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道侣一块穿[快穿](215)
【不过……】系统顿时吓得芯跳了一下,因为他芯里不过的同时,顾辞久也说了同样的话【……如果他自己也喜欢这种生活,那我们也管不了,我和小师弟都是豁达的亲爹,不会人为的干扰他的发展的。】
段少泊【大师兄,我良心有点痛。】
系统【QAQ小师弟……】
段少泊【不过挺好玩的。】
系统吐血!小师弟这致命一击太可怕了。
秋收了,村人们不约而同的跑到了顾辞久和段少泊的地头,没管自己的地,先把他家的地给收了。然后各家早早的与他定下了每家要换多少粮食,这才心满意足的去收自己家的地。
不过许多孩子被留了下来,年岁小的,去地里捡麦粒,半大的姑娘小子帮着他们家里给粮食脱粒,驱赶鸟雀。
然后段少泊从家里搬出来了两个模样古怪的没底的桶,这其实是简单的手摇式脱粒机,把他们架起来,把粮食塞进一头,摇动摇杆,粮食的颗粒就从另外一头落下来了,这也是用竹子做的。
而原本这里的人给稻子和麦子脱粒,是直接抓起来在一个板子上头摔打,不过这种摔打总会摔不干净,还得有人用手朝下捋。这种手摇式脱粒机,不但脱粒得更快速,而且干净。
于是夜里的时候,收割了一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的百姓又来了。
能更快更多的脱粒,意味着粮食能更早的晾晒,毕竟谁都不知道好天气能持续多久,这万一刚晒上,一场雨下来,那就只能拍着大腿哭了。
“其实这东西挺好做的。”段少泊对来看的村人道,“我今天白天的时候,又做了两架,我寻思着,明天还能做上四五架,所以,是不是不要所有的脱粒机都留在村子里,能够让三娘,胡柱子带着,去其他村子里转转?”
一些人还没反应过劲来,村长已经叹了一声,站起来对段少泊一拱手:“段老弟、顾老弟,我托大,叫两位一声老弟吧,两位是真的仁义人。”
段少泊说的这两位,都属于村子里的困难户。
三娘是爹娘和两个哥哥都因为一场寒疾没了性命,她今年才十一,就要养着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这样一个家庭,依旧安安稳稳的在房子里住着,没让无良亲戚占了房子地,甚至把他们四个孩子卖掉,再次说明这村子的民风颇佳。
可毕竟是四个孩子,这家原本也没多少地。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村民也都不富裕,帮他们种田,给他们一口吃食,一件破衣裳,不让他们饿死,已经是极限了。
也因为那位六婶儿的所作所为,村民们对于帮衬这些困难户种田,如今多少有了点抵触心里,做起来早就不如早年精心,下意识的就觉得自己会养出懒汉来。即便三娘不懒,自己也是带着弟妹下地的,可是毕竟年小力弱,地里的收成还是一年不如一年。
胡柱子则是因为老娘和老爹先后重病,家里的田地和房子都卖了,如今住在村子里一间破草房里,靠打猎和给村人帮工过活。这也是挺努力的年轻人,可农民和打猎这职业跨度其实挺大的。
幸亏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这要是有妻有子的,那日子不知道得难过成什么样了。
孙三娘和胡柱子当日就来了,俩人进来什么话不说,先给顾辞久和段少泊跪下磕头。
他们背着这打谷机去往其他村子,只要勤快点,趁着粮食脱粒的这段时间多跑几个地方,也不要贪心,一个地方一户人家就要十几斤粗粮,到附近村里都成功给粮食脱粒,那少说也能弄下来八九十斤粮食。
这些粮食,再加上他们家里积攒下来的,还有村人接济的,这个冬天总算是不怕饿死在家里了。
打谷、晒谷,可这粮食还不能入仓,下面就到了交税的时候了。
交完了税,这剩下的,才总算是自己的,可也得把细粮换成粗粮。这些一辈子都在种大米白面的农人,可能一辈子也没吃过几次大米白面。
“来,二毛,给你的!”有个老爷子将一块饴糖塞进了曲英然的嘴里。
老爷子一脸的皱纹,手粗糙的就像是干裂的树皮,塞糖的时候蹭了曲英然的嘴唇一下,疼得他就像是被刮了一下。
可是他眉头都没皱,把那块外层有汗水咸味的饴糖含在了嘴里。
“你两个爹都是好人啊。”老人叹息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转身招呼他儿子朝家去。
老人家里没有大牲口,他的儿子和儿媳拉着一辆车,车上装了几袋满满的粮食。这几天总能看见这样的村民,他们把交税剩下来的精粮在镇上的粮店换成了粗粮。
曲英然曾经看到过粗粮的样子,黑乎乎的里头掺杂着麸皮,草叶。最差的那种里头,甚至有石头。
可是这些人,无论是谁,对于换来这样的粮食,都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曲英然知道凡人的生活和修士是不同的,知道凡人的权贵和农人的生活也是不同的,可他没想到,不同到这个地步。
他曾经自认为自己为苍生救命于水火,但如今……只想笑过去的自己鼠目寸光。在没有妖魔鬼怪大举入侵的情况下,到底什么才是百姓的水和火?
且他见过最多的坠入魔道的人都是因为贫穷,而非柳明沧的因仇恨。他以为柳明沧是情有可原,以为什么人“竟然”只是因为穷就愿投身魔道,他以为那并非是贫穷,而是贪婪。可现在,他才稍微明白了什么是贫穷。
甚至上山村的人还不算穷,他们还算是富裕的村落。那么真正的贫穷,会是什么样的?
