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丑男后他被暴君缠上了(117)
影青想了想:“王爷还问了府里有没有一个叫‘吴许’的人?不过属下不记得府里有这么一个人,也就说没有了。”
裴泓抿着唇,他记忆里也没这么一个人,可王爷既然问了,那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询问,而且还是与娘的名讳摆在一起,他沉思良久:“你去让人打探一下,将整个京城叫‘吴许’的人,无论年幼老少都查出来。”
影青瞠目结舌:“啊?这个……”有必要么?也许就是五皇子随口问一句呢?
“怎么?”裴泓看过去,影青赶紧摇头,很快就离开去办了。
算了算了,主子如今拿五皇子的话当圣旨,如今这还没成呢都这样,这以后要是成了……他还是抓紧讨好五皇子,他算是发现了,讨好五皇子,比主子都有用。
而另一边,谢彦斐进了宫之后没人敢拦着,很快就到了御书房,只是明贤帝这会儿在御书房见客,谢彦斐也没让钱全通禀,就等在外面。
钱全有些迟疑看了谢彦斐一眼,犹疑一番也没说别的,垂着眼恭敬侯在一侧。
本来谢彦斐也没多想,可钱全这一眼让谢彦斐琢磨了一下,钱全是明贤帝身边近身伺候的大太监,一向都是亲力亲为的,按理说见客除非有特别的要求应该端茶送水在一旁,结果,他刚才来的时候钱全就在外面。
钱全肯定不会私自做主,那就是明贤帝的意思了,此刻御书房里的人……很特别?他们的谈话还不能让旁人知道,甚至钱全也不能?
谢彦斐想了想也没问别的,就在那等着,等了小半个时辰,听到里面嘭的一声响,吓得钱全他们迅速站直了,一旁的禁卫也赶紧询问:“皇上?”
里面传来明贤帝隐隐带着怒意不满的声音:“你们不必进来。”可显然是动了怒,御书房里此刻只有两个人,明贤帝自己不可能把自己给气到,那就只能是另外一位。
谢彦斐更好奇了,这里面谁啊竟然这么厉害能把明贤帝给气成这样?这么不怕死?加上之前钱全看他这一眼,他朝钱全凑过去,压低声音:“钱公公,这里面是哪位大人啊,把父皇气成这样?”
钱全迟疑一番,还是摇头;“这……”
谢彦斐打断他的话:“别介啊,你跟本王通通气,本王也好有所准备啊。再说了,就算钱公公你现在不说,等下本王也能看到是谁啊,再不行,本王问父皇也行啊。”
钱全脸色更是一变:“这个……王爷可千万别问,奴才告诉王爷也可,只是,王爷听完可千万别动气。”
谢彦斐心想还真的跟他有关啊:“这里面的是?”
钱全想到与其让五皇子去问皇上还不如他说了,左右人已经到了京城,早晚五皇子也是要知道的:“回禀王爷,这里面的……是虎峰山庄的庄主霍淮。”
“嗯?”谢彦斐听着这陌生的名字陌生的地方,头疼了,“这又是……”谁?
只是还没等谢彦斐说完,话锋一顿,等等,霍淮?霍?难道跟那个霍谢氏有关?
谢彦斐这迟疑的一下让钱全心里咯噔一下,果然生气了:“王爷你别气,这次虽然霍庄主冒然前来,连皇上都不知道,要是皇上知道肯定不让她们回京,这都多少年没回来了,这次是霍家私自做主,可人都来了,皇上总不能把人赶走,更何况,这次大公主还把嫡女给带过来了,这才……”
谢彦斐脑子有些乱,他慢慢梳理了一下,这个霍庄主私自回京却会让他生气?一个庄主肯定跟他没关联,又提到大公主,那怕是这位大公主与他不对付,可大公主那不是比他大很多很多,又多年不进京,怎么会跟他……等等,大公主那不就是他皇姐?自然也就姓谢,霍庄主……
谢彦斐觉得自己的胸口怦怦跳着:“这个霍淮……是大公主的什么人?”
钱全本来还想劝,听到这一句一愣:“王爷你不知道?”
谢彦斐摇头:“知道什么?”
钱全松口气的通知也怪自己多嘴,可如今这样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霍庄主是驸马……也就是大公主的夫婿。”
谢彦斐眯眼:“钱公公,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本王?”
钱全咬咬牙,只能都说了:“大公主的生母……是前敏妃娘娘。”当年的事虽然压了下来,可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奴才是知道的。
敏妃?谢彦斐脑子里蹿出来这个词,突然慢慢对上号,睁圆了眼看着钱全:“敏妃?!”
他的声音大了一些,御书房里的明贤帝大概是听到了,询问出声:“外面是何人?”
钱全差点哭出来:“回、回禀皇上……是旭王殿下求见。”
御书房里静了片刻,突然就传来一阵杂乱声,随即又重新沉默下来,不知明贤帝与那个霍庄主说了什么,御书房的门很快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从御书房里踏出来,出现在谢彦斐眼前。
三十多岁,眉眼冷厉,长得不错,男子视线对上谢彦斐,抿了唇,却什么也没说,拱了拱手,随即转身大步离开。
谢彦斐的视线随着霍庄主朝外看去,御书房里这时候传来明贤帝的声音:“老五吗?进来吧。”
谢彦斐嗯了声,平息了一番呼吸,等情绪稳了下来,这才慢慢踏进了御书房,只是脑海里之前见到霍淮的模样以及之前钱全的话怎么都无法淡定,怪不得钱全会这么紧张,看来世子第三劫的诏书中出现的霍谢氏,应该就是这位大公主了。
只是当时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明贤帝想隐瞒下真相,只是对外说有不臣之心,干脆直接说了一句霍谢氏,而对于她大公主的头衔却没提。
可大公主怎么会跟世子有牵扯?甚至还牵连到世子的生母?
