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回来后我成了影帝(88)
他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伸手想要抓个抱枕过来, 未雨绸缪。
“……你问。”
宴灯发现了谢辞声的躲避, 他心里微微有点堵,但他不想放弃,实在是憋了好几个月, 他好好一个精气旺盛的年轻人都快被憋ED了。
他心想,不管了, 死就死吧,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把话问清楚。如果谢哥愿意尝试接受,那皆大欢喜;如果谢哥不愿意, 就当他是个卑劣的人吧,以他今天主动去帮谢哥抗雷的份上,谢哥也不至于就厌恶到要跟他绝交的份上。
“哥,你对……同性恋这事儿怎么看?”说完以后,宴灯死死地盯着谢辞声的脸,等着对方的反应。
这话一出,谢辞声只觉得有人拿了一面大锣,在他耳边重重地敲响。
震的他魂飞魄散,五内俱焚。
他疯狂地回忆自己到底是哪里漏了破绽,心紧紧地揪成了一团,觉得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好像失去了氧分子,憋的他鼓膜胀起,仿佛能听到自己失序的心跳声。
谢辞声张了张嘴,只觉得满口的血腥味,嗓子干涩的如同刚刚咽了一大把玻璃碴,连呼吸都带着疼痛的味道。
宴灯眼睁睁看着谢辞声在听到他这句问话以后,脸色瞬间失去血色,苍白到了发青的地步,嘴唇哆嗦,整个人的眼神都放空了,搭在身侧的手无法遏制地轻轻抖动着。
他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看这个样子,谢哥何止是对同性恋有所排斥,分明是已经到了厌恶恶心,甚至是惧怕的地步。
他知道,这个世上总有人会对同性恋有着陈旧的固定的标签,认为同性恋约等于**、滥情、性病、艾滋病源头等等。
可是宴灯怎么都没有想到,之前对于他各种亲昵试探都表现的很纵容,没有一丝排斥感的谢辞声,在他进一步试探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的一颗心,忽悠悠地,朝着落不到底的深渊坠了下去。
谢辞声鼻翼翕动,咽了咽喉咙,轻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宴灯忍着心中的失望和刺痛,比演技似的绽开一朵灿烂的笑花,道:“啊呀,前几天你不是给我看了个剧本,说打算用这个来当做你的第二部电影吗?我翻看了一下,高编果然是高编,手里藏着不少好本子呢。那剧本里不就是讲了一对同性恋人的故事?我就想起来,问你一下,对同性恋的看法。“
听到这话,谢辞声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而一直关注着谢辞声动静的宴灯自然将对方的反应收入眼底。霎时间,他心中有一柄无形的刀子,在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脸上还得做出一副我是在跟你讨论剧本的认真表情来。
“我的看法……”谢辞声心虚极了,要不是放松以后回过神来找回了演技,说不定分分钟被宴灯看穿。
他的真实看法,都放在那部同性恋电影剧本里了。实际上,那个本子之前只是放在高编手里的一个大致框架,而宴灯看到的,则是他跟高编一起联手,再三丰富填充过后的成果。
那里面,男主一对男主二所有的深情,爱慕,渴望,都是来源自他灵魂深处。
而剧本里,两个男主相识,相恋,结婚,婚后所有的琐碎,都是他梦境中最渴望的情节。
谢辞声承认,这是他的私心。
就算以后这段爱慕终究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他也有这样一部能够自己哄自己开心,自己给自己喂糖吃的电影,聊以慰平生。
他清了清嗓子,做出认真思索半晌的模样,道:“我觉得,不管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重点不在前面两个字,而在于最后那个字,恋。哪个也不比哪个高尚,哪个也不比哪个卑微,跟性别无关,跟爱有关。就像那句话——love is love,我觉得只要不危害别人,不违背法律,所有的爱情都是值得被尊重被褒扬的。”
这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心话。
可是宴灯听完后,心里却在呐喊:骗人,说谎!
他忘不了刚才谢辞声听到自己问话之后,第一时间下意识的反应。
他甚至苦中作乐地想,谢哥这话说的太官方,太冠冕堂皇,也太假了。以谢哥的聪明,肯定发现了我问这个问题不是单纯想要讨论剧本吧?说不定,他心里已经有了很靠近真相的猜测,只是碍于情面,不想伤害我罢了。不过,好歹谢哥还愿意在我面前官方一下,说说假话,知足吧。
虽然,再三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好歹没有彻底捅破这层窗户纸,他还能以好朋友的身份,继续在谢哥身边待着,陪着他看着他。
但终究还是意难平。
多少辈子加起来上千年了都,这可是他第一次对人动心动情,居然落的一个如此惨痛的结果。
真的,好不甘心啊!
