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媳多作怪(全)(62)
小杜子叉腰,抬起他的有利武器,一鼓作气,踩!
“哎哟!”任下抱脚轻呼,“你除了踩人还有没有别的招术?”
“没有,”小杜子回答得一本正经,“老子说的话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小太监你别这么八卦,尚堂主是不是情场失意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可是我老觉得他有些不对劲,特别是看少主和六皇子的眼神。”
“哪里不对劲了?”
“白痴,说了眼神!”
“大概是他本身眼睛就不好使,对了,你这么关注尚堂主的眼神做啥?”任下脸色一沉,把手搭在小杜子肩上。
“高兴!不给吗?”
小杜子甩开他的手往房间走去,距离那琴被毁的事已经过了好几天,他现在在肖家堡是该适应的都已经适应。
任下沉默了半晌,才对小杜子的背影低囔道:“你没事对尚堂主好奇什么?”
然后转过身继续当护卫,他明明是少主的左护法,为什么要蹲在小院子里当六皇子的护院。
小杜子似乎听到任下的话似的转过头,但看了看任下挺拔如松的背影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是想找话题跟任下聊天,可是每次一开口就不自觉的发冲。
就在小杜子盯着任下的背影时,任下突然转过头对小杜露齿一笑,“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很有魅力?”
小杜子头微微发热,他是傻了才会觉得这个死家伙的背影好看!
一气之下,转身离开院子,给六皇子拿吃的去!
他似乎忘了,六皇子刚偷吃完牛肉干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肖大堡主这两天都忙着凤门事件的收尾工作。
至于毁琴之事大家能当不知道就当不知道。
……
夜晚。
肖遥与几位堂主出外办事回来,回到房间解下披风交给下人时,发现床上的小人儿已经早早睡去。
冬天已至,外面寒风呼啸,把纸窗吹得哗哗作响。
但屋子内却被烤着两个暖炉,整间屋子都变得暖呼呼,肖遥走进屋子后一身冰冷之气,微凉的手在火上烤了烤,而后才拉起帘子向房间内走去。
也许很多人都注意到,自从回到肖家堡后,小黄毛从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是的,无论他人说多少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他都不会动摇。
不愉快,担惊受怕的事还是只有一次的好,他怕的就是失去不悔。
每天回到家第一眼想见到的就是小黄毛笑盈盈的小脸蛋。
熟睡着的小脸也可以让肖遥看得着迷,小鼻因呼吸而一扇一扇,肖遥不由自主的动手去点点他的小鼻头。
突然间,一点都不想让他知道外面世界的人心险恶,明争暗斗,他只想把小黄毛放在肖家堡这里让他生活得快快乐乐。
这会儿,江湖上的传言突然不觉得那么讨人厌。
对于前些日子那些事情,肖遥自己会去解决,无关不悔的事他都不会把小家伙扯进去。
原本还想多看小家伙几眼的肖遥给不悔拉好被子后,又站起身门外走去。
肖遥对不悔的关怀与宠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肖父肖母自然也不例外,原本他们认为的好方法,现在事情的发展方向似乎不是他们当初的意愿。
肖父肖母只是希望通过那个不成方法的方法把自己好朋友的儿子从皇宫解救出来,但没想到的是儿子对这桩婚姻有了看法。
暂且不去说小家伙长年龄长相,就单单他是男性这一说就让肖父肖母思考长达几日。
喜事刚过的肖家堡突然间变得有些沉寂。
原本好事的肖父肖母最近都处于低迷状态,之前对不悔的好奇心渐渐转化为要与不要,操心与不操心,阻止与不阻止的问题。
咯咯咯。
肖父肖母正在沉思之迹,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肖父知是自家人,但有谁这么晚还来打扰他们夫妻俩。
外面传来低沉的嗓音:“父亲,是我。”
来了,来了,肖父脸上绷紧了点,没想到儿子比自己还急,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陷入恋爱这个陷阱时都与他当年一模一样。
肖父与肖母相视一眼,决定开门给自己儿子进来。
“肖遥,这么晚打扰你父母亲休息是不礼貌的行为。”
肖母披着外套坐在炉子边上。
旁边有两张空着的椅子,显然她早就知道自己儿子会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母亲教训的是。”肖遥冷冷回道,但他脸上没有一点歉疚的表情。
肖母抚额,她自己都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小时候被掉包,怎么性格一点都不像他们夫妻俩。
“这么晚过来有事?”肖父试探。
肖遥坐下应了声,“嗯。”
他一点都不想与父亲玩游击战,直接切入话题,“希望父亲与母亲勿阻止。”
“呃,孩子你说什么阻止?”肖母装傻,迳自喝了品口茶,她忘了自己喝茶晚上会睡不着。
“我和不悔的事。”
肖父肖母沉默,果然是为了这事儿。
良久后肖父才缓缓道,“那画云呢?”
