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攻略计划(8)
汪老头咽了口唾沫才说:“今早,叶家人来报案。说他们叶家小公子惨死家中!”说完好像回想起叶磊的死样打了个寒颤才说道:“叶家人说魏公子前几天与叶家公子发生摩擦,导致叶公子在家养伤,但这伤还没养好,人就死了!所以大理寺卿传唤魏公子。”
贺昂驹听了一会又问:“舒寺丞可在那儿!”
“在在,寺卿大人和舒大人都在那儿呢!这件事被叶家闹的连皇上都知晓了。”
贺昂驹没吱声,加快了脚步往大理寺去了。
大理寺中,寺卿是个瘦巴巴的倔老头,姓周,是先帝在世那年的新科状元。脾气古怪的很,若不是先帝看好他的才能,一路提拔他,怕是凭他那副不讨好别人的性格,早就被世家弄死了。
干瘪的身体像被抽空的皮球,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支撑着他。眼皮耸搭着,倚在椅子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直至魏棋进来才掀起眼皮,漏出一丝精光。
他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举止皆是恭敬,资容姣好,行止大方,看着让人极其赏心悦目。
贺昂驹一进去就看见了那个年轻人,贺昂驹笑着和那个年轻人打招呼,那年轻人眼神示意贺昂驹以示回应。
那年轻人不是别人便是贺昂驹的表哥,舒家长孙舒木青,科举高中探花后。舒木青便被调到大理寺当了寺丞。
周寺卿看着底下的魏棋,拍响了惊堂木沉声道:“魏棋,你可知错!”
魏棋还没缓过来被周老头的惊堂木又一惊,手都有点哆嗦。但好在脑子还算正常:“大人,小人不知小人错在哪?”
“叶家公子叶磊惨死家中,叶家人说,叶磊之前和你有过冲突,你把他打伤可有此事!”
“回大人,确有此事,但小人没有杀叶磊。”
“哦?那你打伤叶磊算什么回事!”
“回大人的话,那日,我与那叶磊同在清风楼里喝酒,那叶磊找我麻烦,非要与我争抢鱼虹姑娘。我魏家没叶家财大气粗,能砸下千两银子与鱼虹喝酒聊人生。后来到了晚上,清风楼关门了,我和几个兄弟便打算出来。谁知看见烂醉如泥的叶磊,我心里生气,便计算着揍叶磊一顿,但大人,小人只是揍了他一顿,最多在家躺几天。实在没有杀他的意思啊!请大人明鉴!”说完,魏棋便极有眼色的跪下来,要说这魏棋看着是个怂包,但也是有点心眼。
一番证词说下来,不仅说出来事情缘由还暗讽叶家:“财大气粗”纵然子弟在花楼一振千金。
周寺卿转头看着舒木青,舒木青会意上前说道:“经伍杵验尸来看,死者应该死于昨晚寅时。魏棋,你昨晚寅时在哪?”
魏棋抬头说的:“昨日寅时我自然在家中睡觉,大半夜的我又不是敲锣的更夫,自然在家中!”
“可有证人?”
“自然是有的,我家中的丫鬟都可作证!”
“大人,那魏家下人的人证又怎会算数!”突然角落里传来沉静而又冷酷的声音。
众人这才把目光投向角落,是一个二十□□的青年男子。眼光沉静,嘴巴微抿,一看便知是个城府极深之人。
贺昂驹脑子转了许久才想起这人是谁,叶子黎。
叶家长子,与那纨绔叶磊不同,叶子黎是叶家嫡长子,正正经经的叶家继承人,比那纨绔好的不知多少倍!
贺昂驹对这叶家接班人的印象不深,不过他和叶磊的关系应该不是很好才对,这时候怎么回来为“弟弟”找公道。
“那要我如何作证,我在自己家中还有别人作证吗?谁人敢半夜闯我魏府!”魏棋毕竟是虎门将子,冷笑抬眼直望叶子黎的时候也有点气势。
那叶子黎也不是个傻货,人家当年的榜眼自然不怕魏棋这一声冷笑反而直直盯着魏棋:“那只能说明魏公子你不仅有罪案动机还有作案时间。”
魏棋咬牙切齿的说道:“叶家没凭没据,难道要血口喷人吗?”
