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用“餐”全攻略(快穿)(27)
……
“阿嚏!”
皇后端着一碗药,突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手中的汤药亦是洒了半数,不由满面疑虑地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青霞连忙把皇后手中的汤药接过来,口中只道:“娘娘这几日是太过疲累了,太医也来为娘娘诊一诊罢!”
皇后不由皱着眉头道:“不必,去将这药再重新煎一碗来,莫要让皇上久等了。”
青霞应了一声,便款款行礼退下了。
皇后不由向着西方看了看,见此时虽是夕阳如火,却已然将要没入夜色中,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转而向殿中走去。
乾坤殿四处拉着厚重的帘子,因着太医嘱咐,如今皇帝全然不能吹风,遂,乍走进来,便似入了夜一般。
她款款走着,却忽而觉得腰身一紧,随即一双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了她的双手。
第30章 他是内人
这处光芒昏暗,但已然接近乾坤殿的内室,皇后不由皱了皱眉,口中试探问道:“皇上身子可好些了?”
那背后人轻声笑了起来,一双大手又离了皇后的手缓缓上移。
“你竟对他如此惦记?”
这人有着一把好嗓子,皇后便是听着方才的笑声,便已然知晓了他的身份,如今感受他作乱的双手,却是不由惊喘一声。
连忙将他的双手抓住道:“莫要胡闹,你怎的此时来了?”
她转过身,这人的俊美容颜映入眼帘,不由让她一颗心微微吊了起来,却又带着些许温情,难以言说。
正是皇帝之王弟,西未的端王殿下。
端王挑了挑眉,向着那更黑暗的帐子处望了一眼,只道:“这不是忧心你,我想你想的很……他可是发怒了?”
皇帝的暴躁性子人人皆知,这天生心疾却又让他的性子更压抑几分,扭曲的很。
皇后不由微微勾了唇角,伸手将端王肩膀处的一处落叶拈了下来,不由道:“你是从何处来,弄得如此脏兮兮,他的事你不必担心,自有我在此,你便派兵,将那西北王府围的妥妥当当便好。”
她眸中俱是满满期待,仿若这事情真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发展,这端王成为了西未的救世主,便可理所应当,在皇帝死后,继位为帝。
端王与她对视一眼,不由竟是感觉好似有些许无处着力,只淡淡道:“好,不过我今日将西北王府围起来时,却觉得那处有些太过安静了,他会不会……”
“不会!”
皇后立刻便将他这个想法否决了,只道:“救丞相的不过是一波流民而已,我今日曾派人去探查过,并未见过西北王府有任何异动,快些回去罢,你莫要自乱阵脚。”
她此话说出来,两人不由对望一眼,皆是情意依依,但就在此时,那黑漆漆的帐子中忽而传出了一阵沙哑嗓音。
“……什么,自乱阵脚?”
皇帝醒了。
两人在帐子外头不由僵了僵,良久,皇后才道:“没什么,只是同这锦衣卫交代几句,让他将西北王府照看严实些,莫要被那西北王的一脸凶相吓得自乱阵脚而已……”
她如此说着,便匆匆对着端王挥了挥手,向着皇帝那处行去,端王亦是蹑手蹑脚往外走去。
“回来。”
皇帝在帐子里头听着,忽而唤了一声。
皇后不由心中一凛,忙道:“臣妾便在此处呢,皇上想做什么?”
“让那锦衣卫回来……”
他本想将那厚重帐子拉起来,扯了一下发觉有人在外头按着,又听皇后道:“皇上如今不能吹风,有甚事想交代的便如此说罢。”
他这才放弃了拉扯那床帐,只是看着眼前一片黑,缓缓道:“去,将罪臣西北王捉拿了,劫持朝廷罪臣,理当同罪。”
皇后在外头勾了勾唇角,不由转而看向了一旁的端王,却见他亦是压低了嗓音应道:“是!属下领命!”
遂,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大批的兵马本已经将西北王府围绕起来,如今再得了皇帝的口谕,便强势地很,三遍喊话无果之后,便由着端王下令,众人扛了木桩,将那西北王府的大门砸开。
却不料,这西北王府的大门虽看上去紧实的很,但着实是豆腐渣工程,无力得很,三五下之后,便只听得哐当一声,那大门便应声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众锦衣卫一脸警惕冲进去,却在真正踏入到西北王府之时,不由愣怔在原地。
这西北王府怕是被洗劫了罢!
只见四处皆是一副山匪过境的模样,地上重重的大坑,竟也不知是怎的出来的……
端王缓缓走进这西北王府,看着此间情境,不由皱眉长叹一口气,心中亦知晓,自个儿大概自一开始便算的晚了一步。
与此同时,洛城之中。
白三公子此时正托着腮看众副将种树,没错,正是种树。
一群人光着膀子,正将那相思树的坑挖的极大,试探着将相思树栽下去。
“你以往,亦是走到哪儿,都要将它带到哪儿吗?”
