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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王爷你醒一醒(9)

作者:77家的喵 时间:2018-11-02 15:31 标签:生子 甜文 强强 宫廷侯爵

  冉郢男风盛行,王孙贵族、富商大贾,家中养些男宠早已是常事,虽上不了台面,总也不会被视作异类。
  偏偏,吕义水对李徒用情太深,他求的从来不是朝夕的宠爱,而是一世的相随。
  他以为李徒不过是对情感较为迟钝,自己伴着他,久了总能让他明白这份情意,可若对方对这般情感是厌恶的,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支撑自己继续坚持下去,倒不如早早死心,不去平添烦恼。
  卫衍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两头都是好友,吕义水的心思,他几年前便有了些猜测,只是对方不说,他便也没去点破。
  内心里他是希望二人能有个好结果,但感情一事最忌强求,当年李徒在战场上救过吕义水一命,吕义水知恩,那之后一直将李徒看得比自己要重,此番既已知道对方无意,有苦大概也只能自己咽下了罢。
  见卫衍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反倒是吕义水坦然地耸了耸肩,“我没事,其实我心中早已经想过最坏的结果,如今大战当前,也容不得我想太多。”
  卫衍点头,在他肩上拍了拍,没再让话题停留在私人情爱上,很快开始与他聊起了两方目前的备战局势。
  第一战两头几乎谁也没占到便宜,正如卫衍之前所预料的那样,经历了数年的积淀,两国军事上依旧是旗鼓相当。若任意一方掉以轻心,必将是万劫不复。
  之后的仗该怎么打,更多考验的不再是单纯的武力,而是将领如何谋略,如何排兵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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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中又过去一日,卫衍回到自己营帐时陈子穆还未醒来。
  昨日下针时他便知道位置与以往大不相同,直至困意袭来,他才明白对方的心思。
  所以正如他白日里对李徒说的那样,对陈子穆他早已经足够信任,陈子穆若是想取他性命,只需几针扎入要害便可,又何须大费周章的去医帐救助伤员。
  陈子穆每日须得睡够了时辰才会醒来,昨夜里不知他几时才入眠,卫衍拿了本兵书坐到床边,时不时低头看看,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的担心也越来越重。
  一个多时辰过去,外头传来吕义水的声音,已经向好友袒露过自己的心思,这时卫衍也不避讳,让人直接进了帐来。
  “伙房说你还未去用饭,灶子熄火了,我让人给你留了两份饭菜在锅里,你早些过去兴许还有些温度。”
  卫衍这才注意到早已过了军中用饭的点,他揉了揉略微发胀的眼角,站起身:“让你费心了,等他醒来我再用饭。”
  吕义水有些好奇地往床上看了一眼,之前他没多注意过卫衍带回的男人,此时细看才发现这人确实生得极好。
  足够让人过目不忘的样貌,高明的医术,也许还有日常相处中展现出的性格与品质,此人绝非是李徒所想那样只是来路不明空有其表的花架子。也难怪短短几月卫衍便动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待好风,引自《无题》李商隐
  副CP出来了 不过这本的副CP戏份不多,绝对是我所有文里最少的,只是为了促进主角的感情发展


