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哥儿后我嫁了反派(111)
伺候他的嬷嬷道:“太子妃已经睡下了,殿下还是先歇息,明日再……”
李枼一把推开试图为自己的宽衣的宫女,喃喃道:“孤去找他。”
无人敢拦太子。李枼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林清玦寝殿。林清玦正在看书,就听见门被踹开的声音,身材高大的少年站在门口,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林清玦皱起眉,“你……”
李枼大步朝林清玦走去,林清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到了木柜上。李枼双手撑在他身侧,让他无路可逃。
林清玦闻到了浓郁的酒味,他本能地偏过头,李枼却钳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林清玦冷冷道:“你发什么疯?”
李枼看着他的眼睛,阴冷一笑,“林清玦,我就是要睡你,不行么?”
林清玦陡然睁大眼睛。
“我是太子,是储君!等我登基了,这天下是我的,天下所有的人也是我的!我想睡谁都可以!”李枼的拇指在林清玦嘴角划过,“你也是我的……”
林清玦双拳紧握,强作隐忍道:“太子殿下,你究竟想怎样?”
李枼倏忽一愣,眼中露出些许迷茫,似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过了片刻,他才道:“我……我要你理理我,要你和从前一样,眼里有我。”
“从前?”林清玦轻声道,“太子觉得,我们还能回得到从前吗?”
“可以,可以的,只要你别生气了。”李枼喝得太多,眼前的景象似乎罩着一层纱,朦朦胧胧,他怎么也看不见。他无力地扑在林清玦身上,将脑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清玦,我好难受啊。”
林清玦长睫微动。
“你能不能让我别这么难受……”李枼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靠在林清玦身上,似乎睡着了。
林清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你难受,我就不难受么……”
李枼大醉了一场,等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寝宫里,宫女告诉他,是太子妃命人将他送回来的。
醉酒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李枼已经记不清了,他想去找林清玦问个清楚,没想到林清玦却主动来找了他。
李枼大喜过望,面上却依旧端着,表情淡淡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林清玦面无表情道:“侍寝。”
李枼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林清玦淡漠地看着他,“殿下不是想睡我吗?”
“我……”李枼不知道林清玦究竟是怎么了,但他确实是想……
林清玦走上前,李枼才发现他脸不正常的泛着潮红。他突然想起,距离林清玦上次热潮刚好过了两月。“你来热潮了?”
“嗯,”林清玦道,“殿下帮我吧。”
“可是,你不是不想……”
林清玦平静地看着他,“殿下,我们之间,也只剩下这个了。”
李枼愣了愣,随后凉凉一笑,“所以,你是把我当成解潮的棋子了?”
“不敢。”
“行啊。”李枼勾了勾嘴角,“脱衣服吧,我帮你。”
林清玦抬起手,一层一层地解开自己的衣服。李枼冷冷地看着他,在他只剩下最后一层里衣时,将他一把揽过,压在床上。
身体火热着,李枼心中却涌起一阵悲凉。也许就像林清玦所说的,他们之间,除了此事,什么都不剩了。
作者有话要说:狗·直男·皇帝:你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第105章
二十年后的李枼回想起来,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 他和林清玦彻底成了一对“相看两厌”的夫妻。他想要的, 林清玦不会明白;林清玦想要的, 他给不了。但至少从那以后,林清玦的每次热潮,都是他帮着度过的。
两人的关系一向是针尖对麦芒,往往话没说几句, 就会闹得很僵。林清玦鲜少同他说什么, 更多的时候是沉默。他的沉默让李枼越来越难以忍受,李枼的本性逐渐暴露出来,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玉树临风的潇洒少年, 他变得暴厉偏执,在旁人面前他尚且能控制,可一旦面对林清玦,他总是忍不住说一些戳人心窝子的话, 好像这样就能让林清玦眼中有他。即便林清玦是带着恨意看他的,也比沉默以对要好。
后来, 久病的皇帝病逝, 李枼顺理成章地登基。那时的李枼已经十八岁了,但是萧太后还是觉得皇帝“年幼”,即使要亲政也需旁人辅佐。于是,以萧首辅为首的辅政大臣依旧存在,龙椅后头还挂起了一道珠帘,萧太后垂帘听政。萧氏一族权势滔天, 整个前朝后宫俨然成了他们的一家之堂。
登基后的李枼稍显成熟了一些,他不再三天两头地去打扰林清玦,他很清楚,他最该做的事情,是让李家的江山不再姓萧。
就在这个时候,林清玦有了身孕。
李枼知道这个消息时,半天没反应过来,让通报的太监重复了几遍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林清玦……有了孩子?和他的孩子?
一时间,李枼心中百感交集。他忍不住想,这个孩子是男是女,是像他还是像林清玦……这是他们的孩子啊。
可是林清玦,骨子里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会愿意替他生下这个孩子吗?
登基后,他第一次去看了林清玦。林清玦住的长生殿,比东宫的寝殿大很多,也空旷很多。
李枼去的时候,林清玦立在窗边,双手置于小腹上,神情木然。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朝窗外看去,看见了站在院中的李枼。
李枼亦望着他,薄唇微张,却不知从何说起。他的目光落在林清玦的小腹上,而后轻一点头,转身而去。
李枼没有想错,最开始的林清玦对怀孕生子一事厌恶排斥,根本无法静心养胎。李枼自知林清玦看到他心情只会更加糟糕,便不再去看他。他每日都会花些时间去问贴身伺候林清玦的宫人,皇后今日做了什么,吃了什么,睡得可还安稳。偶尔,夜深人静之时,他忙完政事,也会去长生殿走一走,就在殿外,看着落在窗上的剪影,直到灯火尽灭。
过了几个月,林家人进宫探望林清玦。在林母的劝说下,林清玦似乎渐渐接受了自己有孕一事。他不再怨天尤人,太医嘱咐的事情他也一一照做,看上去和其他哥儿并无不同。李枼见他这个样子,本应高兴,却莫名地高兴不起来,但此时的林清玦至少会心平气和地同他说上几句话。
李湛出生的那个冬天,初雪来得很早。林清玦就快临盆,他身子过沉,走路都很困难。李枼在长生殿陪着他,两人一人躺在软塌上,一人坐在桌边,许久都未说一句话。外头下着雪,殿内炭火烧得正旺,寂静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林清玦放下手中的书本,忽然道:“皇上,你知道自古以来君王最不能轻看哪两种人么?”
李枼意外于林清玦的问题,“哪两种人?”
林清玦道:“一是什么都没有的人,一是什么都有的人。”
李枼扬了扬眉,“什么都没有的人,比如陈胜吴广之辈;什么都有的人,比如……萧家。”
林清玦不置可否。
李枼笑笑,“皇后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林清玦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淡淡道:“皇上要对萧家动手。”
李枼没想到林清玦身在后宫,却能将前朝的形势看得如此明白。他不禁笑笑,“让皇后在后宫里待着,还真是委屈皇后了。”
林清玦道:“皇上,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
“朕知道。”李枼道,“朕不急,朕能等。”他的声音难得的有几分温柔,“事成之后,你就不必再受太后的气了。”
林清玦微微一愣,道:“太后对我,尚可。”
李枼嗤笑一声,“当年你不是因为他的敲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