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做储君(209)
“你若是胆敢在外面乱传什么风言风语,你的舌头,你下面传宗接代的东西,你所有重要的不重要的,都会化为灰烬,我顾逾安说话说到做到,你呢?如果答应,就点点头,不答应,我就先割了你的舌头……”
被问话的少年从喉咙立发出嘶哑的低笑,笑声越来越大,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从乱糟糟的黑发里露出一只亮得吓人的蓝眼睛,说:“四王爷所说的,都是什么狗屁不通?”
“要我说,四王爷干脆现在就宰了我,日后我才好夜夜入小七的梦里去,让他永远也忘不掉我。”
“而且王爷真是冤枉厌凉了,我倒也不是拐带他,只是稍微的推波助澜罢了,反正你们这群兄长,让他那么害怕难过,我就是钻了个空子,告诉他,只要他跟我一块儿走,你们就不会自相残杀了,小七信了,他跟我走,他说这辈子唯一相信的人只有我了,因为我从来没有变过,你们都变了。”
“怎么办?是你们逼他跟我走的,成亲那天,你们不在,不晓得他多开心,哪怕没人祝福,他也跟我一块儿拜了天地,晚上……唔……”
薄厌凉脖子上的手骤然收紧,他一个子都发不出来,但是脸上却还是挂着扭曲的笑,目光刺在顾逾安的身上,让顾逾安脑袋一热,当真是不管后果,起了杀心。
“老四!”顾温高声打断。
顾燕安更是急忙上前,拉开老四的手,哪怕他听着薄厌凉这小子的话也很不舒服,想要踹上几脚。
薄厌凉终于又能够呼吸,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息,一边微笑着讽刺道:“看看你们,现在装出一副兄弟同心的样子做给谁看?瞎子吗!”
——靠!是可忍熟不可忍!
顾燕安一脚踹在薄厌凉的腿上,然后拽着老四出去说:“行了行了,走吧。”
四王爷脚步沉重的跟着一起出去,走到外面,才对着看守的狱卒干涩地道了一句:“把薄公子送去义王府。”
皇家人陆陆续续各怀心思的离开了,大牢里的少年则是被抬上了轿子,连夜送去灯火通明,仿佛早有准备,就等着刑部送人过来的义王府。
义王府的主人薄相爷收到了这份‘礼物’,也不让下人将薄厌凉从轿子里弄出来,打发了送人回来的狱卒后,挥退了周围的守卫,才站在帘布都染着血的轿子面前,道:“是为父小瞧了你,没想过你居然能够带着太子私奔去,真是长了能耐,怎么现在又回来了?嗯?被抛弃了?”
轿子里的少年咳嗽了几声,血腥味随着里面人的动静,蔓延开来。
薄厌凉猛得从轿子里摔出来,趴在地上,手腕上的血跟着少年爬动的姿势,留下一个个血手印在义王府的前院石板上。
几月不见,薄相爷眼里却不从心疼几分这个外出归来的儿子,有的只有‘果然如此’的笑。
等薄厌凉终于爬到他的脚边后,薄相爷薄颜才开口:“走前不是那么厉害么?现在怎么站不起来了?”
“爹,我帮你……”头磕在地上的少年声音嘶哑着,却又无比坚定。
薄颜冷淡道:“怎么能说是帮我呢,明明是你自己觉得没权没势不行,只能说是各取所需……”
薄厌凉无所谓薄颜怎么说,他只要薄颜帮他站的越来越高,而他站的越来越高的第一个垫脚石,就是整个草原!
他们父子两个,的确是各取所需了,不过这样的合作关系倒是比父子关系更让他们两个感到舒适。
“爹,我要做整个草原的单于!”那里有贫穷的他没权的他买不来的天山雪莲与藏红花……
“好孩子。”薄颜看着跟狗一样趴在地上,骨头都像是被人打碎的儿子,说,“既然回来了,就去你娘的牌位前跪一夜,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你我再商议如何帮你娘复国之事。”
“好。”回来的少年什么都不在乎了,他清晰的意识道这辈子,要么和小七一块儿去死,要么和小七一同站在众人遥不可及的地方,那样,才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小少年都开始干事业线了~休书是不可能休书的,大概别扭个几年,毕竟小白脸还要登场争宠不是?
