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直男穿成后宫女主(19)
谈海雁最受大夫人方氏溺爱,跋扈惯了,谈文典也对她颇为宠爱,哪怕有时她犯错,也是不忍责罚。
是以,谈海雁这次也并未将谈文典的警告放在眼里。
她不仅没坐下,反倒再次指着谈彦道:“明明是她的错,她为人子女,竟然敢斥责父亲,而且那盅香雪抱鲤本该……”
后半句话她自知失言,赶紧住了嘴。
她又哪里是为了谈文典叫骂谈彦,只是心里气不过那种人竟然能喝到香雪抱鲤。
她也只是在及笄之时,仅仅喝过一次罢了,至今对那味道念念不忘。
谈文典又哪里不知道大女儿的心思,此时见她坏事,只恨平日里对她过于宠爱,竟敢在陛下面前造次。
迟聿可不是先皇那般好脾气,阴狠诡谲、乖张恣睢,很难相与。
他横眉怒目对方氏道:“丢人现眼,还不快给我带下去!”
众人见状,也开始劝说起来,好好的异常宴会,别因为一些小口舌伤了和气。
“海雁小姐不过是心疼父亲,一派孝心说快了嘴。”
“年纪小不懂事,两姐妹有什么好拌嘴的,都是一家人。”
方氏暗中狠狠瞪了谈彦一眼,但也不敢在这种场合耍威风,赶紧摁住谈海雁的肩膀要带她走。
谈彦见着这些人和稀泥的虚假姿态,个个都为了谈海雁说偏话。
以他的性格,哪里吃得下这个哑巴亏。
谈彦起身,高声道:“慢着。”
众人回头,都望着他。
谈文典眉头紧皱,不悦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谈彦右手端着盛汤的玉盅,从上座缓步而下。
他身量高挑,面容冷艳罩霜,神色肃然威仪,颇有几分神女降尘凌驾世人的高高之态。
谈海雁缩了缩肩膀,对着他清贵得不可直视的姿仪,竟然产生了一丝敬畏感。
谈彦道:“谈海雁,你刚才说这香雪抱鲤是谁的?”
谈海雁咬牙,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谈雪雁连名带姓的叫她名字。
心头恨得要呕血,却也知道此时她根本无法反驳。
谈彦继续道:“是陛下的对吧?”
谈海雁瞪红了一双眼。
站在她身旁的方氏更是竖眉怒目,恨不得把牙都给龇开,狠狠咬下谈彦一块肉来。
谈彦直接无视她,指着玉盅对谈海雁说:“这汤是陛下赏赐给我的,理当是属于我的东西,而我也有处置权。”
他说到这里,转头问迟聿:“对吧,陛下?”
迟聿勾唇一笑,一副看戏的闲适模样:“是。”
谈文典怒而走出席间,来到谈彦面前:“够了,还嫌不够丢脸?回去!”
长子谈星华也站出来,暗含威胁:“小妹,别做出不合时宜的事。”
谈彦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对谈海雁笑道:“我看你似乎很想喝这香雪抱鲤,这样吧,看在你我是姐妹的份儿上……”
他缓了缓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地拖长音调:“我,赏,给,你!”
谈海雁的脸色霎时间青白交加。
她、她竟然被,竟然被谈雪雁在众目睽睽之下赏赐东西?!
此话一出,众人瞠目结舌。
谈彦扬着下巴,慢条斯理地说:“怎么了,高兴坏了?还不快跪谢皇后娘娘对你的恩赏。”
谈文典终于装不下斯文儒雅,暴跳如雷地怒叱起来:“谈雪雁,你给我滚回去坐着!”
方氏也是气得面目狰狞起来,一张风韵犹存的容貌此刻变得犹如厉鬼般可怖:“谈雪雁,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说出这种话!”
谈彦把玉盅“咄”地一声放在案几上,冷冷地直视谈海雁:“怎么,你要抗旨?”
迟聿恰如其分地发声:“这可是皇后的懿旨,亦是我对你谈家的恩赐。”
谈海雁终于慌了,她看着这盅价值连城的汤,再也想不起当初令人神魂颠倒的美味,反而像□□一样让她避之不及。
“不,我不……”
谈彦面无表情的地把谈家人都给扫视了一遍,端起玉盅,递到谈海雁面前:“还不快下跪谢恩!”
谈海雁咬着牙,慌张地看向谈文典,见他虽然僵着一张脸,却并没有开口为自己说话的意思。
再望望母亲张氏,却也无法维护她。
大哥……大哥的脸已经别向一旁。
谈文典终于出声:“跪下吧。”
谈海雁只觉得耻辱至极,从来只有她羞辱谈雪雁的份,从未想过一天会被她如此报复回来。
她眼中含着屈辱的泪,死死地瞪着谈彦,暗暗发誓,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定要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最终,谈海雁还是屈下了她的膝盖,跪在了谈彦面前。
谈彦笑了笑,将玉盅抵到她嘴边,命令道:“喝下去!”
谈文典突然脸色大变,连声音也怪异起来:“她都跪下了还不够吗?这汤你拿回去!”
谈彦置若罔闻:“喝!”
谈文典紧张地要去抓过玉盅:“你哪里配喝这个,还不快滚下去!”
