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幸福而鼓掌[快穿]+番外(29)
“老七回来了!”
“七叔回来了!”
“七爷回来了!”
这不沈七一进门,立刻就被围了个圆。
“你的衣服呢?”大太太正和几个少奶奶听着收音机里关于选举的报道,见沈七进门,登时皱起了眉,朝他招手,“我记得你走的时候还带了条围巾,怎么出门一趟全不见了?外面天寒地冷的,怎么不知道重新加一件,万一受凉感冒了怎么办?”
大少爷的长女沈佩萱今年十五岁,懂事起就喜欢黏着只比她大三岁的小叔叔,登时从沙发上跳起来,三两步奔到沈七面前,挽住他的胳膊,一脸揶揄:“七叔快说,是不是去干什么坏事了?比如英雄救美什么的,是不是?”
小姑娘正值青春中二期,满脑子风花雪月。
沈七直接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来到大太太身边:“别听这丫头乱说,我去京华酒店走了一趟,正巧碰见赵司令家的两个孩子落水,就把大衣和围巾给了他们,出门就坐上了车,哪里就受凉了,我身体可好着呢,妈你就别CAO心了。”
大太太无奈摇摇头:“得,我一向说不过你,快回房间去换身衣服,驱一驱身上的寒气,瞧这手冰的,我吩咐厨房煮碗姜茶给你。”
“老七去了京华酒店?那可看到那些小姐们了?”二少奶奶笑道,“老七也该考虑考虑婚事了,你二哥跟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们都成婚一年了。”
大少奶奶老派的大家闺秀出身,笑得温婉:“这倒是,老七的婚事也该准备起来了。”
大太太深感有理:“确实,你大哥十五岁就成了亲,你二哥是十七,虽说现在规定男女必须二十以后才能成亲,但可以提前相看,先定下来,你要是有合眼的跟妈说,咱也不讲究什么非要门当户对,但必须人品好,知道吗?”
沈七很无奈,他就知道,果然要提这个,从他过了十八岁生日,从母亲到嫂子仿佛再没有了事干,全都牟足了劲儿往他婚事上使力,大有誓不给他找个媳妇不罢休的架势。
沈七本想含糊过去,忽然心中一动,道:“其实我今日确实看中了一个。”
大太太和几个少奶奶瞬间齐刷刷看了过来,包括几个侄女侄子。
沈七微笑:“不急,只是才见了一面,连话也没有说,等我确定了,再来告诉你们,好不好?”
不等几人回答,站起身来:“母亲和几位嫂子也准备准备接电话吧,接下来几天可有你们忙的了。”
沈总统连任,自然要庆祝一番,光宴客就有的她们忙了。
仿佛为了应证他说的话,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家里每一房都有专属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沈七趁此加快步子回了房间。
本以为今天没了事,到了晚上九点,随从沈安敲门进来禀报:“七爷,京华酒店那边出了些事。”
“怎么了?”沈七正翻着华大总统留下来的手记,这位从这个世界后世穿越而来的华大总统,临死前呕心沥血留下了不少有关后世的详细记载给了他这个干儿子,大约是看出了他的不同。
沈安道:“赵四少回去后就发了热,到现在没有退,赵三少告诉了赵司令赵四少拉了他落水的事,赵司令震怒,不让人帮赵四少请医生,小甲进去瞧了,说是烧的有些严重。”
沈七皱了皱眉,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站起身,拿了大衣:“去京华。”
第34章 为少帅鼓掌三
沈七并没有直接去看望赵怀煜, 按照他这些年派人私下里调查来的, 赵怀煜的性格已经出现了扭曲的端倪。
他很聪明,比备受赵司令喜爱的赵怀潮还要聪明,但赵司令不待见他, 一开始他还想凭借自己的聪明换取跟赵怀潮一样的待遇, 但刚冒出头来, 就被赵夫人和赵怀潮的生母八姨太联手打压了下去,几个小阴谋,就让八岁的赵怀潮背上了心思不正, 品行不端的名声。