第12章 顾虑
  “他...这是病了?”
  卫衍摇头,“听说是幼时留下的病根,每日必睡到十个时辰。”
  “竟还有这种病症?”吕义水惊奇,想了想还是多说了一句,“阿衍我相信你的判断,但你若真对他有意,有些事该了解得更清楚些才是。”
  “我明白。”
  陈子穆没有恶意,但必定有所隐瞒,进这军营想必也多少是带着某种目的的,卫衍一直在等他主动说明的那天,若是他不愿说,哪怕自己问了,也只会得到敷衍的欺骗,不如不问。
  “对了,刚刚用饭时,伙房那头问起来,说是马上除夕了,这战争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今年这除夕怕是只能在营中过了。是否需提前准备些什么?”
  对镇北军中的将士们来说,早已经习惯了各种节日都无法同家人度过,只是驻扎常渝与在这简陋军营中到底还是不同,营中也许连一顿像样的年夜饭也吃不上,也无法饮酒,全军都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以应对敌人的突袭。
  “我已经交代李徒回来时采买些食材用品,但今年边境不太平,许多百姓都无法安心农耕,收成一般,没通知伙房那头列用品也是不想再给百姓添负担,之前朝廷拨下来的粮食还够,且看李徒他们能买回什么,再做打算吧。”
  “嗯,特殊时期,只能暂时委屈众将士们了。”如今这边境的情况来看,战争必定还要延续多时,卫衍身为主将,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你明日到各营安抚好大家的情绪,另外找几个精于笔墨的士兵,替大家拟写家书,到时一起让人寄送出去。”
  许多贫苦人家的孩子连饭也吃不上,自幼便被送入这军营,苦虽苦些,总也不至于饿死。所以营中大多小兵根本没机会进什么学堂,也不识几个大字。
  “好,我一早便去安排。”
  两人说话间,床上的陈子穆醒了过来,卫衍微微侧身,挡去了吕义水的视线,转头道:“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陈子穆晃了晃脑袋,见账内点着烛火,坐起身问道:“我又睡迟了?抱歉。”
  “是我害你没休息够,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卫衍拿了一旁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那将军早些带公子去用饭,我先下去了。”
  因为卫衍挡在床前,直到吕义水开口,陈子穆才注意到这营帐内还有第三个人。
  卫衍喊住了吕义水,等陈子穆整理好衣物,他才退开身替二人做了介绍。
  陈子穆自到军营以来,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帐内休息,见过的人屈指可数,吕义水与李徒算是卫衍为数不多特意向他介绍的将领,他用心记了下,想来这二位便是卫衍的亲信了。
  吕义水离开后,卫衍从水壶里倒了些热水,亲自给陈子穆拧了毛巾递过去,又准备好茶水让他漱口,动作无比自然。
  陈子穆随手将长发拢至脑后,接过毛巾想了想,还是抬头道:“将军实在不必替我做这些......”
  一个简单动作在卫衍眼中却是无限风情,好一会儿才回神道:“你替我治病,我在生活中对你照顾些是应该的,你不需有心理负担。”
  “能得将军收留,子穆已经感激不尽。”陈子穆苦笑一下,他倒不是有心理负担,只是此时若他习惯了这份怜惜与亲昵,将来身份揭露时,他又该何去何从。
  卫衍虽掩饰得极好,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那缕埋藏在褐色瞳仁下的情意,似乎随着时间推移愈发的明显。
  陈子穆并非对卫衍无情,如若两人相遇在朝局稳定,他亦恢复了身份之后,纵有千万般阻隔,他也有信心一一击破。
  可如今显然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内有乱臣贼子虎视眈眈,外有苍川国兵马随时来犯。
  此外,卫衍看到的他,也不过是他精心安排呈现给对方的样子,与真实的邢辰修不说相去甚远,至少也有许多不同之处。这种情况下,让他如何坦然接受这份情意?
  卫衍不懂陈子穆这份复杂心思,见他收拾好便道:“去用饭吧,你身子还未完全恢复,一会儿让医帐再煎一贴药来。”
  “嗯。”陈子穆点头,暂且放下了那些捋不清的思绪。
  两人用饭的间隙,卫衍忽然侧头问道:“马上就是除夕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陈子穆筷子一顿,“没有。”
  “军里过些天会统一安排送家书出去,你有什么想带回老家的吗?”
  关于家中情况,陈子穆早已经向卫衍说明过,但他自己也明白当时的说法并不能完全令卫衍信服,能憋这么久才问出口,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卫衍的质疑试探,可真到了这时候,心中首先升起的却是一阵怪异的难受,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没有,我说过父母都已经过世了。”
  卫衍看着陈子穆沉下去的脸色,欲言又止,这次不待他问出口,陈子穆自己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家族旁系众多,但几个分支间为了财产斗得你死我活,早就没什么情分可言。近亲当中大多人也早就当我死了,倒是四弟待我不错,可惜他如今要事缠身,也顾不上我许多。”
  “所以算起来,我在这世间倒像是活死人,明明活着,却如死了一般,无人关心也无人在意。”
  与上次不同,这次陈子穆表述得更加详细,也更加真实,因为对方是卫衍,他甚至带了不少连自己也未察觉的情绪在其中。
  这样的陈子穆让卫衍几乎立刻便后悔了提起这个问题,但他再去看时,男人已经收起了眼中所有情绪,又恢复了以往慵懒淡然的模样。
  “都过去了。”哪怕觉得陈子穆其实并不需要安慰,卫衍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认真道:“以后我会记得你,那些被你救治过的伤员也会,你安心住在这军中,虽生活环境简陋了些,总也不会冷着饿着。”
  陈子穆托着下巴,微微凑近了卫衍些许,勾起嘴角笑道:“只要将军不嫌弃,我恐怕就要一直赖在您帐中不走了。”
  那忽然而来的笑意,仿佛是在本就精致的面庞上绽开了一朵花,绚丽到卫衍看出了神。
  陈子穆的笑意便更浓了些,撩得卫衍心猿意马,甚至连那最隐晦之处,都隐隐有要响应的迹象,他霎那间调整了坐姿,整个后背都僵直着,不敢再开口说些什么,低头借以吃饭的动作掩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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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之前的日子尚算平顺,苍川国军队小规模的挑起过几起事端,但赫连淳锋都未露面,与其说战争,不如说是对方单方面的在挑衅镇北军来得更贴切。
  每次攻来的人并不多,卫衍率兵稍一还击,对方立刻退兵,反复几次,李徒先忍不住了,领着骠骑营几千精兵要去追,下一刻便被卫衍拦下,“对方这样挑事,必有后手,小心中计。”
  “难道就任他们如此玩弄我军?”李徒咬牙。
  注意到这头的动静,吕义水也策马上前,分析道:“冉郢不可能永远处于被动,但主动出击更应好好谋划,年关将至,将士们无心恋战,此时就算下令强攻也难以振奋士气,不如等到年后做好完全准备再一举攻破。”
  无论卫衍还是吕义水都比自己要更懂谋略,这点李徒一直清楚,听完吕义水的话,他勉强冷静下来,脸色难看地点了头:“行。”
  回营路上,吕义水没再开口说话,与他并排前行的李徒憋了半响,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义水,你在生我的气吗?”
  他往日里一直与吕义水住一间营帐,但当他从常渝城回来后却被告知,因为现在营帐有空余所以吕义水已经搬出去了。
  李徒对现在的情况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出自己哪里惹到了向来好脾气的男人。
  表面上看,吕义水依旧会跟他一同去伙房用饭,平日里见面招呼,对战略部署上的讨论也都如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改变,但他心里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好好的,我生你什么气?”吕义水侧了头回答他的问题。
  李徒恍惚间觉得,吕义水此时看着他,面部平静的表情,甚至嘴角牵起的弧度似乎都与昨日见时一模一样,一样的恰到好处,既挑不出毛病又感受不到温度。
  “义水,你知道我的......我向来没有你们聪明,我心粗,要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一定告诉我,以后我会注意的。”
  “我真没生气。”吕义水拉了缰绳,表情终于出现了些许变化,他微微叹了口气,“阿徒,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生你的气,我们永远都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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