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白月光重生后[穿书](5)
举止亲密而互相没有语言交流,加上白泽的小心翼翼和尊重,江云疏猜测,对方有可能曾经是白泽的主人,将白泽当做灵兽养在身边,八成没有见过白泽化形的模样,白泽在一厢情愿地暗恋对方。
对目前的情况有个大概的了解,江云疏心中便七八分明白该怎么与白泽周旋,抬起手愉快地在水面上打了个小浪花。
浪花散去,一张脸倒映在平静的水面上,江云疏看到水中那张脸,猛然一怔。
虽然上辈子满脸疤痕毁去了容颜,但江云疏还记得自己十三岁之前的模样。倒映在水中的这张脸,长得和自己毁容前,竟有七八分相像。
也许自己成年后的模样,就长得和这张脸一样。不过上辈子,就连江云疏自己也没见过。
江云疏微微歪了歪头,盯着水中那张脸,忽然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抬手一掌将它打碎。
想到水面上倒映出的那张脸,江云疏无心在池中继续泡下去,赤着脚上了案,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衣服可以换。那身又脏又湿的衣服肯定是没法穿了,只能将扔在岸边白狐裘裹在身上。
那白狐裘虽然长到脚踝,却是开襟。江云疏裹着雪白的狐裘,每走一步,一双白皙的长腿便在狐裘下摆的开叉处时隐时现。
江云疏不知道“风姿绰约诱人犯罪”这几个字怎么写,他只知道自己这样腿有点冷,决定去找白泽要一身衣服来。
浴室门被推开的一瞬,门口的妖修一抬头,竟全都愣住了。
从浴室中走出来的人身形修长,只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一双长腿在开襟之间随着脚步若隐若现。他光着脚,纤瘦白皙的脚腕上,锁着一道粗硕漆黑的锁链。
江云疏在门前停了脚步,妖修们都默默咽着唾沫,眼睛不安分地望江云疏的那双长腿上瞟。
一名妖修的双眼毫不避讳地直勾勾盯着江云疏,对其他妖修命令道:“王上走之前吩咐了,洗干净就把人送到王上的寝宫去。”
寝宫……江云疏心中冷笑了一声,白泽的胆子还挺大啊。
江云疏被妖修们带到白泽的寝宫。
一间偌大的宫殿四面皆是白玉石壁,在灯光下莹莹闪烁着细腻的光华。
白泽不同于大部分品味清奇的普通妖修,品味甚至可以用上“高雅”二字。寝宫中间的大床上,雪白的床幔闪烁着碎碎的金光,床头的一半纱幔用金钩挽起,床上铺的丝绸垫褥织着海棠暗纹。
江云疏身上的白狐裘被取下,披上了一件雪白的长衫。
几个妖修蹲下来解开他脚腕上的锁链,再将江云疏推到床上,让他坐在床头,把双手举过头顶,用两条细细的银链锁住。
江云疏任由他们折腾完,下面还是没有裤子,便用脚尖踢了踢床上的被子,道:“冷。”
明明是个阶下囚,他却还像个大爷似的支使人。然而几个妖修一看到他那张惹人怜惜的脸,加上那弱不禁风的身子,竟然由衷地不忍看他受冻,替他把被子盖在了腿上。
妖修们退了出去,江云疏百无聊赖地被锁在床上,坐得有些困倦,便靠在床头小憩。
江云疏做了个梦,梦到了自己死前那些事。
江云疏梦到前世那个哥哥江洋深,把自己压在草地里上下其手,在自己脸上一通乱亲狂舔,被父亲撞见后还倒打一耙,说自己搔首弄姿勾引了他。
偏心的父亲命人把自己按在祠堂,前当众打得晕死过去不知多少回,江云疏打死也不肯承认,几次想站起来,却扑倒在血泊中,爬都爬不起来。
江洋深从堂前走过来蹲下,在自己面前蹲下,用手捏起自己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骂了一声“不识抬举的狗东西!”
江云疏被他扇得眼前一黑,晕死过去,再度醒来,就被关在了地牢里。
江洋深走过来,在自己面前蹲下,眯起眼睛:“今天要不是我和父亲求情,他已经打死你了。现在本少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这么不识抬举,你就等着死在这里。”
江云疏的唇角一勾,笑得明艳。
江洋深一怔。
江洋深愣神的瞬间,江云疏如一头猎豹向前扑过去,把江洋深摁倒在地,一拳重重砸在他的鼻梁上,耳边顿时响起江洋深撕心裂肺的惨叫。然而江云疏的第二拳还没有落下,就被下人们手忙脚乱地制住,摁在了地上。
“我呸你这个养不熟的狗崽子!”江洋深一边用手擦鼻血,一边抬起腿,往江云疏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脚,大声道,“把他给我绑起来,本少爷今天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江云疏被捆在刑架上,江洋深站在他面前,拿起一把匕|首,冰冷的刀刃在他脸上反复摩挲:“长了这么一张狐狸一样勾人的脸,你还给我装什么三贞九烈?既然不肯给本少爷,那你留着这张脸,也没有用了。”
江洋深那日得意的笑容,深深映在了一双漆黑的眼眸里。
每一刀,痛入骨髓。江云疏没有在江洋深面前吭一声。
忽然,江云疏又梦见自己一身黑衣,手持长剑,长斗篷的帽兜被夜风掀开,露出满脸狰狞的疤痕。江洋深跪在自己脚边,痛哭流涕认错求饶。江云疏冷冷地回答:“不原谅”。
梦境里,一个叫兰月荷的女仙修从天而降,好似圣光普照大地的圣母一般,将江洋深护在身后,她说:“你哥哥都已经道歉了,你为什么不能原谅不能放下?因为你总是记着和他人的仇恨,才会活成如今的模样。”
江云疏道:“关你屁事,我不原谅。”
江云疏一剑杀得天昏地暗,那兰月荷倾全门之力也抵挡不住,带着江洋深一直逃到了落雁山,请出了她的师弟秦湛。
落雁山下,秦湛像是一座挺拔的高塔拦在江云疏面前,岿然不动。
江云疏冷冷道:“让开。”
秦湛道:“此处不能。”
江云疏冷笑一声,道:“能不能,只有我说了算!”