第149章 儿臣┃跟老子搞基建,搞屁的内斗!
十月三十一日, 小雪。
天还未亮,顾宝莛便猛的从梦中醒来,手边空荡荡的,无人陪伴, 眼睛都没有睁开, 便迷迷糊糊的喊着‘厌凉’,声音黏黏糊糊, 出口之后, 也没有人凑过来和他拥抱, 顾宝莛这才忽地睁开眼, 瞧着拔步床上木工花了几年时间雕刻的花纹, 意识道自己身在京城。
他口有些干, 摸了摸额头,仿佛是不怎么烫了, 就随便裹着挂在二门的长袍走到圆桌旁边给自己倒了一壶茶水喝。
这茶水凉透了, 一口气儿下去, 瞬间让顾宝莛从胸口都蔓延出一股子的清爽来。
他端着茶走到门边, 一把推开房门, 门外守夜的小太监花公公立马惊醒, 抱着怀中的拂尘眼泪汪汪的给顾宝莛下跪:“殿下?殿下您怎么起了?现在才五更天呢。”
风姿卓越,笑容淡淡的少年太子伸手拍了拍花公公的肩膀,声音清冽温和:“醒了便睡不着了, 许久没见你,要不要陪我看雪?”
花公公喜出望外, 连连点头:“殿下要不要去后院的花厅?亭子里煨上茶炉,茶香伴着雪景,再点了四周的石灯, 景致极好。”
“不,我们去皇宫的角楼吧。”顾宝莛说完,就要行动。
花公公为难地说:“这、不大好吧,王爷们走之前说了,殿下还在闭门思过中,不能随便乱走动。”连皇宫都不能去。
顾宝莛的眼睫落下来,犹如一片黑鸦的羽毛,落了一片边缘金色的阴影在那苍白的眼睑上,眉目如画,唇若点血,美不胜收,声音却冷了下来:“我是太子,我说我要进宫,除了父皇,没有人可以拦着。”
花公公依旧为难。
顾宝莛顿了顿,道:“我知道你是薄厌凉送来插在我身边的人,他难道没有和你说过,我想做什么,你只管听就是了?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花公公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子殿下,像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时候暴露的,还是说是主子自己暴露给太子殿下的?
顾宝莛可不管花公公现在心里有什么小九九,只是伸了个懒腰,肩上披着的衣裳就顺着他的腰线滑落,花公公连忙跪着去接,接了一手的芬芳。
“不必大张旗鼓,就你我和韩斌一起去便好,反正天也快要亮了,我许久没有去和母后请安,等去了皇宫里,天亮了便去给母后请安,想必父皇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不必慌张。”顾宝莛说罢,转身进了屋里,脚步不急不缓,慢悠悠地又落了几个字,“花冬寐,本宫要更衣。”
花公公总觉得回来后的太子哪儿有点儿说不出的奇怪,像是长大了许多,一举一动俨然和薄公子有了几分相似,又更加让人心猿意马,存着说不清的风月无边。
花公公是个没了根的东西,但却在被太子叫了名字的瞬间,心脏都重重跳动了一下,牵扯着他那没了根的地方,只愣了那么一秒,花公公就追着太子的背影进了屋,说:“是。”
从庄子往皇宫里去,其实不难,顾宝莛上了马车后,由他的亲卫首领韩斌驾马,花公公坐在他的旁边,他一边抱着睡眼惺忪的小奶豺,摸奶豺的小鼻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说:“明日早朝,匈奴王耶律斑可会觐见父皇?”
花公公就住在京城,哪怕平日里仅仅只活动在庄子上,消息也比刚刚回到京城的顾宝莛灵通。
果不其然他刚问出口,花公公便老老实实地回答:“明日兴许不会,耶律单于借口公主水土不服害了病,已有些时日,这段时间,他四处观察京城的工厂与京郊农田,偶尔还会在牌坊街大醉一场,为歌姬一掷千金,私底下,耶律斑曾去过义王府,只是没半炷香的时间就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