧卧在铺满丝绸织物的锦榻上一动不动,眸子半睁半闭,眼珠灰暗混浊。
听到外面沈稳有力的脚步声,听到钥匙放进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化缧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身体,十指绞入身下锦缎。
池若枫走了进来,将手中提的一小篓桑叶放到桌上,在床沿处坐下,伸手去抚摸化缧的长发。
明明是温柔的爱抚,化缧却只觉得心胆俱寒。害怕、恐惧、羞耻和恨不得远远逃开的情绪,占据了他整个胸口。
“看看,我给你带了什麽东西。”池若枫语气温柔,将一件藕合色的新款纱衣给化缧披上,又亲手将一串黄金璎珞带在化缧白皙纤细的颈项间,细细打量了一番後笑道,“唔……非常适合你。”
化缧只是不说话,木木的由他摆布。
“化缧,你为什麽总是这样呢?有什麽不满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池若枫俯下身子,扯开化缧的衣襟,从唇瓣到锁骨,从胸口到小腹一路吻下去。
化缧终於忍不住全身颤栗。
“不过这也没什麽。我知道你心里是喜欢我的,根本离不开我。”池若枫将化缧身上的衣裳和首饰一一除去,轻轻笑着。
池若枫抚过化缧单薄瘦削的背脊,其上两片蝴蝶骨萧瑟不胜的小幅抖动着,似欲飞的翼。
当那硕大坚硬顶入化缧的後庭时,化缧仰起头,眸中情欲闪烁,发出低低的呻吟。声音里虽也有不甘悲伤,更多的却是甜美满足。
尽管不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化缧的眼角还是慢慢落下泪水。
池若枫在他体内猛烈的抽插着,他一边哭泣一边迎合,索求更多更多。
三年禁脔般的生活,他已不是当初天真蒙昧,自由自在生活在呕丝之野上的化缧。
他的心被这绝望般的囚闭慢慢腐蚀,他经过人事的身体变得无比淫荡敏感。
传说中曾有蚕人生性淫荡,情欲无度的说法,看来也是真。
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化缧全身脱力,池若枫方喘着粗气从他身上起来,一点点吻去他额上的汗水,笑的得意。
心中既有生为男人的征服感,又有能够满足爱人的快乐喜悦。
化缧呆呆的伏在榻上,任他亲吻。眸中闪烁的情欲散去後,只余一片死寂黯淡。
*
除了池若枫之外,化缧三年没见过任何人。然而这天,来给他送桑叶的却不是池若枫,而是一个少年仆役。
“我叫小添。你就是瑾王殿下养的宝贝蚕人啊,真的很漂亮呢。”少年很开朗也很多话,将一篓新鲜桑叶放在案上。
化缧躺在锦榻上动也不动,容颜白得近乎透明,神情呆滞的望着少年,厚重乌发似瀑布般,自枕畔一直泻到长毛波斯地毯上。
瑾王。呵,原来他已是瑾王。
“老皇帝刚刚驾崩,现在宫里闹夺嫡,乱得很。殿下实在脱不开身,所以吩咐我来喂你。”少年凑到榻前好奇打量化缧,“听说你刚来时是会说话的,这些年却渐渐哑了,是不是?”
“不是……我一直会说话。”化缧望着这单纯的少年,内心忽然一动,艰涩开口。
很久没有说话的对象了,这几个字他讲得有些费力。
第三章
“那为什麽都不说?”小添不敢往那锦绣铺成的榻上坐,在化缧对面蹲下来,一对滴溜灵活的黑眼睛望向化缧。
“小添、小添请你救救我!”化缧忽然坐起身,声泪俱下的捉住他的手腕,哑着嗓子哀求,“我一直被关在这里好痛苦,再这样下去我会死掉,我真的会……”
化缧的纤长手指露在宽大衣衫外,细白得溢出丝光,那麽拼尽全力握住他的手腕,瘦瘦的骨节根根突起,若用玉雕成的结。
小添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再抬起头,只见化缧大睁着眼睛望他,泪水从眼角处不停滴落,满脸的切切期待。
光线黯淡的屋子内,周遭的一切都瞧得模糊不清了,只有化缧露在衣衫外的手臂容颜,幽幽泛着光,於眼前鲜明夺目。
那张绝美的消瘦容颜,也因而笼上了层妖异的氛围。如同受到某种不可抵抗的魅惑,小添情难自禁的伸出手,抚上了化缧的面颊。
“天哪,我这是在做什麽……”接触到化缧肌肤的那一瞬,小添刹那间清醒了过来。他惊恐的喃喃自语,用力甩开化缧的手,迅速转过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蚕室。
化缧被他的去势带下榻来,俯在柔软的波斯长毛地毯上,听到他将蚕室的门锁上,听到他跌跌撞撞离去的足音。
只觉得心中充满了绝望,眼角的泪水却在一点点干涸,再也哭不出。
*
之後的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小添来蚕室送桑叶给他,照顾他的起居。
每次进入蚕室,这少年看都不敢看化缧,如同受惊的小兔般放下桑篓,或是日常用物就匆匆离去。
化缧心如死灰,漠然无视他的来去。
然而终究有一天,小添在案上放下桑叶後,站在他榻前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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