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宿敌带我去看了脑子(55)

　　室内突然静了下来，除了诺杰尔之外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一刻，时间就好像被停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眼中都倒映着一幅青年半合着眼睛静坐的风景画。
　　李察愣了愣，随后目光一紧，神色晦明变化，就连雷打不动的“石头人”雷索因的形象都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如果是在谢里登之前知道这件事，他们的反应也许还要更大。
　　本来一头雾水的谢里登与米歇尔也意识到了什么，眼中纷纷划过一抹浓重的担忧。
　　元帅和联邦有暗中往来的关系。
　　因为身份与实力对等，而与此同时，他们二人曾经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锋都是不欢而散的结局，所以在世人眼中，他们两个是最不可能和谐共处的宿敌。但从诺杰尔.罗德里格斯对希瑞恩.加菲尔德的态度上来看，他们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了矛盾。
　　虽然这也许是他们活下来的机会，但他们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联想起先前关于那二人的风波，他们不敢再对星网上的胡闹置之不理，要是元帅真的背叛了帝国的话。
　　诺杰尔：“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我只能告诉你们，我们所做的事不会危害到各自的国家。”
　　李察：“你不打算告诉我们你的计划吗？”
　　雷索因按着李察的肩膀，示意他退后。
　　雷索因：“诺杰尔，就算我愿意相信你，但如果你不能说服李察的话，你的计划就不能继续进行下去。”
　　不仅仅是诺杰尔，程墨轩这边也很棘手。
　　谢里登与米歇尔各执一词，但他们的出发点都是元帅为什么要和诺杰尔.罗德里格斯这种危险的人物合作。
　　谢里登：“虽然我无权干涉军部的做法，但事关重大。”
　　程墨轩头痛道：“你们是在质疑我吗？”
　　米歇尔难得说了句认真的话：“阁下，您要是想让我们闭嘴，除非我们死。”
　　程墨轩不说话了，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联邦动这两人，亲自灭口这种事就更加不可能了。
　　程墨轩向诺杰尔投以求救的目光。
　　诺杰尔敲了敲桌面，示意所有人听他说话。
　　“不告诉你们是因为不信任你们，德佩鲁斯上将是主战派，豪斯曼是帝族，哪怕我们能容忍剩余的人，也无法放心将核心告知你们。
　　当然，因为情势所迫，我们愿意现在就告诉你们我们的目的，同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诺杰尔是看着李察的。
　　“无论我说了什么，你都会把希瑞恩的行踪上报给联邦，对吗？”
　　“直呼名字？你们真熟络。”
　　李察的心思被说破却也不恼，因为他是主战派，不可能对送上门来的帝国大鱼视而不见。
　　谢里登与米歇尔如临大敌，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身体已经习惯性地挡在了程墨轩的身前。
　　程墨轩的眸子也冷了下来，这次不是演的，是发自内心的真真切切的冷。
　　诺杰尔不单单是想保住他，更是不想让他在联邦受到委屈，因为考虑到了这点，所以他直接把话挑明了。但若是诺杰尔的地位因此受到影响，他的心里就会很不舒服，说不出来地自责，又痛恨自己过于无力。
　　“如果你敢的话，可以试试。”
　　程墨轩的话摆在那里，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诺杰尔：“德佩鲁斯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我只有最坏的打算。你一定要把希瑞恩的存在暴露给议会吗？”
　　李察嗤笑了一声，道：“主战派的行事作风你又不是不了解。”
　　诺杰尔没有否认：“当然，毕竟我曾经也是主战派的狂热分子。”
　　李察看着诺杰尔：“曾经最讨厌他的人就是你，因为你讨厌他卑劣的手段，讨厌他残酷的铁石心肠。”
　　诺杰尔：“任何观念都有可能发生改变，手段卑劣建立在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铁石心肠建立在他真的没有人类的情感。”
　　李察：“你说谎。”
　　程墨轩：诺杰尔曾经很讨厌原主？
　　谢里登、米歇尔和雷索因坐壁上观，他们也许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判断。
　　李察板着面孔，棱角分明的成熟轮廓在灯光的映照下投下一片阴霾。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喜欢帝国人了？合作是一回事，绝对的优势是另一回事，帮助敌人对联邦并没有任何好处。”
　　诺杰尔：“你想要什么？”
　　李察：“解释，一个让我们能够知道你们为什么突然联合起来的解释。”
　　诺杰尔闻言，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程墨轩还在想办法，却突然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们是顺着诺杰尔的目光看过来的，而诺杰尔正在对着他微笑。
　　程墨轩：“！”
　　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笑！等等，你过来干什么？！
　　诺杰尔的靴底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地面上的金属板，因为室内寂静无声，所以每一次落地，众人的心口都好像被锣鼓敲打了一下。