可惜,他生下来的时候目不能视,不能知道这身体的亲生爹娘是个什么状况,只听他们对话,感觉那个家很穷。不过,他当时只认为他们那个样子是因为生性懒惰,贪得无厌,看来这结论下得也是太过武断了一下。
曲英然突然打了个激灵,并非是因为他想的事情胆寒所致,而是他被突然而来的灵气波动而笼罩。
他现在还不足周岁,先天之气未泄,他自己又悄悄开始养气,对灵气的感应莫说是与成年的凡人相比,就是金丹前的修士,也有不如他的。
曲英然还以为是有了什么意外,可抬头一看,原来就在他想事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家里。那浓重的灵气,以他的双眼看来,就如个一只白玉碗倒扣在小院外边。
小院的院门没锁,大毛快快乐乐的就冲了进去,直奔正房,一脚踢开房门,直奔屋里。显见大毛这是着急得很啊,只是它动作虽快却不鲁莽,显然一直记着还拉着辆车,小车一直都很平稳。
不过,曲英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顾辞久身上,直接呆住了,即便颠簸,他大概也察觉不到了——太美了……
顾辞久这个家伙……人品如何暂且放在一边,每个世界里头,他这个皮囊是真的都很漂亮。此时,小师弟对着床内侧侧身而睡,顾辞久朝着外侧,一手支额,一手轻轻揽着小师弟的肩头,满头乌发披散而下,眉目间一派柔情蜜意,甚至都能让人尝出甜味来,这一番旖旎甜美,即便是真狐狸精也得甘拜下风。
可是,让曲英然呆愣住的却不是这无限的风情,而是缭绕在顾辞久身周如霞似雾,丝丝缕缕缠绵不绝的灵气。对,因美而震慑住他的不是人。
且这类似的景象,在还是真正曲英然的曾经,他见过一次。
那是他的小师叔,世人都说他天赋绝伦,可他却差小师叔远矣。只是当年承云门与魔界一番大战,他众多长辈大多战死,小师叔也在战死之列。他临阵突破,击杀魔尊,魔尊身死,他悬于半空,那因双方交战而混乱不堪,甚至让他有利刃割面之感的灵气,忽然就安稳了下来,化作如霞似雾的模样,缭绕于小师叔周围。
“可惜啊……”小师叔叹了一声,触摸灵气的手,如风中之沙一般崩裂,只得举起另外一只手,朝他指点而来。
他当时便因那灵气之美怔住,待那道道灵气顺着小师叔的指点,充盈于他周围,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那灵气便被他的毛孔吸了进来。如此,他在战场上冲破了元婴、化神两道关口。可入定醒来,小师叔已经烟消云散了。
那灵气,是小师叔秉持煌煌正道,为苍生力战,感动天地,被天道所喜,而得的回馈。只是小师叔知道,自己已然是强弩之末,用不上了,这才给他。他的一切都是小师叔所赠,所以他才会坚定的顺着小师叔的道路走下去!
可是……可是那种回馈,怎么也出现在这种人身上!
顾辞久眨眨眼:“我这也是煌煌正道啊。”
“呜嗷啊啊啊!”你是个屁的正道!下意识骂回去,曲英然才悚然一惊。
顾辞久抬手一点,曲英然就从车上飘浮了起来,三头狼早都美滋滋的趴地上,看似睡觉,实则修炼了。而且即便它们醒着,也不回来管曲英然的。曲英然就这么一路飘到了顾辞久面前:“行了,能说话了。”
“你!”真能说话了,虽然这声音奶得厉害,可曲英然也顾不得了,“你早知道我是……”
“不知道。”顾辞久摇头,“但我的眼睛比大多数修士能看见的更多,你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正相反,你对此方世界有大功德。所以,我和小师弟救你下来,亲自养育你。”
“谢过二位道友。”虽然这段时间的生活“有那么一点儿”不尽如人意,但曲英然还是恭恭敬敬的拱手道谢。毕竟人家确实救下了他的性命,并且让它衣食无忧。
“噗!哈哈哈哈哈!”顾辞久却爆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过去听说过一个词叫团团拱手,放你身上可是正好!”
团团拱手是个动词啊,意为转着圈的拱手。顾辞久这是把它当成了一句话,而且……还真的很形象,曲英然让他们俩养得白胖白胖的,就跟年画上的锦鲤娃娃似的,别提多“团”了。
“……”曲英然深吸一口气,顾辞久已经因为他这小大人的模样再次大笑,不过曲英然还是很坚强的稳住了,“冒昧一问,道友修的是哪条通天之道?”
“这还不明白吗?”顾辞久终于把视线从曲英然身上挪开,转而专注在段少泊身上,他摸着熟睡的段少泊的头发,在他发顶上印下一吻,“当然是爱呀。”
系统:为什么我没有嘴巴,我好想去吐一吐。
曲英然皱眉:“道友要是不愿说,那便不说吧?何必要用区区肉欲诓我?”
顾辞久歪头:“肉欲和爱欲虽然只有一个字不同,但内里却是迥然相异啊。”
曲英然摇头:“有何相异?凡俗之人行此道或为繁衍生息,或为图一时之乐,修士早已没有了生育之则,又更有大欢喜可寻,走此路的多是妖魔鬼怪迷人神智,吸人精气,哪里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