江云疏一边和秦湛大打出手,一边骂他多管闲事道貌岸然伪君子。秦湛一直由着江云疏骂,并不还口,最后终于说了一句:报仇请往别地,落雁山是他师兄安息之处,不可上山杀人。
江云疏都已经追到了落雁山,自然不肯退去,秦湛这个伪君子不让他在这里动手,他就偏偏要在这里报仇。然而他和秦湛几乎势均力敌,秦湛打不退他一分,他也上不了山一步。
直到江云疏不经意露出手臂上的梅花血印,秦湛的目光一凛,瞬间动了杀意。
秦湛反守为攻,剑意如秋风肃杀凛冽,江云疏才发现他刚才是手下留情,这下却夺命来了。
双眼被冰冷雪亮的剑光一晃,秦湛的长剑如游龙矫健,转瞬已经刺到眼前,直取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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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无人的树丛里,白泽设了个结界把自己隐藏在其中,竟和孩子一般哭成了泪人。
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白泽还是一只幼兽时,是他从冰天雪地的野外将自己抱回了家。也是如今这样的隆冬季节,他每天都会煮一碗热乎乎的米汤喂自己,抱着自己入睡,和照顾孩子一般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
那时候自己可以在他身上跳来跳去撒娇,他会让自己趴在他怀里午睡。等白泽长大了,就成了他躺在自己身上小憩。每当他躺在身上,白泽的心便会“砰砰砰”跳得厉害,小心翼翼地不敢动弹,生怕惊扰他的好梦。
他很怕冷,会把手塞进自己胸前最长最柔软的毛里。每当那时候,白泽都会主动用长毛将他包裹起来,希望世间一切的寒冷,都无法向他靠近。
可他那样光风霁月的人,就连天也嫉妒。本该渡劫飞升之日,却是魔王出世之时。他身扛百道天雷,带着重伤一剑退群魔千里,直退到修真界边缘的落雁山。
他最终没有飞升,而是以自己的身躯结成封印,和魔王一起陨落了。从此永镇落雁山下,生生世世不再回转。
他一生光明磊落扶危济困只落得这般下场,既然天道不公,白泽从此便弃了正道。白泽用了五十年化出人形,称霸妖界,只想有朝一日救他脱离苦海。
如今,他回来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落雁山的,可是他的的确确、真真切切是回来了!
这次一定要抱紧他,一定要把他藏好,不可以让他再受任何伤害。
白泽独自在结界中待了好久,直到平复了情绪,再次踏出结界。
出了那一方天地,仿佛刚才那个哭成孩子的人不是自己。白泽一如既往地冷着脸,如同无事发生一般,泰然回到了寝宫。
推开寝宫大门,隐隐约约能看到纱帐中,一个人靠坐在床头。
一看到他的身影,白泽的心突然跳得厉害,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在床前停下了脚步。
白泽在床前驻足,四周悄无声息。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胸口沉重而快速的心跳声。
白泽站在床前,强自平静了好久,方才伸手掀开纱帐。
掀开纱幔时,白泽的手堪堪僵在了半空中。
靠在床头的人,身子十分清瘦,只穿了一身半透的白衣,衣襟半开,露出玲珑的锁骨,仿佛能盛下一汪清水。他的下半身盖着被子,双手被举起锁在了床头,凌乱半干的青丝遮掩下,双目轻阖。仿佛披着春雨风露的一株海棠,清媚动人、柔弱无助,令人忍不住想狠狠蹂|躏。
白泽的心跳猛得漏了一拍。他刚才说的“把他送到寝宫”显然被手下会错了意思。可是眼前这副光景,有谁能把持得住不去蹂|躏……
一阵明亮的光闪了眼睛,江云疏微微蹙眉,长睫轻轻颤了颤,睁开了双眼。
就在梦里秦湛的长剑即将刺到自己面门的一瞬,江云疏惊醒了,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白泽注意到了江云疏微微蹙眉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往左边挪了挪,替他挡住了照到眼睛里的光线。
江云疏抬起头,看到白泽,顿觉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