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彪悍人生(176)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乡试之日,简文远带着自己的身份凭证与装着一应物品的篮子去排队进考场,柳溪眼巴巴地看着简文远通过检查进了贡院,心里升起股股失落,这两日他总想开口问他父亲的事,可又怕会影响少爷的乡试。
回去的时候,田小牛丢了张纸条给柳溪,柳溪展开后浑身激动,是他爹的字迹!是他爹捎来的信!他爹让他只管好好待着,不用他的处境,一切会平安的。
三日一场,一共三场,如此下来简文远走出贡院的时候也两眼发花两腿发软,被田小牛扶上马车的时候就直接倒下了,田小牛飞快将马车赶回院子,有大夫在此早早等着,替简文远把过脉后说过于疲累睡着了,无需开药,只等醒后靠饮食调理就可以了。
田小牛这才松了口气,想到简文远一上了马车就倒了下去,可把他吓坏了,这时候听大夫说只是睡着了,都想拧一把简文远的鼻子,让他吓唬自己,算了,这家伙现在是王爷了,他不好太过放肆,又考得这么辛苦,就饶过他了。
简文远是被饿醒的,一睁眼天都黑了,屋里点了灯,桌椅碰撞的声音也一同响起,一个黑影罩下来,有手摸上简文远脑袋:“少爷醒了,少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简文远昏昏沉沉的,反应有些迟钝,用力瞪了会儿才有气无力地说:“是小河啊,你少爷我饿得浑身无力,快给我弄点吃的过来。”饿得都浑身发虚了,简文远两眼冒绿光,觉得能吞下一头牛。
“好,好,我这就给少爷端去。”
柳溪忙不迭地跑出去,外面人听到屋里的动静也赶紧进来查看,田小牛第一个冲进来的,看
到简文远没事可以松口气了,这才有心情打趣道:“看来还是当武将的好,这科考可真要人命,看少爷进一趟考场,得脱去几层皮吧。”
简文远有气无力地朝他翻了个白眼,田小牛侧耳听外面的动静,然后飞快在简文远耳边低声说了句:“外面一切顺利,少爷可以放心。”
简文远眼睛亮了下,点点头,一切顺利就好,只等放榜之日便可以行事了。
柳溪端来了温的粥,可以马上下肚,简文远赶紧抢过来,飞快地吃了两碗,身体里才慢’漫有了气力,还想继续吃,被田小牛阻止:“大夫交待了,不能一下子吃太饱,体息会儿少爷去洗个澡,少爷不知道身上都快发臭了吗?”
柳溪忍不住笑出声,简文远咬咬牙,伸手指着田小牛说:“大胆,敢笑话你少爷我?”
“不敢,那小的给少爷弄洗澡水去。”田小牛笑嘻嘻地告个罪出去了。
番外10
再睡足了一觉,简文远就恢复了大半,一早起来还有精神在院子里打拳,让刚起床准备做早饭的柳溪看得讶异了一下,看简文远模样,似乎对这次乡试挺有信心,一点不担心中不了举人。
体养了两日,简文远便开始忙碌起来,将乡试完全抛在脑后了。
淳临府的许多大户人家这段期间都愁眉不展,碰到一起难免说上一些抱怨的话,如今这乡试刘知府和本府的学政能发挥的作用根本不能与以往相比,而且从京城来的主考官一到达淳临府后,就入住贡院,吃喝都全由专人送进去,不沾这地方上一点手,让他们想搭主考官这条路都搭不上。
不仅如此,放榜之日,在榜的新出炉的举人的试卷,都会张贴出来接受众考生学子的监督,以防有人作弊鱼目混珠,如此不论主考官还是副考官都不敢弄虚作假,下笔必须慎之又慎,否则学子闹事一状告到陛下那里他们可吃不消。
以往,淳临府的大户人家,还能八仙过海各展神通,进士考不中,可一个举人花费些代价还是能拿下来的,可现在条条规定堵死了他们的路。
“那哥儿怎这么多事!听说这科举往后还要改革,这回就增加了不少算学和律法的内容,听说京城里那些下九流的匠人也能爬到文人头上了,老天不开眼啊,祖宗多少年的规矩都能动,我看啊……”
这人边说边摇头,剩下的话在座的人都听得明白,他是说当今陛下不守祖宗的规矩,这皇位也是坐不稳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拉下马了。
其他人也指望着能将这位陛下拉下来呢,这才刚开始,他们就觉得日子没以前好过了,他们还离京城这么远,可想而知离京城近的那些人家情形如何了
不过考核的内容早在考试前就向各地公布了,所以就算现在抱怨也晚了,考前就没能动摇得了京城里那一位的决心。
也有些家族子弟明知考不中,索性便纵情于声色之中,榜还没放,就等不及地寻欢作乐起来,在他们看来,就算成不了举人,京城那位也妨碍不了他们享乐,这一块地盘还是他们这些家族和刘知府说了算。
相反,以前一些被打压的秀才,这次对科举充满了期待,对他们这些寒门子弟来说,秀才与举人的区别非常大,等成了举人,就可以赴京参加会试,就算刘知府那帮人也阻不了他们的前程了。
终于到了放榜这一日,从京里来的主考官黄大人,终于结束他的闭关期能从贡院走出来了,真不容易啊,他看了眼神情阴沉不知在想什么的刘知府,对一起从京里来的刘武将说:“有劳刘兄将榜单张贴出去了。”
虽然武将也姓刘,跟刘知府是本家,却是拐上十八道弯也搭不上关系的,黄大人虽人在贡院里面,也知道刘知府想借着同姓刘的关系上拼命跟刘武将拉关系,黄大人心里嗤笑,刘大人可是跟着陛下打过海战又打过夷狄大军的,这帮人对陛下那一个叫忠心耿耿,狂热崇拜,真能拉拢得了的话,他就对刘知府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放榜了—”
铜锣一敲响,早早聚在贡院外面等候的学子们顿时激动起来,纷纷翘首以盼,上不上榜,对他们来说意义太重大了,如范进中举喜极而疯的情况并不会是个例。
有人贴榜,有专人唱名,凡是被报到名字和名次的考生不是喜极而泣就是拂掌大笑。
“本次乡试解元:丰化县李文远!”
