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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反派要如何活命(68)

作者:伊依以翼 时间:2019-09-14 08:33 标签:穿书 搞笑 架空 盛世美颜 宫廷

  “不行,再这样下去会被发现的。”陈歌晈牙放下背上的晏河清,“我去把他们引开,然后萧大夫你带着皇上 逃!”
  说着陈歌就要往外冲,被萧予安一把握住胳膊拦下:“引开?”
  陈歌咬牙:“对,萧大夫,等等洞外没了火光没了声响,你就立刻背着皇上往东去,不要回头,不要停留!”
  萧予安看着他,平静地说:“我去。”
  陈歌立即出声,语气又急又气:“萧大夫!我怎么可能让你去?!你......”
  “陈歌,我没有在烂俗地纠结我去你去的戏码,你应该也明白黄越想要我的性命,晏哥还在昏迷,保不住我, 我根本回不去南燕国的军营,就算回去估计也是死路一条,晏哥只能由你背回去,陈歌你是明白人,你好好想 想,是不是这个理。”萧予安冷静地分析,他的语气和态度淡定得甚至让陈歌觉得有丝憋屈。
  “我......”陈歌想要辩解,却说不出话,气得一拳敲在自己脑袋上,抱头连连骂了好几句脏话。
  萧予安一瞬不瞬地看着晏河清,一手和他十指相扣,一手摩挲着晏河清的脸庞,指尖宛如游云惊龙的画笔, 眷恋地描绘着他的眉眼:“陈歌,我得麻烦你一件事。”


第156章 原来只因已入骨
  萧予安试图扬起笑容,却眼睛发涩嘴巴发苦,他抿了抿嘴唇,吸口气缓了缓说:“如果,如果晏哥清醒之前, 都没有我活着的消息......”
  “萧大夫?! ”
  “都没有我的消息,你帮我写封信,晏哥不认得我的笔迹,所以你不用担心,信上的内容写......”萧予安顿了
  顿,与晏河清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嘴唇开始轻轻颤抖,“你用信告诉他,我走了,我并不喜欢他,我之前 愿意待在他身边全是因为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荣华富贵,现在身份暴露,我发现在他身边也根本称不上安全,所 以我选择离开,让他不要来找我,你用信让他明白他终究是人,说什么寻遍世间掘地三尺,天下这么大,这世间 那么多天涯海角,他去哪掘地三尺?”
  陈歌哽咽难言:“萧大夫,非得这样吗?皇上他......他......”
  萧予安抹了一把脸继续道:“你一定要写得绝决,不能留给他一丝念想,最好表现出我的厌恶,告诉他我不会 再让他找到我,让他走好他的阳关道,我自有我的独木桥,告诉他,我身边没有了他,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开心, 都说自古帝王家最无情,我一直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可他却是帝王命,我只愿此生此世都不想再不纠缠上这些 事了,陈歌,拜托你了,务必把这些话全部写进信,并且转告给他,让他不要再记挂我。”
  陈歌一拳砸在石壁上,将手砸得通红这才平复心情:“萧大夫,我......我知道了。”
  萧予安点点头,双手捧着晏河清的脸,在那冰凉的嘴唇印上吻,有泪划过嘴角,舔在舌尖,又苦又涩。
  “我去了。”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马蹄声,萧予安不敢怠慢,匆匆起身往洞外跑去。
  一步,两步,三步,萧予安脚步甶慢到快,又甶快到慢,他站在洞口望着洞外,暮色苍茫,月朗星稀,霜降 旷野,萧予安向前迈了一步,一阵冷风刮过,吹不去的孤寂阴冷。
  萧予安眼泪忽然就止不住了,他仿佛看见那日黄沙漫漫,晏河清驭马追来,对他说:“我偏不放下,偏不放 开,偏不放过。”
  人生八苦,求不得,放不下,为什么自己只能成为晏河清的困苦,为什么?
  萧予安猛地一擦眼睛,突然转身奔回洞中,紧紧地抓住吓一跳的陈歌的肩膀,说:“你把刚才那些都忘了!等 晏哥一醒,你告诉他,我萧予安喜欢他!真的很喜欢!这份感情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只要是和他在 一起我就会感到很开心,我想一直守在他身边,他去哪我去哪,我不怕什么无情帝王家,我也不怕那深深宫阙会 像囚笼,只要他在身旁就好了,只要他在......”
  最后几个字已经变成了哽咽抽泣,萧予安趁陈歌还没回过神,转身冲出了山洞。
  像极了一出悲欢离合的戏剧,最后宾客散场余下一片落寞,台上角儿却不依不饶地摆着身段唱着自己的故 事,挥舞着衣袖咿咿呀呀地唱:“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啊。”
  唱得那般余音绕梁、不绝于耳,可惜却无人听,无人识,无人知。
 