“谁说我叶家没凭没据!”叶子黎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周寺卿说道。
周寺卿依旧端坐在椅子上,面色未改半分。
旁边的舒木青拿了块丝帕到魏棋身边低声问:“魏棋,这可是你的丝帕!”
魏棋仔细打量那块丝帕,满脸奇怪的道:“这确实是我的丝帕,我缠了鱼虹好久,她才答应给我绣的。不过前几天丢了,我还派小厮找了许久,怎么会下你们这。”
“这是在叶磊被杀的房间里找到的。”
魏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不可能,这条丝帕我几天前便丢了,定是有人去栽赃陷害我!”
叶子黎扯出一个极其讽刺的笑容:“魏公子这意思,是我叶家杀了我二弟然后栽赃给你!”
“你…你!”魏棋被叶子黎噎的说出话,只能求助的望着旁边的贺昂驹。
贺昂驹看着魏棋求助的目光,没办法,望着那叶子黎慢慢道:“敢问,叶公子是如何死的!”
叶子黎打量着这一直站在魏棋旁边的年轻俊俏的公子,贺昂驹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极其有眼色的上前自报家门:“本人姓贺,贺昂驹!”
叶子黎好像中终于想到了这人是谁,立马朝后面退了俩步,好像跟前有什么脏东西。
贺昂驹看着他这番举动混不在意地笑着又重复了一遍:“敢问令弟是如何死的?”
“身负八刀,血流满屋,死不瞑目。”
“何时被发现!”
“早上卯时!”
“凶器呢?”
“一把利刃,已被大理寺人收走!”
“叶公子有丫鬟吗?怎么会被人杀死后到卯时才发现。”说完笑的一脸的不是东西。
叶子黎脸色有点变黑,自然知道那丫鬟指的是什么。世家公子十二三岁便会安排通房丫头,他那不争气的弟弟更是擅长此道,沉声道:“二弟,那日并没有与丫鬟一起,丫鬟睡的死,知道早上才发现。”
贺昂驹点了点头有点悲哀:“那真是贵府丫鬟不尽责了!”
叶子黎的脸彻底黑了,什么叫:“丫鬟不负责。”
他弟弟惨死家中,杀人凶手明目张胆在公堂之上狡辩,与之一起的纨绔还嘲讽他家丫环!
叶子黎刚想发作,便听上方周寺卿懒懒的拍响惊堂木,眼睛好像疲倦般阖着,果断不容拒绝说道:“好了,将嫌犯魏棋收入监牢,择日再省!”
贺昂驹眼里闪过一丝异色,看了一会周寺卿,明白他没有在开玩笑才淡定的恢复神色。
他未回京不过六年,难道大理寺就如此糊弄案件了吗?
魏棋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大喊大叫,颇为镇定的看着叶子黎,勾出一丝冷笑。直至叶子黎被他看的有些发毛!才转头看向贺昂驹慢慢一字一句慢慢从牙缝挤道:“贺爷,我一直拿你当兄弟,这次小弟有难,还望贺爷拉兄弟一把,大恩不谢!”说完话便朝贺昂驹深深行了个大礼,乖乖跟着官兵下去。
贺昂驹揉了揉鼻梁,心里有些烦躁,不由舒口长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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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一深夜码字作者的执念。
第12章 第十二章
舒木青看了眼有点疲惫的贺昂驹,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阿贺!”
贺昂驹望着眼前的舒木青,欣喜地叫了句:“表哥!”
