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穿到了女尊(30)
“是。”孟心下去了。
暖房在冬日果然难得可贵,只有高门大户才能享受到,殷羡享受着这屋里的暖洋洋的气息,感觉也没那么难受了,不过身体上的放松随即带来的便是精神上的放松,没多久,殷羡就昏昏欲睡,可想着这里是王府,自己身上的秘密不能被人发现,便硬撑着。
一旁侍候着的男侍见他强忍睡意忍的难受,便笑着道,“殷小姐若是想睡那便睡吧,孟心哥哥已经去请示郡王,让郡王请府医来给殷小姐瞧瞧,恐怕有一会儿才会来,您可以趁着这个时间休息休息。”
殷羡无意识地道,“哦……请府医啊……什么?!”他瞬间回神惊起,连头昏脑胀的症状都减轻了不少,忙问,“真的去请大夫了?”
那男侍被他这模样吓得心一颤,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缓缓点头,“是……是啊……”
殷羡急得想跳脚,他男人的身份,骗骗只看他外表的人还行,能骗过熟知男女脉象的大夫吗?!
大案当然是否定的,所以他该怎么办!
危机赐予了他动力,这会儿他只觉得头也不昏了,身体也不发烧了,外面的严寒也不畏惧了,站起来就要出门,结果门一开,顿时又缩了回去!
晕眩的脑袋、滚烫的身体、冰冷的寒风都在告诉他,刚刚的一切全是错觉。
殷羡:……生无可恋!
可他也不能坐以待毙,脑子拼命转拼命转,最后还是觉得去亲自请辞是最好的选择,于是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冒着严寒出了屋子,男侍也不敢拦他。
孟凌川的院子他只去过几次,但是隐约也能记得位置,再说,即使不记得也能问路上的人,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这殷小姐出去做什么?孟心哥哥已经去请府医了呀,他这样出去风寒不是更严重吗?”殷羡走后,暖房里的男侍道。
另一人看他一眼,意味深长,“你管那么多做甚?人家可是郡王的客人,岂是我们这些下人能管的?收起你的心思吧!人家可看不上我们。”
那人眼神闪躲,“我……我能有什么心思?你别平白无故污蔑人!”使劲儿咬唇,他怎么就不能有别的心思了?自己长得也不差,即便做不成正夫,做侧夫也是可以的啊……
殷羡不知道才一面就有个小男孩儿芳心暗许,他管不了那么多,这会儿他忍着疲惫而不适的身体去找孟凌川。
路上遇到好几个下人,看见他都面露疑惑,心想这女人是谁,竟然敢在王府后院自由行走?片刻后忽然想起来最近在传的流言,想要八卦八卦的心思都给歇了,他们可不敢在背后编排主子,尤其是那如今越发威严的郡王,便全当没看见,目不斜视地离开了,这让殷羡想找个问路的都困难了。
索性他没走错,两刻钟后终是到了孟凌川院子外面。
“请两位向郡王禀报,说殷羡来请辞。”
守院子的侍卫也认得他,自然没有耽搁地迅速跑了进去。
“殷羡?他不是在暖房吗?来这儿做什么?”孟凌川乍一听殷羡要见他,一愣。
“说是要向郡王请辞的。”
自己都让人去给他请了府医了,他竟然要请辞?
孟凌川皱眉不解,却还是让人放他进来了。
听着殷羡行礼的声音都在发颤的时候,孟凌川才真正意识到对方的病是来的真急,真严重,有些内疚,毕竟是与自己有关。
“殷老板不必多礼,请坐,来人,去取炭盆来。”
“是。”一人下去。
殷羡连连摇头,“不必了,在下是来向郡王告辞的,听说郡王还特意让人去请了府医,在下感激……感激不尽……不过不必了,在下……这就要告辞了。”他已经尽量控制了,可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那怎么行,殷老板这般也是因为我,所真的生了重病落下病根,我也过意不去,正好府里就有大夫,很快就来了,一会儿让她给你诊个脉写个药方,今晚就留在府里休息吧,左右这王府客房有很多,且全都空着。”这话算是很有心了。
若是寻常,殷羡自然巴不得留下来,可是今天不行啊!
他现在这副样子,简直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若是不赶紧跑,只怕小命就要没了,于是连连摇头,“多谢郡王款待,不过真的不必了,我……”
“这么客气做什么,你帮我那么多,我若是什么都不管就这样送你走,也太无情了,殷老板,你这是要陷我于无情无义啊!”孟凌川道。
殷羡吐血,欲哭无泪,脑子飞速运转想要想出个万全的理由来,可哪里有什么万全的理由啊?
他就站在那儿我了半天,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孟凌川疑惑皱眉,不明所以,只以为殷羡是怕麻烦他,便劝道,“殷老板可放宽心,一个府医而已,并非什么大事,孟心去了许久,也快回来了,你再稍等片刻。”
不能等啊!
心里一急,一句话脱口而出,“郡王,我不能看大夫!”
孟凌川一愣,不解,“这是为何?”思忖片刻道,“可是讳疾忌医?这可要不得。”
“大夫您这边请,我也不知病人到这儿来了,麻烦您走了冤枉路……”孟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眼见就要进来了。
殷羡急急道,“我、我有隐疾!”说完就咬了舌头,啊呸!
