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辞官种田(313)
一滴泪滑落,沈不凡渐渐消失……沈晫从昏迷中慢慢醒过来,如此心愿简直难为他。
“没事吧?你可算醒了。”乔大夫端着一碗药给沈晫,“把药喝了。你……”
沈晫摇摇头道:“我没事,不用喝药。义父,刚才发生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乔大夫担心问,“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乔柯……”
“我真没事。”沈晫起身幽幽道,“只是见了个老朋友。真是太为难我了啊……”
说着,沈晫愁眉紧锁往外走去。乔大人不明所以,见了个老朋友?什么东西?
沈晫想着突然停下脚步,沈不凡说是上天给的机会。他就说嘛,一个死了那么久的人,怎么还没去投胎。给他来这一手,不就是互相伤害,谁不会啊。沈晫朝天比个中指。
满心愁绪,到第二天早朝沈晫依旧想不到两全其美之法。开玩笑嘛,怎么可能两全其美,想得倒美。正在此时,玄和帝问及六翁主今日为何没上朝,是不是身体有何不适。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沈晫完全没注意,听到玄和帝说起才发现六翁主真的没来上朝。出事了?不管出什么事,以六翁主的严谨应当会派人通知皇上。何况在如此时刻,莫非……
就在沈晫乱猜之时,太监传话六翁主求见。玄和帝满脸笑,立马宣。不一会儿,驸马徐缘扶着虚弱的六翁主慢慢走入殿中。众人见六翁主面无血色,身体如飘零的落叶般随时可能会倒。所有人疑惑,六翁主出了什么事?沈晫有种不好的预感,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六翁主郑汐由徐缘搀扶着缓缓跪下,郑重磕一个头。再抬起头,郑汐泪盈满眶:“父皇。”
“快将翁主扶起来。你身子要紧,不用跪。”玄和帝一脸焦急,“汐儿快起来。”
太监上前欲扶郑汐,郑汐置之不理。他俯身在地言语悲戚:“父皇,皇孙薨。”
“你说什么?”玄和帝一时反应不及。他唯一的念想,唯一的寄托,唯一的……
满朝文武皆惊,六翁主的孩子没保住?沈晫震惊,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一点消息。
郑汐虚弱抬起头,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他伤心说出具体事情:“昨日有人潜入翁主府,对我下药。我一时不察,喝了下去,孩子……儿臣自知死不足惜,但求父皇不要放过害死我儿的凶手。我忍着落胎之痛命人严查,已将凶手缉拿。他们交代背后主使,竟是太子殿下。”
众人不敢置信看向太子,玄和帝更难以置信。太子立即出列:“父皇,儿臣冤枉。”
“人证物证皆在殿外,太子难道不想看看?”郑汐悲痛注视太子,“我与你是兄弟,你为何如此心狠,居然害死我的孩子。长兄为父啊。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怎么下得了手!”
滴滴泣血之泪落在众人心中,他们心疼六翁主,怀疑太子。太子百口莫辩,大方请证人。
人证物证皆被宣进殿,共六个人。他们被五花大绑押入殿,玄和帝问话,他们回答。他们分属不同职务,办的事也不同,但一环扣一环,连在一起方成事。五个人不知道主子是谁,只有最后职位最高的人道出太子殿下。此时,一位大臣出列说见过此人与太子会面。
太子矢口否认:“父皇,儿臣完全不知道他是谁。儿臣一天要见很多人,真的……”
“住口!”玄和帝气急败坏,“将太子押下去,没有朕的话不许放他出来!”
软禁。太子怎会坐以待毙:“父皇,此事尚未查清,如何能将罪责怪在儿臣身上。儿臣自小与众兄弟和睦,绝不会做出兄弟阋墙之事。父皇,你不能仅凭他们的话便认定……”
“太子殿下认为臣弟冤枉你?”见皇上被说动,郑汐打断太子的话,“他身上可有太子殿下你的令牌。你会将令牌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吗?会让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动用其权?”
满堂震惊,一个太监立即过去,果然在最后那人身上搜出太子的令牌。针对性的落胎药,人证言辞,令牌。桩桩件件指向太子,太子无可辩驳,但不说就会被打上谋害的罪责。
“父皇。”太子跪下,“你了解儿臣,儿臣不是那样的人。儿臣不会做出这种事。”
“事实摆在眼前,太子还要狡辩?”三皇子郑临义正言辞指责,“他是我们的弟弟,疼之爱之不及,你怎能下如此毒手。即使父皇偏爱,你也不能因为嫉妒做出这种事。”
【作者有话说:_(:з」∠)_兄弟阋墙(xi)小可爱不要跟懒作者一样读错了!!