肖遥抬头,“画云?我说的事与他无关。”
“那孩子的心思我们早就知道了,他也是个死心眼,怎么就,就喜欢上你……”
肖母觉得自己老了不懂年轻人的世界,就算严国再怎么开放也不是到处都是断袖啊。
“母亲,我现在说的是我和不悔的事,你别岔开。”
肖母唉气,自己的小小心眼总是被儿子看穿,“肖遥,不悔还小而且不懂事。”
“这个我比你清楚。”肖遥说得很不客气。
肖父插言,“他是男的。”
“尚画云也是男的。”
其实肖父肖母一直看好自己儿子与画云。
二对一,局面僵持着。
不久后,肖父站起身,严肃的脸软化下来,恢复了平常的面貌,望着肖遥叹息道:“肖遥,你记住,不悔是鹤人,他不是普通的鹤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过鹤人的品性,他们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如果你现在确定你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将后,也就是未来的一百年或者更久你都不能有二心。”
他们把画云带上,只是希望自己儿子能有多个选择。
肖遥微蹙眉,他大概知道父母的用心良苦,未答话。
肖父继续,“不悔的父亲因为三心二意所以现在死于非命,我相信我肖霸天的儿子不是这种人,不悔与隋清都是我好朋友的儿子,现在他是无家可归,我与你母亲也会把他当自己儿子看待,如果你执意要与不悔在一起,我们也不会反对。”
肖遥望了望父亲,又看看母亲,肖母对他慈祥的微笑,他们有考虑过,既然自己的儿子注定是断袖也不会为肖家传宗接待,还不如把陆家的孩子纳入肖家,至少他们还有个能期待的陆隋清……
“谢谢,父亲,母亲。”肖遥心里还是感动父母的谅解。
其实他也早就做好了打算,如果他们反对他会带着不悔离开肖家堡。
“画云那边……”肖母还是担心这个。
肖遥站起身脸朝门,淡淡的回道:“浮云而已。”
“……”
在肖父肖母发愣下肖遥离开了他们居所。
他转向另一边,轻跃上房屋,必须解决所有事情才会安心。
月下,冰冷的风拂过肖遥的发,一身黑衣的他与夜色相融。
没过多久后,他站定在等待他到来的白衣人身旁。
突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肖遥问:“你的琴修好了?”
尚画云苍白的脸微露出笑意:“修好了,但已经不会有原来那种音质。”
肖遥说得很平淡:“抱歉。”
尚画云轻笑道:“想不到你也会跟我说抱歉,不是你的错,不悔睡了?”
“睡了。”
“他是个乖孩子。”他由衷的赞美,早就知道肖遥不可能与自己在一起,见肖遥不作声继续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学琴吗?”
肖遥摇头,视线转向黑夜。
“那年师父刚带我回来,你见到我时说的第一句话我一直记得,你说,尚画云很适合弹琴,从那以后每天与大家一起学完武后都会偷偷练琴。”
自那时起,他已经开始喜欢师父的冷漠儿子,尚画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终是一场梦。
肖遥眼里闪过些什么,终是没有开口。
“肖遥,记不记得当时我叫你哥哥,你揍我一顿。”
肖遥点头,“当时你流鼻血,太弱。”
“所以往后我一直努力。”
终是未入过他的眼,心微酸。
肖遥转过头拍拍他的肩,“画云,你已经很强了。”
可惜,迟了一步,“如果不悔没有出现,那我的琴会弹得更好听,对吧?”
良久的良久后,肖遥才笑了笑,“也许吧,你的琴一直弹得很好听。”
但前提是,他喜欢上了不悔这个呆孩子。
如果不悔没有出现,他身边的人大概就是画云,这些年在自己身边打点一切的人除了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此心细的人。
画云所做的事他都知道,只是他不说而已,有些事情还是放在心底不要去揭的好。
听了肖遥的话后,尚画云抱膝坐在屋顶仰头望着迷样的夜空,只有这样做泪才不会流出来。
每个人都会说他弹得好听,但他只为一个人弹。
程着夜色肖遥回到房间。
昏黄的烛火映照在被打开的帘子,很明显不悔醒来了,正坐在床上望着从门外回来的肖遥。
肖遥迈开几步就站在床前,对望着两人都未开口。
一会儿后,肖遥微微一笑,轻吐了口气向不悔张开双手,不悔咬咬下唇直接扑到肖遥的怀中,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滚落,小脸埋在肖遥的怀中。
其实很多事情不悔都知道,不悔以后要乖乖地呆在肖肖身边,不悔只有肖肖。
肖遥轻轻捧起不悔的被泪弄花的脸,这张脸比自己刚见到他的时候漂亮很多,很多,久而久之,在不知不觉中他习惯了这张小脸所表面出来的所有表情,时哭,时笑,时哀,时乐。
肖遥也知道,从不悔那双总是徘徊在自己身上的眼可以看出,他的心理比他的行为动作要成熟多。
第一次相见时,他眼里淡淡的寂寞就让自己心酸,忍不住帮他洗澡,忍不住喂他吃饭,忍不住要把他搂在怀中。
慢慢地小家伙才慢慢敞开他的心接受自己的关怀。
有时候想起小家伙的过去总会忍不住要握紧拳头,可是不悔却从来不提在皇宫的一切,到底过得如何肖遥还是不清楚。
不悔,是不希望自己担心吧。
他的心怎么可以藏得这么深,几乎让人发现不了。
表面可爱纯真,其实他是不知道该如何表现自己真实的一面,以前不懂,但现在的肖遥在慢慢了解不悔的另一面,很深很深的一面,只会展示在自己面前的一面。
孤单时小家伙要求自己抱他,害怕时会把小脑袋往自己怀中蹭,不知所措的时候总会沉默不语,因为外界对他来说还是如此的陌生。
“肖……”不悔望着肖遥的纯真双眼不带任何稚气,“我很喜欢你。”
不悔说话没有再用不悔开头,他叫肖遥为肖。
肖遥搂紧不悔的腰迹,让他的身子贴着自己,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有些冰凉。
这个样子的不悔绝对只有肖遥才看得见,肖遥轻唤,“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