第157章 悲莫悲兮生别离
  “杨将军!后方抓到一名可疑人!”
  东吴国将士正在搜查前方的山洞,后面突然有将士匆匆来报,杨厉业啧了一声:“只有一人?”
  “回将军,是的。”
  杨厉业摸摸下巴说:“先把那人带过来,再派人去抓住他的附近仔细搜。”
  将士得了命令,匆匆起身去照办,不过一会,将一名双手被绑的男子扭送过来,将士一脚踹上那人的膝盖, 将人踹跪在地。
  杨厉业翻身下马,弯腰伸手掐住那人下巴,抬起左右扭了两下,借着火光打量着,随后意味不明地嘶了一 声:“长得这般细皮嫩肉的模样,倒也不像将士,你自己说吧,你是谁?”
  萧予安故作害怕的模样,低着头抖如筛糠:“回大人,小的只是附近的村民,不知何事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 饶命啊!”
  杨厉业收回手站直身,在萧予安身边来回踱步:“哦,村民啊,据我所知,这附近的村落因为打仗可全都搬空 了啊,小兄弟你说你一普通村民,大晚上跑这战场是非之地,做什么呢?啊?”
  萧予安依旧低着头:“回大人,小的本想去西蜀国避难,偶然路过此地,没想到酿成了天大的误会啊!” 杨厉业停顿下脚步,赞同地点点头:‘‘嗯,有理有据,可你避难,怎么没带着至亲啊?”
  萧予安说:“大人,小人就自己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成成成。”杨厉业挥挥手,“既然如此,那就给个痛快吧,我的刀呢?”
  萧予安头低得更低了: “给个痛快?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杨厉业笑眯眯地点点头:“小兄弟你放心,我一刀就能毙命,你不会感到什么痛苦的。”
  身边有副将拿刀过来,小声问杨厉业:“杨将军,万一这人真是村民?”
  “村民又怎么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杨厉业面露不屑,阴笑着说,字字带毒,声声狠戾,他接 过刀,忽然听见那边来报。
  “稟报将军,我们没在那附近找到其他异常! ”那将士刚单膝跪下稟告完,突然被杨厉业踹了一脚,杨厉业面 露凶相,破口骂了一句,吼道:“你们是不是听见这人闹出的动静,就全追过去了?”
  那将士被踹得懵了,虽然回答得及时,但声音有些抖:“回,回,回将军,我们以为是,是南燕国敌军,所以…
  “呵。杨厉业回身几步疾走到萧予安面前,深吸一口气蹲在跪着的萧予安面前,又换成带笑的嘴脸:“小兄弟 啊,村民是吗?”
  “回大人,是的......”萧予安一句话未说完,双眸突然骤缩。
  杨厉业高举起手中刀,毫不留情地刺在了他的腿上,萧予安猛地躬身,死死地晈住嘴唇,几乎晈出血来却仍 然缓解不了疼痛。
  “小兄弟,这出门在外,独自一人,又没有带行囊,当真是避难吗? ”杨厉业语气轻松,说出的话也是一副轻 描淡写的模样,仿佛手里握着刀柄还沾染着鲜血的人不是他。
  萧予安连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大人,我真的是......”
  杨厉业毫不犹豫地在萧予安腿上猛地划了一刀,刀痕极深,逼近膝盖的地方隐隐露出白骨。
  惨嚎终于压抑不住从萧予安喉间溢出,他咬着牙,冷汗涔涔,疼得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萧予安突然觉得好笑,他本以为他费尽心思终于逃脱了被剜血剜肉的命运,没想到下场竟然埋在这里,老天 真是毫不不留情,这般喜欢作弄人。
  杨厉业将刀从萧予安的伤口中抽出,鲜血溅起落了他一身,杨厉业毫不在意地擦擦侧脸,刀起刀落,萧予安 手上一松,束缚双手的绳子落地。
  杨厉业站起身,手指慢慢将刀刃上的鲜血捻去,说:“小兄弟,我已经给你松绑了,给我指个方向如何?我看 得出小兄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指哪个方向的。”
  腿上的疼还钻心刺骨,萧予安掐着伤口,呼吸极重,他干咽了一 口空气,没做声。
  杨厉业倒也不急,将手上的鲜血往衣袖上擦了擦,随后开始慢悠悠地报数。
  “五,四,三……”
  杨厉业不紧不慢地报着数,每个字都拖长音调,但是不过五个字,再怎么也慢也马上就能报完。
  萧予安终于动了动,他急急喘了口气,像是内心做了一番挣扎一般,最后终于抬起了手,犹豫缓慢地指了一 个方向。
  杨厉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万里浩瀚星空之下,远方路迢迢,杨厉业点点头,突然一脚踹翻萧予安,抽 出悬挂在腰间的匕首,将他指方向的那只手用匕首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匕首贯穿萧予安手掌扎进土里,鲜血和惨叫一起渗入大地,萧予安下意识用没受伤的手死死地掐住手腕,疼 得忍不住一点点蜷缩起身子。
  “小兄弟,劳烦你再指一次,小兄弟应该明白指错的下场吧?如果指错了,可就不是剜肉刺手掌这么简单了, 小兄弟你一定要好好指啊,最后一次机会务必把握住啊。”杨厉业把玩着手里的刀,慢悠悠地说着,如同在和萧予 安拉家常一般。
  萧予安将头抵在地上,粗糙的沙粒和小石子膈得他额头生疼,仿佛这样才能减缓一些手掌传来的疼痛,他不 敢有大动作,因为稍稍一动,穿过手掌钉在地上的匕首就会伤得更深一寸,疼痛也会跟着加剧一分。
  杨厉业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这个瑟瑟发抖的人,看着他再次慢慢抬起手,再次指了之前指的那个方向。
  笃定,无疑。
  他的声音在发抖,似乎带了丝哭意,他说:“我真的不想死,我有想见的人,我想再见他一面。”
  杨厉业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思索半刻后翻身上马,带着兵往萧予安指的方向追去。
  那时候,谁也不知,萧予安不依不饶指的方向尽头,是根本就没有路的悬崖峭壁。
  而反方向,陈歌正背着晏河清奋力疾跑着。
  萧予安用没受伤的手半环住自己,他还在晡喃:“我真的...真的...很想......再见他一面。”
  单薄的话语渐渐消散在冰冷的夜空中,蹉跎三千浮世,多得是言行不一,也多的是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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