大概整理了剧情,应当还有十几章就完结了,么么各位小天使们~】
第一百五十五章 心狠手辣
“我没有。”太子满脸委屈乞求皇上,“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儿臣愿意配合调查。”
沈晫没想到三皇子居然会帮助六翁主说话,不过眼前局面确实如此做才有更大利益。无论如何太子都是他们登上帝位最大的绊脚石,一有机会定要除掉。现下机会就在眼前,三皇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一局太子若无绝好的计谋和运气,不可能逃脱,既然如此……
“启禀皇上。臣不认为太子会做出此种事情。”沈晫出列行礼,他看见太子脸上的期盼,“太子自小对兄弟友善,对皇上尊敬,怎么可能做出此般心狠手辣之事。难道你们会说太子从小在演戏?他本就是太子,理所当然的新帝,犯得着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吗?”
众人小声议论,总觉得沈晫的话有哪不对。郑汐默默哭泣并未答话,三皇子沉默,太子有种不好的预感。沈晫继续道:“太子不好权力,怎会为帝位争斗。太子心系百姓,从未行差踏错,怎会对自己的兄弟不仁。皇上,臣认为太子是否有罪尚需调查,但有件事很明显。”
“什么事?”玄和帝细想沈晫的话,终于明白到底哪不对。话里有话……
“太子并非表现出得那般仁义。”沈晫掷地有声道,“太子不恋权?他可是在太子位置上稳稳坐了这么多年,你们觉得一个无心机无手段的人能做到吗?太子心系百姓?当然,因为民心是助他登上帝位的踏脚石。对兄弟友善?如果这个兄弟身怀皇孙,动摇他的地位呢?你们扪心自问,若换作你们在座任何人,你们会不会对这个受皇上偏爱的兄弟下手。”
满朝文武沉默,他们都知道答案。也知道此次太子再难翻身,只因孤立无援,敌人太多。
“三皇子说太子嫉妒六翁主,自然是嫉妒的。”沈晫含笑走到太子身边,“先皇后早逝,太子无母扶持,只能步步为营。六翁主的生母虽出身比不得先皇后,但六翁主得太上皇喜爱,自小养在身边。此一条便胜过宫中所有皇子翁主,怎么可能不嫉妒呢?太子,是吧?”
“太子,你……唉。”三皇子郑临摇头叹息,实际眼中并无多少感情。他们本就冷淡。
是,太子对众兄弟友善,但奈何与每个人皆客套有余,亲近不足。养在深宫的孩子哪个不是人精,一开始或许对太子有好感,慢慢也就淡了。太子面对他们时总居高临下,虽态度谦和森木林,却优越感十足。他们是兄弟,小时相处的时间很多,多到足以了解一个人。
太子很虚伪,面上装得比任何人都好,实际对人很冷淡。而让郑临和郑汐更进一步看清太子的为人,便是因五皇子之事。五皇子打小没什么心机,咋咋呼呼的,但心地不错。太子将五皇子当枪使,用过既弃。五皇子被软禁期间,太子连半句问话都无,更别提去探望。
对兄弟尚且如此,何况对别人。因此今天郑临和郑汐才会联手,不止因为太子是他们的绊脚石,也因为太子德不配位。若太子当真才能德行皆出众,他们必然输得心服口服。
至于沈晫为什么出面揭开太子的真面目,因为他们有私怨,不小的私怨。墙倒众人推,今天太子再无翻身之能。太子转头冷冷看沈晫:“沈不凡,你当真好得很。”
“多谢太子夸奖。不过礼尚往来罢了。”沈晫轻轻一笑,“之前受太子诸多照顾,我怎能不思回报。殿下,你的所作所为将一桩桩一件件摆在皇上御案之上。竖立人设很容易,崩塌更容易。太子殿下,不管现世还是未来,你将被万民唾骂。史书上对你的评价……”
“沈不凡——”太子突然大喊,猛然扑向沈晫。沈晫急忙后退避开,唇角扬起一抹笑。
“护驾——”一太监高喊,士兵们冲进来包围太子。文武大臣纷纷后退,拉开距离。
太子环顾众人:“本宫落得今日这般田地,皆因小看了你沈不凡。本宫不该一次次试探你,应该早早除掉你。你早该死了,偏偏你没死,还活着回来了。沈不凡,你该死啊。”
“所以当初追杀我的果然是太子你的人。”沈不凡负手而立,“皇上,太子杀朝臣,灭兄弟,欺瞒天下,如此之人不配为储君。臣奏请废太子,削爵位,下狱查办!”
“臣等奏请废太子。”满朝文武仿佛说好般跪下请旨,没有一个人站在太子那边。
“哈哈哈哈。”太子放声大笑,“沈不凡,废了本宫你打算立谁?老三?老六?父皇,你有帝王之名,却已无帝王之权。父皇,你比儿臣可悲,你失去的也比儿臣多。哈哈哈。”
“噗——”玄和帝气得吐出一口鲜血。陆回申急忙宣太医,并小心翼翼扶起玄和帝。
玄和帝由陆回申扶着颤巍巍站起,用手指太子恨恨道:“太子德行有亏,不宜继承大统。废除四皇子太子之位,削其爵位,下刑部大狱查办。若查证属实,以律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