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上学日常(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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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简穆和秦润之交情不深, 偶尔打交道还要吃些嘴上的亏,但真论起秦润之做的事来,秦润之虽有些身份贵贱之见, 但对简穆其实还算友好。
简穆此刻没听出秦润之是赞同自己当个闲人还是赞同自己入仕,但对于秦润之的关注, 简穆直觉不太喜欢。简穆自觉没有什么值得秦润之图谋的,但想到秦润之对秦媛的袒护和纵容,简穆心下就有些皱眉。
简穆一边提壶再次为秦润之斟酒, 一边缓缓开口:“闲人中自也有富贵的, 可惜我没那福气。”
秦润之笑饮杯中酒:“这话说得无趣。”
简穆默默地想:有趣没趣, 你赶紧说些我能听得懂的话就行。
最后还是内侍的开宴声拯救了简穆, 让简穆简怡特别欢喜的是,他们看到了那对姐妹花的剑舞。简穆简怡一开始自是不知道跳舞的人是谁,还是有同窗提起,两人才知道。
可能是这对姐妹的舞姿真是超群,也可能有愿望达成的愉悦滤镜的加成, 简穆简怡都觉得这是他们迄今为止看过的最好的舞蹈,同时也深为赵晨可惜,他没能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
说到舞蹈, 简怡就问起罗协的事:“哥, 你不是说他跳舞很好看吗?他以后就给咱们跳舞看?”
简穆让何平把罗协直接带去了光德坊的小院, 回来这几天简穆都没过问过,此时听简怡提起,简穆知道简怡问的不是跳舞的事,摇了摇头:“等他学会汉语, 我打算把他送去幽州的庄子。”
简怡听了简穆的话, 虽然不太理解简穆为何对罗协冷淡, 不过也没说什么,简穆在幽州的小庄子也养着好几个长工,简穆又不是苛刻的人,那些人都生活的很好。
宴会行进到一半时,殿中众人就开始走动,简穆简怡也得去敬酒。除了使团中的大人们和江侍郎那样熟识的长辈,简穆简怡和另外几个国子监的同窗还要一同去给谢祭酒敬酒。
谢祭酒心情很不错,国子监里跟着使团出使的几个学生在出使的过程中都没有混日子,礼部尚书是谢祭酒的师弟,在小朝会时赞了谢祭酒治学有方。
此时面对简穆几人的敬酒,谢祭酒很干脆的喝了,还分别嘉勉了众人几句。
国子监学生众多,每一次能在谢祭酒面前刷存在感的机会都十分难得,特别是在岁考前投递行卷时,无论有没有更好的门路,国子监的学生大多都会给谢祭酒也投一份,毕竟有名义上的师生名分。
谢祭酒身上还有太子太傅的职衔,他的席位距离圣人的坐席很近,圣人与太子身边人不少,不过谢祭酒还是瞅着个空隙,与圣人又赞了自己的几个学生。
圣人很给面子地给简穆几人赐了酒,然后特别心有灵犀地又赞美了谢祭酒一番,还没因为得到赐酒激动的几人瞬间沦为工具人,看着圣人与他们的祭酒大人互相恭维起来。
一个说:“朕得谢卿,即得千万良才。”
一个答:“蒙君厚恩,恐无可仰报尔。”
简穆被麻了个仰倒,都没仔细听这两位的问答,全副心神都用来维持恭敬微笑的神色了。等圣人和谢祭酒终于互相吹完彩虹屁,简穆几人才乖乖后退,随即分开各自缓解心情。
简穆简怡回去食案的中途被叶大人拉住了,同被拉住的还有简老爷子。叶大人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闲话家常,不过对简穆简怡很是亲切,嗯,特别是对简怡。
简穆原本就有些怀疑,此刻那怀疑几乎成了肯定,叶大人看简怡那眼神妥妥就是看未来孙女婿的眼神啊。
简怡没经验,完全没察觉出不对,一路上他和叶少卿早熟了,乐乐呵呵地答着话,乖巧又讨喜。
简穆的心情却有些郁卒,找了个净手的借口就出了大殿。这里是皇宫,简穆也没敢乱走,就在大殿不远处的走廊上停了步,仰头对着天空发呆。
昭景泽找过来时就看到简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唤了几声简穆都没听到,昭景泽就直接上手拍了拍简穆的背。
简穆被吓一跳,迅速转头,看来人是昭景泽,紧绷的双肩才微微舒展:“昭侯爷,您也要去净手啊?”
