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三千都是我(11)
他的手虽用力撑着,可身体还是免不了碰触,他只能尽量让上半身不压着殷瑜。
虽然这动作两个大男人做起来有些怪,不过也就是拿个东西的功夫,他不明白为啥殷瑜“嗯~”了一声。
“压疼了?”裴质端着茶盏赶紧坐回去。
可他关怀的眼神却换来了殷景古怪的神色。殷景先是脸色涨红,像是熟透了的虾,随后又勃然大怒,举起他的虾钳恶狠狠警告:“你是皇后,朕才是皇帝。什么压不压,放肆!”
裴质莫名其妙。
殷瑜瞪他下面,怒气冲冲:“皇后要矜持稳重,你白日咳宣咳淫不好。”
“宣什么?”裴质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了看,明白了,这里鼓着,压到殷瑜了。裴质赶紧把手伸进了裤、裆。
殷瑜眼睛都瞪圆了:“……”他虽时常在后宫欺负欺负这个轻薄轻薄那个的,但是被人轻薄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那一刻,他心里转过了无数个念头,从帝王一怒诛他九族,到请个先生教导皇后礼仪规矩,最后甚至自暴自弃地想到要不就从了吧……
然后他就看见皇后从裤、裆里掏出了一个鸡爪,用干净的方巾包着。
殷瑜脑子里所有的念头,瞬间变为漫天洪水,让他差点窒息而死。
“陛下。”裴质把鸡爪子往殷瑜跟前送送,“想不到还热乎,陛下来一口?”
能不热乎吗?殷瑜恼怒地别开脸,“不吃,你往身上带个鸡爪子干什么?”
裴质尴尬地笑着,从身上掏出许多吃食来:“我怕被关进天牢里,做了些准备。”
“有朕在,怎么会让人欺负你?”殷瑜本能接话。
这话放在这样的氛围说出来,跟调、情似的,两人更是尴尬。
相对无言地坐了会,御医陈尝草进来,打破了这尴尬的安静。
“臣等看了皇后娘娘的方子,实在是好,实在是好啊。”
裴质对自己的医术水平到底如何,还不知晓,伸出头巴巴地问:“有多好?”
殷瑜无奈,不着痕迹地将他脑袋往回掰了掰,低声警告:“莫要刻意炫耀。”
陈尝草激动道:“臣等惭愧,集百人之力也万难想出这样的方子。”
裴质心满意足,看来系统这玩意不错,能给他开金手指,剧情以后要走爽文路线了。
御医照方子给殷瑜用药,这方子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吃了容易嗜睡。
殷瑜睡一觉醒了,床头没人。
再睡一觉醒了,床头隐约有人坐在脚踏上,他心中一喜,刚要开口,却看清了那人的衣裳,太监服。
恼怒地睡过去,再醒来,还是只有宫人守着他。
殷瑜大怒:“皇后呢,朕的爱妃们呢?为什么没人在朕床前服侍?”
小瘦子道:“没人过来,要不要奴才去叫?只是皇后怕是不能来。”
“皇后为什么不能来?”殷瑜不悦。
“皇后如今在宫中坐诊,求娘娘看病的宫人已经能绕坤宁宫两圈了。”
殷瑜诧异:“宫人不是有医士,他们怎么能让皇后亲自看诊?”
小瘦子为难道:“娘娘不但亲自给看诊,所有人拿药都还不要钱。”
要不要钱什么的,殷瑜不在乎,但是殷瑜在乎的是,他的皇后怎么能给宫人看病?
“太医令来了三次了,夸赞娘娘很有分寸,虽然太医院的药房快被搬空了,但是珍稀药材,娘娘是一点没动。”
殷瑜失笑。这是拐着弯告状。
“传朕口谕,皇后给人看诊,每位收黄金一百两,药材费按市价一百倍收取。”
*
坤宁宫的一间大院子里,求诊的宫人从院门口绕着宫墙一圈圈的排队,得有一两千人。
蕊菊带着坤宁宫的宫人劝他们改日再来,但是谁也不肯听。
能让皇后给看诊,这是多大的荣耀啊,而且谁身上还没个毛病,在这儿开方子拿药一个铜板都不要,这等好事,就是一夜不睡觉,他们都要排着。
蕊菊给他们时不时地倒点热水,生怕有人还没看诊,就先倒下了。
裴质踩着炭盆,将手搭在一个小宫女的腕上,细细听了会脉搏,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开了个方子,让宫人自己去太医院拿药。
“每个月来事都疼的话,千万不能忍着,一定要喝药调理。等你身上干净了,每日一副药,喝半月,保管你不再痛。姑娘家娇娇弱弱的,可不能受疼,一定要爱惜心疼自己,要自己宠爱自己,懂吗?”