“丰化县李文远?那是谁?竟然夺得此次的头名I”
“我认得,我是丰化县的,这李文远早两年前就离乡投奔亲戚去了,没想到他如今学识如此了得,当初院试中不过处于中下游的水平。”
“李文远在哪里?让我们见识一下本届的解元。
柳溪呆住了,他没听错吧,少爷竟然是此次乡试的解元!看他平时不太正经的模样,实在是难以置信,不过想想少爷写的策论,有些看法并不逊于他父亲,这样一想似乎又能接受了,但想想少爷的年纪,如今夺得解元,当真了得,以后必定前程似锦。
“少爷,我……”
柳溪想问他父亲的情况,可话刚出口,就听到下面有人厉声叫喊:“南长县柳元殊状告刘知府,刘知府敢不敢接!”
“哗”地一声,人群迅速炸开了,柳元殊是谁?不是南长县被抓的贪官,已经下了大狱了吗?怎会出现在放榜之日的贡院门口,对着刘知府喊状告刘知府本人?
“刘元德丧心病狂,多年来联合地方乡绅决堤祸患乡里,并趁机吞并大片良田,昧下京城拨下的贩灾银!
刘知府脑中“嗡”地一声,眼前一片黑,人差点一头栽下去,柳元殊人不是在牢里,什么时候跑出来了?还是有人假扮柳元殊故意当着京城来人的面闹事?
刘知府被接下来的喊话激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眼珠暴凸,手上青筋突起,指着声音响起的方位怒斥:“诬蔑!本府岂是奸险小人能够诬蔑的,还不快将这起子奸险小人拿下!”
“柳元殊分明在牢中受审,贼子何人敢冒充柳元殊,即使是柳元殊本人,也得拿下问个越狱之罪I”
“何况放榜是何等神圣之事,贼子无故拢乱,还不快快拿下!”
一众衙役官差听令就拥上前去抓拿刘知府口中的贼子,不过贼子混在人群里,一时间难以抓住,反而是挤在一起争相看榜的学子以及他们的随从家丁,被官差们横冲直撞,不时有惨叫声响起。
“刘大人,你当真要如此捉拿贼子?倘若出现学子和新榜举人被冲撞到,该当何罪?”黄大人一看这形势就不对劲,而且看这姓刘的大有问题,刚刚那些喊话叫他也听得心惊肉跳,如果当真属实,这姓刘的,该诛上九族才能解恨!
番外11
“快看上面,是什么?”
忽然空中出现雪花般的纸张,洋洋洒洒地向下方人群飘来,这里正是整个淳临府学子汇聚的地方,就不存在不识字看不懂纸上面写了什么内容的问题,不少人接过纸张,快速阅览了一遍上面写的东西,人群顿时炸开了。
刘大人一看到这情形心中就暗叫不妙,眼前更黑了,就因为是放榜的日子,所以他对府城内的监控也降到了最低,特别是这贡院四周,怎可能将人安插到这里,在黄大人他们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动什么手脚,他也怎么都没想到有人会趁着放榜的时候将事情闹大。
刘大人喉间一阵腥甜,他已经可以预料到,这件事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他目前只有两条路,要不是破釜沉舟一条道走到黑,要不就是及早想好抽身的办法,以他如今攒下的万贯家财,无论走到哪里一家子都够挥霍了。
所以该怎么办?
刘元德不受控制地向黄大人那边看去。
黄大人正在看由属下抓到送过来的纸张,这一看目眺欲裂,张上陈列的正是以刘知府为首的一干人等作恶的证剧,看到这上面列数的内容,虽还没有进一步查证确实,黄大人就敢断定,这刘大人绝不清白,想到他身为地方官竟做出人为制造灾情祸乱一方百姓的举动,黄大人转头愤怒地瞪向刘元德。
如果只是南长县一起事件的话,黄大人也许认为柳元殊并不清白无辜,可看看纸上写明了近二十年来淳临府下辖的县城有多少地方出现过同样的事情,朝廷几次拨发贩灾银,可几处河堤的堤坝依旧是豆腐渣工程,大水一来就会冲垮的,所以不止这一次的贩灾银子不见了踪影,以后的贩灾银子下落也很成问题,那些可跟柳元殊搭不上丁点关系。
“刘大人,你有什么话要说?”
“刘元德这狗官,当年我舅家全家都被洪水冲走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想到竟是人为制造的灾难刘元德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刘元德早就是淳临府的土皇帝了,在淳临府地界上他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就是府衙里他的狗腿子们,向来在府城里也是嚣张跋启,肆意欺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