　　伴随着耳边被环境无限放大的脚步声，程墨轩的心跳在原有的基础上逐渐提速。他预感不妙，但封闭的室内他又能躲到哪儿去？
　　诺杰尔在他身前站定，他身后的谢里登与米歇尔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程墨轩看着诺杰尔那明显有问题的眼神，脊背愈发冰凉。
　　这魂淡，不会是要反水了吧……
　　霎那间，一股力量抬起了程墨轩的后脑勺，柔软温热的事物突兀地贴在了他的薄唇上。
　　程墨轩懵逼：？
　　其余四人目眦欲裂：！！！
　　来自外界的电流顺着他的神经刺入了他的大脑，在意识还没有作出回应的时候，对方灵巧的舌头已经趁机撬开了他的牙关，入侵到了最深处开始他掠夺呼吸的野蛮行径。
　　身体腾空让程墨轩下意识地抱住了对方的手臂，短路的大脑在被酥麻的冲击力打通之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刺激感与羞耻感瞬间烧红了他的脸颊。
　　谢……谢……谢特——！诺杰尔在吻他！
　　程墨轩吓得一拳打向了诺杰尔，诺杰尔抓住了他的手腕并假借着这个姿势加深了这个吻。
　　雷索因觉得世界观有点崩，扯了扯李察的手臂，扭头却发现李察也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谢里登在看到诺杰尔吻了那个人之后，他直接一头撞进了米歇尔的胸口上。
　　米歇尔觉得胸口疼，于是赶忙扶住了谢里登的肩膀，他看着诺杰尔的僵硬笑脸上写满了“老子要宰了那魂淡”这种话。
　　不行！要拉开他们！
　　每个人潜意识里都在重复着这句话。但是看着那抱在一起的两人，没人那么做，而且他们沉默地围观了全程。
　　……
　　诺杰尔松开了程墨轩却没有彻底放手，而是扶住了那气喘吁吁的人，当然，他那意犹未尽的表情也彻底落入了程墨轩那对已经染上水雾泛红的眼睛里。
　　回血中的程墨轩说了他的第一句感想：“去死……”
　　脸已经黑成锅底的雷索因以及剩下的三只单身狗：……竟然害羞了。
　　程墨轩：我他妈谢谢你啊，掐在我断气前松口！
　　诺杰尔在他耳边安抚道：“爱情是不应该受到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的，我现在有了名正言顺偏袒你的理由，合作愉快。”
　　正准备爆发的程墨轩：感情我还不能立即找你算账？！
　　然而程墨轩在细想之后，那抹绯色却逐渐蔓延到了他的耳根：“你在开玩笑吗？”
　　诺杰尔轻声道：“你猜。”
　　程墨轩：“不猜。”
　　脸已经黑成锅底的雷索因以及剩下的三只单身狗：……当S级新人类的听觉是摆设吗？
　　程墨轩知道诺杰尔是在帮他们，虽然他也不讨厌诺杰尔，但是这么突然的话就……
　　程墨轩板着脸推开了诺杰尔，他双手抱胸，后退一步，默认了诺杰尔的说辞。
　　啧，他好像还蛮喜欢诺杰尔的！既然这样就别怪他厚颜无耻了。
　　诺杰尔把程墨轩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在眸色加深的同时，他回头，对着李察与雷索因说道：“这个解释足够了吗？”
　　李察与雷索因：“……”
　　岂止是够，你现在就算叛国了我们都敢相信，虽然这是不可能的。
　　诺杰尔：“那你去告诉议会吧。”
　　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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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判决省三贤者

　　对于诺杰尔所给出的理由，理论上来说，雷索因与李察都不能接受，不仅仅是逻辑上的，更大的因素其实是心理上的。
　　“都疯了！”
　　李察几乎是当场就摔了椅子，扭头离开了审讯室。一路上遇见的士兵都疑惑地看着他远去，似乎都在猜测审讯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动了那么大的肝火。
　　余下的人互相看了看，最后目光再次落到了诺杰尔与程墨轩的身上。
　　雷索因清咳了几声，道：“他去议会了。”
　　诺杰尔：“恩。”
　　众人：“……”
　　喂！他去议会了诶，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啊！
　　雷索因：“诺杰尔，主战派的人已经走了，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了吗？”
　　诺杰尔与程墨轩对视了一眼，程墨轩领会了他的意思，于是道：“他们两个不归我管。”
　　自觉代入的谢里登与米歇尔胸口再次一痛，元帅宁愿相信卑鄙的联邦人，也不拿他们当自己人。
　　诺杰尔：“既然联邦政府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帝国早晚也会知道，他们两个只是把认知时间提前了而已。”
　　程墨轩觉得压力很大，诺杰尔的意思是准备把他们暗中调查的事公之于众了，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程墨轩：“你准备向议会摊牌了吗？”
　　诺杰尔与程墨轩站在一起，因为角度的问题，其余三人没有看见，诺杰尔悄悄抓住了程墨轩垂落在身侧的手。
　　程墨轩感受着来自掌心的拨弄，很奇怪，明明隔着一层布料，他却能感受到诺杰尔的温度。
　　诺杰尔不动声色地对着雷索因说道：“虽然李察已经走了，但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事情的始末，在前景还没有明朗之前。”
　　雷索因的脸色不太好看，道：“连我都不能参与进来？”
　　诺杰尔颔首。
　　“你知道我从来都喜欢做有把握的事，但有时候也喜欢冒险。”
　　雷索因：“你觉得我是怕被拖累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