大公主的生母前敏妃娘娘,正是陷害当年谢彦斐原身这个身体的生母前皇后那位,当初敏妃拿前皇后的奶嬷嬷的一家人收买了这位奶嬷嬷,并买通御医欺瞒明贤帝当初前皇后怀原身的时候不是早产,而是与侍卫通女干,后来前皇后为了证明清白,自杀了。
前皇后死后,那位奶嬷嬷又反口说自己是受到胁迫,而胁迫威胁她的正是敏妃娘娘。
当时敏妃也亲口承认了,证据确凿之下,明贤帝赐死敏妃。
因为敏妃是一人所为,若是真的公布真相牵连甚广,怕是要死不少人,明贤帝最后只能选择将这一切给隐瞒下来,对外说前皇后与敏妃都是病故,可即使如此,也将与敏妃有牵扯的人都处理了,贬的贬,赶出京城的赶出去。
大公主既然是敏妃所出,怕是当年也受到牵连远嫁出去,这些年都不在京中。
怪不得他从未听说过这位大公主,可既然多年未曾回京,怎么会突然就冒然拖家带口回来?如果只是突然回来探亲没有之后的事,谢彦斐还不会多想,可大公主既然牵扯到几个月后的那件事当中,怕这次回来也不是偶然。
谢彦斐进了御书房,抬起头看到明贤帝因为大公主回京脸色不怎么好,细细捕捉还会发现明贤帝眼神里的愧疚,大概是怕他知道难受,意图隐瞒下来:“老五啊,怎么突然过来了?可是忠义伯住的不舒服?”
谢彦斐摇头:“不是,儿臣这次前来是想求父皇一件事……”他上前并未提及霍庄主甚至没问,将自己的来意说了,明贤帝的心思却有些恍惚,甚至细瞧有些苍老,望着谢彦斐时不时就发呆,后来回过神,也没问什么,只要是他说的一一都答应了,甚至给了谢彦斐两个令牌。
谢彦斐捏着这两个令牌,迟疑一番,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离开的时候,让钱全送他。
明贤帝松口气,他怕谢彦斐会问霍淮,好在没问,他有这个要求也就让钱全送他。
谢彦斐走出御书房,看了眼也一脑门汗的钱全:“钱公公,你之前在御书房外与本王说的就不必禀告父皇了。”
钱全感激看了谢彦斐一眼:“老奴谢王爷……”若是让皇上知道他多嘴,指不定会受罚。
谢彦斐叹息一声:“其实过了这么久,当年的事是敏妃一人所为与大公主也无关,这么多年了,她回来想看看也就是了,本王也不会针对她,只是怎么没听说?”
钱全得了谢彦斐的恩,知晓的能说的也都回了:“这次听说大公主是偷偷回来的,并未宣扬,也没用大公主的身份,而是由霍家庄主夫人的名义回京的,说是住些时日,想见见皇上。”
谢彦斐颌首,看来大公主是霍谢氏的可能性十之八、九了。
谢彦斐没再问别的,很快出了宫。
只是坐在回程的马车里,谢彦斐皱着眉想着大公主,这么短的时间内,皇上不可能对世子的态度变得这么快,甚至连自己的大公主一并砍了,除非大公主犯了大逆不道的死罪,可大公主无缘无故的不可能会对明贤帝发难。
可能让明贤帝不顾父女之情下旨将大公主以霍谢氏的名义斩立决,那就是大公主做了什么,足以让明贤帝下狠手。
大公主不可能放着霍家来谋逆,也没有理由没有实力,那就是大公主一个人的私人所为……她冒然回京定有所求。
而有什么能重要到让明贤帝杀了大公主平息愤怒?
谢彦斐闭着眼揉了揉发痛的眉心,除了明贤帝自己之外他还最在意什么?让他愤怒到隐瞒大公主的身份将她斩立决?
突然脑海里闪过什么,谢彦斐猛地睁开眼:对了,原身的死!
书中再过不久,原身大婚之夜被杀了,书中只是提及明贤帝最后并未找到凶手,可当时原身的死却成了明贤帝心里的一根刺,甚至大病一场。
可如果真相并不是书中交代的那样……明贤帝其实找到了“真凶”,但因为牵扯甚广,于是与当年隐瞒前皇后与敏妃的死一样隐瞒下来,说没找到,随即以别的名义下令杀了“真凶”。
而明贤帝当时以为的“真凶”正是裴世子与大公主等人。
书中原身是被男主大婚之夜杀的,当时他以为原身不是好人,是逼迫惦记女主的贼子才下了手,之后逃命失踪。
可男主做的这些别人不知道,明贤帝也不知真相,甚至没查出来,可若是……有人利用原身的死,陷害给别人,制造了这个所谓的“真凶”呢?
大公主多年未曾回京,压根不可能手伸的这么长来杀原身,更何况,原身身上的毒是早就下的,这么久了,大公主压根做不到。
裴世子更加与他没仇,不可能会杀他。
除非……是大公主知晓了什么,这才冒然突然私下里回京想查一下什么,可她的目的却被幕后的人知道了,干脆将计就计利用原身的死,将他的死嫁祸给了大公主,顺便将裴世子等人牵扯进来,陷害大公主他们为害死原身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