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74)
景霖盯梢盯得眼珠子发酸,却挑不出沈白半分错处,盯着盯着,甚至有些无聊了。
这时,有侍者端来一托盘色彩绚丽的鸡尾酒。景霖从未去过酒吧、夜店之类的地方,没见过这东西,不知是他一滴也沾不得的酒,好奇地瞧着。
……
五分钟后。
沈白偷眼瞄向景霖藏身的长桌。
桌布被掀开一条缝,一只瘦长白净的手攥着几枚空空如也的细脚杯,歪七扭八地偷偷往桌上放,放完,又摸了一杯盛得满满的,咻地偷进桌底。
“……嗝。吸溜吸溜——嗝。”
桌下传来窸窣响动。
沈白:“……”
作者有话要说:
怕有小朋友担心,再次剧透(?)一遍,白白两辈子都只有景霖一个,天生会撩而已~
别人:拔腿就跑。
偷看老公的景霖:拔脸就跑。
说起来猫好像很喜欢蹲在楼梯上偷偷看人,虽然没养过,但是莫名对猫有这样的印象……景霖的性格其实很像猫呢,傲娇、脾气坏、但熟了就会黏人、自觉聪明其实沙雕……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龙猫吧。(?
第56章 狼爱上羊(十三)
景霖沾不得酒,一杯也不行。
沈白大步走到桌前,似愠怒,似妒忌,目光森凉,蜿蜒游过歪倒的几枚空杯,通过杯型、杯底残液与气味猜测里面盛过什么。
碳酸水、果汁、蜜瓜甜酒……景霖喝的都是一些酒精含量趋近于零的“安全”鸡尾酒,酒量再差也很难醉。沈白抬眼扫视,见会场内提供的其他鸡尾酒也大抵如此。
那股毒蛇般阴冷的气息倏然消散。
沈白恢复温和模样,正欲离开,忽然想起什么,招来一位侍者俯身低语几句,英俊的脸上透出一丝促狭,像个要对女友使点儿小坏的少年。
几分钟后,一杯混合了伏特加、杜松子酒的烈性鸡尾酒被侍者悄悄放在客人指定的那张长桌上。
过一会儿,那只手摸上去,故技重施偷酒喝。
沈白立在不远处,心不在焉地应付几位社会名流,嘴上嗯啊答着话,心思全在桌底。
“吸溜吸溜。”咂酒咂得美滋滋。
沈白不动声色,竖耳听着。
“……唔?”像是尝出酒味儿了,有些狐疑。
沈白忍笑。
“吧嗒。”再品品。
“……”短暂静默。
“略——”嫌弃得要死。
沈白虚握拳抵住嘴唇,以轻咳掩饰笑意。
桌布被撩开条缝,还剩大半杯的烈性鸡尾酒被送回桌上摆好。
过了几秒,像是嫌单单放回去不够解气,那手又从桌下伸出,猫儿似的把酒杯拨弄到地上,啪嚓,酒洒了一地。
沈白险些笑出声。
“哼。”破东西难喝!
当真值得大哼特哼一番!