昭景泽无奈,指着与他们所处的走廊相反的方向:“更衣室在那边。”
简穆无辜地眨眨眼,抬起右手拍了拍脑门:“我走神了,您怎么出来了?”昭景泽在大殿时一直在太子身边,简穆刚刚被赐酒时,也只是和昭景泽打了个照面,连话也没说。
“我看你出来半天了,怎么了?不舒服?”
简穆略仰头,看了昭景泽一会儿,又将视线重新挪回天空,轻声说道:“昭侯爷,我觉得我从小养到大的小猪崽要被别人拉去拱白菜了。”声音中有些怅惘。
昭景泽:昭景泽表示他完全没听懂,简穆四下里望了望,昭景泽躬身,将头凑到简穆面前,简穆会意,在他耳边说:“我觉得叶大人想让简怡当他的孙女婿。”
昭景泽微讶,不过转瞬又释然,释然过后又有些不理解简穆:“你不愿意?”据昭景泽所知,叶少卿家与简怡适龄的女娘只有一人,是二房嫡出的小姐。
鸿胪寺少卿叶谨比简穆的祖父小几岁,不过二人同朝多年,关系尚佳。叶谨的官职高一些,但论家族底蕴,简家前几代虽都是些末流小官,不过家族入仕之人从未断过,叶谨这一支却是从叶瑾的父亲才发迹,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简穆嘟哝:“我又没见过人。昭侯爷,您说,万一确有其事,有没有可能让两个孩子先交往个一两年,看看合适不合适?”
简穆一脸求认同,昭景泽却很不认同:“别说一两年,我要看上谁当我侄女婿,对方要是敢吊着我三个月也不给个准话,我立马给大娘另择夫婿。”
简穆:简穆胸口梗着一口气,半天才咽下,忍不住右手握拳,捶了昭景泽的手臂一下:“您这预设立场不对,您应该想,有人觊觎您辛苦养大的儿子,而您对未来儿媳妇完全不了解,没有个一两年的观察,您敢让自己儿子娶她进门吗?”
昭景泽看出简穆是真的在担心,十分无语:“简穆,你还真把简怡当儿子了?他已经17了,会有自己的判断。而且,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就算有,也是互相考察。人家嫁女儿不比你这娶儿媳妇的更担心,你这心也操得太早了。”
简穆默了默,最终还是点点头:“您说得也有些道理。”呼出一口气,简穆看向来时的方向,“昭侯爷,咱们回去吧,这几天气温下降得好厉害,中午也没多暖和。”
昭景泽握了握简穆的手,入手一片冰凉:“是有些凉了,也不知道下个月会不会下雪。”
简穆迈出的步子一顿。
昭景泽此时却已经松开简穆的手,往前走去,察觉简穆没跟上来,回头看过去:“怎么了?”
简穆轻轻蜷曲了手指,对着昭景泽脸上单纯的疑惑,只得闷闷地问道:“昭侯爷,您说,合八字真的有用吗?”
昭景泽:简穆由昭景泽陪着,自我烦恼了一番,简穆是一心为简怡打算,昭景泽则是被简穆的情绪感染,完全忘了问,简穆在考虑简怡的婚事前,是不是忘了身为简怡的兄长,他应该先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
简穆没把自己的猜测说与简怡听,简怡还沉浸在长途旅行的兴奋余韵中,但二人次日还是按时回去了国子监上学。
而简怡的兴奋也戛然而止——简穆简怡在甲四班,简直犹如插班生一般,班上一个人都不认识不说,真正让二人痛苦的还是课业。
缺课半年不是闹着玩的,从一半听起更是非常痛苦,一下课,简怡就趴在书案上哼哼:“哥,我觉得这个月的月考咱们铁定垫底。”
简穆想起自己蹲大牢的那两个月,那还是在有简怡笔记的情况下,他都又额外补了两个月的课,何况他们去吐蕃的这段日子。
简穆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传》的书页,想了想,问简怡:“要不,咱们请一位先生给咱们补补课?”主要是简在渊没空,不然每日放学后让简在渊给他们补课,那才是位好老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