华大总统重视教育, 如今国家设立小学中学大学三个阶段,每个阶段各四年,所有孩童一律六岁入学,三四一十二,正好十八岁毕业。
然而赵怀煜到八岁都没有念书,只跟着佣人认识了一些字, 被打压后, 他似乎被吓住,大病了一场,病好后变得胆小懦弱,又十分“机缘巧合”的救了赵怀森一把,从此便成了赵怀森的跟班,赵怀森让他往东绝不往西,让他下跪绝不平躺, 唯唯诺诺极尽谄媚,且功课上永远差赵怀森一步。
而与此同时,本来就被宠坏的熊孩子赵怀森越来越傲慢,越来越自大,性格也越来越狭隘,跟赵怀潮表面兄友弟恭,私下争锋相对。
赵怀潮就是再聪慧过人,再君子端方,也被逼得学会了勾心斗角。
沈七看着送来的消息,对赵怀煜的聪明有了新认知。
八岁的孩子,还是一个没有念过多少书识过多少字的孩子,就知道忍辱负重潜移默化来引导挑拨离间自己的两个兄弟,果然有成为反派BOSS的潜质。
而且愣是让赵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几年的观察,结合他所知道的大纲,赵怀煜的性格他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不轻信任何人,睚眦必报,所有曾经欺负过他的,后来都没有好下场,这一点大纲特别强调过,大约是为了让他小心行事。
结合他后来做的事,沈七觉得他有那么一丝反社会人格倾向。
赵怀煜已经不是八岁那个还存着希望渴望关爱的小可怜,他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狼崽子,冷血冷漠,披着软弱的羊皮,随时随地等待着机会,在暗地里亮出尖锐的獠牙,将毫无防备的对手扑杀。
所以所谓关心怀柔的手段对他而言根本没有用。
他反而会更加警惕,怀疑是否对他别有用心。
当然,如果投入足够的精力时间,怀柔手段也未必没有用,但沈七并不打算这样来,他很欣赏赵怀煜,不想磨去他的血性,幸福值重要,调教狼崽同样重要。
于是到了京华酒店,他先去了顶楼,看望被他安排在这里的赵怀潮。
赵怀潮看到他十分惊喜,因为被送回的及时,他并没有染病,此时看着沈七,恭敬中夹杂着仰慕。
“有劳七少爷挂念了,我喝了姜汤睡了一觉没有什么大碍。”他瞥了眼门口,“我去请父亲过来。”
“不用,我是来探望你,不必惊动赵大帅。”沈七神色淡淡,“我听赵大帅说过,你一年前就已经学完了中学课程,在自学大学课程了?”
赵怀潮心里激动,下午他已经仔细想了一通,又跟父亲合计过,觉得七少爷肯定是看重他,想要栽培他,别看七少爷年纪小,但从小就聪慧过人,又被华大总统收为干儿子,教了他不少,甚至有传言是拿他当继承人教导的。
沈总统四个儿子,大少爷打仗带兵是好手,别的却一般,二少爷擅文学,写诗写文章做研究厉害,被誉为四大才子之一,对政事却没有兴趣,极少发表观点,三少爷即不擅武也不擅文,本事全都体现在了经商上,赚钱是一把好手,沈家许多产业都是他在打理。
就只有七少爷,十岁就跟在华总统身边听他处理政务,到现在虽说没有正式进入官场,但时不时跟着沈总统听事,明显是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
虽然现在没有传位一说,但沈总统偌大的家业肯定还是要有人来接手的,即使沈总统不再是总统,他有兵权有人脉,五年轮过,未必不能再接手一次。
何况,即使未来沈家式微,目前亲近沈家总是没错的,何况昨晚沈总统选举获胜,未来五年都不会有问题。
五年时间,足够他借着沈家闯出一番名声了。
赵怀潮越想越激动,他平时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当下恨不得将自己的优秀全部展示出来,让七少爷看重。
“是,我已经念完了中学课程,大学课程也学了基础篇。”
沈七手肘抵在沙发的扶手上,手指托着下巴,闻言绽出一抹温和的笑:“可想好了日后要念什么专业?”