随即,那手消停了,许是怕“踩雷”,不再上桌子摸酒。
沈白寸步不离地守在原地,猎隼般盯着桌子。
景霖背着他喝酒会令他恼火,是因为“醉酒”这种状态经常会暴露出人们隐藏在表面下的另一个自我……甚至是与平时截然相反的自我,譬如:懦弱者醉酒撒泼怒骂,粗犷者醉酒感伤垂泪,古板者醉酒嬉笑胡闹……都很常见。
而景霖醉酒……
沈白舐了舐唇。
软得要命。
……
几分钟后,景霖从桌底爬出。
酒量是真的小,两口而已,他已醉得步履踉跄,面色酡红。
糖水喝多了,他想找个地方小解,不知洗手间在哪,正四顾茫然,浑噩间听人说了句:“洗手间往前右拐。”
他已醉成一团糨糊,没觉出异样,乖乖朝那方向走去,走了挺长一段,果然瞧见洗手间。
洗手间里空空荡荡,但门扇开启的角度不对劲,像门后藏着人。景霖醉得厉害,并不在意,立在便池前解手,解决完问题,正要离开,却发现门锁了。
“……唔?”景霖醉醺醺地,欲俯身研究锁头。
眼睛还没看真切,手臂突地被人往后一扽。
那力道绝非凡人,景霖抵抗不住,跌撞着、被狠狠箍进一个火热坚实的怀抱。那人稍微弓了弓背,从后面探头,将下颌抵在他肩上,缓而重地蹭了蹭。
烟草、冷杉、雪松,以及若有似无的,肉欲的海狸香……景霖鼻翼翕动,突然不挣了,蔫在那人怀里。
“谁让你喝酒了?”沈白慢声问。
语调森冷,气息却热,烫得景霖直歪脑袋,用肩头蹭耳朵。
喝什么酒……
什么谁让……
景霖蹙眉,艰难搅动脑内糨糊。
“说话。”沈白抱着他轻轻晃了晃,逗小孩儿似的,显然没真动气。
景霖嗫嚅:“没喝酒……”
沈白把他转过来,看一幕绝顶精彩的戏那样贪婪地盯着他:“那你喝的什么?”
景霖想了想,委屈吧嗒:“糖水儿。”
就这么两个音节,平常的词语,沈白却像被注了满心窝糖水儿,那浓稠得骇人的、近乎病态的爱欲,鲜活地涌出来,争相吸舔那一汪“糖水儿”。
沈白本想再逗逗他,却按捺不住,弓起背,无赖般追着嘴乱亲,弄得景霖两腮潮乎乎的。
“你夫君呢?”亲了一会儿,沈白又问。
景霖不吭声,一双乌金眼珠定定瞧他。
沈白了然,把他堵进墙角磋磨,嘴上逼问不停:“我就是夫君?”
景霖面红耳赤:“……嗯。”
沈白厚着脸皮逗弄他:“喜欢夫君吗?”
景霖低头,用前额抵住沈白肩膀,不好意思地哼唧:“嗯。”
沈白:“有多喜欢?”
景霖先僵立了片刻,像被这个问题难住了,随即,他像是想出了示爱的好点子,生涩地向前伸手,一把环住沈白精悍的腰,死死黏住他,平日板得冰封雪染的脸软乎乎地粘在沈白肩上,贴得太用力,都有点儿变形了。
沈白温声:“小粘人精。”
景霖:“哼。”
哼得又轻又软,全无平时气吞日月的架势。
沈白捋他头发:“承不承认是小粘人精?”
景霖小声:“嗯。”
“夫君带你回家。”沈白捏住他肩膀,用撕膏药的手法把人轻轻往下撕,“乖……回家疼你……”
上身离开几公分,景霖不干了,近似呜咽地撒娇,挣扎着要黏回去:“呜……”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那段摧心断肠的经历,怕手一撒夫君就没了,因此黏得极其坚决。
沈白舍不得使劲扳他,手一软,啪叽,又粘上了。
“……”沈白,“小龙皮膏药。”
龙皮膏药还挺得意,嗤嗤醉笑着,扭了扭。
沈白拍拍他:“再不松手我要欺负你了。”
景霖执拗:“不松。”
沈白就开始欺负。
……
很是欺负了一会儿。
景霖挨了“欺负”也不撒手,还腻得更紧,沈白越不像话,他反而越往沈白怀里躲。那双清瘦手臂勒紧沈白,身体抖得一塌糊涂,面颊和嘴唇蹭着沈白的西服衣领,可怜地又磨又拱,像渴望钻进外套里求一些庇护。
这时外面传来门响,有人要用洗手间。
龙皮膏药是撕不下去了,沈白抽出手,帮他理一理衣裳,妥协道:“我抱你回去。”
景霖醉得迷了,灵气紊乱,障眼法早使不出了。可他方才被沈白欺负得热腾腾、红彤彤,这模样,沈白一眼也不愿意给别人看。于是,沈白把那双爪子扒拉下去,稍稍低头,边安抚地亲他边脱外套。他体型比景霖大一圈,外套宽松,将景霖上半身裹得严实,泛红的颈子、锁骨、下颌,全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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