谈海雁似乎被激起了性子,双手猛地地抢过玉盅,连骨节都在发白。
她双眼如利刃般刮向谈彦,把这盅汤水,想象成谈彦的血肉,一口一口地吞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凰扔了2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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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场耗资不菲的晚宴在无尽的尴尬中结束。
谈文典和方氏送完宾客,已是满脸疲惫。
此时已是亥时三刻,夜深至静。
但偏偏一处女眷闺房中,传来一阵阵令人浮想联翩的呻-吟声。
谈海雁躺在床上,四肢全被捆了个结实,上下还有两个丫鬟压住她的手脚。
她面色潮红,眼色迷离,显然已经失了神智。
即便被捆住、压住,但身体还在不断的扭动,渴求着某种能填补她身心空虚的东西。
方氏站在床边,看着女儿被折磨得如此惨状,心急如焚。
她咬碎了牙,对身旁的丫鬟恨声道:“药什么时候煎好?!”
丫鬟连忙回答:“夫人息怒,奴婢立马去问。”
方氏怒骂道:“这个张大夫简直就是个庸医,都喝了三帖药了,根本不管用!”
她在床边来回踱步,气得连手帕都扯烂了两三条。
谈海雁挣扎得越来越厉害,力气大得连两个丫鬟都压不住她了。
她伸出红艳艳的舌头舔着干燥的双唇,大声呼唤起来:
“谢、谢郎,谢郎……一然,一然……”
方氏站在床边,听着她对谢家长子一声声的呼唤,又气又心疼。
谈文典坐在远处的书桌旁,听到这叫声,脸上再也挂不住,憋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寡廉鲜耻!”
方氏听他如此说自己的女儿,当即就不干了。
“什么叫寡廉鲜耻?老爷,这可是您的亲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说!”
方氏越发拔高声音:“这明明是谈雪雁那贱人的干出的事!居然赖在海雁头上,如果不是她非逼着海雁喝这汤,海雁能成这样?!”
谈文典眼中煞气横生,与他原本文质彬彬的儒雅象形相去甚远。
他冷冷瞥着还在床上扭动不停的谈海雁:“当时我已经要去抢下那盅汤,是她自己受不得激,非要抢过去自己喝下去,怪得了谁。”
方氏哪里肯依他这番推脱之辞,不甘道:“你当时站得离海雁那么近,她抢过去了你再抢回来又有何不可?再说了,谈雪雁那贱人一开始要逼海雁喝汤的时候,你就应该好好收拾她,而不是光说她两句。”
谈文典无情的双眼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语调森冷:“方芸,你这是在质疑我?”
方氏张了张嘴,瑟缩地收回了视线,最终咬牙闭住。
谈文典面色越发阴沉:“我几次三番然让你把她带下去,你当时又杵在那里做什么?以为我会为了这个死丫头跟皇帝对着干?敢当众不给皇帝面子?”
方氏被戳中心事,但还想强撑着为自己粉饰:“给皇帝面子是应该的,我没意见。但老爷可是谈家家主,什么时候竟然怕上自己庶出的女儿了?今晚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指不定明天会……”
谈文典直接上前给了她一巴掌:“明天怎么样?说啊,怎么样?”
这蠢妇到了现在还拎不清,还想着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花招。
方氏被这巴掌扇偏了脸,瞬间就红肿起来。
她眼中恨意渐盛,但在触及到谈文典的双眼时,却又很快被击溃。
“妾身失言,妾身知错了……”
谈文典警告地对她道:“她现在是皇后了,是谈家以后最大的筹码。这点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别再跟我胡搅蛮缠!”
方氏心中一阵冷笑:皇后?呵呵,这皇后之位还是海雁让给那贱人坐的,凭她的出身根本不配!
而且,皇帝在她宫中只留宿了三天就想去别院,还是她使了个下作手段半路截人,才让皇帝迫不得已去了栖凤宫。
但这些话她根本不敢说出口。
方氏只能侧面讽刺:“可是这进宫十天了,她根本留不住皇帝,如何能生出皇子?”
谈文典与她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哪能不知道她心中那些弯弯道道。
他无不嘲讽道:“你也好意思说这件事。当初让海雁进宫为后,她不肯,你也由着她的性子来,死活要和谢家长子订婚。行,作为父亲我顶下族中人的抗议,满足尽量她的婚姻大事。当初种的什么因,现在就得什么果。你有什么脸在我面前指长说短!”
“现在谈雪雁是一国之母,别说是海雁,就是我!”谈文典用力指了指自己,硬声道:“就是我也得下跪!”
方氏被他吼得不禁退后两步,一时间心乱不已。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但是她忍不下这口恶气。
谁能想到懦弱了十几年了谈雪雁,进了一趟皇宫,突然就变得气焰嚣张无比。
不仅敢当众找海雁的茬,还敢呛自己的亲爹。
“那,那以后就由得她这么嚣张,她可是连你也不放在眼里了?”
谈文典不屑地睇着她,再次警告:“在她生出皇子前,你少去找她麻烦,尤其是你这个乖女儿,让她离谈雪雁远点。”
凭什么?!
方氏很想吼一句凭什么。
难道以后真的要让这个贱人踩在她们头顶拉屎拉尿。
现在没生出皇子就目中无人了,以后要是真生出来,那还不要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