他的脑海里瞬间冒出无数种在黑化边缘试探的想法,就像狗血里写的那样,我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这辈子拿来回味,也是好的。
奈何这个想法,着实有点龌龊,宴灯还是按回心底最深处了。
谢辞声只觉得自己说了这番话以后,宴灯的表情很正常,可是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诡异地让他觉得后脑勺有点凉浸浸的。
他快速地翻阅着自己最近这段时间,跟宴灯相处时候的所有细节,像侦查破案或者学习拉片似的,恨不能一帧一帧地仔细看看这些回忆中,自己到底有没有露出马脚。
要不然,怎么解释宴灯今天忽然会问他这个问题,又在问完之后古古怪怪地看着他?
从前只觉得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谢辞声现在觉得,这话有点不准确。面对心上人稍微不同寻常的举动言辞,作为一个暗恋者何止是兵荒马乱,内心世界里简直已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
可表面上还得做出一副平静而无辜的样子。
“宴灯,你……”
宴灯忽地压了上来,双手撑在谢辞声耳朵边,单膝跪在沙发上,越凑越近。
他紧紧地盯着谢辞声因为紧张而多次舔舐过的水润润红艳艳的嘴唇,心里的巨兽叫嚣着,亲上去,大不了事后抵死不认。反正,谢哥的心是得不到了,人也没啥指望,亲一口就亲一口,谢哥总不至于为了这个跟我翻脸吧?
亲一次,哪怕以后老了,拿来回味意淫也是好的啊!
他凑近了,低喃道:“哥,那个剧本上,有吻戏哎,可是我从来没有接过吻。咱们试试,好吗?我想提前适应一下。”
谢辞声瞬间就感觉自己被劈成了两半。
一半嘶吼着:满足他!心上人都送上门了,哪怕是少年人的好奇心,那也是他送上门的,不是你诱拐教唆的!亲上去啊,你不是心心念念了很久吗?亲啊!
另一半絮絮叨叨地阻拦着:你要是亲上去,跟变态猥琐痴汉有什么分别?!宴灯还是个小孩,一个处于青春期对性开始有了幻想的小孩,他就是好奇,就是一时兴起。你这要是趁虚而入,万一让他觉得男人跟男人亲昵接吻也是常态,以后得知并不是,他会怎么看你,怎么面对今天的事情?!
两股想法跟拉锯似的在他的脑海中大打出手,搞得谢辞声整个人都木了,无法动弹。
宴灯看着谢辞声再次放空的表情和眼神,心中惨然一笑,面上愈发跃跃欲试,他挑了挑眉梢,笑的就像是一个想要试探什么新鲜玩意儿的少年,越凑越近:“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谢辞声就见宴灯的脸慢慢放大,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呼吸都停住了。
这时候,恼人的门铃又来凑热闹了。
“……有人来……”谢辞声赶忙抬手支在宴灯的胸前,明明是拒绝的动作,却没有什么力道,再配上轻飘飘的声音,怎么看怎么像欲拒还迎的样子。
宴灯根本不理,他心说,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爸爸在外面候着,等我亲完再说。
来人比起前几天的方盛还要急性子,才按了一下门铃,就开始疯狂拍门了。
伴随着叮叮咣咣的敲门声,宴灯义无反顾地亲了上去。
一开始,他想着,只是嘴唇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气息相互亲昵缠绕就够了。可当他真正触到谢辞声的嘴唇,四片唇瓣贴在一起的时候,他只觉得一股电流自尾椎往上一路攀升,迅速地冲上了大脑在里面炸开了烟花。
不够!
不够不够!
这样还不够!
这也许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亲吻谢哥了,只是碰一碰,怎么够?!
虽然从来没有接过吻,但是,好像沉淀在血液和基因里的侵略性以及男人的本能在这一刻觉醒,宴灯无师自通地尝试着伸出舌尖,朝着谢辞声的唇缝中探去。
谢辞声自从被宴灯亲到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彻底坏掉了。
他的瞳孔颜色变成透不进光去的深黑色,呼吸也变得分外急促,好像每一口气都摄入不到足够的氧分。拳头紧紧地握着,指甲掐进了手心的软肉里———只有这样,他才能克制自己想要扑过去,将宴灯压在沙发里,狠狠地深深地吻回去,扒开对方的衣服然后继续那些日思夜想了无数次的事情的冲动。
宴灯抬起一只手盖住了谢辞声看着他的眼睛,紧跟着,他也闭上了眼睛。
只有这样,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也感受不到谢辞声落在他脸上的视线,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感受着对方潮热的鼻息。宴灯才能说服自己,这并不是一次假装对戏和青少年心血来潮的好奇心。而是,一对两情相悦的人,正在通过接吻的方式,在向对方传达着彼此的爱意。
唇瓣是柔软的,舌尖进入唇缝很顺利。
他先是不住地吮吸轻轻啃咬着谢辞声的唇瓣,在他的齿列上轻轻地舔了一下又一下。
很快,宴灯内心贪婪的怪兽就叫嚣着,这样不够,还是不够!
于是,他的舌尖微微用力,以强硬到了破釜沉舟的姿态,用力顶开了紧闭的齿列,冲进了另一重温暖湿热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