他转头看向一旁看得极认真的玄烈。
玄烈不由挑了挑眉头,只道是:“也并未将它带来带去,加上这次,左右也就挪动过两次地方。”
一次是在南国皇宫之中,一次便就是在西北王府。
“唔,你竟如此喜爱这棵相思树……”
实则他倒没怎的看出来,这树被来来回回挪移,岂不亦是受伤许多?若真心喜爱这棵树,便让它在那西北王府又如何,左右这西未士兵总不会砍树来泄愤。
玄烈垂了垂眸,却并未言语,他方说过,让自个儿莫要滥杀,恐这棵树,他听来会有些许不适罢。
“此次之事,当真是多谢王爷了。”
袅袅婷婷一身影在此款款一福,再加上这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和黄鹂鸟般的声音,便正是这西未皇宫之中的淇贵妃了。
亦是这次在动乱中受牵连的白熠长姐,丞相府中嫡长女白桑淇。
玄烈转而看了她一眼,只淡淡道:“本家之事,不必言谢。”
白桑淇不由面露古怪之色,不过也得亏她自小教养良好,并未有什么失态之地。
而白熠却是不由将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听到玄烈此言,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倒是不知该庆幸他没唤丞相一家为岳父岳母,还是该责怪他竟厚着脸皮说本家了。
白桑淇转而又看向了白熠,口中只道:“小三,你且来一下,我们有事与你商谈。”
说完,便冲着玄烈盈盈一拜,转而退下了,她是个极有气度的女子,哪怕曾经到了极绝望的境地,她亦不会将一身的尊贵落下。
白熠应了一声,又看了看那树,心中暗啧一声,便跟着自个儿长姐转而离开了此处。
丞相一家被安置在常安殿中,看起来还是极为宽阔大气的,两人顺着抄手游廊缓缓行去,只见满眼的姹紫嫣红,羡煞人也。
白熠乍见到这处府邸时,只觉得大约玄烈早已做好了反的打算,并无需自个儿再推波助澜。
因为,并没有什么人能将一整个城池收买了,且,还能在此建造一个皇宫般的府邸,竟是未曾泄露半点风声出去。
只除了,此处并没有皇宫这样金光闪烁。
两人一路默然无语,行了有一刻时光,却见白桑淇忽而一拐,又叉到了小路里边,眼前便正是那处常安殿了。
殿门甫一打开,白熠却不由微微一怔,只见常安殿中丞相与白夫人正襟危坐,一副三堂会审的严谨模样。
他不由转而看向自个儿长姐,却见白桑淇亦是寻了把椅子直接落了座。
“且说说罢,这究竟是何处,你与西北王是什么关系?你们究竟想作甚?”
她一句话抛出了数个问句,直直砸了下来。
白熠左右看看,见此处并没有白征的身影,不由叹了口气,看来如今这个二哥,是不想背这个锅了,不然方才他亦没在前边种树……
啧!
“父亲,母亲,长姐,此事呢,说来话长……”
白熠如此说着,便也要寻个座,但还未落座之时,便听着丞相砰的一拍桌,只道是:“哼,说来话长,你便长话短说!说不清楚,你便一直站着讲清楚!”
白熠只好皱着眉头站起来,心中却想着,不知该如何说服这种顽固派。
“皇帝要将你们斩杀了,你们难道还想一心为他效力?不说别人,长姐,你当真愿意同旁人共侍一夫吗?这种暴君,不是人人得而诛之吗?”
见众人被他一串问句给问的愣怔了,他并未等着丞相说什么,反倒继续道:“父亲,便说你前几年提出的税赋,当时虽是被沿用了,如今,你应知晓,已然翻了几番吧?”
丞相不由瞪了瞪眼,却始终没说出来什么,他并没想到,不成器的三子会关心此等事情,这事却是让他焦心之事,税赋乃是民生,过重则会民不聊生。
白桑淇却忽而道:“若要跟随玄烈,谁都可以反,但我们却不可以……”
曾经,父亲便站在让玄烈驻扎边关一党,还曾试图推翻西北王,这种子一旦曾经种下,此时便不可能西北王心中毫无芥蒂。
白熠又看向白桑淇,不由问道:“为何?哪怕皇后将你的子息俱断了,你还仍旧想待在皇宫之中?!”
白桑淇不由缓缓看了白熠一眼,子息之事,却是她的痛处,但今日的小三却亦是戳心得很。
“我并不想待在皇宫,白家虽被西北王救了,却并不一定要为他效力,西北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并不知晓,你若是盲从于他,说不得今后比如今的丞相府还要凄惨!”
她微微喘息着,看模样却是颇为气急,但见白熠一副茫然模样,不由又道:“你可知那棵相思树?他曾追随那南国皇帝,但后来,却引了西未军入南国,且在相思树下,一刀刀将他凌迟了!你追随他,说不得,直到最后,便落得个一朝相思染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