这一笑,仿佛万千花开,俊美不可方物。
赵怀潮心跳露了一拍,不敢直视,垂眸道:“我父亲打算让我入京华军校,日后报效国家。”顿了下,“我自己也是愿意的。”
沈七脸上露出淡淡的恍然:“险些忘了,各大帅都有一个免试名额,看来赵大帅是打算将这个名额给你了,金木水火土,你是水,我记得赵大帅有个不幸牺牲的长子,叫赵怀鉴……”他顿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忽然带出几丝兴致,“我记得你这个大哥不错,他出事的时候,华总统也说了句可惜,我看过关于他的报道,的确是个人才,比赵正和这个当爹的强多了。”
他轻笑,浑不在意直接称呼了赵大帅的名字,便是赵怀潮听着,也觉得七少爷这样称呼理所当然。
“那下午见到的,看年纪,应该是木和火了?”
赵怀潮不是很想在七少爷面前提他那两个兄弟,但既然七少爷问了,他便只能答道:“是,跟您搭话的那个是我二哥赵怀森,跟我一起落水的是我四弟赵怀煜,还有个刚满十岁的五弟在家,叫赵怀塘。”
沈七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带着些许调侃:“我看你那位二哥似乎并不喜欢你。”
赵怀潮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拿不定他是什么意思,坦然道:“二哥是夫人生的,我和四弟是姨太太生的,确实不太亲近。”他斟酌着词语,面上露出几分苦笑,“二哥读书一般,父亲常夸我,所以总看我不顺眼,不过往日都是小打小闹,没想到今天会闹得这么大,我那四弟胆小,也不知二哥做了什么,让他敢这么做。”
说完面露诚恳,看向沈七:“有件事我希望七少爷能帮忙,我父亲知道了下午发生的事,对我四弟发了火,不让给他请医生,我听随从说四弟发烧了,能不能请七少爷交代一声,让去请个医生来,我先替四弟谢过七少爷了。”
他自觉一番话说的恳切又真诚,果然看到七少爷眼中露出了赞赏。
“你不错。”沈七笑意更温和了几分,“你四弟的事我会安排,赵帅那里也会叫人跟他招呼一声,你安心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七少爷慢走。”赵怀潮连忙站起身,将他送到门口。
出了门,沈七道:“赵怀煜在哪一间?”
沈安回道:“赵帅一家安排在东楼九层,赵四少爷在914,小甲在走廊守着。”
“嗯。”沈七进了电梯,想了想,吩咐道,“你去请温医生来一趟。”
“是。”沈安在十四层出去。
沈七带着乙丙丁三个护卫,去找赵怀煜。
到了走廊,就看到假装维修工修理壁灯的小甲。
“七爷。”小甲走到无人处迅速换了装束归队。
“说。”沈七淡淡颔首,脚下不停直接路过赵帅住的901。
小甲低声道:“赵帅刚刚睡下,叫了二十四姨太太进屋,赵四少的老随从因为帮赵四少求情,被赵帅抽了五鞭子,被几个佣人抬走了,赵四少房里这会只有他一个,半小时前我进去探过,他烧得有些厉害,所以才派人通知了七爷。”
01和14隔得不是很远,说话间便到了门口,沈七对着门点了点下巴:“开门。”
小甲二话不说走到门口,对着门轻轻动了几下,半点声响都没有,最后一声轻微的咔,门开了。
“在外面等着。”
沈七不顾几人的反对,轻轻推门进了屋。
酒店的门牌号,每一层,从一到十是特等豪华间,极尽奢侈,赵帅连手下副官都安排在了特等间,亲生儿子却被安排到十开外,虽说十一到二十也不差,但莫名的,沈七心里生出一丝不爽。
房间构造是简洁的一室一厅一卫,沈七关上门,直接走向房间,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自动消匿了脚步声。
房门敞开着,没有开灯,借着客厅的灯光,隐约可见雪白的被褥里平躺着一个人。