小宫女狂点头,泪眼婆娑:“奴婢没正经瞧过大夫,大家都只让奴婢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是渣男才会说的话,像我这样的好男人,包你药到病除。”裴质将方子折好,一脸骄傲地递过去。
小瘦子过来把口谕说了一遍,顺便强调从现在这个小宫女开始。
小宫女吓得直哭。
裴质皱眉:“黄金百两,我出了。”
蕊溪大惊:“娘娘您哪儿有啊?老爷一向清廉,您又不是女子,没有嫁妆,且宫里的月例您都赏下去了,哪儿还有黄金百两?”
裴质大惊,原来他堂堂皇后这么穷的吗?
失算了,他给六宫赏赐那么多东西,也只有一点点能让他用上,其余的都被系统造出来的人给浪费了。
后悔!
小瘦子还在吓唬小宫女:“快点拿钱,否则乱棍打死。”
“奴婢不看了。”小宫女吓得不轻。
裴质将方子团成一团,扔了,对小宫女吭吭哧哧道:“其实,喝点热水也不错。”
小宫女“哇”的一声哭着跑开了。其他宫人看着,也都迅速散开了。
裴质胆战心惊问:“我是不是用太多药,所以陛下生气了?”
小瘦子接过蕊菊手里的热茶,笑道:“娘娘多虑了,陛下是心疼您。如果不这样,您不知道还要辛苦多久。”
裴质满心感动,跟着小瘦子去看殷瑜。
路上,000报:“评论过二百五,开启一段往事。”
裴质眼前出现了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胖乎乎的脸,正托着双下巴愣愣地望着窗外,虽然是个小娃娃,但隐隐能看出殷瑜的影子来。
有个宫妃模样的人走过来,隔着窗户给他送了些食物。
小殷瑜道:“母妃,为什么他们都能在外面走来走去,只有我永远都被关在这个屋子里?”
“没有为什么?”那人的声音温柔可亲,说出的话却让裴质打了个寒颤。
“你只要知道什么是应该的,什么是不应该的,就行了。你是人子,就应该听母妃的话,不应该去想着别人如何。”
“母妃教训的是。”
“你身为皇子,就应该刻苦读书,将来登上大位。”
“是。”小殷瑜耷拉着脑袋,吸吸鼻子,继续看起书来,连饭都不吃了。
画面逐渐消失,裴质看的心中难受,抱怨道:“哪儿有这样的母亲,将孩子关起来,还在外面胡说八道。”
他到时正好赶上殷瑜醒着,招手让他来床上说话。
他坐到床上,先看了看殷瑜两个胳膊的伤势,都已经大为好转。
“皇后不来陪朕,怎么围着一群宫人转?”殷瑜话里都是抱怨。
裴质不恼,笑呵呵道:“臣一时技痒。”
“那也不能自降身份,御医都不肯给宫人看病。”
“皇后又如何,宫人又如何?”裴质耐着性子,慢慢道,“臣知道臣的做法,可能有些不符合规矩。但是臣想着陛下是最仁慈不过的一个人,肯定不忍心看宫人被疾病缠身,臣是陛下的皇后,理应与陛下同心,所以才去给宫人看诊。”
小瘦子将床帐给二人放下来,听到皇后这一番话,心道:好利的嘴。
殷瑜被夸的心满意足。
“所以请陛下收回旨意,让臣继续给宫人看诊。”
然而殷瑜不是一被夸就飘飘然的人,他摇头拒绝。
“可以怜悯弱小,但无规矩不成方圆。若你人人都给瞧病,一两日众人都念你的好,一两年若你拒绝了谁,或开的方子不对,别人就该骂你了。所以你还不如索性谁也不看,遇到极其可怜的才出手,方能得到的都是感激。”
“陛下所言有理。”裴质越发觉得殷瑜厉害。
殷瑜满意:“那你过来让朕亲一口。”
“……”裴质摇头,往后退,“陛下您伤还没好,别逗臣了。”
“不许躲,你是朕的皇后,不可以躲朕。”殷瑜前倾身体,在裴质害羞的粉嘟嘟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裴质吓得从床上摔了下去。
殷瑜道:“你紧张什么,朕待你的心思,不是同你说过了吗?”
“陛下别闹。”
“朕没闹,朕就是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裴质便问他:“那您不喜欢越才人了?”
“喜欢啊。”
“那您喜欢臣多一点,还是喜欢越才人多一点?”
殷瑜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你。”
“为什么当然是臣呢?”裴质不等殷瑜回答,继续说,“因为臣是皇后,因为臣救了陛下,因为我有两片美丽的唇,越才人虽好,但比不过臣,所以应该更爱臣多一点。”
殷瑜点头:“是。”
裴质正色道:“陛下,这不是喜欢,这是应该喜欢。您做事只凭‘应该’二字,因为我是皇后,您再不喜,也会敬我。因为越才人是宫人出身,只要您需要人照顾,就叫他来服侍。还有薛美人、卢选侍等等,您都是以他们的身份来对待他们,因为您觉得这是应该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