第46章 病中病后
有那么一瞬间孟凌川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他静等了片刻,真实的感觉告诉他,他没听错。
心里十分庆幸自己没喝茶, 不然这会儿估计已经喷了。
可即便没喷茶, 这会儿他也是尴尬无比,这殷羡, 没耍他吧?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间就消失了, 因为他觉得, 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将自己有隐疾这件事告诉一个他并不熟的人, 即便这殷羡看起来很温和什么也不计较, 可只要是女人,他就不可能不顾及面子。
殷羡既然能这么明白地说出这件事,那就不可能是假的,因为没理由啊,他为什么要说谎?
所以孟凌川瞬间就信了,并且还是深信不疑。
既然对方都说出这种任何人都难以启齿的事了,可见是信任他,那他自然得维护对方的尊严。
于是孟心的脚还没踏进屋里, 就听得里面大声一句, “孟心, 把大夫送回去吧, 这里不用了!”
孟心:“……”
一时的感觉难以言喻,若是在现代那就是我有句mmp一定要讲!
可这是公子的话,他不得不听, 于是扶着年过五十的老大夫往外面走,“大夫,咱们回去吧,公子说不用看诊了。”
“不用了?不是说有病人受了风寒吗?”老大夫问。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不治而愈了,或者不治身亡了。”孟心咬着牙道。
老大夫一头雾水。
屋里殷羡总算松了口气,可是那又怎么样,命是保住了,可脸已经丢光了,他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孟凌川,不过好在他现在浑身发热,连脸上也不例外地热得烫红,无论什么表情看的都不清楚。
不过他也没脸继续就在这儿了,当即低下头行礼道,“麻烦了郡王这般多,殷羡也不再打扰了,这就告辞。”
孟凌川也不想一直陷在这尴尬里,“那……殷老板慢走!”
殷羡转身离开,顶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
直到出了元王府,他才歪着身子倒在了墙壁上,手狠狠抹了把脸,只觉得自己把原本就不平坦的路走成了珠穆朗玛峰,感谢老天,感谢命运。
因为这场病,孟凌川送了不少药材去殷羡的住处,甚至还让殷羡多歇歇,他那儿的工作不着急。
可殷羡一点儿也没安慰到,他这一病就病了整五天才渐渐好了些,他算是感受到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这滋味一点儿也不好受。
病了自然不可能不去看大夫,靠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看到殷羡病了只知道无助着急的君颜和一个头昏脑胀神志不清的殷羡,只怕没多久殷羡就要一命归西了!
无奈之下,殷羡还是让君颜去喊了之前在医馆认识的那个大夫来。
那大夫看到殷羡这样当即不敢耽搁,忙开始诊脉,许久,叹了口气,神情莫测地看着床上的殷羡,“上次我就隐隐觉得不对,不过不能确定,如今细细看来,果真如此。”
她冷哼一声,“一个好好的男子,扮作女人做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君颜心一颤,忧心自己是不是又给殷羡带来了麻烦,就连手上刚给殷羡擦完脸的巾帕掉在地上都没反应过来。
大夫看了他一眼,见他战战兢兢一脸害怕的模样,没好气道,“行了行了,做那副样子给谁看,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母老虎,有那么吓人吗?”
君颜回神,将地上的巾帕捡起来。
床上迷迷糊糊的殷羡微微睁开眼看了一下那老大夫,心知自己这副模样是肯定要给外人暴露身份的,不过比起在元王府里暴露,只暴露给一个人显然更好,他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了,以后的麻烦以后再说,小把小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
那大夫开了一张药方给君颜,“把这个交给小张,就说是我给的,让她抓好药,你再带回来。”
君颜接过药方就要出去,大夫又叫住他,问道,“这家里有药罐吧?我要煎药,如果没有就在外面买一个带回来。”
这里连锅碗都是数着的,哪里有什么药罐,君颜只好带了点钱出去,回来的时候在外面买了一个。
煎药是大夫全程来的,就怕君颜这笨手笨脚的出了差错。
一碗药下去,再蒙头睡了一晚上,殷羡就觉得好多了,至少他能清醒了,也能下床。
大夫进来看他一眼,“醒了?醒了就好生养着,再折腾你这身体就等着吃亏吧!”
殷羡:“……”
虽然对方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可毕竟是救了自己的大夫,他能说什么?
“多谢……”
“你谢我?”大夫笑道,“我还以为你恨不得杀了我呢,毕竟我可是知道了你秘密的人。”
殷羡:“……”这老女人说话怎么这么不知客气为何物?
委婉点儿不行吗?
“可别觉得我说话难听,我这人就这样,你爱听不听。”
殷羡觉得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自己心理承受能力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否则怎么碰到这么多事都没崩溃,碰到这么多人都没被气死?
“我……”
他正欲开口,却被大夫打断,“我猜猜你想说什么,想让我保守秘密对不对?”
殷羡点头。
对方翻了个白眼,“放心,我对别人的秘密不感兴趣,也不是那些爱多嘴的长舌夫。”
殷羡闭了闭眼,真心实意道了一句,“谢谢。”
见他这样,大夫还真有点不习惯,她心里真的对殷羡的事没有半点好奇心?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她并非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别人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难处,自己一个外人又凭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知道的越多,对自己来说危险就越大。
所以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殷羡虽然依然担心,可有了那句保证之后,总算还是放心了一些。
在床上躺了两天之后,殷羡终于能下床了,又陆续喝了好几天药,这病才算彻底好了,不过,他好像有件事给忘了,可想了许久却没想起来,索性不想了。
病好了之后,他去酒楼处理了一些事,就去了元王府,不过今天孟凌川没有亲自见他,据下人说这两天他们郡王心情都非常不好,没人敢接近他,不见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