舒木青看着他这样笑了:“行了,你回来这么久怎不回家,我娘想你想得紧。”
“我不还没来得及回家吗?”贺昂驹听到舒木青说的“家”,心里不由得暖呼呼的。
“忙着吃喝玩乐?”舒木青颇为戏虐的看着贺昂驹。
贺昂驹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的自觉,还是无赖笑着:“那我今晚可要赖在家里不走了!”
“走吧,娘早就盼你去了。”
说完,这俩兄弟并肩往舒家去了。
舒家与贺家不同,是名副其实的老世家。当年舒家家主眼光极其毒辣,看风头不对便急忙投奔了先帝,若是说先帝白手起家攻下天下没有他们这些老世家助力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舒家能够稳稳当当的伫立在京城而不倒。
舒家如今只剩下舒砚和舒逸俩人,至于舒窈,在贺昂驹很小时候便已过世了。自从舒窈过世后,原本就看贺恭不顺眼的舒家人更是看贺恭不顺眼。
但舒家对贺昂驹却格外关心,毕竟自家妹妹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爹又是个不争气的,自然多疼了些。
这疼是真疼,要不然贺昂驹小时在能在京城横行霸道那么多年。
曾经有大臣和贺昂驹大舅舒砚说,贺昂驹年纪轻轻就在花楼赌坊里一掷千金败家。
舒家家主冷着一张宠侄子不许任何人说他侄子的脸说道:“败你家了,我舒家有钱给他败,不要说一掷千金就算万两也有钱。”
那位大臣本来就是个身体不利索的,被舒砚这一句话气的差点挺不过来,这位德高望重的大臣在病床上颤颤悠悠地说:“贺昂驹将来必成大患!”
现在想想,那位大臣太他娘的有先见之明了!
贺昂驹刚进门便发现有一个不明物体直朝他奔来,他还没看清来人,就觉得自己身上吊了个软软呼呼的东西。
“小舅,你回来啦!”
贺昂驹抱着怀中软乎乎的舒雅眯着眼笑答:“回来啦!哟!我们家舒雅可是越长越好看了!”
那叫舒雅的女孩不过四五岁的样子,是舒木青的女儿,穿着一件粉色棉袍,整个人软绵绵的很是可爱机灵。
“好了,舒雅下来,别累着你小舅!”说话的是位坐在上方的妇人,是一个岁月美人,整张脸保养的很是得宜,看起来华贵典雅。那中年美人旁站着一位年轻的少妇,温柔静雅,估计就是舒木青的媳妇了。
“舅母,我不累的。”贺昂驹抬头朝那妇人笑着。
“一路上可还好。”坐在一旁的舒砚觉得自己快要被忽视了一家之主的地位,连忙出声挽救一下。
“嗯,还好,也没有些不长眼的来打扰。”
“那漠北如何?”
“爷爷留下的人自然是可信的,这几年黑铁骑也渐渐恢复了起来!”
“那就好,那漠北遇刺的事是怎么回事?”
“大哥,快让阿贺去吃饭吧,在这么问下去是要饿死他吗?”舒砚刚想说便被舒逸打断,再无人看见的地方,贺昂驹朝舒逸竖了个大拇指。
他大舅什么都好,就是翰林学士当久了,说话有些唠叨。
“好啊!我早就饿了,大舅还一直喋喋不休的!”
“好啊!现在竟然敢打趣的我了,你个混小子!”舒砚锤了一下贺昂驹笑着去吃饭了。
舒家便就是这般和睦,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高高兴兴的让贺昂驹感到心里暖和。
贺昂驹饭后转悠到舒逸的院里,舒逸的院中很是简洁雅致。舒逸坐在桌旁朝贺昂驹摆摆手,贺昂驹摇了下手中的酒壶会意走过去。
“二舅,这是我从漠北带来的酒,你尝尝!”
舒逸倒了杯酒尝了一口:“醉玲珑的酒,怕是费了不少劲吧!”
贺昂驹想着望香一脸煞气的脸干笑了几下。
“这次皇上为何会召你回京。”
“我哪知道,怕是皇叔父想我了吧。”贺昂驹咂了咂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